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91 又到酒馆去了 - 秦宫辞 - 落英枫飞榭
这时。窗户前陡然闪出一个人影。吓了栀子一跳。栀子定睛一看。见是茜草。方才放下了心。
“怎么。心里落寞了不是。你当初不是说不在乎的么。”
“哪有。”栀子转过身去。不承认。
茜草提起裙摆。跨过窗栏。走了进來。“别不承认了。你那点心思还瞒得住我么。”
栀子沉默了。
茜草见状。攀住栀子的肩说道:“要不要把那个位置给夺回來。”
“不。秋棠很像一位王后。那么高贵华丽。她的确应该成为王后。”
“你装扮成那样。照样高贵华丽。或者更胜一筹。”
“算了。这样的话就不要讲了。过去的事也不想去纠结。我现在就想离他们远点。”
“好好好。你不是王后也好。是王后受的束缚更多。那我都不好找你玩了。反正你现在也是这种破罐破摔的心理。今晚要不要又出去疯一回。”茜草眨着一双古怪精灵的眼睛瞪着栀子。
栀子本來想反驳“破罐破摔”一词。但看到茜草的眼神。不禁又心动了。她想起上次跟茜草到世外酒馆喝酒的事情。她依稀记得在那里恍惚看到仙境的情景。她真的很想再尝尝那种在外面恣意放纵的滋味。
也为了发泄心中此时的不快。她同意了。“可是。我们去哪里玩呢。”
“这渭河南岸其实也有很多好玩的地方。我今天坐船过來的时候发现河边有条很热闹的街巷。要不我们就去那儿溜达溜达吧。”
“嘘。茜草。你沒发现外面有很多侍卫吗。我们出不去的。”
于是茜草也压低声音说:“发现了。陛下也真是的。今晚明明与秋棠共眠了。还特意让这么多人看着你。真是太过分了。不过你不要担心。我是谁啊。保准带你出去。”
于是。茜草和栀子开始在房间里换衣服。把繁琐的礼服脱去。换了一身简便的深色的衣服。然后从一个梯子上登上了屋顶。栀子颤颤巍巍地站在屋顶上。心里非常害怕。“茜草。我们这样可以吗。”
“可以的。第一时间更新 www..com你看。这章台宫里的房子都是楼阁相连的。我们从这屋檐下跳到对面的游廊里。然后从那边悄悄绕过去。就是我住的房子。那里沒有这么多侍卫。我就可以带你悄悄跑出去。”
栀子身姿轻盈。以前经常在一条小高脚凳上练习跳舞。所以走在屋顶上对她來说轻而易举。茜草都不禁说道:“沒想到你比我还熟练。不会是以前经常爬屋顶吧。”
栀子在星夜中灿烂地笑了。她走到屋檐下。轻轻盈盈地就跳了下去。稳稳当当地落在游廊上。宛若天女下凡一般。茜草不禁啧啧感叹。也跟着跳了下去。结果却崴了下脚。茜草不禁叫苦:果然不能和她比。
于是。她们就这么逃出了章台宫。Www。。com
她们在章台宫旁边找了辆马车。那里有平安府过來的马车。马车迅速地向渭河南岸驶去。大约一刻钟的时间。她们就到达了河边的街道。
栀子和茜草下车。在街上溜达起來。这南岸河边果然热闹非凡。少了北岸的庄严肃穆。多了一份自由和热闹。
街道两边店铺林立。而河岸一边的街道以酒家居多。一座座两层式的酒楼里挂着“酒”的旌旗和红色的灯笼。栀子不禁想起那天在世外酒馆里喝酒的情景。她喜欢酒的味道和酒后的那种飘飘然的幻境。
“茜草。想喝酒吗。”
茜草不禁点点栀子。然后拉起她的手。“走。不醉不休。”
“不不不。第一时间更新 www..com稍微喝点就行。我们等下还得回去。”
“管那么多干什么。喝酒该喝得尽兴。”
她们來到二楼。选了一个临河的席位坐下。栀子见河里倒影着街景。河面上的清风徐徐吹來。感到很惬意。
“二位姑娘要喝什么酒。”
“把最好的酒拿上來。”茜草说。
“好嘞。”
少时。一壶酒端上來。茜草分别倒上酒。栀子端起酒杯抿了一口。细细品尝了一下。说:“这酒沒有世外酒馆里的好。”
茜草也品了一下。说:“其实。各有各的味道。主要是你的心境。”
栀子笑笑。慢慢地品完酒杯里的酒。Www。。com
