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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 我所有的故事是你往昔的尘埃 - 我的眼留下你的泪 - 疯癫丸子

13 我所有的故事是你往昔的尘埃 - 我的眼留下你的泪 - 疯癫丸子

我的眼留下你的泪,13我所有的故事是你往昔的尘埃

栎梵在沙发上抽着烟回想着以前,越发的想旧疾触发一般的难忍,他一味的抽烟,想用这样的来麻痹自己的神经。1真是没想到他走这么久后发生了这么多的事情,她竟让被迫代嫁给曾经都好不认识的人。连她自己都觉得可笑,她都不会反抗的吗?

他知道惟清一向善良但并不懦弱,当真是有什么难言之隐。如果她想退出这段婚姻,他定当尽全力助她,不惜一切代价。进浴室洗了个长达两个小时的澡后躺在床上辗转反侧,眯着眼睛睁开眼睛,一直一直的定不下心绪。

再一阵翻身就被急促的敲门声给吵醒了,他不耐烦挂着一脸死人相走出去开门。“大姐,你一定要这个时间点来吗?”栎梵眉毛拧成一条拖把的形状,无奈的叹道。俞心知向来不按常理出牌,她全天24小时可以抽出任何时间段来供消遣。

心知用手指着栎梵的鼻尖,显然费劲些,因为栎梵的身高让心知有点望尘莫及,“去掉大字,我只是你的姐,不是大姐,注意措辞,去了几年国外忘了母语,可不是好小孩儿。”她大大方方的换好纯白色的拖鞋走进来像一尊佛像一样坐在沙发上,然后动情的又补充道:“你中文没问题吧?需要我给你请个中文老师补习一下吗?”

她严肃又认真的表情让栎梵一颗脑袋开了几个孔般的冒着烟。他抓着自己的头发,“我失眠了。”心知点点头,“我知道,所以来看看你。樯”

“你怎么知道?”栎梵气场十足。心知掐了掐手指,“算的。”

他白了心知一眼,然后在沙发上躺下来,拿了个咖啡色的靠垫放在自己的脑袋下,尽量让自己舒服些。

“小崽子,怎么想到回来了?”心知试探道,其实她自己是心知肚明的,但是她还是想确定一下这个问题的明确性。他没睁开眼,却凉凉的开口道:“你知道的。劲”

“可是她现在已经嫁人了,你没机会了。”心知耸耸肩,一副没办法的样子。栎梵嘴角微微的勾起一丝微笑,“姐,我说过我会永远守护她。”

心知看见这个躺在沙发上的有些冷郁的少年,心里不免有些心疼。其实栎梵是她妈妈改嫁后那个外国男人的孩子,但这个孩子还并不是那个男人名正言顺的孩子,是私生子,是那个男人和一位中国少女所生的,而那个少女在生栎梵的时候就已经难产而死。

因为家中无男子,所以才被接回家抚养,但栎梵从小不爱学习,基本上是家里放弃了的孩子,虽然在贵族之家,有着尊贵的血液,但也经常被几个年长的姐姐欺负,那个家中的大姐曾经一个巴掌打到栎梵差点耳朵失聪,心知妈妈为了保护栎梵于是让回到中国生活了一阵子,等到几个姐姐都嫁人后才让他回去居住。1

“惟清现在过的很幸福。”心知不忍的小声的说道,她不忍伤栎梵的心。当初得知他喜欢惟清的时候也是毫无举措,因为那时候惟清一直芳心暗许慕矽。所以她才赶紧通知妈妈接他回去,这样做只是想让他过了这个劲儿就会好的。没想到这小子来真的,虽说回去被套牢了几年,但心仍旧死死的拴在慕惟清的身上。如果惟清现在没结婚或许心知一咬牙一闭眼就赞同了他俩算了,可是惟清现在嫁给了肖宸曜,于情于理他陆栎梵都已经晚了。

心知心头一凛,因为她害怕栎梵一时冲动做出什么事情来,这样会闹得不可收拾。

他终于起身,坐好。心知在灯光下好好观摩他的五官,他睁开有点慵懒的双瞳,如同海水洗涤过的沙砾,一张肆意放纵的表情如同漫天黄沙的无情。“姐,我想带走慕惟清。”

“你疯了,陆栎梵!你清醒点,你想带走人家,人家还不定跟你走呢?她现在爱的是肖宸曜,不是你,不是你陆栎梵——”如果现在心知面前有一杯液体,她一定拿起杯子朝他泼去,让他清醒的认识到自己说的是什么话。之所以她这样的恐惧是因为她自是晓得栎梵的性子,他是那样的说得出做得出的人。

心知见栎梵沉默不语,于是又婉转道:“我可能说话有点重,但是你自己考虑清楚,因为我不想看见两个人的人生都毁在你自己的手里。”

“姐,我就是放不下她,当初你和妈妈把我骗到国外我不怨你,但也请你不要阻止我追求自己的爱情。”他颤颤巍巍的黑色睫毛抬动了一下。

“我就不明白了,中国美国甚至全世界的女人还不够你陆栎梵这个大公子挑选的吗?为什么就非慕惟清不可吗?我说过多少遍,她给你的不是爱情,不是爱情!”心知尽量让自己的情绪控制在应有的范围之内,否则她相信自己会拿炸药一起跟栎梵同生共死的,她快被这个小崽子给气死了。

“我曾经以为自己不过是对美色,不过是对女性的某种***的需求,但我经过在国外的这几年我彻头彻尾的才发现我所要的不过是想和她在一起的日子。她为了我可以深夜不顾一切来救我,她为了让我看到烟火不惜到天台上布置而跌倒未盖好盖子的水井里……”

