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死马当作活马医 - 天浑地暗 - 细雨朦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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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了房门，两人走过一条长长的屋檐，在又拐了几个弯后，终于来到了一间被层层守护的卧房内。那些守卫很显然都认识且信任韩老，虽然对跟在他身后的方言非常jǐng惕，可仍然放他们通行，甚至没有问上一问。直到了这间卧房门口，守在门外的两人才仔细的打量了方言一眼后，低声了问了起来。也不知韩老对他俩说了些什么，两人很快就被放了进去。
方言跟在韩老身后，他能感受到这座宅子内充斥着一股紧张的气氛，内心也无来由的紧张起来。自然也不敢东张西望，脸上始终带着温和的笑意。
“韩先生，你终于来了……”方言刚踏进房内，耳中便听到一个焦急的声音。在心底无奈的苦笑了一声后，抬头朝声音朝来的方向望去，正好与这个声音的主人四目相对。
“你…你怎么来了？”叶轻语在微怔了片刻后，诧异的问道。此时的她满脸焦急之sè，美丽的脸颊上还留着两条明显的泪痕，显然是刚刚哭过。
方言无奈的摊了摊手，心想难道我能告诉你我是被这个老头威逼过来的吗？
“韩先生，你快去看看我爹吧。他伤很重。”叶轻语不再理会他，眼下最重要的事情就是她爹的伤势。
“小姐，别急别急。你爹的伤我已经看过了。如果我有办法，此时我也不会站在这里了。”韩老安抚着叶轻语，指了指身后的方言：“这次给你爹疗伤的，是他。”
“他？”叶轻语回过头，惊愕的看着方言，一脸惊诧。
“韩先生，我爹这次受的伤很重，就算你自己不出手，你也不能随便让一个陌生人出手啊，你知道他是什么来历吗？”叶轻语语气微怒，她不知道方言是怎么和韩老走到一块的，但她绝对不会让他去给自己的父亲疗伤。“如果连你都治不好我爹的伤，他又怎么可能治得好？”
“老先生，叶小姐说得对，不如我就不试了，还得麻烦叶小姐派个人送我出去。”方言讨好着说道。此时他巴不得快些离开这个是非这地。
“即然来了，怎么也得试上一试。不然你岂不是白走这一趟。”韩老意味深长的看了他一眼，他自然知道方言心里在想些什么。
“韩先生……”叶轻语大急。虽说方言之前救了她一命，可她一直很鄙夷他那副贪生怕死的模样。对他并无好感。更不会相信他会医术，就算会，依他这个年纪，估计也只是会一些皮毛罢了。
韩老皱了皱眉头，轻声道：“小姐，你就信小老儿一回吧。你爹的伤势想必你也知道了，我确实是无能为力了。这少年虽然年轻，但他对医术还是有些底子的，就算你不相信他，也应该相信我这双眼睛吧。我即然会在这个节骨眼上带他过来，自然也是经过一番深思熟虑的。”
“不行！”叶轻语语气坚决。
“小姐，时间每过去一分，你爹所受的痛苦便加多一分。如果再拖下去……”韩老突然严肃起来，语气也有些冰冷。“如果你还这么坚持，那我们马上回头离开。反正你爹的伤势我也是无法治愈的。就让你爹听天由命吧。”
叶轻语脸sè一变，似乎意识到了什么，忙道：“好，韩先生，我相信你。快跟我来吧。”刚走两步，又回头朝方言寒声道：“待会你如果无法治疗，你须马上停手。不然，我定不饶你。”
方言心中冷笑，面无表情道：“叶小姐，这一点还不用你来提醒我。这点自知之明我还是有的。如果我的医术无法医治令尊的伤势，不用你说我也会停手的。我还不至于自大到拿你爹的xìng命和我自己的xìng命开玩笑。”
虽然知道叶轻语是在担心她爹的伤势，但方言仍然有些接受不了她那副高人一等的语气。心想如果不是那韩老头威胁，如果不是担心你们下杀手，你就是请我来我也不来。