她们早已引起酒楼里的人的注意。酒楼里的男人们一直盯着她们。觉得这样的两个女子夜晚跑到这來喝酒。太过奇怪。而且她们两个长相气质是绝好的。
两个个喝了酒的男子趁着醉意走了过來。坐在她们旁边。戏谑地说:“姑娘。陪我喝杯酒吧。”
栀子见状。不想引起麻烦。起身便要走。谁知那酒徒一把拉住了她。茜草想來帮栀子。却也被另一个拉住了手。
她们正在惊慌中不知所措时。一个身着白色衣服的人影闪现出來。几下将那两个酒徒打翻在地。
茜草和栀子惊奇地发现。那人竟然是高渐离。
这时。酒保过來了。高渐离跟那人说明了情况。Www。。com那酒保仿佛跟高渐离很熟的样子。也就沒说什么。只是叫人把那两个酒徒带了出去。
“高渐离。你怎么会在这里。”茜草惊奇地说。
“坐下慢慢说。”高渐离就在他们桌前坐下。
栀子说:“好巧啊。几乎同样的情景。你又救了我们一次。我真不知道怎么感谢你。”
“路见不平拔刀相助。无需言谢。不过。咱们三个还真是有缘分。”
“是啊。太巧了。你什么时候來的咸阳。怎么不來找我呢。”茜草问道。
“自从上次在定阳一别。我就來了咸阳。不知道怎么找姑娘。再说。在下也高攀不起。”
“什么高攀不高攀的。更多更快章节请到www..com。说这样太见外了。”茜草说。
高渐离笑笑。说:“你们要喝酒吗。我叫酒保送壶好酒來。”
高渐离向后叫了一声。酒保便送了一壶酒來。酒保将酒放下时说:“高渐离。你有钱吗。得计你多少天工钱。”
高渐离笑笑。那酒保走了。
“这酒很贵吗。”栀子问道。
“沒事。沒事。尽管喝。”
“你这酒馆里的人好像很熟。”茜草问道。
“嗯。我到了咸阳后。就在这家酒馆里卖艺赚钱。和他们很熟。”
栀子自然想起那次在定阳街上见到他击筑的情景。于是她问:“击筑。”
“嗯。就在那儿。”
栀子和茜草顺着他的指示向后看去。见酒楼的尽头有一个台子。上面摆着各种乐器。
高渐离即刻为她们两个斟上酒。栀子抿了一口。发现这酒果然味道比较好。
高渐离说:“这酒和你们那壶是一种酒。不过这壶是珍藏的。不是熟人不会卖。”
栀子点点头。这外面的行情她们自然是不懂。
栀子慢慢品完这杯酒。高渐离拿起壶又要给她倒。栀子不想再喝。怕醉了出事。可是茜草和高渐离都极力劝她再喝两杯。栀子耐不住劝。只好又喝了两杯。谁知这就浓度很高。几杯酒喝下去后。她们就已经醉意朦胧了。
这时。酒馆里响起一阵乐声。他们都回过头去。见在那台子上。见一个女子抱着琵琶在上面弹着。而另一个女子则在跳舞。像是一对姐妹。那女子体态略显丰盈。跳起舞來。难免显得笨拙。舞蹈动作也普通。无非是甩甩袖子。转几个圈圈。偏偏下面的人还拍手叫好。纷纷围了过去。
茜草实在看不下去了。趁着酒劲。她拉着栀子走过去。拨开众人。登上台去。从怀里取出一锭银子。扔在她们的盘子里。说:“好了。这个赏你们的。好了。你们下去吧。把这个舞台让给我们。”
那两个姑娘看到这么白花花一锭银子。立即拿起盘子闪到一边去了。
茜草对栀子说:“你去跳舞。我和他來为你伴奏。”
栀子此时也在醉意朦胧之中。也不清楚现在的处境。沉浸在酒意飘飘然当中的她。一听说“跳舞”两个字。心中对舞蹈的激情激发了出來。她爽朗地答应道:“好。”
于是。高渐离坐在一旁击起了筑。而茜草则在一旁弹起了筝。他们惊奇地发现。二人的音乐能那么默契地协调在一起。听起來琴瑟和谐。
栀子垂着眼帘。听着那音乐。在脑海中幻想着鸳鸯戏水的情景。又幻想着两个人潇洒浪迹天涯的情景。她翩然地起舞了。纤臂曲展。腰肢轻折。步步生莲。虽然只是穿着普通的家居衣服。仍然美得让人如沐春风。
他们的表演引得酒楼里的人都聚拢了过來。纷纷拍手叫好。
他们表演的沉浸在表演中。围观的也沉浸在他们的表演中。都沒有人发现酒馆里上來了一批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