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4） - 我的眼留下你的泪 - 疯癫丸子
我的眼留下你的泪,（）
到了门口，肖宸曜和连衫一同下车，只见几十位个犹太枪手在城堡的各处巡逻，天边大片大片的玫瑰色云霞铺散开来，和这座城堡相称的完美无瑕。爱叀頙殩
“后来呢？”肖宸曜继续问道。
连衫打开这扇大门，随即映入眼帘的是富丽堂皇的典型欧洲贵族的风格的装饰，显得华贵极了。肖宸曜叹了一声道：“可恶的资本主义家。”
连衫轻笑：“你在中国同样也是，咱们可是一丘之貉。”
“你中文挺好的啊？连成语都会。”他不禁赞叹橼。
“当然，我可有中文老师。”她眉眼一笑，春风妩媚。肖宸曜看着这样的容颜，像是干涸枯井中涌出的甘泉。
“你还没有告诉我后来怎样了？”肖宸曜有些迫不及待想要听下面的故事。
“后来安北就考上了警校，成为了警察，死后，没想到他却为了我做这些肮脏之事，一直在背后助我，我为他在中国洗清了身份，他也去整了容，几乎快要整成外国人的样子，这样才没有人查到他的底。于是，我一直让他帮我办事。上次的那笔资金恐怕让他受了严重的伤吧，我却没能回国看他。唏”
“是，你真是够狠的，如果不够狠也坐不上今天的位置，他都为你炸了银行了，还受了伤，算他命大，不过到现在公安局还是未能查清楚。”肖宸曜坐在沙发上喝了一口连衫亲自煮的咖啡。
“当时组织内部出现争斗，我也差点遭到枪杀，幸好及时被救，否则我现在不会在这里给你悠闲的煮咖啡。”连衫看似调侃，但还是心有余悸，原来生死真的可以是在一瞬间。这本就是一个弱肉强食的年代，被淘汰出局的只能成为刀下羔羊。
连衫进去换了一件纯白色的衬衣和蓝色的牛仔裤，把头发也散了下来，纤细的长发像晨雾中摇曳的银杏树叶，她看着肖宸曜嫣然一笑，略带懒散的神情，从飘然的发丝间荡漾出豆蔻的香味。
自然，淡雅，娴静和婉软，难以相信这些可以词汇可以用在连衫身上，一直以为她都是高贵、冷漠，妖艳和美丽。现在她身上散发出的光芒恍若隔世，像浸润在水中的清冽甘醇。
肖宸曜心中抚平波澜，“你这个样子还真像是出尘的仙女。”
“你这是在夸我呢，我听得出来，我的中文老师教过我，仙女就是美女，但不轻浮。”连衫端了一块盘子放在他的面前，“尝尝，我自己做的薄饼。”
“真看不出来，你还挺有一手。”
连衫落落的笑着，像呼之欲出的梦。
“怎么？你还真当我是只会拿枪拿刀的杀人不眨眼的女魔头？”
“你会的词还真不少。”
“当然，我的中文老师就叫我女魔头，他教了我好多我以前都不知道的词呢。”连衫满脸的惊喜。
“你中文老师谁啊？我一定要见识一下。”肖宸曜拿起一块薄饼放入嘴里，咔嚓一声特别清脆。
“顾西扬啊。”连衫幽幽的走到他的身边，拍着他的肩膀说。
惟清趁着栎梵洗澡的空当偷偷的一个人坐着公交车去了妇科医院，检查无误，确实怀孕了。看来，自己即将要成为一个单身的母亲。她闭着眼睛靠在公交车的车窗上，明明到站了却没有下车，就这么一直坐着。太阳光照射在自己的脸上，这样的温暖让自己还感受的到一点温度。越来越多想要遗忘的事情，感觉着青山逼近，路已尽头。
坐到了终点站，又原路返回吧。窗外一辆辆的车，一晃晃的刺眼，嘲杂而混乱，她尽量把眼睛和耳朵都打开，可还是看不进去听不进去。这样的世界捆绑着自己，仿佛行尸走肉一般挪动在街头，偶尔呼啸而过的警车让人觉得惊慌。
惟清第一次觉得这整整的一天都是那样的难熬，我们过的日子都长满了鲜绿色的苔藓，浓郁的绿色，味道凝重，然后再布满灰尘。
她该怎么办？这个孩子来的真的不是时候，该告诉肖宸曜吗？脑袋像是丝线绞缠在了一起繁复，她一个人走在路边的街道。
摸着自己的小腹，里面已经有了一个小生命的存在，好像有一双黑色的瞳孔在紧盯着自己。惟清走到公寓楼下的时候已经是万家灯火了，天空再也没有多余的光芒，而是已经铺上了一块黑色的幕帘。
自己一天都没吃东西了，她来到附近的一家“小谭”馄饨馆，点了一碗馄饨和一份小菜。坐在粗糙的木质桌子面前，她有些显得落寞，平常热闹惯了独自一人的时候竟然倍显凄凉。咬下馄饨的第一口，竟然眼角滑下一颗泪。她用手捂着嘴，勉强的将口腔里的馄饨咽下去，然后拿来纸巾使劲儿擦拭一下自己的眼睛。
