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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 有根 - 穷工极变 - 春申六月十六

17 有根 - 穷工极变 - 春申六月十六

常十万逼开徐衡的拳头,挥刀追打,将徐衡逼离了僵住不得行动的陈薪与叶广宙。

徐衡又从元池中将气震动起来发出了威压,却像阳光射入冰山后一般不见踪影。

六合震对其使了两回都不起作用,徐衡微微皱眉,躲开空气中闪过的一道寒锋。

身体躲开了,衣角被短刀切下一片布片。

陈薪看着正激烈交锋的常十万与叶广宙,劫后余生似地暗叹道,

真是万幸!

那老人想必修的是以己之气镇他人之气的路数。

啧,被打了个措手不及,直接被压住了,幸亏……

十万,它——

不是人。

常十万的身影短小灵活,攻势步步紧逼,一把短刀紧紧掐着徐衡闪转挪腾的步子。

“簌!”

短刀划过徐衡的前额,几颗血珠从细细的伤痕中溢出。

一丝轻盈的疼痛落在心里,徐衡心中猛地一惊,且战且退的步调整个停了下来。

我、我居然受伤了!

惊讶顿时充斥脑海。

精华起效了,自己真的能受伤了,也就是说,这具身体已经能死了,能死的话——

才算是活着啊!

短刀划破空气,直刺徐衡胸膛。

来势汹汹的刀停在了胸膛前一寸之处,任凭常十万再如何发力,刀刃也只能因用力过度而颤抖,再无丝毫寸进。

惊到极处,便是喜,

对‘死’重归生命的喜,激起了生的意志,一种挣扎到离开人世的那一刻仍不放弃的‘生’。

一瞬之间,常十万也看明白了。

一把形态朦胧的剑从徐衡的左手延伸出来横在了刀之前。

此剑属于流动的生命,千百年来,人们称其为气剑。

常十万抽回短刀,徐衡顺势跟进,

有形的短刀与无形的气剑,在一退一进之间交错碰撞,展开了新一轮的攻防。

陈薪与叶广宙终于是解脱了束缚,几近停滞的呼吸重新在身上一进一出。

二人喘着粗气跌坐在地。

身子瘫软的两人一个都没站起来。

叶广宙聚精会神地观察了徐衡的气剑,然后懂了是什么东西,所以安心大半。

“太、太好了,不是来追杀我的呀,她、她们之中没有哪个会气剑的,难道是人贩子?”

“商业小偷?不会吧,一路上我和十万都很谨慎啊。”

陈薪看见常十万渐渐被动,便想要去助一臂之力,但腿脚又酸又软,根本站不起来。

他眨了眨了眼,用视线将越战越勇的徐衡锁住,狠戾之气溢于言表,让周身的空气为之一静。

一旁叶广宙见陈薪露出了鹰视之相,吹了一声口哨,问他,

“你要上?”

“嗯,十万这些天光顾着玩,我一直没找到给它上油的机会,所以——”

陈薪从衣袖里掏出一个晶莹剔透的短筒子,一下子吸引住了叶广宙的目光。

叶广宙见过南燕出产的一种叫玻璃的东西,这东西的材质和玻璃很像,可南燕出产的玻璃比这个可绿多了,那这到底是什么?

陈薪拔掉了短筒一侧的金属塞子,一枚银色的针露了出来,陈薪咬咬牙,一把将针筒在手臂处找了位置扎了下去!

针悬于皮肤半寸之外,却迟迟没能落下刺入肌肤,因为,陈薪不敢!

恐惧游荡在陈薪的心窝上。

心里暗暗骂道,简直是开玩笑!

这些年闯荡的这几个国家,不,自打来了这个世界以后,都没见过针筒这东西!感冒发烧我都是煎药口服,然后再自己熬过去的,都好几年没被扎针了,自然怕痛!

