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 西扬身世 - 我的眼留下你的泪 - 疯癫丸子
我的眼留下你的泪,14西扬身世
这座城市的阳光从高楼缝隙中倾泻而下,风吹过的温度加剧了冬天的到来。1心知从栎梵家走出来,一个人裹紧衣服走在街道上。斑驳的阳光照射在她的脸上,镀上了一层温暖的色调,但是她并感觉不到温暖,反而是增加的寒气让她缩手缩脚的一直在驱赶着寒冷。
街道上什么嘲杂刺耳的声音都有,可在她看来不过是给自己的心加上一道道的划破玻璃的声音。几个孩子在追着闹着,有种眩晕的感觉,这样的气息并没有想让她回到童年,反而更加让觉得自己曾经的小时候是怎样的与人不同。
她颤抖的从包里拿出一盒绿色的,从里面抽出一根放到嘴边抽了起来。这是她最钟爱的万宝路,薄荷的味道可以让她暂时麻痹自己从本来的寒冷到更加极致的冻结成冰。
“姐姐,姐姐。”一个浑身脏兮兮的小女孩用黑乎乎的手拉着心知的衣服,另一只手伸出一个破旧的碗。心知掐了烟扔到垃圾桶里,看了一眼藏在拐角处的一个新疆男人,这很明显是那个大人指使的。她换了一个角度,然后在碗里丢了一张一百的。女孩惊喜的睁大了眼睛,简直不敢相信眼前的一幕。她甚至伸手去抚摸那张红色的钞票,生怕一眨眼就不见了似的。
“谢谢姐姐,谢谢姐姐。”小女孩跪下来给心知磕头然后哭着笑嘻嘻的说:“今晚我不用挨打了。”心知眼眶红红的然后蹲下身子悄悄的在小女孩衣服兜里塞了好几张一百的,至于多少她并不知道,只是赶紧塞了进去榛。
“这几张你自己藏好,吃不饱就自己买点吃的。”说完她摸摸小女孩的头发。
心知站起来拍了拍自己的膝盖,然后扬长而去,女孩一直在身后盯着心知的背影流泪注视。
心知抬头望了望天空,想起不知道在哪里看到过的一句话:每一秒都应当珍惜,即使什么事情都不是如愿以偿已。
走到一家婚纱店的门口,纯白色的及地长裙,美丽的真人模特一动不动的在橱窗里坐着。每个穿上婚纱的女人真美,也不知道自己何时才能穿上,她感叹了一声后欲转头,脚后跟触碰到了另一个人的脚尖。
她没抬头的说了一声:“soy。”可是后面的男人并没有想要移动的意思,杵在哪儿一动不动,心知用胳膊肘撞了一下他。
心知抬眼后便是一张再熟悉不过的脸了。
“你在这干嘛?”心知的眼眸有些空洞,也有些麻木,但好像也能从中寻出一些的憧憬。爱夹答列“跟着你。”庄研懦懦的说道。
“庄研,你不要再跟着我了,这样真的很令我讨厌,你知道吗?我的爱情已经被榨干了,你不要再妄想我会爱上你,那是不可能的!“心知近乎咆哮的状态引得路人好奇的张望,此刻的丢人她也根本不在乎了。
庄研抓住心知的手,“话别说的太早,俞心知,你知不知道你这样真的很愚蠢,全世界不是只是顾西扬,你永远不给别人机会就等于不给自己机会!”庄研的表情给人带来冲击和眩晕。风吹进庄研的皮肤,这些由疼痛和激情交织起来的戾气环绕在他的周围,占据着他的身体。
他始终小心翼翼的抓着心知的手,可是两只手同样的冰凉。
心知欲甩开庄研的手,可是仍旧没有挣扎掉,而庄研仍然不放开她,脸上依旧表情沉默。这一刻的潦倒充满着深深微凉的疼痛。
由不得心知的反抗,庄研拉着她的手腕就离开了。
“俞心知,你知道吗?你把本来阳光明媚的爱情变成了冷漠和阴暗的纠缠,你自以为是榨干爱情的女人,其实你就是懦弱的胆小鬼。”
路过在水一方的时候,从里面飘出来五月天的一首歌。
我不愿让你一个人/一个人在人海浮沉/我不愿你独自走过风雨的时分/我不愿让你一个人/接受这世界的残忍/我不愿眼泪陪你到永恒
机场。
惟清一个人在出站口等待着肖宸曜下飞机,等再抬眼的时候从出口走出一位穿着一袭风衣的风雅男子,一张精致的脸被黑色墨镜遮去了大半,但他好似看到了什么似的,嘴角露出一丝微笑。
惟清向他招招手,“这里。”
肖宸曜加快了脚步走到了惟清的身边将她揽入怀中,“我好想你。”惟清鼻子一酸,眼中更是带着温热的雨润,“我也是。”从前觉得他一直在身边到没觉得什么,可如今走了这么一阵子却越发的想念。此时此刻,她的心中便多了一份踏实,那是只要他在的踏实。
心中如同起伏的云朵,她微微一笑,“你不知道,我害怕你不会回来了。”
肖宸曜一愕,“怎么可能?”惟清伸手延上他的肩膀,然后把头埋在他的胸膛,听着久未听到的心脉。她沉沉的说:“做梦做的。”
回到家,肖宸曜去洗澡,惟清便替他开始整理衣物。不知道怎的,总觉得宸曜这一路上心神不宁的,仿佛从再见到他起的这一刻他的眼眸里多了些想要藏掖的心事和仿佛微微抽离的情绪。
