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 临冬城主 - 圣剑风云 - 骷髅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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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说第一次出手是为了自保,那么第二次出手则是另一种心态,一种渴望用自己的力量解决麻烦。当萤火意识到这一点时,他的心态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在人世间短短的一个月,他明白了很多事。习练武功并不是为了炫耀,也不是为了争斗,而是一种责任。
当意志觉醒的那一刻,明白原来自己身负着某种责任,不管出于何种心态,何种目的,仿佛命运使然一样,促使你要做好自己的事。能力越大,责任越大,习武不是为了争斗,也不是为了炫耀,而是尽自己的一切帮助可能需要帮助的人。毕竟这个世界依然还有弱小的存在,这个世界每天依然有不公平的事发生。
所以萤火两次出手,心境都不同,在这段时间里,萤火的心智也开始渐渐的成熟,也明白父亲向他灌输的思想和理念和他某种价值是不谋而合。父亲说过,有些事总得有人来做,如果你不做,那你又会指望谁来帮你做呢?
这场比赛充满了血腥,充满了杀气,为了虚假的名利,人们撕下披在脸上的伪装,露出野兽的爪子,疯狂撕咬同伴的生命。比赛越往后,死的人越多,无数的人在追逐虚幻的梦中,在前进的路上,挥洒自己的汗水,挥洒自己的热情,甚至搭尽自己的生命,可是那些梦却是那样的脆弱,一碰即碎。
当人们执着于某件事,并称之为理想,人们已陷入了疯狂,迷失了心智,看不清脚下的道路,人们在追逐中放弃了自我,最后坠入万劫不复的深渊。
萤火站在擂台上,抬头仰望漆黑的夜空,今晚的夜格外的寂寞,夜空的深处有一两点寂寞的星光。萤火望着头上的星光,他感到自己好像回到丛林,那里的夜晚是格外的安静,有微风,有花香,有虫鸣蛙叫,也有孤独寂寞的狼嗥。
可是今晚没有星光,没有花香,有的只是鲜血,和浓郁的血腥。
萤火站立擂台,右手执已断了半截的断刃,他淡紫sè的眼瞳望着遥远的夜空,眼中写满了落寞也失意。底下的群雄也好奇的望着同一个方向,好在在视线的尽头有世上最美的烟火。
铁笛清了清嗓子,走上前,大声说道:“这场比试,这位叫萤火的公子获胜,不知还有哪位英雄豪杰前来挑战。”
众人被萤火的举动所吸引,都怔怔地望着远处的夜空。铁笛见自己的话没有引起大家的注意,不由的一阵尴尬,他重重地咳了一声,将众人的心从遥远的夜空拉了回来。
回过神的众人才明白:原来自己还在比武的场地,自己还要比武。铁笛说:“比武继续进行。”说完铁笛便退到擂台的一角。
这时又有人跃上台,来者礼貌的作揖,萤火也礼貌地回应。两人也不答话,上台便动手。来人手使一双形如鹤爪、寒光闪闪的外门兵刃,与“鸡爪镰”相似,但仔细一瞧却大大的不同。
来人围着萤火的身子不断的游走,然后不断的变化身形,或前或后,左腾右移,身法变化多端,灵巧的身姿如仙鹤一般。但无论他身形如何的变化,萤火只是卓立zhōng yāng,丝毫未动,非但手中的剑没有出鞘,甚至闭上了眼,宛如老僧入定一般。
评判席上的青叶和无花,还有一旁的铁笛却对萤火的举动睁大了眼。对方不断的变换身形,造成极大的声势,已经不能用眼睛去捕捉,所以,舍弃自己眼睛,集中心神,用耳朵去捕捉。
对手的身形如腾飞的仙鹤,身形带动间发出呼呼风声,众人听再耳中有如仙鹤啼叫。对手围着萤火的身子游走了十圈,手中的兵器一次也没有递出,对手心中不知有无数次想出手,可是瞧见萤火的神情,这一招竟不敢击出!
