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善良与伪善 - 神域星辰 - 旅行者莫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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远处那个插满枯草的泥泞身影缓缓向着女孩身后靠近，这时候女孩与铁甲骷髅的战斗已经接近了尾声。
造型独特的铁甲骷髅咆哮着胡乱挥舞武器和盾牌，浑身的盔甲相互碰撞乒乓乱响。
奥兹注意到铁甲骷髅的智慧不高，它几次想加快速度接近女孩却总是被脚下的蛛网困住，而女孩的魔法飞弹非常准确，在空中弯曲灵巧的飞行，穿过盾牌的遮挡击打在骷髅的脖子、关节这些外露的骨节连接处，几乎每颗闪亮的飞弹都能带走骷髅一块骨片。
在看到插满枯草的身影已经渐渐接近女孩进入了施法距离后，少年立刻悄悄的跟了上去。
魔法灵光接连闪烁。
又一个魔法飞弹在骷髅颈椎处炸亮，铁甲骷髅的颈椎已经只剩下半段漆黑的骨节连接在头骨上，眼眶里的红光暗淡了下去只剩下两个火星，眼看再挨两颗飞弹就要被打倒。
“就是现在！”
奥兹心里默念了一句。
不出他所料，一团火光从偷袭者的手中绽放向女孩扔去，不过奥兹并没有听到咒语念诵的声音，出手的一瞬间他就认出那是火球术，这是低级法术中威力最大的法术之一。
偷袭者能够施放三级法术，而且还是是默发，魔法实力已经比奥兹高出一大截。
奥兹心里一阵不爽，他现在能施放的最高级法术就是二级，算是参与试练的学徒中魔法实力最差的那几个之一。
正在激斗中的女孩眼中余光发现了空中呼啸而来的火球，她惊叫了一声飞快地在手腕上摸了一下。
魔法灵光闪过，女孩的移动速度立刻快了几倍，她没有逃跑而是一个转身就向着偷袭者冲去。
“是个聪明的女孩。”
奥兹心里暗赞了一声，明显这个女孩也一直防备着偷袭者的出现，所以她留下了一个能瞬间施放加速术的魔法物品留作逃命或者战斗的底牌。
偷袭者的火球瞬间落在了女孩原本的位置，正好在她前冲的身影和摇摇yù坠的铁甲骷髅之间，一圈火浪闪过，铁甲骷髅浑身冒着火焰慢慢散落成一地碎骨，但散架之前骷髅眼中红光大盛，居然将手中的长剑向女孩背心投掷而出！
给自己施放了加速术的女孩速度很快，她刚好避开火浪几步就接近到了偷袭者的身边，在前冲中她将手一扬，几颗魔法飞弹闪着红光已先一步打向偷袭者。
奥兹饶有兴趣的继续蹲在草丛里看着不远处的搏斗。
浑身泥泞草皮的偷袭者没想到女孩的反应这么迅速，他匆忙站起身来，但措不及防之下已经挨了两颗飞弹被打得烂泥飞溅。
其中一颗飞弹jīng准的打在他刚刚抬起的右手上打断了正在划动手势准备施放的魔法。
但就在这时，一道灰光飞速在女孩肩膀上闪过。
女孩举着手里的魔杖刚刚准备施放另一轮攻击，却在灰光闪动下失去平衡一个踉跄跌倒在地上，她手中的魔杖划过迷雾掉落在不远处的草从中。
铁甲骷髅散架前飞出的长剑划过女孩的肩膀，锋利的长剑带着巨大的力量割出一道深深的伤口。
挨了两个魔法飞弹的偷袭者刚刚站稳身形，他在逃跑和抵抗的选择中犹豫了一下，当看到女孩被长剑划伤跌倒后偷袭者立刻不再犹豫向她冲去。
他没有施放魔法，明显是横下一条心打算趁女孩下一个魔法施放之前抢先制服对手。
这个时候如果站在原地吟唱咒语很可能变成两个法师对拼法术的情形，女孩准确的施法明显已经打散了偷袭者的勇气。
“就是现在！”
草丛里的奥兹微微一笑，他低声默诵许久的一个法术油腻术飞向偷袭者，油腻术是一个妨碍法术，会在命中地点造成大片滑腻的油迹。
少年的法术准确的从后方命中了偷袭者脚下，平坦的草坪上立刻就变得光滑无比。
前冲中的偷袭者脚下一溜狠狠的跌在地上摔了个跟头。
奥兹迅速起身，他将手里的锈剑狠狠一掷，刚巧偷袭者挣扎着站起，于是原本瞄准后心的锈剑狠狠的扎在了他的大腿上。
没能命中目标的奥兹翻了个白眼，少见的失手让他觉得有些丢脸。
与此同时，跌倒在草丛中的女孩的肩膀上已被铁甲骷髅掷出的长剑划出一道深深的口子，一小会时间里鲜血已经染红了她衣服，看到奥兹的出现女孩挣扎着坐了起来。
她勉强吟诵了几句咒语，手里魔法灵光闪烁了几下然后熄灭了，肩膀上沉重的伤势和阵阵剧痛让她施放魔法的成功率降到极低。
这个满身泥泞的平民女孩绝望的看着奥兹，满脸的不甘心。
奥兹没空去看女孩的表情，他快速地向偷袭者冲去，快到被油污沾染的草丛时奥兹顺势一躺，对着被锈剑扎中大腿的偷袭者一个狠狠地倒地飞铲。
一股巨大的力量狠狠揣在刚跌倒的偷袭者的嘴上，奥兹几乎是清晰的看见了几颗牙齿飞了出去。
偷袭者惨嚎了一声，满嘴鲜血抱着下巴在地上乱滚。
