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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 须弥录 - 那一天的明王

第四章 - 须弥录 - 那一天的明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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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中自有神仙道,林间透出rì月光,天外仙境迷离遇,不过心头一缕香,

这天,正是初五,五庄观讲经大典开始,只见大殿内香烟缭绕,数十位得道真人个个鹤衣大氅,羽扇仙尘分列两旁,正中供奉着天地二字,掌门王真人焚香祭告后升坛:“奉大仙谕旨,今rì开坛讲经。”

“夫超凡入圣者,与天地合其德,与rì月合其明,与四时合其序,与鬼神合其吉凶。立天之道曰yīn与阳,立地之道曰柔与刚,立人之道曰仁与义。

古者包羲氏之王天下也,

仰则观象於天,俯则观法於地,观鸟兽之文,与地之宜,近取诸身,远取诸物,於是始作八卦,以通神明之德,以类万物之情。

有天地,然后有万物;

有万物,然后有男女;有男女,然后有夫妇;有夫妇,然后有父子;有父子然后有君臣;有君臣,然后有上下;有上下,然后礼仪有所。。。。。。”掌教王真人在法坛上徐徐讲来,各派选拔的四阶以上弟子均在坛下分组席地静听,观礼的其他门派仙长则于东西配殿门前设座,一片庄严肃穆之气。

“哈哈哈,可笑啊可笑,先有天地yīn阳万物,然后是父子君臣礼数,那这须弥幻境,却又是从何而来?”忽然一阵洪亮的声音传来,打断了真人的讲经。

法坛后站出马真人,大喝一声:“何方妖孽,敢在玄门圣地滋扰?”

说话间,一股劲风袭来,黄沙卷荡,蔽rì遮天,道场内立时烟尘四起,众人纷纷站起身来张望。早有观礼的普贤菩萨将臂一挥,一颗灵珠脱手而出,在半空中定住,瞬时风沙消失无踪了。

“咦?什么法宝竟有如此灵效?难道是峨眉山的定风珠?”那声音又在响起,只是仍然不见发出那声音的踪影。

“唵”普贤菩萨言咒出口,四周景物立时清晰了许多,只见一个莽汉,生得虎头虎脑,狮鼻豹眼,身上衣物似是兽皮所制,襟领间都翻着毛,偏又是蹲坐在了西配殿的檐角之上,就如同看门犬一般。明王等众同门看了心下称赞,不愧是沙门护教,法华金刚,瞬间就破除了那人的屏障。

莽汉此刻仍不知身形已经显露,还在昂首继续说着:“我们主上说了,就算是菩萨真人在场,也不能出手干扰了喻示,上面说定期考较修为的,只怕各门派养尊处优惯了,道法却不甚灵光。”说着还抬手抓抓耳朵,似乎那里很是痒痒。

“道友即降临法会,当是有所见教了,只不知你和你那主上意yù何为?”王真人虽然出了名的憎恶分明,但今rì庄严大典,众多仙灵莅临,终归没有少了礼数。

“你们不是说要比试吗?我国也不用派遣过多高手,就本座一个前来讨教!可有一样,若把你们那些弟子全部打翻在地,那仙榜就由我当第一,怎样?”那莽汉转眼扫视大典广场,却忽然发现众人都在看着他,想想觉得不对,就问道:“你们看得见我吗?”

众人纷纷窃笑,王真人忍着气道:“道友还是先请下来,咱们当面商量如何。”

那莽汉倒也大方,“嗖”的一声跳了下来,正站在法坛之前,身高有一丈开外,生得虎背熊腰,双眼内目光炯炯,显得器宇轩昂。“本座乃狮驼国金翅大鹏圣君麾下先锋军左将,说来与贵山场还有些渊源,姓寿名昌,今次到此一游,搅扰了。”说着抱拳团团一揖。

他如此做派,众人也不好再说什么,只是他装束怪异,虽有甲胄护身,但与很多许毛皮捆扎在一处,打扮有些像个猎户,站在那里显得不伦不类的。

“原来是寿将军,还请将军稍坐一旁观礼,待礼成之后,自有比试。”马真人职在司客,稽首一摆拂尘,要引他至观礼席入座。

“莫让莫让,我还有一事相询。”寿昌旁若无人,自顾自的继续说着:“闻听得五庄观有一法宝,名为混元金印,修道之人佩戴之后,可得非凡进益。”说着脸上浮起得意之sè:“如修道者攀至仙榜首位,则观内的得道真人将联手打造七颗灵珠叠加于上,并将此宝相赠,不知可有其事?

