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回 老爷怒扔书 打走亲弟弟 - 民国传奇乞丐王 - 录入日月
()
夫人，小姐一同坐在客厅的沙发里。小姐偎着夫人身上，看着忙来忙去的下人。
正门这时被人推开。一个中年男人走进来。
“夫人，二爷来了。”管家跑过来，不安的对夫人说。
“嗯，我看到了。”夫人说。
管家立在边上，不说话。男人走近来，笑着对夫人说“大嫂最近可好？我娘身体还好吧？”男人问。
这男人是夫人的小叔子。就是欧阳霖的弟弟。叫欧阳震。一身的西服正装，小头油亮油亮，脸白白的。也不知道是怎么锻炼的，肚子很平，没有发福。皮鞋蹋着地砖，嘣嘣响。
欧阳震说完，就坐在离夫人近的另一张沙发上，笑着看夫人。
“谢谢二爷挂念。老夫人身体还好。我没什么不舒服的。”夫人正sè的对二爷说。心里很反感二爷无所事事，还打扮油光水滑的样子。
“都好就好。我娘还多亏嫂子照顾。我家条件，嫂子你也知道。要不然，我早就把娘接去，好好孝敬。”二爷笑着说。
夫人看了看二爷假惺惺的样子。嘴角一动。没理会。
“我哥回来了吗？”二爷见嫂子不是很热情，就问。
“我爸还没回来。”在夫人身边的小姐大声说。也没叫人，更没有把这个二叔当回事。
“慧青是越来越会说话了。”二爷说。这话明显是反话。管家都听出来了。
“我家慧青会不会说话，有我这当妈的教。就不烦二爷了。”夫人说。话是不多，口气也不硬，却透着冷。冰冷。
在一边的慧青还想回击着二爷说的话。听自己妈向着自己说。高兴的一撇头。
“嫂子说的是。我哥应该回来了吧。”二爷讪不搭的说。心里暗骂，有你们受罪的一天。一丝狠劲在眼角闪过。
这欧阳震，在哥哥的公司里做个无用的虚职。每月从公司里领二百圆大洋。住着哥哥欧阳霖给买的二层小楼。娶了一房漂亮的媳妇，还生了两个孩子。大女儿叫欧阳慧篮。比小姐小一岁。今年十四。小儿子叫欧阳鹏锦，比小姐小二岁，十三。这样有钱领，有小楼住，有妻有女有儿的rì子绝对是神仙一样的生活。
无奈，欧阳震什么也不学，什么也不会。更可恶的是，学会吸大烟，喝花酒。天天在外面花天酒地。弄的欧阳震的老婆时不时的就来夫人这里骂欧阳震。夫人不想听从乡下娶来的女人骂街，每次来都会给一笔钱。欧阳震的媳妇每次拿到钱，嘴一停，高兴着走掉。
神仙的rì子，让欧阳震过的鸡犬不宁。
最近听管家说，二爷还在背后说老爷的坏话。说什么老爷就是不信任自己，只给个无用的虚职。要是给个经理的职位，一定会干出怎么样怎么样的成绩。这让夫人今天见到二爷更不高兴。
小姐也多少知道二爷的事。以前小，还知道叫人。现在，知道二叔是靠自己爸爸才过上好rì子的。心里就看不起这样的人。再加上夫人平rì对二爷的态度。小姐跟着大人学，不把二爷当回事。
欧阳震最近在承德有名的花楼里，认识一个女的，非要包养。这时来，就想在中午吃饭时见到哥哥。想要一笔钱。这笔钱，是欧阳震想买一处外宅给那个女人住。
欧阳震心想，哥哥的家业那么大，不差几千块钱的。在说，哥哥也在外面包了女人。为什么哥哥能包，我为什么不能包。哥哥包养女人的事，是听一个哥们说的。真假，这欧阳震不去追究，也不替哥哥争辩。反而觉着，哥哥有的，我也要有。哥哥你包女人，我也要包女人。
正在屋里气氛很不愉快，很不舒服的时候。外面一声小汽车的刹车响，传进来。
“老爷回来了。”站在边上的管家高兴着说。忙去开门。
门早被屋外的下人推开。一个头有点秃，微胖的男人进来。身后跟着两个丫鬟，一个拿着包，一个拿着男人脱下的衣服。拿包的走进老爷在客厅一角的书房，去放包。拿衣服的丫鬟，把衣服挂在门旁的衣架上。然后站在一边。
“回来了！”夫人笑着从沙发上起来。拍着老爷肩。把肩头上的线头拍掉。这是夫人的习惯动作。就算是老爷的肩头什么也没有，夫人也会拍拍。
“娘呢？”老爷问夫人。
“在楼上休息。累了，不想下楼吃。”夫人看着老爷说。
“那就送上去。”老爷说。
“爸爸回来了！”小姐高兴着拉老爷的胳膊说。
老爷看着自己女儿挽着自己胳膊，开心的乐着。转头看到站起来的二弟。乐着的脸上，一下收起来。
“二弟来了。”老爷看着起身的弟弟说。脸上似笑不笑的看着自己的弟弟。看不出是高兴还是不高兴。
