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放飞心情（二） - 情涛社浪（第一部） - 劳亮杰
“小方，根据老板安排，在三楼财务部旁边安排一间办公室，我下午已经安排人打扫布置，一会你看看办公室里缺少什么办公用品，我在作进一步安排。”何茂昌与方舒柏并肩走在前头、何芸走在后面。
“谢谢，何主任。”方舒柏点头称谢。
“我工作杂事太多，有时顾东就会顾不了西，老板最对这场官司重视程度又是这么高，容不得有半点差错。所以，为保证工作效力，工作中有小何与你直接配合，协助你开展工作。”何茂昌将下一步他的打算告诉方舒柏。
“我一切听从何主任安排。我深深感觉到这场诉讼案件的重要性，我会竭尽我的能力，全力以赴。何主任，你一直是这场官司核心人物，以后，还请何主任多多点拨。”方舒柏语气十分恭谦地说道。
“小方，你放心，只要涉及这场官司，我一定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从某种意义上来说，这场官司中，你是我们的领导，我和小何都是你的兵，随时听你调度。小何，你说是不是？”何茂昌把脸转向何芸，笑着说道。
“何主任，你是大领导，怎么会是兵？我记得看过一部电影，叫什么来着，将军下连队当士兵，如果你是兵，也是将军下连队当士兵。”何芸心不由自我向着方舒柏，笑着说道。
“呵呵……小何，怎么变得越来越伶牙俐齿了？”何茂昌原本以为何芸会和自己结成统一战线，没想到自己被何芸“忽悠”了一下。他那双精明的眼睛在何芸脸上搜寻一番，又盯着方舒柏背影深深看一眼，似乎要挖掘幕后新闻。
“何叔，你怎么啦？！”何芸心猛然百米加速起来，怦然咚咚直跳。少女本能的矜持帮助她封锁住“机密军情”泄露，脸上表现出落落大方，用她绝美深邃的眼睛，反盯住何茂昌。
“呵呵……”何茂昌感觉自己心态被何芸洞破，老脸有些泛红，一笑盖过内心尴尬，快步赶上方舒柏。
“呼——”何芸稍稍停顿一下，用手轻轻抚拍了一下娇胸，脸上浮起心虚的红晕，庆幸自己极地反击成功。
方舒柏的大脑之中不断闯进刚才会议中的幕幕场景与话语，根本没有察觉身后两人他们之间的心理搏斗。
“何主任，何老板和三位嘉宾很熟吗？”方舒柏停住自己脚步，转身问道。
“老板和刘教授是朋友。张庭长和周处长和老板关系我不知道。”何茂昌回答说。
“那为何不通过刘教授就地取材，反而，千里迢迢要我来办理这起案件？”方舒柏有些不解问道。
“呵呵……，虽然我是办公室主任，但何老板的想法有时很难把握，非常规出牌是他固有特色。也许，是一种机缘吧。”
“机缘？！”方舒柏点着头，轻轻地重复道。
“小方，这就是安排给你的办公室，你看看缺少办公家具？还需要哪些的办公用品？一会告诉我，我安排给再给你添置。”何茂昌推开办公室。
方舒柏环顾了一眼办公室。
这是一间十五平米的朝南办公室，用上半部透明，下半部磨砂玻璃围隔而成。
办公室内，办公桌椅、办公用品、电话、文件柜、会客的沙发、茶几、电热水瓶都是全新。
特别是办公室左面临窗电脑台深深吸引住方舒柏的眼球，电脑台上放置着一台崭新的电脑和一台打印机。
“一应俱全，不缺什么了。”方舒柏内心很满意这里办公硬件设施，笑意盎然道：“让何主任费心了。”
“我感觉还要摆放了几盆枝叶茂盛的绿色盆栽，才会更生机勃勃。”何芸站在门口，用挑剔的眼神打量着办公室里的陈设。 “那好，我去安排。这是办公室钥匙。”何茂昌说道：“小方你调试一下电脑，看看有什么问题，不懂，你问问小何，她这方面比较在行。”
“谢谢何主任。”方舒柏说道。
何茂昌摆摆手，笑了笑，离开了办公室。
“方大律师，对这样安排还满意吗？”何芸笑吟吟说道。
“能有良好的办公条件当然满意，可无形中又对我施加了一份压力，让更加我忐忑不安。不过话说回来，我是一个过客，这些不过是被我临时占用罢了。”方舒柏的嘴角不经意的露出一丝心中烦忧。
“只要你想成为这里真正主人，有我一定能成。”何芸连忙表态道。
“你？”方舒柏满怀疑惑看了她一眼道：“我能处理好这场诉讼的情况下，也许存在这种可能。”方舒柏拉开电脑椅，坐在电脑台前，开始调试电脑。