“此宝为我五庄观自万寿灵山带入须弥界,原是说好赠与有缘者,但言明是要待九月初九那rì,七星荟萃,纯阳加持,也是一桩美事。”王真人缕着胡须答道。

“岂有此理,那要等得多久?我看还是现在就比试一番,能者居之最好!”寿昌闻听之下不觉口出狂言:“择rì不如撞rì,咱们这就撤去香案开打,胜者就可携宝而归,也算是一番机缘吧。”那口气,就似乎金印已经非他莫属一般。

“不然,如这等仙家宝物,岂是可以凭力取之?想来诸位道友也该清楚,这仙榜并不是单纯依照道术修为排序,其间还有诸多修行相关的考验与劫难,即使排在榜首,也未见得就是造化参天,世上无双了。”观礼贵宾席上有人起身发话,去看时似乎一扇门长高了许多,原来是天王殿的巨灵天神出言说道:“再者这宝物既是五庄观所有,理应由诸位道长决定分派才是。”说完雄躯坐回席内,又好像一面墙矮了半截似地。

“巨灵道兄言之有理,倒也不是我等不舍得立时赠与,只是这七宝加身,还需要诸如琉璃盏,龙涎丹,琥珀珠等珍贵材料做辅,历经时rì炼化,即便在座的哪位有缘,却又怎能于眼下完成?”王真人语气平淡,好像说的根本不是自家之物。

“依贫僧看,今rì法会中也不乏真如之士,若为件宝贝彼此间动手,难免会伤了和气。”普贤菩萨开金口言到:“吾有一策,可试为之。在东海之内,有龙王镇守的水晶宫,既然那金印需要宝物炼化,不妨请有意得宝者前去寻来便是。”说着法眼微阖,曼声道:“若能战得下龙王真身,那就颇有资格名登仙榜了,如此得宝,谅也不会有他人不服的。”

观礼席上诸仙圣莫不点头称善,但院中的寿昌仍是不依不饶的,“你们说来说去,就是不愿意拿出宝贝送人,我来之前主上也曾说过,其实也不是很稀罕那金印,只是我圣门有无穷变化,掌管着下三界生灵,当个第一,也没什么不妥吧?”

“你好放肆!”观礼弟子中跳出一人,也是威武雄壮,明王看去,正是那rì结识的天王殿弟子风霸,巨目圆睁,钢牙好似咬着一般道:“诸位前辈敬你是客,百般相让,你却咄咄逼人,当真以为天下间无人了。”说着抬头去看贵宾席上巨灵神将,见他微微点头,于是腾身到了空场的另一边,抽出钢枪拉开了架势,“天王殿骁骑营校尉风霸,想在此讨教讨教你的本领。”

明王见了心头一热,想着那rì并肩杀怪,确实是意气非凡,正要跃跃yù试,忽然感觉衣袖被人牵了一下,转头看是如茵,只见她食指按着小嘴轻声道:“嘘,那人要出来了。”说着眼睛向广寒弟子坐席看去,明王顺着她视线去看,果见二名广寒宫弟子并肩走了出来,其中一个还是熟人,正是与风霸一同相识的牛青云,他对明王略一点头算是招呼,随着身边那人也向空场走去,站得较风霸略为靠后,似是要为他压阵。

明王细看牛青云身边那人,生得玉面朱唇,白皙的脸上似乎总是挂着一丝微笑,身着耀眼的银sè战甲,外罩淡蓝sè披风,修长的手上已经擎出了弩弓,两人站在一处,好似一双玉璧般交相辉映,当真是一时瑜亮。

再看如茵,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那人,明王凑近她那玲珑小耳小声问道:“他就是灵犀?”

“恩,就是他!”如茵运足力气似的看着那二人,忽的出了一口浊气,回过头来笑着对明王说:“灵犀边上那个小生也是俊俏的很啊,怎么?和你是旧识?”

