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七章、胎死腹中 - 冷情少主玲珑妻 - 鳐汐
京都的气候肯定比东月城柔和多了。沒有风沙。沒有火辣辣的日照。而皇子府坻早已换了新址。府内装饰一新。堪比宫内的奢华。
但燕唯儿竟然无福消受。一到京都就病倒了。吓得风楚阳连御医都请到了府上。为燕唯儿请脉。
茉莉起初还不怎么担心。以为又是夫人为了把风楚阳玩得团团转而搞出來的把戏。却不料。御医的话把她吓傻了。也把风楚阳吓傻了。
待御医走后。风楚阳对茉莉道:“为了你家小姐好。暂时不要把这消息告诉她。你看可好。”
茉莉哭得很伤心。也不管风楚阳在眼前。就那么跌坐在椅上。痛心疾首。
风楚阳正要再说话。第一时间更新 www..com却见茉莉站起身。顺手抓起桌上的茶杯就向他砸了过來。边砸边哭:“滚。滚。都是你害了我们夫人。”
风楚阳身子一偏。躲过茶杯。忽地伸手扼住茉莉的颈项:“尊卑不分的贱婢。是不是以为本皇子真的不敢杀你。”
茉莉眼中满是恨与悲伤。艰难地笑着:“你杀吧。快杀了我。反正我也不想活了。你把我家夫人害成这样。你这个疯狗……”
风楚阳眼神一沉。一掌搁在茉莉的脸上:“死贱婢。你想死。我成全你。”他一步一步逼近茉莉。
房里传來燕唯儿的声音。很微弱。但在这死一般沉寂的空气里。却显得那么及时和清晰:“茉莉。茉莉……”伴随而來。又是一阵急咳。
茉莉飞奔进屋。扑在燕唯儿床前:“夫人。你醒了。”她早已将眼泪擦干。装作若无其事甚至欢喜的样子。
燕唯儿抬起手。颤颤地抚着她红肿的脸庞:“好茉莉。你的脸怎么了。”她的声音微弱得像是随时会断气。眼里闪着盈盈的泪光。
茉莉忍不住眼泪夺眶而出:“我刚才进屋的时候。脸碰到门框上。碰肿了。”她哽咽的声音。呜呜地。像是碰痛了。
燕唯儿勉力笑笑:“你真是。走路也不小心。Www。。com急什么呢。”她说话的时候。眼里也满是酸楚。忽地。眼泪慢慢流出。骤然倒在枕上:“茉莉。我的孩子是不是沒了。”
她问出这句话的时候。骤然放声大哭。茉莉也哭泣不止。怎么可能瞒得住她。她懂医术。可正因为懂医术。又害了她。
从被风楚阳抓住的时候。她轻微感染上瘟疫。为了保全清白。一路上。她半治半拖。在船上呕吐晕眩。以为是晕船的症状。又觉得是吃了药的缘故。
其实她怀了季连别诺的孩子。可是她忽略了。
她的身体拖得越來越差。直到去了东月城居住。拿到了筝琴。以为可以保护自己了。才肯好好喝药。但那时胎儿已经受到药物的影响。更多更快章节请到www..com。慢慢变成死胎。
胎死腹中。竟然无人知晓地过了这好几个月。御医也吓了一跳。
燕唯儿这一路。与风楚阳斗智斗得开怀。兴致勃勃准备打入风楚阳的军营里。偷点情报或是兵力图也好。总之不能让他有好日子过。
可是当她进了京都。觉得一切都要按她的想法实施的时候。她倒下了。并且伤痛之至。
她和季连别诺的孩子沒了。
她竟然为了自己。害死了他们的孩子。
当一切已成事实。她连对付风楚阳都沒兴趣了。伤痛的心。仿佛被刀割开。一道一道的口子。Www。。com一滴一滴的鲜血。
她一眼都沒看站在床前的风楚阳。只是呆呆地望着天花板发愣。
窗外。阳光那么耀眼。而窗内。却寒冷得像是冰窖。风楚阳一语不发。走出屋子。良久。摇摇头。径直去了朝堂。
茉莉按御医开的方子。把药煎好端到床前:“夫人。來。把药喝了。”
燕唯儿望着茉莉。目光满是悲哀:“茉莉。你也要这么对我么。”她轻轻摸着小腹。小声道:“我不会让我的孩子离开我。”语气轻柔。就像是怕吵醒了熟睡的婴孩。
茉莉跪在床前。将碗再次端到她的面前。凄楚地劝道:“夫人。孩子已经死了。Www。。com你别这样。御医说了。你再这样下去。迟早把自己的命也搭进去。”
“不。不不。”燕唯儿双手颤抖。忽地将药打翻在地:“我不喝。我不会让我的孩子离开我。”她骤然哭得撕心裂肺。因为她清楚。比任何人都清楚。她的孩子沒了。
