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七章 铁血物证 - 隐身千金 - 秤子木
钟子沐拿出了手里的窃听器的听音器部分。播放了重听录音键。很快。听音器运转。将刚刚钟子沐和安振玮听到的蒋厉锋和蓝若玫的对话又重新播放了一遍。
钟侨毕竟是比钟子沐和安振玮要传统许多的上一辈人。听到听音器里露骨的声音。脸色青一阵红一阵。听到蒋厉锋的毒计。。想要安插一个蒋家的血脉在钟家时。钟侨的脸色突然异常苍白。头上冷汗直冒。
“这个混蛋的蒋厉锋。真是有其父必有其子啊。”钟侨的手紧紧握成拳头。骨节硬生生地咯吱咯吱作响。
听音器的最后。蒋厉锋拉着蓝若玫出门的声音在听音器里戛然而止。钟侨和钟子沐就静默在凌晨的冰凝气氛中。尤其是钟侨。惊颤不已。
他又想起了二十多年前的那场变故。那场几乎毁了钟家。毁了嘉禾的那场变故。全是因为蒋厉锋的父亲。。蒋钲而起。
蒋钲就曾经是埋伏在钟家和嘉禾的一根毒草。如果不是因为蒋钲。二十多年前。钟家不会遭遇困境。嘉禾不会遭遇寒冬。他也不必违心娶了不爱的女人。
一切都是因蒋钲这个祸端而起。最后。嘉禾未倒。钟家解困。可是自己却因此毁了一生。也毁了一个女人的一生。
现在。仇人的诡诈不息。仇人的儿子竟要故技重施。还要采用如此卑劣的手法。恶人的作恶多端还真是“青出于蓝而胜于蓝”啊。
钟侨的两只拳头颤抖不已。这是难以克制的将要挥拳而出的冲动。
钟子沐看出父亲的暴怒。他对蒋厉锋的行为也是恨之入骨。然而现在已识破蒋厉锋的诡计。钟子沐觉得宽慰不少。毕竟。他不了解家族与蒋家之前的恩怨。
“爸。你也不好太生气了。毕竟现在他们的诡计已经不能得逞。他们的诡伎俩毫无用武之地。”钟子沐安慰父亲道。
钟侨气郁难平地咬牙道:“真是想不到。二十几年了。他们蒋家竟然还惦记着我们钟家。这个蒋厉锋。看來比他的老子更毒更狠。”
钟侨的脸色苍白无血。在窗外微亮的晨曦暮色中。更显憔悴不堪。
钟子沐沒有言语。他的心里也是恨怒交加。想起当时蒋厉锋找人对他和蒋婉在一起的种种阻挠。现在想起來也仍然让他义愤难平。可是他却始终不知道。他们两家到底存着什么样的世仇。积怨如此之深。深到让蒋厉锋从骨子里痛恨钟家。
钟侨看看儿子。稍许平静下來。说道:“子沐。你也长大了。是该知道我们家族兴衰史的时候了。你小的时候。爸从來不想和你提这些。只是告诉你要小心蒋家的人。为什么呢。因为我不想你从小就积累起仇恨。在幼小的心灵里种下仇恨的种子。”
“然而。现在看來。蒋钲却不是这么做的。蒋厉锋之所以这么针对我们钟家。一定是蒋厉锋从小就给蒋厉锋灌输了要与我们钟家为敌的观念。一个人的狠毒是与他的成长环境有关系的。如果沒有仇恨滋生的土壤。是不会有这么狠辣的心肠的。”
钟侨摇了摇头。“只可惜。我遇人不淑。年轻的时候眼力不好。竟然不知道蒋钲是这样一个有着豺狼虎豹之心的恶人。”
“爸。你年轻的时候就认识蒋厉锋的父亲蒋钲吗。”钟子沐问道。其实他早就对这段历史感到好奇。只是从了沒有问过而已。既然现在父亲决定对自己和盘托出。那么他倒是要好好了解一下这早就让他心生疑惑的往日之事。
钟侨听到儿子的问话摇了摇头。“不。我不是年轻的时候认识他。而是从小就认识他。”
听了父亲的话。钟子沐惊诧无比。这么说來。父亲竟与蒋钲是发小。
钟侨看着儿子惊异的眼神。开始慢慢讲述起他过去的往事。
那是四十多年前的一天。蒋钲第一次被他的父亲带到了钟家的别墅里。那也是蒋钲和钟侨的第一次见面。
蒋钲的父亲是钟侨父亲的得力助手。自从钟侨的父亲开始主掌嘉禾起。就跟在钟侨父亲的身边。两个人。一主一仆。虽蒋钲的父亲大钟侨的父亲十几岁。但由于钟侨的父亲为人宽厚。蒋钲的父亲对钟家始终忠心耿耿。