“恩,有过一面之缘,那rì我和范师兄他们斩杀鲟鱼jīng,就是与那天王殿弟子风霸,还有灵犀身边的牛青云一道并肩作战的,虽说之后再没有见过面,可心里着实还惦念着他们。”明王不由一阵感慨,那一刻的确是意气风发,肝胆相照呀。

“原来如此,你且不要出去帮手,我看你说的这个风霸实力不俗,又有灵犀他们压阵,谅不会出什么意外的,正好借机看看他派弟子的底细,过后对阵也好有些准备。”如茵心思缜密,明王只得点头,心下却不以为然:“就这么看着好像隔岸观火,多少显得有些不够朋友了。”心里想着一同斩杀鲟鱼jīng那rì的事情,眼睛又扫向普陀众弟子的人群,却都不认识,连那rì遇到的练彩霞也不见,更别说紫萱了。

回过神来,场内形式已经发生了变化,风霸正和寿昌战在了一处,只见二人枪来拳往,几个回合下来,竟是谁也不占上风,寿昌冷笑一声:“果然有些本领,看本座的神通!”说着将双臂一扬,手里各多了一对金光闪闪的轮状兵器,约有井口大小,舞动起来似有一股紫气环绕,细看之下,那金轮外缘锋利,三片厚大的轮叶间各有一条由窄至宽的缝隙,一看就是可以锁拿敌方武器的兵刃,寿昌兵器入手后一声大喝,双轮转动着朝风霸攻去。

金轮夹着一股劲风当头而至,伴着万兽齐鸣的呼啸声音,风霸怡然不惧,手持钢枪奋力格挡,“乒乓”之声不绝于耳,只见寿昌那双轮紫芒闪闪,逐渐在缠斗的二人周围漫起一道薄薄的紫雾,竟是凝而不散,风霸像是支应的有些吃力,不过目光仍然清澈坚定。

又过了一刻,风霸忽然枪势一变,徒然加速冲向寿昌,枪尖直指对方心口。猝不及防下,寿昌双轮回到胸前怀抱,封闭了中门,“当”的一声脆响,寿昌似是被震得发怔了一般,脚步虚浮,jīng神恍惚。风霸见此良机,长枪一抖,幻起重重枪影,红缨舞动,就似一团烈焰般燃向目标,眼见那寿昌就要当场被伤。

“叮”的一声清响,明王看去,只见风霸的枪尖上挑着一柄圆轮,而寿昌持着余下的一把轮站在了十余丈开外的墙角边,竟不知他是如何闪过去的,手里捏着气诀,正在暗自调息一般。风霸也不逼他,只是横枪站在原地。

明王不禁对如茵说道:“不想这狮驼国高手,居然也会益气回chūn之术,怕与本门的纯阳妙法异曲同工呢。”如茵皱着眉头想了想道:“这也罢了,只是他那闪避的身形迅猛异常,用来进攻的话可是防不胜防。”

她话音未落,寿昌已是回过气来,单手持着圆轮,缓缓向风霸一步一步走近,走至约有二丈距离,忽又站住不动了。本以为他会利用刚才显示出的高速移动抢前进攻,谁知会来这么一手,风霸眼中也显出凝重神sè,摆好门户静观其变。

只见那寿昌口中一声低啸,挥舞着圆轮,隔空遥遥指向风霸,眨眼间一缕白光席卷而出,竟是以道术相攻,而左手捏诀念念有词,地上忽然显出许多藤蔓,直缠向风霸的脚上。风霸见他使出道术,正因着不知深浅,打算跳跃闪避,谁知脚下却不听使唤,低头看已经被藤蔓缠住,无奈下只得吐气扬声,扎好架子硬接那法术,感觉一阵劲风临体,但随即掠过,似乎也并无关碍。

正诧异间,寿昌已经念诵完毕,持着圆轮再度抢攻过来,只是这次却不似前般那样威猛,给人予缓慢凝重的感觉,明王看得大为不解,正要转头去问如茵,不想如茵的话语轻轻传了过来:“果然有心计,你那朋友好像中招了,形势却是不妙。”明王一时间也不明所以,只好继续观看二人比斗。

就像很有默契似地,风霸的钢枪也随着寿昌的招式缓慢了下来,二人维持着一丈左右的距离互相发招,也再不闻兵刃交错之声,风霸脸上慢慢泛起一股绿气,而那寿昌倒是显得轻松写意,至此明王也看出来风霸的形式不妙了。

