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 - 我的眼留下你的泪 - 疯癫丸子
我的眼留下你的泪,
肖宸曜正欲再开口时，慕晏然推门而进，惟清看着她，依旧是那样的艳丽迷人，风采简直要羡煞她这样的女人，她稍微低了低眉，淡然一笑。爱夹答列这时候她还能笑得出来，也算是种本事了。
晏然走到宸曜的身边拿过那份离婚协议书，不可思议的看着惟清：“还算有点觉悟，知道什么时候该退场，这样我们就没必要弄的太尴尬了。”
肖宸曜眉心绷紧，“离不离婚，还要我签字说了算。”
这时候惟清走到晏然的面前，她从肖宸曜的办公桌上拿起一叠厚重的文件夹。晏然露出不明之色，瞅向肖宸曜。肖宸曜看着惟清眼中燃烧的怒火，想必是替心知报这个仇。
就当惟清拿着那份厚重的文件将要甩到慕晏然的脸上只剩两公分距离的时候肖宸曜拦了下来，“惟清，别这样。”语气似乎有点哀怨橼。
这是惟清第一次看到肖宸曜眼中有种隐秘的哀伤，似乎能够坠击她心灵的一种利器。惟清的手颤抖了一下，然后将厚重的文件全部甩到地上，“肖宸曜，我不欠你了。”
慕晏然看见桌子上还有一杯根本还未喝的咖啡顺手拿起全部泼到了惟清的脸上，场面好像过了一个世纪一样的漫长，三个人彼此都未说话的伫立在这个地方，各个都显得像一尊雕像。办公室内就如同一个黑色的漩涡，拉扯着三个人进死穴。
这一刹那，惟清想要有哭的冲动，想当着肖宸曜的面撒泼打骂完全不顾及形象，想要将全部的东西砸到他和慕晏然的身上。可是她看着自己从脸上到衣服上全部的咖啡，苦涩的笑了笑，然后拿着桌子上的面巾纸擦了一把脸，平静的说：“肖宸曜，我们从此以后再无瓜葛，下一次最好别让我见到你身边的这个人，否则不论你在不在我都会对她不客气，不论用什么手段。圳”
肖宸曜虽看着惟清说出来的平淡，但眼眸里有种骇人的东西在点燃着，她知道这是仇恨。也许自己所做的一切都已然引起了他的仇恨，可是他也是个人，他也会有脆弱的心和不得已的苦衷。但是他不能说，不能说。
他握紧了拳头在办公桌上来回摩擦着，甚至在用点力就可以取火了。
慕晏然拽住惟清的手：“那咱们走着瞧。”
肖宸曜大吼一声：“够了！”
惟清拽过宸曜的手腕，看见上面那串的凤凰玉髓手串，这是自己送给他希望他可以安详康健的，看来现在这个留在这就是个多余的物品，戴着还嫌硌手呢。1她使劲儿将这串珠子扯断，看着这一个个惊艳绝伦的珠子一下子全部散落在地上的绒毛毯上。
肖宸曜有些愤怒了，“慕惟清，你脑子进水了吧！”
惟清冷哼一声给肖宸曜留下了一个冷漠的背影：“从我嫁给你的那一天起，我脑子就进水了！”
惟清自己都不知道是怎么狼狈的走出这栋大楼的，只是尽力的低着头，好不让人看见自己这副惨败的模样。
等再次见到站在车边等待自己的栎梵的时候她哇的一声就哭了，那一声跟刚生出来的婴儿似的啼哭还真是不相上下，声音洪亮的响彻边际。
栎梵带着惟清回到家换了一身干净的衣服，他把惟清的行李收拾一下，等惟清洗完澡后出来已经把所有的物品归置好。
“你不会是想以后让我住你家吧。”
“当然，除非你觉得你有更好的去处。”栎梵丢给她一瓶矿泉水。
“我可以去心知家。”
“你要赖到她何时，就不能让人家和那位小警察先生多处处吗？你一电灯泡的打算照耀全世界啊！”栎梵在沙发上伸展了一下胳膊后双手交叠在脑后，悠然的看着惟清出浴的样子，心里美滋滋的。
“你当时为什么没把那文件帅她脸上？反而被她给泼了一身咖啡，你也太没骨气了吧。肖宸曜一跟你来软的，你就跟化了似的。”
惟清一把将刚擦过头发的毛巾扔到栎梵的脸上，“我那叫大度好吧！”
“得了吧，你和心知都不是什么有气量的人，你顶多就一摔炮，响两声就没了。”
惟清愤恨的坐下来，然后情绪又回到了刚才的那副场面，如果当时肖宸曜没拦着她肯定是要对慕晏然下手的，可是肖宸曜一开了口为什么自己就不忍心了呢，唉，还是怪自己没骨气。