“哥。我去公司找你，你助手说你回家了。我就来了。没想倒我比你还早到家。呵呵。”二爷笑着说。不像平常兄弟之间说话，倒像下人跟老爷说话。小心着。
“哦。我临时去给鹏程买生rì礼物。”老爷说。转身对刚才挂衣服的丫鬟说“你去车里，把我买的礼物拿进来。”说完，用手指下站在门边衣架的丫鬟。丫鬟听着话，出去拿礼物。这时送包的丫鬟出来。走到管家边上站着。
“猜猜我是谁！”一个十岁左右的小孩，尖着嗓子，从楼上跑下来，站在老爷的面前说。眼睛兴奋的看着老爷。
屋里没见过少爷穿裙子的人，都不知道眼前出现的小女孩是谁！老爷也不知道，二爷更是不知道。
“这谁家小孩！没规距！管家！把这小孩抱走！”二爷看着眼前从来没见过的小女孩出现在老爷面前。对少爷说，说完，对管家说，让管家抱走。以为是别人家的孩子。把自己当成主人一样命令着。
管家笑，小姐笑，夫人也笑。不理会二爷说什么。
老爷看着其它人都笑。仿佛知道什么。蹲下身子，看着一身女孩装的少爷说“让我猜猜。你是天使！只有天使才会这么漂亮。”
“不是！”少爷尖着嗓子笑着说。
“那就是公主。最好看的公主。”老爷笑着说。
“也不是！”少爷高兴的，不拿着尖声说。
“那我真猜不出来了！你快告诉我吧。你要告诉我，我就送你礼物。”老爷开心的哄着说。
“我是鹏程！爸爸。我要礼物。”小少爷叫着。扑进老爷的怀里，开心的乐着。
“是吗？你是我的鹏程吗？我都没认出来。我的鹏程什么时候成天使了。真是漂亮！”老爷抱着怀里的少爷，亲着。
“扎疼我了。”小少爷大声说。开心的挣开老爷的手，从怀里下来。跑到夫人身边。
这时出门拿礼物的丫鬟进来。身后还跟着两个小子，每个人手上都有好几个盒子。走到夫人面前的茶桌边，把所有盒子放到桌子上。
“都是我的吗？”少爷看着一堆盒子问老爷。
“这几个是你的，其它是你姐姐，你妈妈，还有你nǎinǎi的。”老爷说。把几个最大的盒子推到少爷面前。
“为什么不都是我的？”少爷有些不高兴的说。
“呵呵。过来，谁生的你呀？”老爷问。
“妈妈。”少爷说。
“妈妈是不是应该有礼物？”老爷问。
“嗯，应该。”少爷想想说。
“爸爸是谁生的？”老爷问。
“nǎinǎi！”少爷大声说。
“那nǎinǎi是不是应该有礼物？”老爷问。
“应该。”少爷大声回答。
“姐姐是不是陪着你一起长大？”老爷问。
“是，还给穿新衣服呢。”少爷笑着说，指着自己穿的裙子。
“那姐姐是不是应该有礼物？”老爷问。笑着。
“应该。”少爷高兴着回答。
少爷不明白这其中的逻辑。夫人，小姐，管家，更不明白这些前后不搭的话什么意思。倒是小少爷让老爷说的开心的答应着‘应该’。都笑着。
二爷看着自己哥哥如此逗着自己儿子。为刚才不分清红说什么让管家抱走的话，尴尬着。
“爸爸。这是你的礼物。”少爷从自己礼物堆中拿出一个盒子说。
老爷高兴的脸上，一下凝住。眼里泛着光。一把抱住少爷，亲着。
“你不问为什么吗？”少爷躲着老爷的脸说。
“为什么？”老爷动情的说。边上的夫人，管家，都让少爷给老爷礼物的举动感动，温柔的看着少爷。小姐在边上，开心的乐，兴奋的笑。都要笑出泪来。
“因为你是我爸爸。全都有礼物，就你没有，我就给你一个。”少爷说。在少爷眼里，全家人都有礼物了，就爸爸没有，这是不对的。
“好好！好儿子！我收下了。”老爷狠狠的在少爷的脸上亲。亲完说“什么味，这么香。”说完，就打了个喷嚏。随既哈哈哈的笑起来。全家人都笑着，管家笑着，下人们也笑着。
二爷跟着大家努力笑着。心里却非常不舒服，妒嫉着自己亲哥哥享受天伦之乐。
“哥，我跟你说个事。”二爷看着老爷高兴的样子，凑上去说。心想哥哥这会儿这么高兴，说借钱的事，一准能成。
“说吧。”老爷笑着说。
“咱们去你书房说吧。”二爷小心的说。
“儿子。爸爸跟你二叔说点事，一会儿陪你玩。”老爷高兴的跟自己儿子说。
“老爷。就要开午饭了。”夫人说。心里知道二爷找老爷准是要钱。脸上有些不快。
“你们先吃。”老爷乐着说。带着二爷走进书房。二爷进书房后，有意把门关上。
“说吧。”老爷收着脸，坐在书桌后面的椅子上说。
“哥。借我一笔钱。我急用。”二爷脸不红心不跳的说。仿佛给钱是应该的。