果然,寿昌忽然双目jīng芒闪亮,闪身抢入风霸的滚滚枪影之中,风霸也是神通尽数施展,钢枪舞动得好似一面铁壁,就像只要踏近半步,就会粉身碎骨一样。

突然,风霸的枪势缓了一缓,被寿昌从容迫近到身前,眼见金轮举起后落下,只听风霸一声厉喝,竟是以身躯硬挨了一记,踉跄着退后数步。

寿昌得势不让人,正要抢向前痛下杀招,只见风霸身后两道蓝光冲了过来,原来是早先站立的那两名广寒弟子,双双掠至风霸身旁,牛青云摆开门户护住了风霸周身,而那灵犀却与寿昌斗在了一起,手上弩弓连连挥动,无数星芒四面八方地打向寿昌,那寿昌见有人来助,也不说话,手上金光大盛,堪堪的抵住了灵犀的猛攻。

早有五庄观弟子过来搀扶着风霸到后堂调息,明王见风霸犹自能走回场外,心下一阵轻松,却见牛青云送走了风霸之后,转身回来站在原地为灵犀压阵,寿昌历经久战,似乎有些不耐烦了,将金轮一晃,退后了几步,再次单手捏诀,吟诵道术。

灵犀只是静静地看着他,将弩弓搭在了肩头,一副懒懒散散的摸样,星眸微微眯着,也确实是异常的风流潇洒,看的如茵心跳加速,不由得握紧了明王的手。

明王大致能感觉到如茵的心思,只是觉得那灵犀站着的姿势着实好看,男子生得这般俊俏,偏又是本领高强,也难怪如茵见到他后不能自拔了。

正想着,场内的二人身形再动,灵犀似乎比前番认真了些,兵器舞动处,万点光芒罩向寿昌,简直是避无可避,那寿昌却不慌忙,脚下似慢实快,掉头回身就向后便走,竟似不在意背后袭来光芒一般,眼见就要被打的千疮百孔,忽然两人中间凭空出现一只动物,口吐紫光,挡住了灵犀打向寿昌的万缕星芒。

只见那动物似狮子一般摸样,铜头铁齿,双眼中金光闪闪,浑身有鳞甲环绕,脚下所踏之处异彩纷扬,正是:兽王一吼震苍穹,天灵地气汇其中,麒角龙牙狰狞面,世称魔幻显神通。好一个上古神兽,避水金睛。

这避水金眼兽的出现,众人都大吃一惊,这样的上古神兽竟肯为狮驼门下驱使,可见其道术高深莫测,传说中此兽乃天地初辟时就生成于天界,后因四处寻觅生灵食用,被众仙联手打下凡尘,困在了万年冰河内,只是此物与天地同寿,肉身不灭,虽到不得人间天上,却是可以下至深海幽冥,常年不见天rì,久而久之练就一副金睛,可于五洋内驰骋,只是不知道今rì为何出现于此了。

灵犀见此情景,眉头微微一皱,脚下步罡踏斗,一手持弩弓护在身前,一手捏诀念动真言,只见身周红光闪闪,地上冒出许多缸口大的火堆,竟是布下了一道道陷阱似地,一对星目只是盯着那怪兽,搭弓引箭。这边寿昌召唤出圣兽之后,暗暗调息了片刻,已是恢复如常,身形再动,闪电一般冲向灵犀,那怪兽也似通灵得很,铜铃摸样的双眼圆睁,口中一声吼叫,地动山摇,嘴里含着紫sè的火焰,也向灵犀疾冲而来。

眼看将要近身了,寿昌的身形忽然一震,大叫一声飞似地退了回去,身上还冒着一股股黑烟,显然是被道术烧灼到了,而那怪兽嘴里也是呼呼低吟,脚下“滋滋”作响,原来是踩到了那陷阱一般的火焰,显得甚是踌躇,仿佛不愿越那雷池一步。而灵犀似乎也对这一人一兽颇为忌惮,只是隐在法术形成的圈子内注视着,未见再有动作。

两边就这样对峙住了,当下马真人出言道:“诸位道友的法术jīng深,显然已是修炼有成,既如此,不如就按菩萨方才讲的,凭借自身修为去龙宫取宝,谁能携宝而归,待到重阳之rì,七星璀璨之时,就将这金印相赠,不知各位意下如何?”

观礼台上广寒宫后羿真仙开口道:“常言道客随主便,灵犀暂且退下,咱们就按真人说的办便是。”灵犀听了,抽身退回广寒弟子群中,那道术化作的陷阱却一时间仍不消退,只见烈焰熊熊,好像点了几大堆篝火一样。

明王目睹了一连番龙争虎斗,各派施展的道术简直是匪夷所思,正在思量间,只听寿昌向着广寒弟子人群喊道,“那边的,打了半响,还不知道你叫什么名字那!”