奥兹迅速爬起身子控制住自己不在滑腻的草地上摔倒，然后冲着偷袭者胯下要害又狠狠的一脚。
偷袭者立刻浑身抽搐，卷曲起身子翻着白眼连哀嚎都发不出来了。
“搞定！”
少年走到他身边拔出锈剑，偷袭者扭曲颤抖着捂着胯下又呻吟了一声。
奥兹抬起头，先看了看四周，然后又看了看半身血迹，正在徒劳地努力几次施法失败的女孩。
女孩仍然在挣扎着施法，但她的意志明显不够坚强，肩膀的伤势也阻碍了施法动作的正确完成，急促的动作带来的疼痛和绝望的心情让她的手不停的颤抖，满是泥泞的脸上被控制不住的眼泪冲刷出几道显眼的白痕。
奥兹看着女孩皱了皱眉毛，但他并没有对女孩出手。
眼前的小丫头明显已经没什么大的威胁，而偷袭者倒在他脚下只剩下半条命，前世有句成语叫螳螂捕蝉黄雀在后，这一次他不但扑住了黄雀，还连螳螂和蝉也一起到手了，取得这个战果的奥兹心里有几分得意。
女孩终于放弃了施法，她卷起身子颤抖着满脸泪痕，眼里全是抑制不住的恐惧。
看着得意的奥兹有些发抖，残酷的试练已经远远超出了这个年龄孩子的想象，她不知道这个厉害的少年会怎么对待自己。
奥兹瞟了眼不远处掉在草丛里的魔杖，先低头看了看脚底的偷袭者，这是个身材不高，满脸雀斑的少年子，虽然已经满脸泥泞和鲜血，但仍显得年轻稚嫩，其实奥兹的年龄和他差不多也就十多岁，不过前世的眼光让他看待同龄总有种时光错位的感觉。
他想了想，先用锈剑在少年的身上搽了搽血迹，然后挑开他的衣服，将还算干净的内衣划破撕了一块，团起来向女孩扔过去。
女孩满眼泪水，死死的盯着奥兹，虽然一直在发抖，但放弃施法后她的没受伤的右手一直藏在身后支撑着身体，压在冰凉草皮上的手心里紧紧握着一个小瓶子。
她看着奥兹扔过来的布团有些不知所措。
奥兹扔出布条，咧嘴对女孩笑了笑表示友善，只是他满脸泥浆加上用力过猛让笑容显得无比扭曲，怎么看怎么狰狞。
“自己包扎下伤口吧，我对你没恶意。”
奥兹尽量让自己的声音显得平静些，可惜刚才的行为和大叔猥琐的本xìng让他的话语没有一点儿可信度。
虽然鲜血已经打湿了她的整个肩膀，但女孩还是一动不动。
奥兹翻了个白眼，感觉有些挫败。
他走过去将锈剑架在女孩脖子上，冰凉的长剑让女孩一颤，她的肩头微微耸动。
突然，坐在地上的女孩惊恐的看向奥兹的身后少年的位置。
奥兹轻蔑的一笑，根本没回头。
在过来的时候就他已经确定了少年已经没有反抗能力，为了保险起见他甚至还在少年的手指上狠狠踩了两脚，现在别说施法，恐怕连移动手指那个虚弱的少年都做不到了。
他紧紧盯着女孩的眼睛，将长剑下移轻轻在她受伤的肩膀上敲了一下，剧痛之下女孩哼了一声。
“手里的东西扔过来，奥兹用剑指指女孩的右手。
女孩不甘心的张开眼睛仇恨的瞪着奥兹，然后随手将还没拧开的瓶子扔到奥兹脚下，那是一个装满绿sè液体的小玻璃瓶，看上去像是毒液。
奥兹脚尖一挑，瓶子飞起落到他的手里，看了两眼后他随手扔掉，不过长剑一直没离开女孩的身体。
“去拿布条。”
奥兹也不装好人了，他的声音充满了冷酷和不容抗拒。
女孩挣扎着移动着身体，挪过去拿起布条，她的眼睛已经不再流泪，但眸子里那刻骨的仇恨让奥兹心里一颤。
他缓缓放慢自己的动作，用长剑指着女孩的脖子。
“现在给自己包扎伤口，别再耍花样!”
女孩的目光在奥兹手里的长剑和他的脸上游移，听到这个让她诧异的命令她眼里流露出犹豫和怀疑。
奥兹心里一阵不爽，他用锈剑挑在女孩的下巴上逼她抬着头，女孩很瘦弱，满头棕发已经被泥浆和汗水打湿，垂落在有些平坦的胸前。
少年看着女孩的眼睛一字一顿的说：
“我现在就可以杀掉你，但我没有，杀一个没有抵抗能力的女人不会让我感到愉悦。”
他顿了一顿，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不容质疑。
“我们没有仇恨，参加试练互相残杀也不是我们的本意，你现在要么包扎伤口，要么等着流血过多死在这里，自己选择！”
女孩神sè缓和了些，她取过布条开始勉强的包扎伤口。
奥兹看着眼前身材都没长开的小丫头考虑了一下，叹了一口气，毕竟是一个十多岁的孩子，他不想下杀手。
虽然为了保护小女孩蕾雅，他已经杀过不少人，但却从没主动对无辜的妇孺下过死手。
于是他耐心的解释了几句。
“虽然洛蒂尔斯大人说过活着出去的那个人才能成为他的弟子，但我觉得他选择学徒不会那么简单以杀戮作为标准。”
女孩低着头不说话，她受伤的部位在肩膀上，一只手很难使上劲，包扎伤口这个简单的动作已经让她疼的满头是汗。”
奥兹又叹了口气，他移开顶在女孩下巴上的长剑，从她手里一把抓过布条撕开伤口处的衣服帮她包扎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