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一长假的到来 - 谁主爱的沉浮 - 城堡二公主
转眼,开学的第一个月就要过去了。因为树人高中的休息模式是月假式,所以除了每个周日下午休息半天,云出岫已经连续上课将近一个月了。在这近一个月的时间里,云出岫亲身体验到了高中学业的压力,她每天的在校时间差不多都花在了努力学习上。课桌上那一本本的笔记,一堆堆的练习还有一沓沓的试卷,不禁让云出岫感慨:树人高中那神一般的升学率原来就是莘莘学子砸大把时间,用这些纸张一毫米一毫米地垫起来的!
在这近一个月的时间里,云出岫还明白了为什么有人说“高中无友谊”。在繁重的学业压力和激烈的竞争压力下,高中同窗之间的感情难免变得淡薄。特别是在高一A班这样的所谓“尖子班”里,处处充斥着羡慕、嫉妒甚至恨,颇有几分文人相轻的意味。就拿逮着机会就找云出岫麻烦的王佳兰来说,像她这样的女生,对云出岫会产生友谊才有鬼呢。可是,让云出岫觉得奇怪的是,同桌陈欣然似乎对她也没有刚开学时那么热络。下课了,陈欣然也总是看自己的书,云出岫有时想和她说说话,开开玩笑,都会碰到软钉子。有次,晚餐后,苏晓倩拉着云出岫要去操场散步,云出岫便叫陈欣然一起,可是陈欣然却淡淡地说:“只有你们这样的美女才有时间在高中三年去挥霍,我还要看书,你们自己去吧!”云出岫倍感委屈,不就是散个步吗,干吗要上纲上线的,谁挥霍时间了?何况,云出岫认为自己明显属于学习努力型。上次她去行政楼拿作业,碰到了表舅刘耀祖,刘耀祖还笑着对她说:“出岫,听说你在A班表现很好啊。你们罗老师可是见我一次就夸你一次,说你既聪慧又踏实。”苏晓倩事后劝云出岫,陈欣然就是那种内心自卑,死读书求出路型的,她当然不愿意和云出岫这样长相出众,成绩优秀的女生为伍。云出岫听了,想起方黎曾经说过类似的话,也就释怀了。让云出岫值得庆幸的是,她的高中生涯至少还有苏晓倩,还有远在新和的方黎和石文轩,还有她的承彦哥哥。有这些人陪伴对于她来说,就足够了。
提及石文轩,让人不得不佩服他的执着。在开学的这一个月里,他一个月如一日般,每天晚上准时和云出岫联系。但有了上次晚会上那个聊天把云出岫聊病了的经历,他的联系时间都控制在10分钟内。石文轩虽然只是十六年的少年,但是却有着异常成熟的心智,能把握好做事的分寸。他知道,现在和云出岫说什么情,谈什么爱都是徒劳,反而可能适得其反,把他们之前的关系逼上绝路。所以,他选择了做一个默默陪伴在云出岫身边的好朋友,只要云出岫知道他一直都在,一直在她身边就可以了。
开学的第一个月假,正好赶上了中秋国庆双节,所以云出岫迎来了高中第一个奢侈的长假――“十一黄金周”。如果换成以前,云出岫听到这样的假期,绝对是百分百激动。可是,现在的她听到要放假,立刻蔫得像脱了水的小草。学校里有她想见的人,假期就意味着,她要一段时间见不到他。
放假的前一天晚上,郑承彦送云出岫回家时,他们谈到过假期安排。郑承彦说,他上班以来,还没有回家看过父母,所以一放假他就得回龙州市区陪陪父母。云出岫听完,嘴就嘟了起来。云出岫已经习惯了每天能见到郑承彦的日子,这是她枯燥高中生活中最甜蜜的调味品。她
郑承彦见云出岫不太高兴,就转移了她的注意力,说道:“长假来了,可就要第一次月考了。你假期里可要好好看书,我还希望你继续当我的课代表呢!”