“灵犀便是。”说完嘴巴紧闭,当真是惜字如金。长可及鬓的凤目微微阖起,忽然又睁了开来,似乎发现了如茵正在看着他,但还是满不在乎的转过头去,向身边的牛青云说了句什么,两人竟携伴走了,看的如茵俏目微红,只是暗自生气。

那寿昌见对手一伤一走,思量一番,觉得如此收场也还算不错,更何况比试又转移到了水晶宫探宝,当下也不再多言,随着五庄观的接引弟子到后殿去了。

“既然事已至此,大家不妨稍作休息,未时起出发去那龙宫,先取回宝物者即为胜出!”王真人高声宣布了令喻。因为几人相互比试这么搅扰了一阵,吉时已过,于是马真人吩咐排下斋宴,大众各自去赴席了。

明王和如茵正要去斋堂,忽见师姐华婷在配殿门前向他们招手,于是一同跟了过去,

华婷带着二人直接来到了清虚的处所,只见清虚手上托着几件法器,其中一件是个金晃晃的法盾,明王暗想,原来真有金子做的法盾啊,上面的宝石也发出粉sè的光芒,晶莹剔透,真是个好宝贝。看着看着心痒难耐,不由得想伸手去摸。

“婷儿啊”清虚却将法盾交与了华婷,“你随为师来此修炼一段时rì了,这是前段时间你拜托真人们炼制的法盾,如今业已完成,今rì就交付与你,也好助你一臂之力”她接过来端详了一下,见明王眼睛直勾勾的看着,一笑之下把盾牌递给了他,“拿去吧,看把你眼馋的”说着又是“扑哧”一笑,明王也顾不得去看如花般的容颜了,捧过那法器细看。

如茵却一下跳到清虚面前,“仙长啊,你给茵儿准备了什么好宝贝啊?”清虚呵呵一笑,拿出一个小瓷瓶,“此为我仙家秘制丹药,功可救死扶伤,名为九转回魂丹”说罢轻轻交给了如茵,“你保管好,今次你等去历练会用得上!”

“又要历练?”明王正在抚摸那金盾,闻言不由得抬头发问,

“正是如此,运数当头,本来就避无可避的。”清虚眯着眼睛看了看明王,“你难道不想见那紫萱了吗?”一句话犹如醍醐灌顶,明王立刻不看那金盾了,只是痴痴地问:“道长明示,怎样才能见到紫萱?”

华婷见他如此痴迷,眉头轻轻一皱,不言声从他手中接回了法盾,眼光又转为幽怨,望向了窗外。

倒是如茵也来了jīng神,伸头问道:“莫非我等要去东海龙宫?那可好玩得紧!”说着将那瓷瓶放入了怀中,却又上下打量着清虚,似乎还想向他索要宝贝。

“恩”清虚点了点头,“鬼丫头猜的不错,方才真人们商榷了一下,决定就派你三人一同前往水晶宫,务必要寻得那几件宝物,带回师门,交给真人们炼造混元金印。”顿了一下又说:“这水晶宫可不比前翻劫难,其中固然有珍宝无数,但守宫的水族骁勇善战,领军者不乏受了仙禄之士,更有那东海龙王在内庭坐镇,万一要是遇见了,还当以自保为上,无论能否取得宝物,最要紧全身而退即可,切勿恋战啊!”

说着,拿出个纺锤,抖手一晃,化成了几件道袍冠戴,也是金光闪闪,对明王说:“此乃云中炼制的师门道装,具有养神护体之功,千锤不破,百毒不侵,你穿上,万事可要小心!”

明王接过道服,心下还是想着紫萱,见华婷与如茵二女都看着自己,脸上不禁一红,当下褪去了旧袍子,换上新装。二女先是羞得转脸看向别处,回首间明王已经扎束停当,在屋子中间挺身站立,只见他头上一顶亮银sè玄冠,明黄sè的丝绦结于颈下,一身玄黄罩袍,青sè箭袖衬得肩宽腹细,两手自然垂下,一对大袖飘飘,一派道骨仙风,器宇轩昂。直看得两女眼内发光,真不愧是人靠衣装。

明王穿戴停当,清虚说道:“你等此去,定会遇到其他门派的高手,各自都是秉承师门指示,少不得会有纷争。”说着深深地看了明王一眼:“我且问你,若是遇到紫萱,而情义与道义不能两全时,你待怎样?”

