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 - 我的眼留下你的泪 - 疯癫丸子
我的眼留下你的泪,
惟清拿上外套出了门，她拿起手机给心知打电话。爱夹答列正在泡吧的心知听见兜里的震动声掏出手机走进厕所，“怎么了？今儿不是接你的肖大少回家吗？怎么有空给我打电话。”
“你在哪，我去找你？”
“出什么事了？”
“见面说。”
“我在hk榛”
惟清挂了电话就拦了一辆出租车直奔hk。到了门口，发现心知披了一件薄外套在门口抽烟。她赶忙付了钱然后走过来恨恨的说道：“抽抽抽，抽死你！”还记得曾经心知抽烟，惟清搜出吸烟者溃烂的肺部的照片放大在心知的面前，结果心知看了后整整恶心了一个礼拜，一个礼拜后她依旧镇定的拿着烟吸着。她问心知：“你不是看着恶心吗？”心知淡定的回答了一句：“反正在身体里，我又看不到。”
惟清：“……”
心知看见惟清下了车便迎了上来，“进去，里面说。”她们找了一件包厢坐下来，心知喝了口酒问道：“怎么回事？艺”
两个小小的人影陷入整个暗色调中，萦绕着一点的清冷。惟清不说话，拿起桌子上的酒杯就把心知喝剩下的一口干掉，心知微微一愣眉。
她抹掉嘴角残留的酒渍，然后长舒一口气的倒在沙发上，眯着一半的眼睛也不说话。心知伸手抚摸她的脸庞，希望可以给她安慰。但惟清现在很苦，很想说说话，却不知道该从何说起。
还沉浸在这清冷的沉默中的时候，心知的电话响了，不用看她都能猜到是谁的。她接起肖宸曜的电话说道：“你放心，惟清在我这。”
电话那头是急切的声音：“在哪，我去接你们。”
“不用了，让她冷静一下吧，放心，我明天保证给你安全的送回去。”心知挂了电话又转问到惟清：“他还是很紧张你的。”
惟清冷哼一声，“紧张有什么用，也抵不过他那晚上的出轨，你知道吗？就林棠和司安结婚那晚，他没有回来，我没问他就装傻子似的没说，我今天问了他也是含糊带过。”她趴在自己的臂弯里，眼泪稀里哗啦的的留在胳膊上。
心知倒是一怔，一副不可置信的样子，但她难得的冷静下来思考问题，因为她俩其中有一个人已经自乱阵脚，她就不能再慌乱的出岔子。心知静了一下声音，缓声道：“你和肖宸曜生活了也近一年的时间了，他是什么样的人你自己心里也应该要明白，既然他不说那肯定是没有说的必要，连我都觉得肖宸曜不是这样的人。爱夹答列
“你个没良心的，现在是他出轨你还替他说话！”惟清看见心知这样真是气儿不打一出来，额头上也冒着丝丝缕缕的汗水，但是又不敢和她发飙，否则自己的下场定比后宫里那些刑罚可惨烈多了，她忍着怒气使劲儿的冲心知翻白眼以示泄恨。
“他出轨自然是他不对，但我觉得这肯定不是他本意，是不是他那晚喝多了？”心知猜测道，她把桌子边缘的酒往里推了推，生怕惟清一个手势就把那些个瓶瓶罐罐给毁掉。
“他的酒量我倒是不知，但是我从未见他醉过，那一晚他俩结婚，司安拉着我先跑了，后来我就一无所知，直到第二天早上他回来。”她舔了舔干涩的嘴唇又道：“我发现他的扣子上有女人的头发，于是我今天终于因为听到电话里的事儿而发怒了，我问他他只是沉默着。”说着说着惟清似的脑袋像是被闷雷给打到了一样，她睁大瞪圆了眼睛继续道：“今天我来这我和他的事情不是重点，重点是顾西扬。”她提到这个令她担心了很久的人，竟让长呼一口冷气，不自觉的像是灵魂被抽空一般。
“西扬？他又怎么了？”心知双手抓着酒杯颤抖了一下，尽量让自己镇定，可是仍旧是没忍住，她抓住惟清的肩膀，“我·操，你倒是说啊？西扬怎么了？”是的，每到顾西扬的事情她就像抽了疯的精神病人一样。心知在心里念道：西扬千万不要出事，千万不要出事。
她的眼眶里沁出眼泪，但同时也快要滴出血的可怕的盯着惟清的眼睛。惟清第一次看见心知全部崩溃的样子，那是一种濒临绝境的可怕。惟清定了下情绪，赶忙说道：“心知你别急，西扬没事，只不过……”
“只不过什么？”心知闭上眼睛。
惟清微微一滞，“他是肖振权的私生子。”
心知终于松开了她的肩膀，“我·操，你吓死我了，只要他没死其他的都不重要，哪怕他是杀人犯我都可以忍受。”她终于放心的重新坐回沙发上。
惟清喘息着，声音逐渐暗淡：“你这什么心理？这是关于西扬的身世，也就是说他现在是肖宸曜的兄弟，并且他可能出现危险，因为我亲耳听到连落说‘顾先生在我姐姐手里，等候您的发落’这样的话。”