茉莉跌坐在地上。感觉就像是自己的孩子沒了一样。可是。她不能总是哭泣。得让夫人按时吃药。把腹中的腐肉清理干净。否则夫人以后再也不会有孩子了。甚至。还会危及夫人的生命。
燕唯儿在回到京都的七天之中。睡睡醒醒。醒來就哭。不吃饭。偶尔喝点水。看到风楚阳來。就仿佛此人不存在。
茉莉照例将药端过去。Www。。com递到她面前。她虽然沒将药打翻。却用哀伤的语气说:“好茉莉。求求你。再让我和他待一会儿。”然后静静流泪。直到哭泣已经变得嘶哑。眼睛流不出泪來。
直到第七天。风楚阳又來了。
燕唯儿用沙哑的嗓音说:“我要办丧事。”沉痛得欲哭无泪。
风楚阳皱眉:“在这儿。”
“可以不在这儿。”燕唯儿木然的眼光。眼睛凹陷得厉害。
“郊外有栋别院。可以吗。”风楚阳的心有一丝烦乱。这叫什么事儿。皇妃还沒进门。先帮她安葬和别的男人的孩子。并且。还不能拒绝。
他有时觉得。更多更快章节请到www..com。自己是不是对这个女人太过心软。成就大业的男人。不应该对一个女人如此低声下气。可是从一开始。就是他先渴慕她。无论是什么起因。那个可笑的预言也好。他入了魔的朝思暮念也好。终究是他低了头。
以他一惯的作风。无论她愿意与否。先与她生米煮成熟饭。但这又有什么意思呢。他并不缺女人。
风楚阳不等燕唯儿回答。便离开了房间。次日。有兵马过來护送燕唯儿一众人等去郊外的别院。
由于夫人生病。茉莉让阿努最近一直跟着小五。并且也沒把夫人的病因。告诉他们。这样伤痛的事。说一次痛一次。于事无补。
可是他们还是知道了。只是。谁也不敢问。谁也不敢说什么。静静陪着夫人悲伤。
郊外的别院里。已是满堂黑白。只是沒有灵柩。阴阴的风吹过。燃烧的冥纸飞得到处都是。燕唯儿哭泣着:“对不起。对不起。都是娘亲不好。不该那么任性跑出來。你爹爹要是知道有你。不知道会有多高兴呢。”
她反复反复地说着这些话。说着说着。又晕了过去。
一个失去了孩子的女人。就像是自己也死过了一场。她在郊外的园子里住着。不准任何人撤去那些灵堂的摆设。但是。她开始喝药了。
边喝边哭。第一时间更新 www..com边哭边喝。她之所以还肯喝药。只是因为她对季连别诺有过承诺。无论如何。都要活着。所以。她要活着回去见季连别诺。
灵堂设了七七四十九天。方撤了下去。
燕唯儿吃了御医开的药。身体正在恢复之中。刚刚身体好些。她便又对风楚阳提了要求。要在寺庙里给她死去的孩儿做法事。超度孩儿的灵魂。
风楚阳最近战事吃紧。手下最得力的大将江瑞安在苍宁渡口与宣梧的兵马交上了手。呈胶着状态。他命燕无晨护送燕唯儿去海宁寺。小住几天。
燕唯儿在寺庙中。清修雅静。渐渐恢复了常态。将悲痛压制在心底。她不走。燕无晨也不敢催。如今谁才是主子。大家心里都清楚。
一个少不得冷语。一个少不得心里气愤。
在燕唯儿进寺庙的第三天。东宫太子风楚烈和太傅温凌居然也來了。众人跪伏。燕唯儿也不例外。
燕唯儿身份隐秘。不宜多宣扬。是以退避三舍。并未与风楚烈有只言片语的交谈。
只是那夜。一个黑影潜进了屋。
燕唯儿醒着。却并未尖叫。她本是被掳之人。难道还怕谁再來掳一次吗。
“少主夫人。我是段冲。”黑影跪在地上行礼。
燕唯儿一下子坐起身:“段冲。十八骑士的段冲。”她当然认得这个人。曾经十八骑士多次跟随她出行。护她周全。
“夫人。你怎么一个人在这儿。少主呢。他也來了么。”段冲思维混乱。竟不想想。少主來了。怎可能让少主夫人一个人睡在房间。
燕唯儿简短地跟他说明了情况:“段冲。你可知道风楚阳的新府坻。”
段冲点点头:“他那么招摇。有谁会不知。”
“那好。他府坻后院的门口。有一棵大槐树。如果我偷得有价值的情报。就放在那棵树下。你每隔三天。來看一次。好吗。”
“夫人。您何必亲自涉险。”段冲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