灯火昏暗,映得萤火的身影更是凄惨可怖,虽是深夏,可是寒意依然浓重,台下众人瞧得胆战心惊,而对手额上却冷汗直流。忽然间,一声长啸,亮如鹤击长空,对手手中的一对鹤爪,化为两道乌光,然后在萤火的头上飞旋,鹤爪一分为七,分击萤火肩、头、腕肘、前胸等九处重要部位,这招正是对方最凌厉地杀招,一击必中。
这一招如此的绚丽,如此的jīng妙,底下观众也不禁高声喝彩,可是在欢呼声中却听到一声叹息。发出叹息的是青叶,而一旁的无花却是暗自摇头,擂台上的铁笛却轻叹了一口气。他们知道胜负已定。
就在众人高声喝彩的刹那,战况突变,一道青光腾霄而起。两人身形一合即分。对手身子凌空一折,一转,身子向后疾退六尺,笔直地落下,双足兀自站定,萤火身姿依然不变,站立当场,台下的观众便听到滴水声,鲜血如水珠一样从对方手中的指缝滴出,然后溅落在地上。
对方吸了一口气,然后向后踏了一步,在他这一步踏出的同时,他的身子摇了摇,然后跌坐在地上。这时众人才瞧清,胸前的衣襟被对方锋利的剑锋划破,剑尖划破胸膛,可是却不致命,自左胸到左肩,一道长长的剑痕,如一条细线。如果萤火手中的剑用力一分,那么对手的生命便以终结,可是萤火并没有这样做,因为这只是一场比武,一场点到即止的比武,不是仇杀,不用赶尽杀绝。
萤火从怀中掏出一个绿sè的瓶子递给对方,说道:“这是疗伤的药,内外并服,一周即见效。”
对方结果萤火手中的药,感激地说道:“谢谢。”
众人只觉眼前一亮,也没有看到萤火怎样出手,这一剑犹如天马行空,无迹可寻,毫无一丝的破绽。胜负就在转眼间,一下就分出了胜负,战斗很短暂,但变化却千转无穷。
一下子就分出了胜负。众人不由得被这jīng彩的搏斗震住,一颗心悬在嗓子眼,久久不能放下。
铁笛依循比赛的规矩前来宣布比赛的规则,铁笛连续唱名五次,依然没有人上场比赛,如果铁笛在连呼三次,这场比赛便是宣告终结,**大家也一目了然。
场下一片安静,大家都互相观望,希望有人可以拖得一拖,即使如此依然没有人敢上台应战。比赛已近尾声,而站在台上的的确是万里挑一的高手,许多有见识的人已经放弃了比赛,虽然没有得到自己想要的,但是已经获益不少;而不少心有不甘者,却忿忿不平,在台下高声叫骂,但是却不敢上台应战。
萤火对台下的叫骂置若罔闻,只是静静地抬头,仰望寂寞的星光。
就在这时,一个满身劲装,佩戴镶有五颗珍珠宝剑的锦衣男子匆匆地走进场,走上擂台,在铁笛耳中轻声低语,锦衣男子好像在说什么重要的事,铁笛闻之脸sè一变,而评判席上的青叶和无花也疑惑地对望了一眼,好像也意识到事态的严重xìng。铁笛走上评判席,在两人耳旁低语了一阵,两人眼神和脸sè都变了,变得庄严和凝重,究竟是怎样情形让在场的三位大人物如此做与不安。
谜底很快就会浮出水面,就像漂浮在湖中的浓雾终究会被风吹散。答案很快揭晓。
萤火突然发现人群中突然多出了许多人。那些人混在人群中,东一群,西一簇,看似杂乱,实则站在最有利进攻和撤退的位置。
萤火感到气氛异常的凝重,好像有什么大事要发生了。
这时萤火听到一声声沉重的脚步声,脚步声如远处行军的鼓点,密集而沉重。萤火望向夜空,他仿佛听到千军万马在山那边嘶鸣,厚重的云从山那边飘来,将天压得很低。
沉重的脚步如金属撞击在地板,发出刺耳的摩擦。众人不由得捂住耳朵,不断的倒退。人群中,一高大的身影排众而出。
一个身着黑sè盔甲,头戴头盔,面带黑sè铁罩,手执一把黑剑的男子站在萤火的面前。
男子往前一站,就像一座山突兀地出现在萤火的面前。
萤火感到呼吸紧促,心中一股气堵在胸中,不吐不快。
男子往擂台上一站,就像一座铁塔。男子也不答话,手中铁剑一挥,剑风凄厉,几乎吹灭了擂台四周的火把。
这一剑平淡无奇,可是却满贯力量,可断石分金。萤火手中的断剑也跟着刺出。
两人的身影在擂台上不断的跳跃,四周的火光也变得yīn晴不定。
只听得擂台上传来叮叮交击的声响,众人听再耳中如遭雷殛,两眼发直。可是评判席上的青叶却坐立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