“这是最新的586电脑，连接电话线，可以直接拨号上网。”何芸站在方舒柏身后说道。
“是吗？太好了。我们学校大多数是386的电脑，上计算机房上机时间很短。我又对电脑特别感兴趣。我利用课余时间，报名参加了计算机培训，已经通过S市资格考试。”方舒柏熟练打开电脑，扭头对何芸说：“我很熟悉五笔打字。我还注册免费电子邮箱，你有电子邮箱吗？”
“有呀，你把你邮箱给我，那以后我们可以通过电子邮箱进行便捷交流了。”何芸语调中有些兴奋。
“嗯，一会我们交换一下邮箱。”方舒柏调试着电脑。
“这是我的邮箱。”何芸把写好的邮箱号码便笺放在他面前：“你的邮箱呢？”
“我的邮箱就是我名字的汉语拼音小写fangshubai @yahoo.com。”方舒柏眼睛盯着电脑屏幕说道。
何芸用笔迅即记录下他的邮箱地址。
方舒柏熟悉了一下电脑运作程序后，就关机了。起身来到办公桌前，从包里取出案件材料，分类归放。
望着面前的卷宗材料，方舒柏的脸色渐渐地阴沉下來，眉头慢慢地收紧，额前形成深深川字，陷入沉思中。
“嗨！别想了！看你一张苦瓜脸，眉头紧固会催人变老的！我看每次你独自面对案卷就眉头凝聚着，”何芸轻轻敲击着桌面：“走了，不要一直陷在里面。不是有句俗话：船到桥头自然直嘛！”
“证据链明显缺陷是不以你我意志而改变，自然直？怎么直？！这种话是用自己祈望等待奇迹发生，是一种消极安慰人的话语。”方舒柏有个习惯，自己在深思的时候，最讨厌的身边的人打断和干扰他的思索，因而，话语中发散着隐隐火气。
“我知道你心中除了烦，还是烦，但关在这里苦苦冥思苦想就会有结果？”何芸水灵灵眼睛对他翻着白眼，但口气却轻柔慢语。
“没有结果也要想呀，天上是不会掉馅饼的!下星期就要开庭，怎么办?我应该如何破局？”方舒柏满脸愁容，开始在办公室内踱起步来。
办公室内气氛显得十分凝滞，何芸一双眉眼关视着他，心中思维极速运转。
“你现在状态，我感觉犹如困兽，这种心态会阻碍你扩展性思维。每当我遇事大脑堵车时，我就会抛开一切，不去想它，去疯狂玩，让自己大脑飘起来。这种方法会有事半功倍的效果。”她温柔的笑着对他说。
“我的大小姐，现在是时间逼我，没有让我有多余时间能让我消费。”他用眼神直视着她，脸上显得十分惆怅。
“换换脑筋，去和三位前辈多聊聊天，扩大你的思维宽度。和他们交流中，也许会激发你的灵感，产生新思路、新途径。”何芸淡淡一笑，用娇嗔声柔的语调，继续劝慰道。
“三位前辈，作为局外人在刚才会议中，该说得都说了。现在焦点是证据链如何完善？不能完善证据链，说一千道一万也是徒劳。”他用眼睛瞟了她一眼，举目望着窗外。
“那你就呆着井里吧，好好看着这一片天空。我走了。”她见他死活都听不进她的话，笑意从那一双美柔秀雅的眼睛中转眼间就消失怠尽，转身往门口走去。
“你去哪里？生气了？”他问道。
“去公司招待所呀。你又不听我劝，我杵在这里干嘛？！看你不耐烦的神态，我多说不是妨碍你了吗？”她改变细声细气说话方式，换上一付冷淡的表情说。
“我哪有嫌你烦，我不是想案子嘛！”方舒柏轻轻抗辩道。
“我记得曾经看到这么一句话，人的思想一旦钻到了一个死胡同里，那是怎么走也走不出来了。我看你现在的状态就像走进死胡同了。”何芸十分犀利说道。
方舒柏直愣愣看着她。内心宛如被电击了一下，有一点醍醐灌顶的感觉。
“你慢慢想吧，我走了。”何芸眸波一横，转身向门口走去。
“你走了，我又不认识，那怎么行？”他咽了一口唾沫，看着她的背影说道。
“由你选，要么跟我走，要么凭你有一张嘴，自己找着去。”何芸扭头定睛注视着他，有些强势地说道。
“嗯。听你的，走吧。”方舒柏脸上露出很勉强的笑容。
何芸开颜一笑，率先走出办公室。
她那柔媚的眼神，让方舒柏愁楚的心顿然感觉心醉，压力巨减。
“我想问你一个问题，好吗？”何芸扭头对他说道。
“啥问题？你随便问，只要我知道的，倾囊而倒。”方舒柏答道。
“你们宁夏人性格和喝酒有什么与众不同的地方？”