云出岫听了,想起自己还有这一重任在身,假期仍需努力,这才把心思从见不到郑承彦的不悦中抽出。她自信地对郑承彦说:“假期我会好好复习的!你的课代表只会是我!”
放假那天,由于树人高中百分之九十都是住校生,考虑到他们的归心似箭和路途安全,学校中午就开始放假了。云出岫和苏晓倩匆匆在食堂吃了个午饭,便陪苏晓倩去宿舍整理回家的行李。苏晓倩一边收拾她大堆的夏装,一边说“云出岫,我假期里想挑一天去龙州书店逛逛。你陪我一起去吗?”
“龙州书店?”云出岫的小脑袋飞速地运行着,那岂不是要去龙州市区,那她和郑承彦的距离不就近了。“好啊!”思及此,云出岫痛快地答应了。
“那四号怎么样?前面三天可能家里有饭局,亲戚要走动什么的,四号应该空一点。”苏晓倩说。
云出岫想了一下以往了经历,四号他们家里似乎也没有什么事,就点头同意了。“对了,我给你一个号码,方便你到时联系我。”云出岫说着把自己的小灵通号码给你苏晓倩。高中学习太忙,加上平时很少要用到小灵通。所以,云出岫一直把小灵通收到她的床头柜里,只有晚上睡觉前才看一看。
下午,送苏晓倩上了她爸派来接她的车后,云出岫就推着小粉车准备回家。车子刚推出校门,云出岫一眼就学校门口拥挤的公交车站台上发现了郑承彦的身影。他穿着洁白的衬衫,乌黑柔顺的短发随风飘着、凌而不乱,在人群里显得格外耀眼。与别人焦急地神情不同,郑承彦正悠然地等着从云溪开往龙州市区的104路公交车。校门口急切回家的学生太多,这里面不乏认识云出岫和郑承彦的,这让云出岫只能空有一颗送郑承彦的心,却没有了实际行动。她站在校门口,默默地看着郑承彦,陪他一起等着。一辆104路终于在众目期盼中,缓缓开来。郑承彦等学生都上车后,才抬脚上去。他找到了一个扶手,拉着站在车厢内。随着公交车门的关闭,车子便朝前驶去,离树人高中越来越远,离云出岫越来越远。云出岫的心随之染上了一种淡淡的忧伤,那是数日不能见到郑承彦的失落感。
回到家中,云出岫拿出小灵通,发现方黎已经从宿舍打过电话来了,估计是回来之前打的。云出岫已经一个月没有见到方黎了,之前在星期天下午她们也有通过两个电话,但都聊点有的没的,云出岫还没说几句,方黎就会叽叽喳喳和她八卦新和的新闻,特别是有关石文轩。要不是云出岫了解方黎的八卦个性,真会怀疑她对石文轩有意思,不然怎么对石文轩的事情那么大的兴趣。通过方黎的八卦,云出岫知道石文轩在新和依然是全校瞩目的风云人物。一刚开学石文轩就进了校篮球队,还当了队长,这在新和历史上空前的。多才多艺,要脑有脑、要脸有脸的石大公子,不但高一的小妹妹们喜欢,连高三的大姐姐都会写告白信给他。有次,方黎经过篮球场碰到石文轩,见到他拿着一堆礼物,还以为他过生日呢!询问才知是一群女生围攻,送的情书和礼物。方黎看着石文轩的那堆礼物,张大了嘴巴,结果石文轩以为她喜欢,就全部送给了她,还感谢她帮了自己的一个忙。云出岫听了石文轩的那些风光史,笑道:“看来石文轩撑不了四年,早晚得被那些花蝴蝶中的某只给攻陷。”方黎立刻反驳:“石文轩才不会呢!我从来没见他和哪个女生在走得近些,当然,除了刘安琪。但,据我观察,石文轩看刘安琪的眼神,绝对没有爱的小光芒在闪烁。所以,我还是很看好石文轩。”其实,云出岫到时希望石文轩把心思转到其他女生上,毕竟那个赌是玩笑,她没想过真要石文轩等自己四年。更何况,她的承彦哥哥出现了,她明白的自己心的所属。
等到下午三点,估计方黎得到家里。云出岫给方黎家里挂了个电话,果真是方黎接的。“方黎,到我家来吧,我有事想找你说说。”云出岫一直没有和方黎提过她和郑承彦的事,她想着,假期里和方黎说说吧。十几岁的女孩,自己那些萌动的爱总想和好姐妹分享一下。
没多久方黎就骑着她妈妈的小毛驴,赶到了云出岫家。她们还是选择把出岫的房间当成聊天阵地。云出岫关上房门,悄悄地和方黎说:“黎黎,我见到承彦哥哥了。”
方黎本来的满怀激动,要听云出岫跟她讲什么大事儿的,可当听到云出岫的话后,立刻像戳破了的气球,她说:“云云,你不会是因为又梦到了你的承彦哥哥,就这么大张旗鼓地把我叫来吧!”