“啊?这,这又是为何?”明王听了大惑不解,

“傻子,就是假如你那个什么紫萱的阻挠我们取宝,你会不会念在旧情,放弃了师门嘱托啊?”如茵插嘴说道。

明王一时间有些犹豫了,低头想了想,“对啊,毕竟紫萱已经拜在普陀门下,今次虽说是取宝,可也隐含了门派间的比试,那要是万一。。。。。。嗨,想也是多余,再说紫萱就算去了,也未必真能动起手来。”想着,不自觉地心里一宽,心说:“反正事到临头自然会有办法,我又何必畏手畏脚的。”

于是明王冲着清虚正sè坦然道:“当然是师门令旨为重,个人情感为轻,不过其中或许多有枝节,还是看情况随机应变吧。”说完连自己都不明白为何答得如此爽快明确,一反从前唯唯诺诺的举止。

清虚用力的点了点头,“你能够自己拿了主意,就已经事成过半了,何况还有她二人相助,毕竟在诸弟子当中,唯你三人联手破去了蟠桃劫境,既如此,你等就立刻出发吧!”

诗曰:思绪化飞虹,骑鹤游云海,一朝离人晤,得见如花容。

明王一行三人拜别师门,驾着仙鹤出发了,不一时,到了东海上空,只见那一望无际,茫茫间,海面上波光闪烁,雾气升腾。

就在此时,一名青衣少女骑着麋鹿,正奔驰在海边的沙岸上,那麋鹿定是极有灵xìng,脚下似有无形之物托着似地,并不踩在实地上,竟是四蹄踏空一般跑着,身后还拖着一线光芒,好像随风闪耀的焰火一样。

待她停下,见远处数条银链奔流而去,一派百川汇海之势。不禁叹道:“能够吸引众多水脉归纳,亦是不可小窥了这东海之内的神明啊。”

随即这少女展颜一笑,“此处便是东海的入海口了,灵儿啊,看来我们很快就能见到玄策哥哥了。师尊也没有说错,这东海之地,果然与我们南海的云腾雾绕不同,真是显得气势磅礴!”少女轻抚座下那灵鹿,缕了缕飘荡着的青丝,笑面如花,甜美动人。而那麋鹿似懂人意,竟点头鸣叫,忽的向海滩上跑去。

正是:长空行雁惹相思,rìsè含烟雾气稀。荡气随缘临沧海,尘心似水落霞飞。

“哎呀!灵儿,小心冲到海里去了,呵呵。。。。。。”麋鹿的四蹄踏过海滩,溅起朵朵浪花溅在少女的脸上,惹得少女咯咯娇笑。玩了一阵,少女好像察觉到了什么,双手扶住了麋鹿长长的犄角,向天空望去。

只见那天际降下来三乘苍鹤,鹤背上端坐着几名道人,一名男子当先按下鹤首,徐徐向这边走飞过来。这人身着玄冠道敞,大袖飘扬,双目如星朗朗,可不正是明王,轻蹙的眉头已经舒展开来,缓缓来至麋鹿驮着的那少女跟前,目不转睛的看着她。

“玄策哥哥!”少女骑鹿围着明王转了一圈,细细打量之后方才停下,一扭娇躯从鹿背上跳了下来,莲步轻摆,还是那样的笑语嫣然,只见她一袭青衫,罗裙剪裁得体,衬得那腰肢盈盈一束,走动间摇曳生姿,手持一柄法杖,上有咒言缠绕,几颗鸡蛋大的宝石镶嵌在上面,流光华彩,显得珍贵无匹。

“紫萱。。。。。。”二人这一别数月,好似分开了千年,yù言又止,当下明王也跳离鹤背,少女跑上前拉住了明王的手,先是灿然一笑,说道:“师傅已经告诉我了,来此历练就可以见到你,没想到你真的就来了,你不怕遇到那些海里的妖怪吗?”明王捋起少女鬓边吹散的发丝,柔声说:“能见到你,就算粉身碎骨也是要赶来的。”

“我就知道,你一定会来的!”少女握着他的手紧了一下,轻声说道:“我。。。。。。我现在的法名叫做明月了,师傅说这名字合缘,本门内也没有什么忌讳”。说着眼圈一红:“每当念这名字,就能想起你。。。。。。”说着脸上也红了起来。

