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无爱难离为哪般(下) - 鬼偷香 - 子迹
“这样啊……啊。我。我是说现在开的这个车。你。你借的。好吧。还是……试车。”
“你脑子跌坏了吧。明明已经付过了钱。这车现在是你的了。绝对沒人敢说你是偷來的。傻瓜蛋。”
“什么。付过钱了。这……这得多少钱啊。”
“八十万。”
“我。我身上哪有这么多钱。谁。谁付的。”
“当然是你自己付的。别……别看我。我可沒有钱。”
“……”
“嗯。有做按揭……首付五层。你实际上只刷了四十万。”
“四十万。我晕。等等……刷的卡么。什么卡。我靠。那张卡上的钱是萧总临时打过來的。马上还得划回人家。呃。这下糟了……怎么办。”冷然求救般地望定屠美丹。“这。这能退么。”
“退。退什么。车吗。”屠美丹耸耸肩。哭笑不得地说。“你不知道有买定离手的规矩啊。你妈沒教。还是你不学。好吧。就算能退。你知不知道。新车只要开出店外來立马就能贬值一半。四十万。你……退不退。”
冷然倒吸了一口气。终于镇定下來说:“我不知道先前在店里到底是怎么了。反正这车必须退。你。你能不能跟吕总说说看。”
“不可以。”屠美丹不假思索地一口拒绝。很讲道理的她终究还是说了理由。“我跟他本來就不熟。何况我马上还得在人家手底下讨生活。你叫我怎么说。用身体去说。”
冷然被堵得哑口无言。这条看似最便捷却明显要用身体去铺的路肯定行不通。还是只能另辟蹊径了。他灵光一闪也就漏了嘴似的叫了起來:“不行。我得找沈冰兰去。”
“哦。沈冰兰是谁。”冷不防一个新鲜的名字冒出來。屠美丹自然要想想也就恍然大悟说。“你。你居然认得老板娘。”
冷然只好点点头。
“你这人有古怪。先前怎么也不吭一声。还搞得陌生人似的。一副色眯眯的样子讲人家是气质美女。”已经调侃他一回的屠美丹继续鄙夷说。“呃。难道这里头有猫腻。你跟她也有一腿。”
冷然赶紧摇摇头。
“我说也是。老板娘哪会瞧得上你。我看呐……去抱抱人家大腿还差不多。”对他连有钱人的想法都沒了指望。更别提有钱到什么程度。屠美丹也就挖苦说。“呃。抱大腿也要有本事的。不是想抱就抱得來的。我劝你呀。你还是别去了。省得丢人现眼。”
……
冷然执意要找沈冰兰。
屠美丹对他的期望彻底落空。自是沒好气地不住冷嘲热讽。说多了他也就摆出一副半死不活的贱样。她也只得随他。
而这种求人的鬼事。她自己都是鬼怎么会去瞎掺和。也就推说家里头有事。也还真有事。她最近迷上了电视当然还有其他。
就这样。两人在锦绣花园分开的时候。她也只能让他自求多福了。
临到一个人安静下來的时候。信誓旦旦要找沈冰兰的冷然却沒有立即打电话给她。
那份有关她的终身大事的震惊因为屠美丹不知道用了什么手段令他暂时中止了去想。却不等于他一直都不会去想。
这下他把车子停在城市的某一处角落里。关了空调打开车窗。然后悄悄地也就摸出了一支香烟。随手用车上的打火器点燃了。
他做这一切的动作。显得那么沉默如此肃然。仿佛在沉痛地悼念什么。
是的。他真心为她难过。她挑肥拣瘦多年后。最终竟然嫁给了那个禽兽不如的吕总。
他闭着眼睛都能想像得到。无论外貌还是内在两个完全不对路的男女怎么可能会擦出爱的火花。然后携手步入婚姻的殿堂。
好吧。这也沒什么。人生或许总有一段特别傻的时间。选错了完全可以重新选过。
为什么。她却要徒守着这段华而不实的婚姻。
难道这也是一种无奈。一种适于现状的悲哀。
冷然吐掉最后一口烟圈。不禁念想起了那个心如止水的周启丽。
……
秋天还真是一个容易伤感的季节。时间也让人不经意。等冷然终于从深陷的莫名情绪之中拔离出來。便已到了该吃午饭的时候。他想了想。这才打电话给沈冰兰。
也幸亏两人都是正经人家。学校出來以后用的手机号码始终如一。只是美女通常都比较忙。打了三次方才接通。
“喂。喂喂。冰……”因为等的时间有点长。一时难免分神的冷然连忙纠正过來。“哦。是。是沈冰兰吗。”
“嗯……冷然。”不是太难也能听出声音的沈冰兰沒料到是他。自然愣了愣也就不着边际地说。“怎么。”
“呵呵……我。我还以为打错了。真。真是你……”冷然分分钟又不知道该往下说些什么。只好说了些废话出來。
“有事吗。”沈冰兰定下神來也就淡淡地说。
“哈……沒。沒事就不能打电话了吗。”这时候肯定不好说事。按照冷然肤浅的社会经验如果对方一口回绝了怎么办。岂不是自讨沒趣。
他对她显然早就沒有底了。却还能听出不耐烦的味道。所以停顿的时间极短也就连忙说:“好吧。上次在书店碰到……还记得吗。”
“嗯……”沈冰兰当然记得。多年后來到这座城市两人的第一次遇见。
“一直就想请你吃个饭。呃。赏脸不。”冷然到底还是怕人家一口拒绝。也就补了一句。“只。只是现在有些迟了。你方不方便。”
“哦。这样啊……”毕竟是前男友多少有些感情。沈冰兰思索了一会也就委婉地说。“我。我沒有太多时间的……”
“怎么。要带孩子吗。”冷然理所当然这样想。画蛇添足地又说。“或者家里走不开。”
“那倒不是。”沈冰兰事实上过着养尊处优的生活。也就如实说。“小孩有人带……”
冷然打断她说:“既然这样。那还说什么。婆婆妈妈的一点也不像原來的你。呃。要不要我來接你。”
沈冰兰后悔说了实话。仍旧犹豫着说:“嗯……还有哪些人。”
冷然有些找不着北地说:“哪些人。什么哪些人。”
沈冰兰想当然地说:“就是原來的那些同学……”
“呃。沒有。就我们。”
“就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