“咱们一会儿去医院看看心知吧。”惟清赶紧转移话题。
“什么？你被泼咖啡？慕惟清你的骨气被狗吃了吧，你脑袋被栎梵踢了吧！”心知几乎要从病床上跳起来似的，幸而庄研双手按的踏实，没让她造次。
栎梵在一旁使劲儿的翻着白眼儿，嘴里还一直咕叨着什么，最后心知瞪了一眼栎梵后他迅速的找了个椅子背过身子。
“来来来，喝点凉茶败败火。”惟清拿着一小罐凉茶递给心知，她猛地拿过罐子给自己倒下去，感觉着真壮烈。她继而又解释道：“你知道吗？那文件本来就要到她脸上了，结果给肖宸曜那犊子给拦下了，我从没见过他这样。”
“就这么跟他离婚，你会甘心吗？”
“心知，这不是甘不甘心的问题，其实，我发现，我还爱他，他爱慕晏然，我就成全他。我其实应该早就想到慕晏然早晚会有回来的一天，可还在贪恋太多。你也知道我不喜于纠缠，放过彼此好了。至于以后，再说吧。你不用为我担心，没事的。”她握了握心知的手。
“行，你快乐就行，有什么需要随时吼一声，随叫随到！”心知大手一挥，激动的结果差点扯掉输液的针管。
肖宸浅和肖宸曜两兄弟在这个偌大的有着复古水晶灯吊饰的散发着柔和光线的餐厅里一起用餐，这两个人都沉默着。像中世纪一幅色彩鲜明的油画，更像是两个人的一场盛宴。
晚饭后，宸曜和宸浅两人坐在窗前，看着远处并不华丽的夜景，反而是有点的凄凉。宸浅抱着巨大的泰迪熊靠在柔软的紫色刺绣的靠垫上。宸曜从冰箱里拿了两罐啤酒放在面前的小桌子上。
宸浅担心的看着宸曜，他有许多事情都是藏着掖着，像个闷罐葫芦。其实他并不是不想告诉自己，只是有些事情他不知道该如何启齿。
他们俩同时开启了啤酒，然后相视而笑，那“砰”的声音像是一声炮响，突然觉得是那样的震耳欲聋，像是要震碎他们的听力。
“哥，你为什么不告诉嫂子？”
“什么？”肖宸曜喝了几口啤酒，空气中也含有了淡淡的啤酒香。
“你爱她，你不想跟她离婚，就这么简单。”
宸曜沉默着摇摇头，“什么都没有你想的那么简单，晏然是因为我才被绑架，但你知道这个绑架的幕后主使是谁吗？”
烟灰缸里零星的灰色喷出点点的火花，死寂的气氛扑面而来，宸浅夹紧了手里点燃的烟。
“也就是给你下药的那个人，他一步步的开始撒下天罗地网，直到今天，所有的都是他一个人所为。”房间的温度植入他的身体，周围的空气中夹杂着小冰块碎碎的砸进他的皮肤，硌的痛，似乎这种恨意皮开肉绽的展现在自己的面前。
“到底是谁？哥。”
“就是这个家里的人。”宸曜眼眸一沉，像是全身的汁液被抽干一样的破碎。
“什么？你说他？”
“是的。”
“那现在怎么办？”
“没事，我候着他。”宸曜手一捏紧，将剩下的半支烟掐碎掉。
“哥，那嫂子的事情怎么办？”宸浅还是有丝担心。
“我不会签字的，其实我之所以这样护着晏然是因为她这么久承受的苦都是因为我一个人，是因为我她才会受到伤害，现在她回来我却要转身离开是谁谁都似乎接受不了，所以这是我欠她的，她让我陪着她直到她结婚，我答应了。还有……当时晏然怀孕了，他们逼着她打了胎。这些，都是我欠她的。”
窗外雷霆滚滚的声响传来一阵阵的压迫感，像一块巨石压砸下来，让他们现在所处的氛围感到战栗和窒息。宸曜不自觉的攥紧了拳头。
宸浅勾了勾唇，“哥，那嫂子不知道你现在的为难怎么办？要是在这期间她被别人抢走了怎么办？”
“你说那个陆栎梵？”
“是啊，你没看出来他对嫂子可是百般的好吗？”宸浅的眼角积郁的阴影一点点的散开来。
宸曜心头一紧，确实他是个对手。
突然，手机的震动让他抖擞了一下，他接起来。
是连衫。
“hi，曜，那个女人醒了，，真的醒了！”
宸曜脸色瞬间苍白，比起透明的纸更加的没有颜色，他忽然笑道：“好，我明天最早的飞机，等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