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四章 晚上不能说鬼(五) - 鬼偷香 - 子迹
鬼火紧跟着亮了。车窗外更有飘忽的鬼影憧憧。相互映照。也都在这秋意渐浓袭人的晚风之中摇曳着。
很怪异不同寻常任何时候的四处。耐人寻味。也就诡秘莫测。
这便到了阴曹地府司管的地狱吗。
那么最后的一搏还能有什么意义呢。
冷然颓然地想归想。但用尽全身的力量想向命运做最后的抗争。念头已起。一个普通人又哪里能够做到收放自如。
下一刻。仍然纹丝不动的他更震惊地发现全身居然一点力气都调动不起來。就好像一个全身瘫痪的人似乎只有头脸能动。
因为震惊。他明显地叫出声來。眼睛也倏然地瞪圆了。
他哪里还会管这里是地狱还是什么。可事实上。情况远比他想像的还要糟糕得多。
他的那声撕心裂肺的恐叫根本也就沒有传到自己的耳朵里。
目光所及。在这绝无人迹的末班车上显然有阴曹地府的鬼差。哦不。应该是恶煞。
他分明已经看清了。正有一个体格硕大的女煞哪怕只是从驾驶座里缓缓地爬挪出來。都给人一种窒息的感觉。
那么几乎同一时间里。离他更近的地方又有一个精壮粗短的男煞慵懒地站了起來。仿佛这才睡醒般地伸了一个老长老长的懒腰。
尽管如此。看上去平静如水的这一刻。谁知道下一刻又会怎样呢。
反正在冷然仍旧还存在的意识里。他们即使不会用伸缩自如的腥红大手掐住他的咽喉。至少也得飞一般过來随便赏两个大耳光以教训他的不敬以及如此的放肆。
他似乎做足了充分准备。
却沒有等來下一刻的任何动作。
这样。他更加沉默下去。
这只能说明他现在已经是又聋又哑了。
难道以往的任何人到了地狱都要经历这样一段活不活死不死的过程吗。
然后灵魂才能出窍。直至真正地进入地狱接受另一个世界的所有安排。
好吧。所有的努力都只能是徒劳。他此刻也只有纠结着万般情绪。等着男女双煞的到來。或者说是真正意义的死亡的到來。
他终究还是怕的。脑袋发麻地索性也就闭了眼。以至于后來他身上的可人儿被恶煞野恋地夺走。自己也被恶煞蛮横地驮起一路去到什么地方。他昏昏噩噩地竟不能自觉。
从一个世界到另外一个世界。那该是多么的无助以及恐慌。谁也沒有经历过。经历过的便不是谁。
更何况。还真是一觉醒來的事。如此的仓促沒有任何的思想准备。显然不能怪他。
他又有如垃圾般地被抛下。反正已经掏空了的身体根本也不会有任何疼痛的感觉。那就人为刀俎。我为鱼肉了。
等死的时间显然有些长。
他这时哪里还有人间的泪能流。只恨不得传说中的那个孟婆婆赶紧端來一碗汤。喝了它可以把今生的事通通忘掉倒也干脆。
既然不能忘。他也就只能在黑暗中抵挡不住地想。
想那个最令人歇斯底里的一觉醒來。在他身上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才使得他一觉醒來便到了末班车上。
先前有过一段的回忆似乎也沒什么。
有什么吗。难道只是算命先生的一句话。那也只是一句醒儿。
那就沒什么了。
他确定以及肯定。索性也就把回忆拉到一天的长度。画面跳跃地更快些。
好吧。他今天出差去广南市参加车展。因为处心积虑想见到一年來一面未谋的网友琪儿。所以提早了一天拐到了生米县的三沙湾镇上。
不想琪儿沒有见到。却在观音岬附近的海滩上邂逅了新近认识已经有过床上经验的盛靖樱。
哦。盛靖樱吗。
这个完全沒有任何心机的小女生能有什么古怪。
要有。也只是他的荒唐。
是的。就在他们随口谈爱的那会儿。他忍不住再次抚过这纤柔的腰。堵住那樱桃般柔软的嘴。
因为深度地接吻。小女生又习惯了闭上双眼。也就任由他牵引方向挪着碎步。渐渐地便向沙滩上一块突起的礁石靠去。
即使这时候有人。他也憋不住了管不了那许多。四下静悄悄地绝无人迹。他到底还是抽空扫了一眼。然后轻轻地一带。她的画夹也就跌落下去。
沒了画夹的她更加轻盈了。他几乎能够抱起她。顺势也就把她轻轻地堵在了礁石上。
她的肩包始终都还在。背靠着显然不会有任何地不适。也就沒有惊动还在孜孜不倦的她。
她的手脚反而因为情绪上的些许失控松散了开去。也就只有让抖颤的身子几乎完全地倚在肩包上。
她最需要抚摸的时候。男人沒有任何迟疑。早就已经腾空的双手恰到好处地寻找最需要的部位。
哦。明显有东西防碍了他的进一步放肆。他索性不动声色老练地褪了大半下來。一边做着自己的准备。
他们自始至终沒有离开对方的嘴唇。
等需要离开的时候。他也就控制不住了。深深地几乎是拼尽全身的力气往里贴靠她的身体。然后浑然一体。
……
只这。算不算荒唐呢。
反正精虫上身不管不问的冷然当时肯定不会去想那么多。他们这么做会不会有伤风化。
海风徐徐。搏斗了一阵的他们更是索性躺到沙滩上去。有情甚至不用饮水也能饱。也不需要有太多的言语交流。情人相拥着便拥有了一切。
即使沒有星星來数。时间也过得飞快。
当天边最后一抹的暮色终于羞答答地藏进云朵里。有过经验的小女生明显感觉到中年大叔又要了。她也就略显羞涩地迎合着。一边低语吟喃:“哦。哦……你。你这个坏人……坏蛋……坏东西。老想……欺负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