“不是啦。黎黎,承彦哥哥回来了,在树人高中教书,是我们班的政治老师。”云出岫说道。
“什么!”方黎大叫起来,“这么重大的新闻,你怎么从来没和我提过。”
云出岫说:“电话里一句两句也说不清,再说,每次和你通电话,你就石文轩长,石文轩短的,我哪有机会插嘴提这事。”
“那,今天我就不说话,听你好好讲讲你和你的承彦哥哥。”方黎有点奸诈地说。
云出岫到不以为然,说道:“那你就慢慢听吧。”
云出岫尽量保持语气平淡地把她和郑承彦见面,她成为郑承彦的课代表,还有郑承彦每天送他回家等事情一五一十地告诉方黎。方黎之前说不说话,认真听,可是还是忍不住一边惊叹,一边责怪出岫不够意思,发生了这么多现在才讲。
云出岫全部讲完后,方黎思考了片刻,总结性地说:“云云,你和我说这么多你跟承彦哥哥的事,其实,就是想告诉我,你喜欢他吧。”方黎一语道破云出岫心中的少女秘密。
“黎黎……”云出岫有点羞怯地说,“其实,原来会有一个人,让你的心为之一动。”
方黎其实心里明白这种感受,在她的心里,也藏着一个男生。只是,她和他之间隔着太多,相距太远,那个男生也有了心仪的对象,绝对不会喜欢上自己。所以,方黎跟谁都提及,特别是云出岫。“云云,承彦哥哥现在是你的老师,你和他之间可能吗?”方黎有点为云出岫担心。
“这个,我还没有想过。承彦哥哥也不知道我喜欢他。”云出岫有点茫然地说。方黎提出的是一个很现实的问题,也是云出岫在面对内心对郑承彦的感情时,一直回避的问题。她知道横在他和郑承彦之间不仅有八年的年龄差,还有一层师生关系。她不知道自己该怎样逾越这些,才能到底爱的彼岸。
“云云,我们还很小,可是承彦哥哥却已经到了光明正大可以谈婚论嫁的年龄。他的父母说不定很快就会催他找女朋友,催他结婚,甚至他现在已经有女朋友了。你们之间,可能吗?等你高中毕业,大学毕业,那得七年之后。你连石文轩的四年都不相信,你就那么相信承彦哥哥的七年。何况,你都不知道承彦哥哥对你是什么感情,他也没有给你任何承诺!”方黎见云出岫迷茫的表情,犀利地帮她把现实问题一层层揭开。
“是啊,我从来每天问过承彦哥哥有没有女朋友。承彦哥哥也只是像对小妹妹一样照顾我,关心我。可能,是我一厢情愿地喜欢吧。”方黎的话无疑点醒了云出岫盲目的爱之梦,“可是,我就是喜欢承彦哥哥啊!”