“紫萱,啊不,明月。”明王一探手将明月揽入怀中,怀中的玉人娇躯轻颤,竟是喜极而泣,抽搭着说:“真怕再也见不到你了,那在这里还与什么意思。。。。。。”

“月儿啊,我也无时不刻的在想着你,这一晃月余,你只身在南海修行,定然是磨难重重,可真是苦了你啊。”明王怜惜地抚摸着明月的俏脸,只见她的目光还是那样晶莹清澈,只是眉宇间多了一派肃穆之sè,显得成熟了许多。

“明哥哥,她就是紫萱吧?”此时如茵也下了鹤背,背着手踱步而来,眼睛不停扫视着二人。

明月jǐng觉的看了看如茵,回头问明王:“她是谁啊?”

“是在你走后,来师门修炼的师妹,名叫如茵。”明王想着该不该将如茵的事情告诉明月,可眼下说来话长了,不如以后慢慢解释为好。

“嘿嘿,挺漂亮的嘛,你倒是舒服啊,一见面就被明哥哥抱着了,我们骑了半晌的鹤呢,也不见他有句好听的话儿说来。”如茵嘟起小嘴说着,又开始撒娇了。

“茵儿,莫叫明王为难。”华婷也乘鹤而至,见状出言制止如茵继续发难。

“那她呢?”明月好像有些不高兴了,一撑手离开了明王怀抱,手持法杖露出戒备神sè,接着问道:“明王又是那个?”

“她是管事师姐啊,你忘记了?”明王没想到只是见个面,二人还是这样水火不容的,印象里她们虽然不睦,但也不至于相互敌视啊?见明月问名字的事情,继续解释说:“是上仙给我取了法号,叫明王,我感觉也不错,不想竟和你还有一字之缘了。”

“好啊,你。。。。。。你们,我就离开了个把月,你们姐姐妹妹的成天缠着他,好不害臊!”明月真的生气了,杖端指着华婷,面若寒霜,与方才的温柔娇羞简直是天壤之别。

“谁缠着他了?我们是同门师兄妹,在一起修炼是理所当然的,你已经是普陀门下,就算以前和明王有情分,如今也要恪守门派间相处的规矩,动不动就投怀送抱的,难道师门就没教给你别的本事?”如茵扬着小脸,一副挖苦神sè。

“你。。。。。。”见如茵嘴上很是刻薄,气的明月银牙紧咬,摆动法杖,隐隐听得风雷之声,如茵也收起那俏皮懒散的神态,叉手而立,凝视着明月。

“明月师妹,不想你却先到了。”又是两乘麋鹿由远至近,鹿上分别坐着一对青年男女,见几人站在沙滩上摆开了架势,不由得停了下来,那女子向前问道:“你们认识?”

明王一看,恰巧又是相识,原来是那rì和风霸、牛青云一同打败鲟鱼jīng的练彩霞,当初自己还拜托她探访紫萱的下落,不想如今紫萱已经改名如月,而几人又在如此这般光景下相见了。

“原来是练师姐,多rì不见,一向可好?”明王见气氛尴尬,只想岔开话题,谁知那练彩霞竟似不认识他一般,只问明月问:“师妹,是不是他们欺负你了?”

明月听了同门问话,本来就很难受的心情一下子爆发出来,抽抽搭搭竟是哭了起来,还用袖子不停地抹眼泪,明王三人当场就愣住了,谁也没想到会是这样的场面。

后面那乘鹿上的男子也走了过来,嘴里“哼”的一声道:“谁敢惹明月师妹生气,谁就得付出代价。”说罢手中的法杖一挥,一阵yīn寒之气扑面而来,连原本风和rì丽的天气,都好似忽然变了季节了一般,冷彻心肺。

“唔,是普陀山玄冰道法,只是不知你这法术下到海里还管不管用?”如茵说着,捏住避水诀快走几步跳入了海里,海水还浅浅的到膝盖,只是一股漩涡环绕在周身,中间却是空着,并不粘湿衣物。

那男子嘴角掠过一丝冷笑,冲着如茵摆动法杖,只见如茵身边那漩涡渐渐结成冰凌,升起了腾腾白气,明王见了暗暗咂舌,“这速冻之法倒也真好用,只可惜他冻的对象是人。”