对自己好点，要对自己好点，更要对肚子里的孩子好一点。
惟清一口口的吃完混沌，正欲起身的时候胳膊肘不小心碰到了一个人，她略显抱歉的低头说了句：“不好意思。”
“慕惟清，是你？”男子看着惟清愣了一眼，惊讶的说道。
惟清抬眼，“哦，是你啊。”今天走了一天，自己也没什么力气便轻声的说了一句。
“你怎么了？不舒服吗？”司安伸手扶了一下惟清。
“没事，就是今天有点累了。那我先回家了，你快点吃饭吧。”惟清示意司安赶紧坐下吃饭。
“我送你回去，我车在外面。”司安坚持。
“真的不用了，我住前面的公寓。”出了馄饨馆，惟清指着前面那一座高级公寓说道。
“怎么？你现在换地方住了吗？我记得你家可不是在那里的。”司安疑惑道。
“我离婚了，现在在那边住。”惟清懒得解释，只简单的说几句而已，但是这个人一直在这里问东问西的很烦人。
“那我送你上去。”
“你烦不烦啊，我说了自己回去！”惟清没来由的一阵怒火，甩开司安的手便大步向前，但最终还是被他给伸手拉住了，他的手很大，箍住她的手腕根本动弹不得。
“你脸色不太好，我怕你半路晕了。”
真是个鬼理由，惟清无语，但随了他的心意，但是她清了清嗓子道：“我提前说好，我家里有男人。”
“哦？谁啊？”司安嘴边噙着淡淡的微笑。
惟清没搭理她，自己向前走着。司安没办法，只好在后面跟着。直到走到电梯处，司安还是选择开口了，“到底谁嘛？难不成是你先出轨？在外面有了男人了？”他瞪大眼睛，装作恐怖的样子。
“是是是，行了吧。”惟清根本无心跟他计较，只想赶紧回家休息。
“别生气嘛，开个玩笑而已。”他有些无奈的苦笑，没想到她今天心情真的不好，跟吃了枪药一样。惟清从包里掏出钥匙，头也没抬的说道：“谢谢你，可以走了吧？”
“不请我进去坐坐吗？”司安靠在门边，一副橡皮泥粘人的状态。
“可以啊。”惟清笑着开开门，然后冲里面喊道：“栎梵，有客人，我不认识，应该是找你的。”
司安站在门口，一副呆然不知所措的样子。
连衫带着肖宸曜来到城堡第三层最右角的一处房间处，外面设防机关重重，当她最后输入一组密码的时候肖宸曜的心里咯噔了一下。一会儿就要面对一个这么多年未醒之人，开口的第一句他并没有想好。
“你很紧张。”连衫真是火上浇油。
“知道还说，你现在跟谁学的这么贫。”肖宸曜冷哼一声，然后从兜里抽出一根烟点上。出来的阵阵白气就像是沙滩因潮汐而弥漫的柔和，令他心神宁静了一小会儿。
开了这扇石门，他同连衫一起走了进去，还要经过一个长廊，长廊的尽头便是最后一扇门，那里有两位拿着重型机枪的保镖。
“你整的真够严实的，感觉着跟天罗地网似的。”他不禁赞叹道。
“你要知道如果我现在在喝茶，下一秒就有可能横尸地下。”连衫一点都不夸张的说道，干这一行的除了生就是死。
他回头看了一眼年近三十的连衫，成熟稳重的气息但却仍旧让他感觉到不安，这样一个女人不应该承受所有，她不应该拥有这样惊心动魄的人生。现在她手上浸满的鲜血就像燃烧的野草，当一切都停止的时候就是毁灭家园的时刻。
她始终坚持着一种黑暗，为了成全自己的自私而脆弱，她也停不下来，停下来就是灭忙。
“那个女人，怎么就突然醒来了。”他不明的问道。
“谁知道呢，怪恐怖的，突然就睁开眼了，真是吓死人。”连衫猛一拍他的肩头，然后翻下了白眼，搞得他一阵心慌慌。
“不过，那个女人真是漂亮，都年近五十眼角的鱼尾纹都不怎么明显，皮肤还是吹弹可破。”她万分艳羡。
“你要是一动不动的躺那儿这么多年，你也没皱纹。”肖宸曜将最后的烟蒂丢进旁边的垃圾桶内。
连衫挥手示意保镖可以暂时退下，这间偌大但设施齐全的屋子内现在只剩下他们三人。
这并不是肖宸曜第一次见莫静好，但醒着睁开眼睛的莫静好似乎更加出人意料的令人心神动魄，窗边的晚霞给她的脸庞镀上了一层金色的温暖。她穿着纯白色的病号服靠在窗边，眼眸望向窗外的海岸，消耗着一天天的光阴。她的床头，有刚刚倒上的绿茶，还有冉冉升起的一缕白烟。
好像在这所简单的屋子内，找不到一丝浮躁之气，仿佛一切都静止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