她准备了一点点心放到了桌子上,然后拿了本始看了开。还没看几行字,他放在桌子上的手机就响了起来,惟清不自觉的瞟了一眼。
是连落的。
惟清拿起来思虑着要不要先接了告诉她等会会给她回电话,还是不接呢?万一是急事怎么办?她抓着个电话不知所措,但是连落倒是打的挺持久,仿佛没有想要挂断的意思。
她准备放下电话却手指一抖的滑开了。准备开口的她还没来得及就被抢先了一步,里面很好听的女声娓娓道来。
“总裁,身份验证完全如您的猜测一致,dna检测他们是亲子关系,也就是说顾西扬是董事长和他私藏的那位夫人共同的儿子。顾先生现在在姐姐手里,等候您的发落。”
这一刹那,惟清觉得连落的声音如同石缝里呜咽绵长的风声,更像是一阵儿进军的脚步声,声声作响的通踏着惟清的头颅,桎梏着她的思维。她挂掉电话,把手机放回原处,连落的声音一遍一遍的重复在自己脑子里,如同复读机在自己的耳边扰着。连落在电话那头急切的喊着,“总裁,喂,喂,总裁——”
惟清双手抱着脑袋趴在桌子上,突然感觉到一阵疲累,太阳穴兀起的疼痛让她无力的像卷着皮囊的一具尸体。
肖宸曜擦拭着头发从浴室里走出来,眉目硬朗而英俊,皮肤白皙的像滴下的牛奶,刚剪过的头发如同海边的浪花,眼圈稍微有点乌黑,看来定是未休息好。这一刻,惟清并未觉得他的生命力有多旺盛,反而觉得他的单薄和漆黑的瞳仁穿透了他的孤独和荒凉。
“有你的电话。”惟清透凉的声音在房间里回荡,她用眼示意了一下桌子上黑色的手机。
“好。”他过去拿过手机,看见已经是通过话的。盯着惟清望了一晌,然后说道:“她说什么了?”
惟清摇头,“我不小心给挂断了。”
“应该不是什么重要的事,明天去公司再说。”肖宸曜将手机放回原处。
“是吗?你还是问问吧?这么晚了她给你打电话肯定是有事情。”惟清的坚持让肖宸曜感到意外,为什么非要给连落回电话她才甘心的样子。
“你……听到什么了吗?”
惟清笑笑,突然觉得他离自己很远,活在自己的世界以外,但也总是觉得和他如同纠葛的根须一样复杂,自己更像是被遗忘在大洋深处孤苦伶仃的小岛,反复承载着莫名的孤独、荒凉、自怨和悲悯。
“我听到什么不重要,你听到什么才重要。”惟清的声音极淡,听不出任何情绪的味道。肖宸曜心头一凛,怕是惟清听到些什么了吧,这个连落也真是的,这么不小心。
屋子里的空气分外干燥,惟清有些的闷便打开窗子透透气,阵阵的凉风袭来吹到自己的脸庞。这样的冷,至少可以让自己的头痛减轻一些。肖宸曜给惟清披了一件衣服,“等事情办好,我会全部告诉你的。”
惟清没有回头,只是望向窗外,“等你处理好顾西扬再告诉我是吗?”她的嘴角勾起一丝阴郁。刚才连落的每一字一句都听得特别清楚,那种感觉就像是顾西扬是任人宰割的猎物。
她终还是回过头看着肖宸曜的脸,棱角分明的轮廓美的这样惊心动魄,一双墨色的双眸波光潋滟,是不曾见过的漆黑的海洋。他灼热的气息在惟清周纬氲着,“你到底听到了什么?”
惟清学着连落的语气给肖宸曜重复了一遍,他微微的皱眉,双手搂紧了她的肩膀。“很多事情我都无法跟你解释,因为你根本体会不了我的心情,慕惟清,你不会懂。”
“肖宸曜,你总是喜欢沉默,总是从来不解释,可你知不知道你不说我永远都不知道,你以为我不问司安结婚那晚你去哪儿了就一点好奇心都没有吗?我作为你的妻子,连你晚上呆在那儿都没有权利知道吗?你不说我不问便罢,但是请你不要当我是傻子,我给你洗衬衫的时候发现了你扣子间有女人的长发,如果不是和你纠缠过的样子,怎会在你的扣子间缠绕住。”她的语气有些激动,还想要继续说下去,可是给哽咽住了,眼眸里含着些许的湿润,她的双手根本不知道怎样放更好,只能攥紧了拳头。
肖宸曜呆滞着怔了一会儿,目光深沉而哀愁,泛着朦胧的光线,瞳孔一聚一收,他眨了眨眼,滴出两滴泪落到惟清的鼻尖上。他蠕动着嘴唇,“对不起,我不说是以为你会信任我,其实我对你充满了歉疚,那一晚我喝多了,什么都不知道了。”
惟清的双手本来想要去环住他的腰,可是动作做到一半就停了下来,原来是真的,原来这一切都是真的。那一晚,他定是和别的女人在一起了。
“我信任你不代表你可以对我不坦白。”
说完,惟清挣脱出肖宸曜的怀抱。如果坦白了,也是一定会有隔阂的,但转头又想想自己也不是什么干净身子,凭什么要求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