“云云,我也只是说说自己的看法啦。”方黎说那么多现实问题,并不是想云出岫难过,“好啦,我们家云云人见人爱,花见花开,承彦哥哥肯定也是喜欢你的。承彦哥哥可是我的救命恩人,你就代表我以身相许,报当年救命之恩吧!”方黎恢复平时说话的调调,想都云出岫高兴。
云出岫没想到方黎会来这180度大转变,无奈地被她逗笑了。“方黎,你会支持我的吧?”云出岫突然感觉对自己郑承彦的爱突然变得苍白无力,希望得到方黎的肯定。
“云云,你喜欢谁我都支持!”方黎坚定地说。
晚上,石文轩打来电话,说他十一长假不在家,要陪他妈妈去一趟新疆散散心。
“出去旅游很不错啊!我心情不好的时候,也特别想出去透透气呢!”云出岫说,“可是,阿姨为什么要去新疆?”这让云出岫有点好奇。
“我妈妈说,伊犁的薰衣草很美,九十月份薰衣草生长的第二季,虽然没有六月份那么壮观,但也很迷人。”石文轩说道。
“嗯,薰衣草真的很美呢!我在杂志上见过普罗旺斯的薰衣草花海,太唯美了!听说,普罗旺斯看过薰衣草的人生,才是我完整的呢!”听到薰衣草,云出岫的语气很是向往。
“以后有机会,我们一起去看!”石文轩说。
“呃……那倒不用了。你去伊犁看到了,拍点美美的照片回来给我就行了。”云出岫立刻拒绝,她现在要不起石文轩的任何承诺。
四号,也就是云出岫和苏晓倩约了龙州书店见的那天。方黎死皮赖脸地跟着,要一起去,说是想见识一下云出岫口中的“女侠”、“女神”。
书店一碰面,方黎和苏晓倩就一副一见如故、相见恨晚的样子。她们俩本来都是那种性格豪爽的女生,难免英雄惜英雄啊。苏晓倩听方黎管云出岫叫“云云”,也嚷着以后要这样叫。她们仨便“云云、黎黎、晓倩”地打成了一片。有时,女生间的友谊就那么奇妙,这三个人什么都没有多说,便建立了“铁三角”的关系。
之后的几天,云出岫天天在家看书,备战第一次月考。她这次可是抱着不成功便成仁的决心,为什么承彦哥哥,她一定得努力。
假期的最后一下午,石文轩打来电话。云出岫已经一周没有接到他的电话了。毕竟伊犁离云溪实在太远了。石文轩说,他从伊犁给出岫带了礼物,让出岫到她家路口拿一下。
云出岫跑到路口,王叔开的车子已经停在那儿了。石文轩手里拿着一只纸袋子,倚在车旁等着云出岫。
见云出岫过来,石文轩递过纸袋
。云出岫接过,觉得纸袋有一点重,不知道里面装的是什么。
石文轩有点抱歉地说:“回家再打开看吧。我现在得赶回临江,下午学校篮球队还要训练。”
云出岫知道他是队长,不能迟到,便说:“嗯,快去吧。谢谢你的礼物。”
回到家,云出岫打开纸袋,里面有一只浅紫色的信封,还有一对心形的玻璃瓶,瓶里装满了紫色的薰衣草。透过瓶盖,似乎能闻瓶中封藏的芳香。云出岫小心翼翼地薰衣草瓶放在装饰柜上空出一格中。她又轻轻地拆开了信封,里面是一沓薰衣草的明信片,每一张上的图片都是满目浪漫的紫色,看得云出岫爱不释手。石文轩的用心着实让云出岫感动,也仅是感动而已。
晚上,石文轩打来晚安电话,问云出岫:“礼物喜欢吗?”
云出岫没有犹豫,立刻回答“当然喜欢,喜欢极了。好美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