由于蒋钲的父亲属于中年得子。所以对蒋钲十分溺爱。而钟侨的父亲也对蒋钲疼爱有加。时常买礼物买做两份。一份给儿子。一份给蒋钲。
这天是蒋钲四岁生日的时候。钟侨的父亲和蒋钲的父亲说好。在钟家别墅设宴。款待蒋家一家。并让钟侨和蒋钲两个孩子认识。
那时。钟侨才三岁。钟侨看着比他大一些的蒋钲。他还乖巧地叫蒋钲“哥哥”。两个只有三、四岁的孩子在别墅的各处玩耍。一起玩得非常开心。
“钟侨。这些东西都是你的吗。沒有别的小朋友住在这里吗。”蒋钲和钟侨在游戏房里玩耍的时候偷偷问道。
“是啊。沒有别的小朋友啊。别人的家都有别的小朋友。只有我家。就我自己。以后你经常來我家玩好不好。”钟侨看着蒋钲甜甜地笑着。
蒋钲高兴道:“好。我來陪你玩。我陪你住在这里怎么样。”
“那当然好了。”钟侨想了想却突然嘟着嘴道:“可是你的爸爸妈妈会不让的。他们会带你回家的。我的爸爸妈妈就不让我一直呆在别人家里。”
“不会的。我爸对我可好了。我要什么他都答应。”蒋钲眼睛里闪过自豪的神色。在他的心里。他想要什么。父亲都不会拒绝。
这一天。两个孩子都玩得非常高兴。可是就在蒋钲的父亲要带蒋钲回家的时候。蒋钲却大哭大闹着。说什么也不肯回家。
因为蒋钲实在是太喜欢这有花园、有游泳池、有游戏房的别墅。而一想到他自己家的那个还要爬楼的公寓。他就说什么都不想回去。
其实蒋钲的父亲一家在钟家的关心下。生活也过得还算滋润。在那个时候的瑞城。也算是中上等的家庭。虽然不能与富豪阶层的奢华生活相比。但比起普通人家來说仍是绰绰有余。
可是蒋钲这个四岁的孩子却全然不懂这些。他只是知道这里比他的家好。有更多好玩的东西。所以他哭着喊着要留下來。
蒋钲是他父亲四十岁出头时才生下的孩子。自然娇宠溺惯。平时想要得到的东西沒有得不到的。只是这一天。他想要这个大房子。却受到了父母的阻挠。他说什么也想不通。因此更加吵闹不休。哭叫的声音几乎掀翻了钟家的房盖。
蒋钲大哭大闹。把父亲逼得急了。在他的屁股上狠狠地拍了两巴掌。众人都拉扯着。尤其是钟侨的父亲。连忙拉住蒋钲的父亲。“孩子还小。他懂什么。做什么打得这么狠。要不然。就让他留下來住在我家就是了。明天再回去。今天还是孩子生日。不要打他。”
小小的钟侨也吓坏了。一直躲在母亲的身后。看着蒋钲挨打。
然而蒋钲的父亲脸上却是挂不住。他自知自己与钟侨父亲身份的差别。自己受到钟家优待已经是修來的福气。怎么还能求的平起平坐。想想儿子是自己平时惯坏了。竟然哭喊着要住大房子。这不是打他的脸吗。
想想。蒋钲的父亲更气。坚决不允许蒋钲留在钟家的别墅。
最终。蒋钲被父亲拖抱着。带离了钟家的别墅。而幼小的蒋钲。在父亲的暴怒中。毫无颜面。他哭着看着钟侨站在这大大的客厅之中。手里抱着他最喜欢的变形车玩具。委屈的泪水溢满整个面颊。
对于幼小的蒋钲來说。这次本是一次愉快的生日宴最终却以这难耐的伤心和委屈收场。
就在这一天。蒋钲的心里已经开始起了微妙的变化。他不懂为什么自己与钟侨如此不平等。为何他可以拥有那么大的房子、那么多的玩具。而自己却不能得到。
和父亲闹过几次的蒋钲最终发现。自己的吵闹只是徒劳。想要得到只能想其他的办法。于是。在他幼小的心灵埋下了一颗欲望的种子。。总有一天。他要得到他想要的一切。
这以后。蒋钲对自己的所求需要的更加迫切。只要他想要的东西。他都想方设法要得到。只是他沒有再说过想要留在钟家的话。
而后。在钟侨和蒋钲漫长的成长岁月中。由于大人们经常在一起活动。因此他们也成了形影不离的好朋友。上同一所学校。先后毕业进入嘉禾工作。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