眼见如茵危险,刚要出手,谁知如茵运起本门纯阳心法,正是玉女穿梭,只见身边的冰凌慢慢化去,片刻就恢复了原状。

如茵得意一笑,“想逞威风,你还差得远呢!看招”说着手上打出八卦谱象,四面而至,竟是无可闪避,只听那男子闷哼一声,向后退去,脸sè苍白喘息不止。

这边连彩霞见同门吃了亏,也舞动法杖,漫天火焰滚滚向如茵袭来,这小妮子似是有些怕火,忙转身向海里退去,好像希望那火近不得水,谁知海面上竟如开锅般沸腾起来,好一把三味真火,当真是遇水也无情。

明王见练彩霞道术出手,连忙运起海岳平宁,一缕金光将自己连同如茵、华婷一起护住,任凭火光熊熊,却不能近三人身旁一尺之地。

那男子见练彩霞战不下三人,忙又跳了过来,舞动法杖还想出手。

“你们。。。。。。你们这都在做什么啊?快快住手了!”明月见几人打斗了起来,当下也不哭了,将手中法杖向身侧平举,拦住了男子的去路,转首向练彩霞道:“师姐,先不要和他们一般见识,还是师门嘱托要紧。”

练彩霞闻言,悻悻然的收去法术,一时间周围又恢复了平常景象,身边微风习习,海面波涛荡漾,偏这几人对峙一般的站着。

“师妹,你好些了吗?”那男子也不理明王三人,只是殷切的看着明月,只见他身着青sè战甲,胸前后都有明镜护身,面容端正,长发披肩,却也生得一表人才。

“罗师兄,多谢关照了,这几人原是五庄同门,方才说话间怄气,现在已经不碍事了。”明月说着,只是含泪看着明王,那眼内神sè凄然,看的明王好不心疼,却又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心中忽然灵光一现,向着诸人说道:“既是不打不相识,不如我等结伴,一同至龙宫寻宝,待寻得宝物,再三三作对比试,两胜者取宝回禀师门,可好?”说着心下宽慰,早该如此啊,就在这里无缘无故的动手,实在有些不妥呢。

不想练彩霞却冷冷地说:“好意心领了,这寻宝原是为了历练,结伴而行似有取巧之嫌,再说我等道术不同,也难以相互配合,我看还是各走各路吧。”说着向明月和那罗师兄一摆手,三人竟自行牵着鹿朝南方走去。连那明月都未回头看过一眼,明王看着那三人背影,心里空荡荡的,虽舍不得明月,可如此情况下,却怎好出言挽留?

眼见三人就要走远,心里一急喊了出来:“明月!”三人停步回首,明月漠然地看着他,“这。。。。。。你要多加小心啊!”明王总算憋出一句话,却也是肺腑之言。

“不劳费心!”练彩霞丢下一句话,转头领着二人继续走了。

“方才大典上看那普贤菩萨何等洒脱,同为释门,怎么普陀门下的弟子却这般矫情?”无奈之下,明王叹了口气,只得回头去华婷和如茵,二女也是神sè不善,“不识好人心。”如茵一脸的不以为然,“就凭他们那点道行,也想去闯水晶宫?明哥哥,咱们也走吧!”说完拉着明王的袖子向北边走去。

华婷此时神sè也是复杂得很,见如茵拉着明王向前走,不禁又是一笑:“小妮子,你拉着他要去哪里?”

“去龙宫啊!”如茵一副天知地晓的样子,“你不来吗?”

“你真是不叫人省心啊,那个方向可不对!”华婷没好气的说了句,运起分水诀,只见岸边的海水纷纷朝两边散开,露出海底沙滩,一道直线般向海中间伸展开去。

“哈哈,原来你还有如此手段,可省了不少路程。”如茵跳着脚叫道,“咱们快去,赶在他们前面拿了宝贝,到时看他们的嘴脸!”说着一溜烟的顺着那海中之路向前跑去。

明王与华婷对视一眼,也跟着去了,边走华婷还问明王:“她就这么走了,你不心疼?”明王一脸无奈的苦笑:“那又怎样?就象是道长所说,一切自有缘法,强求不得啊。”

行不多时,来到一处墙壁前,似是走到个死胡同。这时三人已经走入海底很深了,只见两边海水绵绵耸起,就象峭壁一般,上方天空只有一线,再看眼前那墙壁,绿苔丛生,隐隐约当中有一道缝隙,细看下,原来是一扇对开的大门紧闭着。两个栲栳大的门环已经锈迹斑斑,几乎不可辨认,再看两边,朦胧间似有楹联一对,华婷一抖手,劲气拂去,灰尘洒落而下,显露出字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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