物是人非(1) - 红颜恨:缱绻帝王爱 - 周昭
“琰……”
她的呢喃伴着她的泪落下。直直的瞧着眼前这张令她朝思暮想的面容……
赫连靖云眼神怮动的瞧着他。唇边也显出了一抹无奈的苦笑。“娘娘也觉得我像公孙琰吗。”
柳怡柔不解的看着他。“难道你……”
“我是赫连靖云。匈奴的第五王子……”他顿了一顿。瞧着她。说出的话却犹如利刃一般。将她的心一刀一刀割破……
柳怡柔无视了那血流如注的伤口。仍是戚戚的问道:“王子……”
“我和公孙琰是表兄弟。两人相像无不足为奇……”赫连靖云淡淡的说道。
“可……”可你下棋落子的手法要和他一样。可你吹奏的胡笳偏偏要是那一曲《平羌乱》。为何你已经看破了玲珑棋局却偏偏不去解开……
赫连靖云的这些小举动。柳怡柔都一一看在眼中。又拿他和公孙琰一一做比较。两个人相相似的地方越多。她的心越慌乱。想去探究。却又害怕……
但她瞧着这张面容。无论如何也平复不了心境。心中纵使有百般疑问。却也不知要从何说起。垂下头。深深的呼吸。方才敢再去注视他的眸眼……
“传闻。靖云王子与太子赫连和不合。赫连和一怒之下。派人将王子毁容。这如今瞧來。这面具下面不是一张残颜。王子以面具遮颜。是想掩盖什么吗。”
她说的句句属实。他也曾经疑惑。匈奴王室之中皆传。太子赫连和因与五王子赫连靖云不合。毁了他的容。从此。靖云王子便以面具示人。可他自己也疑惑过。为何面具下面仍旧是一张俊美无比的容貌。为何不见一点疤痕……
而且更为重要的是。Www。。com据贴身伺候他的小丫鬟说道。当日他清醒过來之后。竟是犹如失忆一般。半点事情也记不起了……
“娘娘多虑了……靖云当日被太子手下围攻。不但被毁了容。更是因为头部遭到重创。前尘的一些往事。已然不复记起了……”
回忆起一些不开心的事。赫连靖云的脸上也浮现出了痛苦之色。
而他的话。却让柳怡柔精神一震。其余的话倒也不再多问。吩咐说道:“王子也说了。前尘往事不必再提了……今后王子须得保重。这面具。既然戴上了。就不要摘下來了。以免惹來祸端……”
“娘娘的话。靖云记住了……”
两人又是一番寒暄。柳怡柔念着时辰已然不早。便和赫连靖云告辞。
惜惜作别。却是背向而驰。一个向北。一个向南……
人生或者从此再无交集……
柳怡柔走了几步。转过了身。瞧着赫连靖云的身影带着一些落寞和似乎是难以言说的痛楚。提着行囊。踏着皑皑白雪。一路向北……
赫连靖云走了几步。心空空拉拉的感觉越來越厚重。忍不住的想回头瞧一眼。哪怕只是瞧一瞧她的背影也是好的……
回眸瞧去。恰好对上柳怡柔的眸。他撇开眉眼。沉思片刻。说道:“保重……”
“保重……”柳怡柔也和他道别……
两人各自回神。向着原本属于自己的人生轨道走去。
或许。这一别。真成永别……
戎城关外。两人惺惺而别。柳怡柔手中握着那日在洛阳。更多更快章节请到www..com。他买下的那一枝蝴蝶步摇。赫连靖云手中握着的。是在树林逃命时。从她身上掉落的一个香囊……
以物思人。相思作别。
或许是失魂落魄。或许是愁眉不展。回到了客栈。她开口的第一句话便是。“玄净。明日启程回朝……”
正在一旁和鸾鸳说笑的玄净听她这么一说。先是一愣。而后便应了下來。
她侧目瞧了瞧玄净。又瞄了一眼站在他身旁的玄冷。吩咐道:“玄冷跟本宫來……”
一直以來。跟在柳怡柔身边的都是玄净。柳怡柔有事也就直接吩咐玄净了。可今天破了天荒叫的却是玄冷。玄净和玄冷脸上都是疑惑……
柳怡柔又走了几步。走到楼梯口。转身瞧见玄冷站在她身后。侧目瞧了他一眼。大胆说道:“沒事了。第一时间更新 www..com你去忙吧……”
玄冷怔了怔。应了一声。便又回去了。
踏上楼梯走了几步。又回头说道:“明日改道。从河西走……”
河西……是公孙琰被流放的地方。想要弄清楚赫连靖云和公孙琰究竟是什么关系。河西是非去不可了……
玄净或许多多少少猜出來了点什么。瞧了瞧鸾鸳。却是什么也沒问。
柳怡柔回到房间之中心中抑郁。脑海中不断浮现出公孙琰的面容。泪流满面……
次日。一行人启程。过河西。至长安。回洛阳……
一路上。柳怡柔不停催促加快速度。一路上马不停蹄。五日的路程缩短到了三日。
当河西刺史颤巍巍的站在一旁迎接皇后时。柳怡柔才恍若梦境一般。瞧着“河西”这两个篆体大字。更多更快章节请到www..com。心中微微泛酸……
一番招待。柳怡柔却也不敢在此停留多日。权当是走到这歇歇脚。次日便又要急着赶路……
刺史安排好了住所。用过了晚膳。她褪去了裹着大衣。揣着一个暖炉。朝刺史的书房走去。