“欸?你倒是快动啊,你兄弟动作越来越僵了啊。”

不耐烦的叶广宙一掌将针筒扎入陈薪皮肉,同时不经意间将活塞芯杆退下,药剂滑入体内。

杀猪一般的痛嚎响彻仓库,

“啊啊啊啊啊啊——”

而在这痛嚎之声响起的同时,徐衡手中的气剑微缩,随即猛烈地爆开,凝聚的空气若海浪般扫来,荡开常十万的身体,气浪直接把常十万甩开,轰在墙上,摔到地上。

常十万挣扎着意图爬起来,但身体不听使唤,嘈杂的机械音“吱嘎”作响。

“十万,别动!已经够了,我来替你灭了他。”

徐衡对虚张声势没兴趣,气剑又从手中抽出,剑气将仓库西侧的门窗纷纷震碎,阳关射进仓库,将徐衡的影子拉得长长的。

“滚,连蒙先都未踏入的弱者别找死!”

话音未落,一硬物扔向徐衡,徐衡像扫开蜘蛛网似的挥剑劈去,然后,徐衡就被炸飞了。

厚重的冲力,令徐衡将气剑插入地面,滑退数十步方才将将半蹲立住。

“等级境界算个屁啊!真以为境界高就无往不利?那都是各类作品里唬人的!”

陈薪大言不惭地叫嚣道,手里不断抛接着一个刻着各种符甲的金属六棱体。

“土包子!见过把龙吼用带符文的金属容器封起来以备不时之需的震彻弹吗?”

言毕,一阵齿轮相碰声响起,陈薪随手拉掉了六棱体上的环锁,

扔向了徐衡。

徐衡唤出三十六把气剑结阵抵御,气量之稳,若禅寺里的大钟。

然而龙吼是声音,是比气还要虚的能量,磅礴的轰鸣声犹如泛滥的惠江水,透过气剑之阵的防御直压徐衡的心神与元池,抹去了他所知所感的一切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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失去了船帆,无人摇橹的云排号,劈波斩浪,疾驰在海面之上。

叶宇长呆呆得看着掠过船身的海水。

原来,在水上航行,真的可以不靠帆、不靠桨橹,全靠浪。

他转而看向立于船头,操持着水流的姜念生,凝视了良久她那被海风不断撩起的白发。

惊魂未定的汤克诚看着后头追赶的两个车轮与云排号越拉越远,也开始平复心情,跌坐在甲板上。

感觉整艘船、整片海都累了,疲累灌满了脑袋,没头没尾地说:

“多亏了船上有……这云排号啊,快得跟鬼船似的。”

快得跟鬼船似的。

汤克诚的话冷不丁落进了叶宇长心里,在其中炸开了道道水花。

他将目光流过冲涛若飞的云排号,再移到高高昂起的船首。

扶着船舷上的把手跌跌撞撞地走向船首,停在了一个和尸鬼少女既近又远的距离。

灵幡与两面白旗是鬼船神速的命脉。

灵幡不惧周术。

叶宇长原本不想问,但还是问了。

“尸、尸鬼抓你们,就、就是为、为了这个?”

专心操纵水流的少女被突然在背后响起的声音弄得肩膀一颤,随后意识到是叶宇长,当下宽心。

面对叶宇长的问题,少女艰难地点了点头。

“你、你们……只、只不过是白旗与灵幡的原料?”

少女又点了点头。

叶宇长一时错愕,人到底怎样才能被做成幡或者是旗的?

“你——”

“快到了,按你刚才在船舱里跟我说的,喏,那个石碑,是乐州港的一个界标是吗?”

“唔,嗯,按这个速度,不过半个时辰的事了。”

“那就好,那没事了,我们都没事了,鬼船不会追到这里的,上了陆地,我们就彻底没事了。”

“没听说过尸鬼临近太繁华的陆上城镇的,所以没事了。”

“我们的船很快,所以没事的,大哥哥。”

年轻的船长这才发现,他犯了个多大的错误,他不该提问的。

整艘云排号上的人都害怕着鬼船,也包括少女。

或者说,只有她随时在忍受着尸鬼们曾带给她的,那真正的、有形的恐惧。

她只是身体成了尸鬼,曾身为人的那一部分就从没有安宁过。

叶宇长不再说话了,只是在靠岸前木然地听着少女不断地说着有关“没事了”的话。

任凭少女不断得安慰她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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