心知粗鲁的打断了栎梵的回忆,“我告诉你,于谁她都会这样做,她本就是这样一个人,同情心泛滥,以为自己是全世界的救世主,以为自己是活菩萨,就算是路边的小猫小狗她也同样会有怜惜之情,更何况你是一个活生生的人。”

“可是她就对我不同。”

“那所谓的不同是你认为的不同!”心知盯着栎梵照耀着死寂的双眸。每一次和这样执拗的人谈话简直是费尽脑汁,简直要害死无数的脑细胞,甚至觉得自己在下一刻也就灭亡了。这个孩子不过是太缺乏母爱了而已,而慕惟清恰好在那个青春期正在发育时候的栎梵关爱有加让他依赖上了了她。这一切的一切都成为了障眼法,让他看不清楚所谓的真实。

栎梵不想再跟她辩白,干脆走进厨房端了一杯冰水来,因为正处于置气中他没再搭理心知。心知走进栎梵的卧室,“给我拿一套新的睡衣,今晚我就谁在这。”

他错愕的眼神盯着心知一脸的奸笑,然后用双手捂住胸口害羞的说道:“虽说你是我名义上的姐姐,但是我已经长大了,我们同睡一张床不好吧——”他扭扭捏捏的样子心知看了后真想暴揍他一顿。

————

心知和惟清在上大学的时候栎梵还在上高中,那时候他已经拥有成年的体格和长相,但还是略微带着一点的青涩之气。

心知没课的下午会与他一同骑单车,骑在阳光明媚的街上,那时候公园里会有阵阵的桂花香气袭来,栎梵总会用不是特别标准的普通话问道:“姐姐,这是什么味道。

“桂花香。”心知朝他笑笑。本来自己的人生与栎梵这样的小子根本不存在任何的关系,但是自从妈妈带来他的时候心知看见这个男孩第一眼的时候就把怨恨融化了。他也是个可怜的人儿,自己的妈妈怕是从未见过吧。

路上很多的行人走过,行色匆匆,栎梵疑惑的问道:“姐姐,为什么他们都没有表情?他们不开心吗?”强烈的光线透过他的书包,似乎要穿透包里面沉甸甸的书本,他皱了皱眉。然后他把脸看向前方,头发触在稚嫩却又姣好的脸庞,看起来有些许的温暖。

心知恍惚了一阵才回答他的话,“他们没有不开心,只是很忙,忙到连微笑都忘记是什么表情了。”从前,几乎每天早上醒来都会听见房间里吵架打骂摔碎东西的声音,过后又充斥着哭泣或者怒吼的响声,这样的声音生生的撕碎了心知的幸福,她渐渐的开始恨他们,于是希望摆脱这样的深渊,她开始逐渐变得沉默、血腥,开始用无数种方法折磨自己。

那种拿着刀割破手指看着血往外涌的感觉竟然会让心里无限的舒坦和自然,她开始尝试着割破每一根手指。母亲看到后一点点的恐惧袭上心头,她身体颤抖的抓住俞承岩的身体说道:“我们离婚,放过我们自己,也放过心知,如果你不想看到她死的话。”

她和栎梵停到了公园里长椅的旁边,坐下来后栎梵靠着心知的肩膀欣然的闭上了眼睛。

心知曾经的痛苦不是自己要刻意的去忘记,也不是刻意的去回忆,只是有些变质的东西留在眼光下是会腐烂的,腐烂到自己永远不会忘记这样的恶心的味道。

“姐姐,你为什么不讨厌我?我是你后爸的孩子。”栎梵缓缓的开口。她宠溺的摸了摸他的头,“傻不傻?我干嘛要讨厌你,我对后爸那一家子没什么感情也谈不上讨厌,倒是你,是个我喜欢的小孩儿。”他开心的笑了。

心知拿出一根烟来抽,抽到一半却又掐灭了,想着不能祸害了这小子,抽二手烟的危害她还是知道的。

她不会把所有的怨恨带给身边的人,她也不能离开,于是她经常开始漫无目的的行走,放学后不想回家也不知该何去何从,从天亮走到天黑,有的时候甚至自己一个人背着书包走到陌生的街道,陌生的地方。一辆辆汽车带着刺眼的灯光从她身边擦拭而过,带来摩擦后伤口的味道。她低下头,甩开自己的书包后坐在地上,把贴在腿上的创可贴撕下了然后扔掉,浓重的血腥味扑鼻而来,她捂住自己的鼻子开始吐了起来。

吐完后她又抓起书包背上,她必须回家,她没有去处,身上也没有一分钱,她饿,所以必须回家。

她冰冷的手拿出同样冰凉的钥匙插进钥匙孔,幸好家里没人。窗户都打开着,一阵阵凉风吹来,淹没自己的肌肤,她清醒的从冰箱里掏出了两包榨菜和方便面放在桌子上。她懒得动,于是把面捏碎了拿勺子舀着喂进嘴里,又吃完了一包榨菜,最后灌进了一大杯的白开水。

这比爸爸妈妈在家吵架要舒服的多,看来今晚他们是不会回来了。她高兴的窝在沙发上了看了一夜的家庭影院,最后孤独的睡在了沙发上。

可是心知永远不知道,早上归来的俞承岩满眼通红的看着睡在沙发上的心知,心里难受的就如同刀剜。他温热的掌心拿来毯子给心知盖上,然后抱进了心知的卧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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