“宁夏是中华 文明 的发祥地之一，处于西北干旱地，是一个自然条件十分恶化的地区，给人总体印象就是沙漠、隔壁，黄土高原，但也有被誉为“ 塞上江南”的 宁夏平原 。正是这些自然环境，造就了宁夏人特有性格。我感觉我们宁夏人具有开朗、豪爽、憨厚、实在、低调、粗犷、坚韧、淳朴、善良的品质，特别是不坑人 重情重义、没有那么多坏心眼子是生活在那片贫瘠土地上的人值得称傲的品行，但我们宁夏人身上隐藏着很重的狼性，不怕惹事 惹急会拼命，将对方置于死地。”方舒柏侧转头看了她一眼，继续说道：“宁夏是我国最大的回族聚集地区，所以叫宁夏回族自治区。至于你说道喝酒方面，因为，我不喜欢喝酒，所以，了解不多。不过，据我了解，我们宁夏就喝酒方面形成两道迥然不同的风景线。回族由于受《古兰经》的影响，严格禁酒，认为酒是事端的祸首。长期以来，养成了不饮酒的风俗习惯。而居住在该地的其他民族好酒，喝酒从不吝啬。记得宁夏人有句话常挂在嘴上：酒嘛，水嘛；醉嘛，睡嘛。什么意思？就是把酒当水看待，不怕酒。喝醉了就睡，不怕醉。说一个真实见闻给你听，我读初一的时候，随爷爷去盐池出席婚宴，在酒面前，盐池人表现得极其没出息，几个男人凑成一桌，主家的人都还在一边忙乎，他们说闲着也是闲着，捣两拳，甩几砣。划来甩去，凉菜没上桌，已有喝醉的。呵呵……你说好酒不好酒，至从那以后，我内心对酒产生逆反心理，很讨厌喝酒。不过我酒量还是不错，有一次同学聚会，我力战群雄，霸气了一把。呵呵……”方舒柏不好意思挠了挠头。
“那敬酒方面有什么规矩和比较特别的地方？”
“宁夏人好客，喝酒包含热情、礼仪和交情，总体而言就是，大块吃肉，大碗喝酒。宴请喝酒时，尊重客人，满上，干杯，不留一滴。喝吐了，吐完再喝。他们认为，敬酒时，往往都想对方多喝点酒，以表示自己尽到了主人之谊，客人喝得越多，主人就越高兴，说明客人看得起自己，如果客人不喝酒，主人就会觉和有失面子。不让客人、朋友喝醉，那就意味着自己不够交情和亏欠朋友。酒桌上吵吵嚷嚷，劝酒者劝得声嘶力竭。某种程度上是为喝酒而喝酒，难免强人所难，这酒是一定要喝到躺下几个人才好。关于敬酒方面，我举个例子，如果你是客人，我是主人。酒宴开始了，我得先敬你三杯。同桌的其他人当地人都会挨个再敬你三杯。一轮作罢。你得回敬，也是三杯。以后，就没完没了，我三杯，你三杯。有时，菜还没上完，倒下一片。呵呵……”方舒柏呵呵一笑。
“把客人放倒叫好客？！我想想都怕。那我不喝酒，喝茶总可以吧。”何芸眉头皱着，撇了撇嘴说道。
“呵呵，你喝茶也得按酒席规矩走，把茶喝够。”方舒柏耸耸肩，讪然一笑。
“还让人活不活了，有这么折腾人的嘛！我看根本不是好客，而是拒客。”何芸满脸鄙视这种好客之法。
“对了，你们本地有什么规矩，说给我听听，等会不要失礼。”方舒柏恍然大悟，明白何芸扯谈这话题的深意，连忙问道。
“刚开窍啊！”她对他努了努嘴。
“呵呵……在伶俐的你面前，我当然愚钝啦，这是宁夏人淳朴的表现，当然喽，宁夏人肯定比不上南方人内心的弯弯绕。”方舒柏嬉皮笑脸地说道。
“哼！”何芸美眸向他一瞪，扭转脸往前走。
“我错了行吗？”他赶上她步伐，既尴尬又不好意思地说。
“哼哼。饶你一回。”何芸鼻子哼了一声，精致的脸庞又浮现出娇媚的笑容，继续说道：“我们这儿人也很喜欢酒,但和你们有本质区别，一是饮酒，不是喝酒；二是饮酒恰到好处,就不像你们那里喝得醉如烂泥，当然，也有极少数的会发酒疯，这仅仅是个别现象，就不是你们那里普遍现象。总而言之，我们这儿虽众人爱饮酒,更有不少每日必饮的酒仙,但饮酒风气良好,绝不存在喝了醉，醉了吐，吐了睡的酒鬼现象。”
“是吗？什么原因形成这么让人值得称羡的喝酒习俗？”方舒柏很好奇问道。
“具体什么原因我也说不清楚,但其中最重要的一条是我们这儿人基本上把酒当作药物来看待，这种把酒当作药物观念存在几百年了，也许在这种以酒为药的观念下，形成良好的酒俗。”
“哦，和我们那里回族不喝酒的风气有异曲同工的道理。”方舒柏扬眉看了她一眼，感悟地说道：“那在酒宴上应怎么做才不失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