“这样最好。”叶轻语再次冷哼一声，快步朝里走去。从她的语气中听得出来她仍然不相信他。
“小兄弟，勿怪勿怪，请您勿必全力以赴，这可关系到数十人的生死啊。”韩老老眼如矩，看出方言心情不佳，忙好言相劝道。
方言微微一笑：“先生带路吧，我定会尽我最大的努力，不过你也不要抱太大希望。治病我或许还有些把握，可疗伤……”想来想去，他还是觉得的必要把丑话说在前头，稍后如果他治不好，他们恼羞成怒，一掌把自己给拍死了，那就冤大了。
韩老微微一笑，不再多言。两人快步跟上。
转过一道屏风，方言远远的就看见躺在一张奢华的大床上的中年男子。中年男子脸sè苍白，陷入半昏迷状态。不知是不是体内的伤势太过严重，半氏迷状态的他仍然是紧紧的皱着眉头。
在这张大床旁，不站着数名和中年男子年纪相仿的男女，从他们的行为举止看来，应该是叶轻语的叔伯。在方言走进后，他们的目光齐唰唰的转了过来。上下打量着他。目光中透着威严。看他们的表情，他们在外语的谈话他们自然都听到了。
“小兄弟，他就是叶家的主人，叶天。请吧。”韩老在朝着那几人微微点头后，也不再耽搁，指了指那中年男子朝方言说道。
方言强自镇定，不去理会那几道有些不大善意的目光，径直走到床前坐下，将手搭在了叶天的手腕上察看起来。
仅仅是片刻，他便脸sè大变，腾的一下站了起来，失声道：“筋脉竟然伤得这么重？”
听得此言，叶轻语忍不住斥道：“这谁都能看得出来，你能不能说点有用的。”不止是他，旁边的数人眉头都微微的挑了挑。似是也觉得他说了一句大废话。
与他们不同的是，韩老在听到这句话后眼睛却是微微一亮，忙道：“小兄弟可有救治的方法？”
在韩老的眼里，方言只是一个普通人，普通人是无法用元气去查看它人的伤势的。可他即然能够在这片刻间就看出来，自然是有一些真本事的。这让韩老微微有了些信心。
方言脸sè顿时变得难看起来。这个人体内的筋脉被外来的巨力伤得千疮百孔，有的甚至已经断裂了，想要治愈根本是不可能的事。不说治愈，能把命保下来已是万难的事了。
“老先生，这…这…”方言苦涩道：“我就是有再大的本事，也不可能将这些伤得如此严重的筋脉治愈啊。他的伤势你比我清楚，想要治愈根本是……”
“你胡说什么？”叶轻语突然声嘶力竭的大吼，眼中的泪水止不住的流了出来。“明明是你们医术太低，你们都给我滚出去，滚出去……”
“轻语……”一位妇人从一旁走出，将泣不成声的叶轻语搂在了怀里。
“娘，他们都是骗子，我们不要相信他们。他们都是骗子，骗子……”叶轻语将头埋在妇人的怀中抽泣着。
“他的伤势我自然知道。”韩老苦笑道：“可是，我能用的办法都用了。不然我也不会如此冒失的请你过来了。”
方言一时无言，看着众人流露出悲痛的神sè，他心头也不是滋味，这么重的内伤他确实是毫无办法。
韩老看了方言一眼，又看了看躺在床上昏迷不醒的叶天，不知想到了什么，低头思虑了片刻后，径直走到一旁的那名中年男子身旁，低声耳语起来。
“不行！”也不知韩老说了些什么，那人满脸怒sè的低喝道。但他很快便察觉到了什么，声音又低了下去。
方言疑惑的转头望去，见韩老脸sè焦急的在向他的解说着些什么，而他脸sè虽然变得难看了许多，但却没有再说什么。好一会后，两人不约而同的同时转头朝躺在床上的叶天望去，随后又对视了一眼，咬着牙点了点头。
韩老似是松了一口气，快步回到方言身旁，小声道：“小兄弟，你用你能想到的办法尽管试试吧，不管怎么说，我们不能放过哪怕是一丝的希望。”
“这……”方言一惊，正yù拒绝，韩老忙捂着他的嘴巴，指了指一旁哭泣的叶轻语母女，示意他小声说话。
“老先生，这…这不行。我不能答应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