心知眸子一亮，“你的意思是肖宸曜不会放过西扬？”她被这些话困扰着，心里也纠成了一团，一口喝的杯子见了底。曾经她以为他是弃孤，没想到他是私生子。这两者本质上虽说有区别，一个让人怜惜，一个觉得见不得光，可现在看来，都是一样的，无论哪一种身份都会令人觉得滑稽。
惟清点头，“但是唯一可以确定的一点是西扬应该无碍了，手术应该成功，否则不会这么快把他转移。心知，你别冲动，我明天回家找肖宸曜问清楚。”她劝慰着心知，因为她知晓如果西扬出事，那么第一个按捺不住的便是俞心知，当然也可以完全抱着玉石俱焚的心态抗争到底。
惟清揽过心知的肩头，“如果真的有什么，不要伤害宸曜。”
肖宸曜一个人坐在黑色的沙发上沉默着。其实这一次，他并非所谓的出差，而是专门去了拉斯维加斯调查了顾西扬的身份。原来他就是那个植物人和肖振权生下的儿子，当肖宸曜拿着那份证明材料的时候沉默了一晌便把它们都撕了个粉碎。
连落在旁边一声不吭的看着肖宸曜平静的爆发，然后神态自若的吩咐道：“处理干净。”而那个女人，肖振权的情妇，当年知名画家，现在所谓的植物人，就是那幅画的主人，莫静好。就是这个女人，让这个国王般骄傲的男人竟肯为她守护这么多年之久，即使是一个废人，他也不惜一切代价的陪在她身边。人一辈子能有多少个二十岁，他几乎守护了她有二十余年。肖宸曜觉得可笑，当知道一切的时候只觉得脑袋嗡嗡作响，头皮发麻的似被绳子拉扯一般，就连四肢都开始逐渐的冰凉。
顾西扬是肖振权和莫静好的儿子。看来现在肖振权并未知道西扬是他的儿子，或许说他根本不知道有这么一个儿子，看来他是莫静好成为植物人之前所生下的。所有的疑虑扑面而来，他把面埋进掌心里。
昏暗迷离的灯光下看不清肖宸曜的面庞，只觉得这是一小块单薄的阴影。他挤出了一点泪水后又迅速的抹去，理智渐渐的回归正位。这样的人生是残缺的，从小渴望正常家庭的他心里有着难言的痛楚，有时候都是一种虚妄，如同荆棘带上的王冠。明明看着尊贵不可言，却不晓得这是由多少代价换来的。
比如自由、婚姻、幸福。
令肖宸曜感到吃惊的是当自己听到这样的消息后并没有形成一种可怕的复仇心理，他总以为以后要是知晓这样的状况一定是不能够饶恕所有人的，但他现在也还在处于一种纠结体中，如果不能让自己心里痛快，那么这也是不可饶恕的罪过。
他拿起一件衣服就去了公司。
连落已经在办公室等候很久了，看见肖宸曜来，连忙接下他的外套并恭敬的说道：“总裁，对不起。”
肖宸曜没开口，其实他的确是有一丝生气的，都跟着他办事这么久了难道还不稳妥吗？
“总裁，对不起，我一开始并不知道是夫人接的电话。”连落一脸委屈和担心，站在肖宸曜的办公桌前一动不动，身子也是微微曲着。因为现在连肖宸曜习惯式的微笑都不曾看见，只有着灰色的轮廓和一脸的冷漠。看来，自己真的闯祸了。
肖宸曜迅速的翻阅着文件，没有搭理连落。她的额头上急的都隐隐冒着汗珠子，手心儿也是紧攥着。明明室内是温暖的温度，连落却感觉着自己的身体一阵阵的冒着冷汗，是有种从心里发出的冷气。
“这种错误不允许犯第二次，如果有，立刻走人。”肖宸曜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静如水。“去给我冲杯咖啡。”他微抬眼，看了一下无论是面部还是身体都极其紧张的连落，可能自己真是把她给吓着了吧。
连落像是获了大救一般立刻跑去咖啡间给他冲咖啡，这样喜悦的激动可是失了连落一向的稳重。
肖宸曜望向窗外，自己日复一日的焦虑失望慌张和害怕就像是慢性毒药一般在体内缓慢的增长着，看似微乎其微的毒，到日后可会造成毙命的因素。
连落冲好咖啡后端到肖宸曜的面前可算是松了一口气，她稍许轻松的说道：“总裁，有什么吩咐吗？”
“告诉你姐姐，暂时替我照顾好顾西扬，没有我的吩咐切记不可乱来。”他甚至连抬一下眼皮都没有。连落应了一声后便退出了办公室。
出了办公室连落像是一滩软了的橡皮泥坐在了椅子上，她埋着脸，刚才自己心里的起伏一阵儿一阵儿的，幸好他仁慈，否则这次犯下的那绝对是不可饶恕的。她冥想，现在的肖宸曜不如同往年了，如果是以前那么自己肯定不会这么简单就结束的。看来，现在连心性都变了不少。
还在出神的她手机震动了一下，来了一条短信，短信内容是：怎么样？
她抓起手机回复了一条：事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