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九章 晚上不能说鬼(十) - 鬼偷香 - 子迹
(子迹终于有了完卷作品。也就意味着已经成书了。哈哈哈……无比痛快地高喊三声。呃。休息几天。继续努力。)
……
自以为明白真相的冷然自始至终都像一个全身瘫痪的人似乎只有头脸能动。当然跑不到哪里去。先前刁大又慌又急还怒地扑到床前一通乱打。却不知为何沒有拍到他以及侧身而卧的屠美丹身上。
幸好那时的冷然正在闭目回想自己和盛婧樱到底是如何一路找着这间比较古朴的卧房作为临时的寄居之所。显然已经神游物外。否则仓促间见到就在跟前的男煞做着这么莫名其妙的动作。他又会如何作想。
反正他这时候已经认定了这座老式别墅肯定有古怪。而那个仿佛不食人间烟火的女主人必定就是女鬼了。
可还在红木大床上不能动弹的他即使知道还有活的可能生的机会。又能怎么样。
这人一旦沉默下來。万般的情绪又有如惊涛骇浪般齐齐涌至。而一直也沒有消散的充盈似乎更加坚硬如铁。比作千千万万的非洲凶蚁正在穿心蚀骨丝毫不带夸张。甚至还有过之。
通常人都会轻巧地说。人生自古谁无死。
冷然此刻的感受却是。千难万难唯死而已。
虽然不能喊不能动。他的意识形态实在已经到了崩溃的边缘。只要稍有点微弱的星火。便可将他付之一炬。
他苟延残喘地似乎在望最后一眼空荡荡的卧房。刚才还上演激情的爱情动作大片一幕幕热火朝天的景象。现在冷清清的连个鬼影也沒有。视觉上明显反应过大。渐渐迷离的冷然难免会有些物是人非的感慨。不禁在狂乱至极的心尖叹了一口气。
这是一个潜意识里的动作。也是他彻底失去理智前对现实状况做的最后一个反应。然后他的思维也随着身子那般不受控制。
那么。既便这时候的冷然能够听到自己的叹息声。明显不聋不哑甚至可以动了。他也想不到哪里去。
他只能依着此时火山爆发般的状态。靠着本能有的嗅觉。甚至比阿水更夸大的动作扑向身边的可人儿。
跟着卧房里的灯这便熄了。仿佛有人刻意所为。不愿意见到下一刻最原始的野兽媾合。而如果不幸看到了。便将不能相容一般。就好像刁大他们。也就以各种形式地予以驱离。
果然下一刻。一直被冷然当作盛靖樱的屠美丹也如僵尸般地复活了。她当然等不及身上的野兽还在胡乱地厮咬。直接拿住他的要害也就直奔主題。
换作正常情况下的冷然肯定会吓那么一大跳。这哪里还是他心目中最纯情的少女。
他甚至还会联想到。此时的她应该神情专注地俏立在窗前。悄然地支起她那随身携带的画夹。把海面上一切属于夜的波澜通通地收纳到她的妙笔之下。
到底是缘于药性的发作。男人什么也沒有想只是不停地劳作。配合着同样是疯狂的女人一次又一次地肉搏。一度又一度地倾泄以及受纳。直至虚脱到沒有一点力气也就一同沉沉地昏睡过去。
好在这个过度的纵.欲只在神志不清之时暴风骤雨般地进行。如果换作清醒时的他亦或是她。会不会感觉到做这啥也不是一件太容易的事情。
但。就算此刻冷然比任何时候都要警醒。甚至于警惕。也都无法洞悉他的身边正要发生一件闻所未闻令人无比恐惧的事情。
他更是无从知道。就在他借宿过两晚的这栋老式别墅之下。大约三千米左右的深度。有个方圆不足一里凝滞不动的黑水潭。所以与外面湿盐的海水毫无关联。只源于地底千年万载只为灭绝一切生灵的黑水。
这显然是一方无比浓稠的死水。容不下半点生机。有的只是悬浮其上的各种动植物的遗骇以及人类老旧程度不同的也都露着森森白骨的尸体。然后随着岁月的流逝渐渐消融。最终成为黑水潭其中不可分离的一个分子。
有白骨的地方。自然磷光闪闪。也就可以模模糊糊地看到黑水潭的四面全是光秃秃的陡峭山崖。向上无限延伸。单靠人类的眼力那是怎么也望不到尽头。所以根本也就漏不进一丝半点的光线。
阳光以及任何星月普照不到的地方。自然固若金汤。
可这看似恒久不变的黑水潭。今晚上似乎多了几具人类的尸体。
这些尸体不同以往。明显有些新鲜。
却必然都是恐怖的。竟沒有一具是完整的要么缺胳膊要么少了条腿。仿佛历尽沧桑这才魂过十八层地狱到得此间。也都是体无完肤的了。
不仅如此。因为造就的原因不同。死状多少有些差异甚至于透着丝丝诡异。有的眼珠里直到如今都还带着无尽的贪婪。有的僵死的面部居然有谄媚的表情。更有两具尸体绞缠着。全身上下明显有亢奋的痕迹。
……
今晚上到底是有些不一样的了。
便在这时。黑水潭的上空仿若深遂的黑洞里不知多少距离的地方。缓缓地出现了一个灰点。渐渐地变成一片冬日里的絮雪。很慢很慢地飘啊飞扬。不觉间已是秋临的落叶。似乎在静思。又与周遭的一方小天地遥呼相应便有一种极致的宁静油然生起。
等终于看清不过是一副紫红色边框眼镜时。又有一个体量大得多的自由落体后发而先至。既便是凝滞不动的黑水潭。也无法避免地激起一片四溅的水花。
同样。安静下來后的它也只能是悬浮在死寂的黑水面上。
令人震惊的是。这居然是一个平静的女人。一个完好无缺双目微闭的女人。甚至身穿着一套纯白色的衣服一尘不染。
显然集美貌、智慧于一身。
那不然。她是如何丝毫无损不远千里地堕落此间。还是她本來就属于这儿。否则。那漫无边际的陡峭山崖如刀似剑。怎么可能不割伤她的肌肤。毁坏她的肢体。
她就这样静静地躺在黑水潭之中。有些间隔的周围七零八落地飘浮着几具残缺不全的尸体。因此显得那样的不同凡响。好似鹤立鸡群。
下一刻。那副紫红色边框眼镜这才历经了千难万险一般。不期然地也就跌落到了她的头脸上。
仿佛就是一种催化剂。一动不动的女人骤然间涌起了一阵阵强烈的催化反应。她全身的肌肤瞬时间也就有如鳞片剥落般地焦卷了开去。
绝不仅如此。反应堆始终在持续地进行着。
毫无悬念的。黑水潭里的这副早就已经褪尽的容颜也就只剩下了两个分明的窟窿。悬吊着怵然的双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