此时的河西刺史正在批阅公文。猛然间看见柳怡柔站在她面前。吓得身子一抖。连忙起身请安。柳怡柔摆了摆手。示意他勿需多礼。却是先引开了话題。“今年冬季瑞雪较多。來年开春待得冰雪消融。河堤是否能承受。”
刺史擦了擦头上的汗。“回娘娘。微臣已命人抓紧加高河堤。抵御春潮……”
“恩……还要切记。春潮过去。容易滋生瘟疫。要防止病疫传播。”
“是娘娘……”
刺史额间的汗越來越多。惶惶不安的瞧着柳怡柔。
“当年。河西爆发瘟疫……他便是死在了这儿。最后落得尸骨无存……”
柳怡柔小声沉思说道。刺史却瞧着她那哀伤的眸。心中一片明亮。却也是不敢多说一个字。
“娘娘。那年瘟疫……”
“本宫且问你。当年他患上瘟疫之后怎么不招大夫瞧病。虽是被贬河西。戴罪之身。可毕竟曾是一朝王爷。毕竟是先帝的皇子……”
刺史大人的脸色苍白。却是不敢说话。
当年公孙琰被流放河西。圈禁在一座小院之中。沒过几日。瘟疫扩散开來。刺史大人派人前來送药。却发现小院之中血流遍地。跟随他的几名官差死在血泊之中。公孙琰已然失踪。沒了踪迹。丢失疑犯。此乃大罪。第一时间更新 www..com怯弱的他不敢上报朝廷。于是便借着瘟疫之说。报于朝廷。公孙琰身染瘟疫不治而亡……
“娘娘说的是。是下官的错。当时全城爆发瘟疫。微臣只顾在衙门派发草药。沒有及时去瞧王爷。导致王爷一行人都染上了瘟疫。王爷不治身亡。”
他微微抬头瞧着柳怡柔。后背的里衣已经被汗浸湿。贴在身上潮湿难受。他不自觉的扭了扭身子。而后接着说道:“得瘟疫死去的人都必须火葬。臣无能。致使王爷尸骨无存……”
明明已经知道是这个结果。可从刺史大人口中说出來。她的心仍旧是痛彻难耐……
氤氲水汽迷糊了她的双眼。刺史大人见状。连忙说道:“娘娘……娘娘若想祭拜王爷。臣可带娘娘前去万人坑祭拜……”
戏要做全。谎要说圆。
既然瞒住了众人公孙琰的失踪。并以感染瘟疫身亡为依托。那么。就得编的全一点。纵使万人坑中沒有公孙琰。但皇后娘娘祭拜万人。乃是福佑天下啊……
次日一清早。柳怡柔只带了鸾鸳前去万人坑祭拜。连夜做了几样公孙琰爱吃的小点心。又让玄净前去买了他常饮的花雕酒。做着的是平常打扮。乘着轿子想城郊赶去……
万人坑已经被填平。丝毫看不出地底下竟是累累白骨……
将点心摆好。又洒了一壶花雕。
柳怡柔的眼中已经看不出悲伤了。淡淡的说道:“琰。沒想到今世我还能來祭拜你一次。你我如今天涯永隔。我只希望你來生投个好人家……”
清泪滴落。落入她面前的酒杯中。仰头饮尽。醇香绵延的酒中夹杂着一丝苦涩……
祭拜结束后。Www。。com启程的马车在城门口等着。柳怡柔直接踏上了回程。
掀开马车的帘子。玄净已经在里面等着她了。见到她來。低头行礼。“娘娘……”
柳怡柔面色沉稳的说道:“玄净。本宫有事吩咐你……”
“是……”
“你且折回河西。打探清楚。当年王爷被囚禁的小院落在哪里。王爷究竟真的是被感染瘟疫身亡了还是……还有就是查清楚。赫连靖云和赫连和究竟有什么过节。本宫一定要弄清楚。赫连靖云和王爷究竟是什么关系……”
不妨将话和玄净说透了。玄净听她这么一说。心里也是万般兴奋。“难道娘娘怀疑。”
“实话说吧。赫连靖云身上疑点太多。他的脸根本不是向外界所云。是因为和赫连和结怨。被他毁了容的。而是。面具下面的那张脸是和王爷一模一样……”
她的话一落。鸾鸳和玄净都倒吸了一口凉气。
玄净不解的问道:“当初娘娘向匈奴求救。匈奴汗王不是明显表示不愿意救王爷的。那若靖云王子真的是王爷。他怎么又去了匈奴呢。”
柳怡柔的面色越來越沉。这些疑点。缠绕着她。令她寝食难安呐。
“本宫听赫连靖云说过。他被赫连和的人打伤之后。之前的事已经全部不记得了。”
听她这么说到。玄净心里也是有点谱了。
“娘娘放心。玄净一定将此事查个水落石出……”
鸾鸳眼神闪闪的瞧着玄净。抿着朱唇。最后还是开口说道:“你再次潜回匈奴。一定要注意安全……”她的话说完。脸也随着红了起來。
柳怡柔看在眼里。抿唇轻笑。“是啊……到了匈奴。一切都要小心为上。等你回來了。我就给你和鸾鸳指婚。让鸾鸳风风光光的嫁给你……”
“娘娘……”
“娘娘……”
两人一起看向了柳怡柔。只不过不同的是。鸾鸳脸上满是红晕。带着害羞。玄净则是大大咧咧的笑了笑。开口谢恩。“谢娘娘恩典……”
鸾鸳跟着柳怡柔八年了。玄净跟着公孙琰也八年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