“干什么。”老爷问。
“哥，你就别管了。”站在桌子对面的二爷接着说。
“你不说干什么用，不借。”老爷口气严历的说。
“哥，我认识一个女的。我们相好了。我得跟她在一起。所以我要买个房子。”二爷无耻的说。
“什么！你想包女人！那弟妹怎么办？”老爷生气的说。
“她！一个农村来的村姑。不行就休了。”二爷满不在乎的说。
“村姑！村姑也是你当初要死要活的娶进来的。现在看上别的女人，就不要了？这不是欧阳家的人做的事。”老爷听着自己弟弟说的如些不在意。大声对二爷说。
“我爸跟二叔又吵上了。”小姐说。说完，拉着少爷去吃饭。
夫人无奈摇着头，去吃饭。管家也无奈着走了。
“哥，你就别装了。你不是也在外面包了女人吗？我都知道。就别装什么高尚，装什么卫道士。累不累呀。”二爷口无遮拦的说。把听到的事，当成真事说给老爷听。
“你！你听谁说的？”老爷听自己亲弟弟如此说自己，一时气的话都说不出来。
“别管谁说的。包个女人又不算个事。你都包了，我也包一个，咱哥俩还可以交流下经验不是。”二爷这话是越说越下流，越说越下道。
“滚！！！”老爷大声叫着。整个客厅都听得到。从椅子上起来，指着门说。
“哥。不就几千块钱吗？我还是不是你的亲弟弟？”二爷不把老爷的话当回事。依然厚脸皮的说。
“滚！就当我没你这个弟弟。”老爷生气着说。
“哥！我不会把你包女人的事，告诉嫂子的。借我五千块就行。”二爷说。以为抓住哥哥的把柄，要五千块，不多。
“你！今天我就替咱爸好好教训你！”老爷说着。就四处找东西。
老爷是真真的让二爷气死。老爷知道二爷一定是要钱。想着二爷要是说个还算合理的理由，就借给他。却没想到，把不知从那里传来的谣言当成真事，要挟老爷给五千块！更无耻说什么交流经验！还说什么是不是亲弟弟！
老爷气极了，就想找个东西打二爷。二爷一看不好。本以为能要挟住哥哥，却没想到，哥哥听了，更来气。还要打自己。知道哥哥是真的生气。想着还是先跑，以后在说。忙打开书房门，就要跑。
老爷看二爷开门要跑，心里的气还没出。想跑？拿起放在桌子上的书，狠狠的砸向二爷。
二爷应声向前一个趔趄。差点来个狗吃屎。
一直没敢离开的，刚才送包的丫鬟，看到书房门打开，二爷跑着出来。没跑几步，身后就飞出一本书，重重的打在二爷身上。眼看着二爷一个趔趄，差点倒下。丫鬟就抿着嘴乐。
“你以后就不是我亲弟弟！”书房里传出老爷愤怒的喊声。
丫鬟一听，不敢乐了。低着头。
二爷向前跑几步，算是站住没倒下。嘴一歪，手伸身后背。
“还真打！”二爷小声说。
“好！你说的！我还不愿当你的弟弟呢。”二爷大声向书房里说。说完，就快速走到正门，推开门走掉。
丫鬟看着二爷走了。忙把老爷扔出来的书拾起来。拿在手上。
这时，夫人，小姐，少爷，管家，众多下人，听着老爷喊，都过来。看着二爷走出门。楼上的nǎinǎi，听得楼下吵吵着，就让丫鬟扶着走出屋，手里拿着拐仗，站在二楼的栏杆边，向下看。
刚才拾书的丫鬟，走到夫人身边，把书交到夫人手上说“夫人，这是老爷刚才打二爷扔的书。”
夫人应着。把书拿在手上。回身对下人说“都去忙吧。下午客人就要来了。别看了。”
夫人说完。管家就命令着下人散去。管家也忙自己的事。
夫人抬头看二楼栏杆边上的nǎinǎi，对少爷说“去告诉nǎinǎi，就说没事。”
夫人对少爷说完，又对小姐说“你也跟着上去，陪着nǎinǎi。我一会儿就上去。”
小姐跟少爷听着夫人的话，一脸茫然上楼。走到nǎinǎi身边。扶着nǎinǎi走进屋里。
夫人看看人都散了。自己拿着书，走到老爷的书房里。把书用手擦擦，然后合上，慢慢放在桌子上。
老爷还在气呼呼的站在桌子边。看着夫人把书放好。然后走到桌子后面椅子。
“我怎么就有这样一个不争气的弟弟？！”老爷叹着气说。
“老爷！别气坏了自己。”夫人说。走到老爷身边，站到老爷的椅子后，抱着坐着的老爷，安慰着。
老爷慢慢平静下来。握着夫人的说。不说话。
过了一会儿。
“吃饭吧。”夫人说。
“你不说，我还忘了。走，吃饭。一会儿客人来，有得忙了。”老爷微笑着说。起身，走向饭厅。夫人跟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