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二章 牵绊之心 （三） - 情涛社浪（第一部） - 劳亮杰
“何总，这是省电视台广告部钱总。钱总，这是大地集团公共关系部何总。”刘总站在中间笑眯眯给他们介绍。
“你好，钱总，初次见面，请多多关照。”何芸伸出纤手和钱总的手轻轻触碰了一下，侧转身，站在刘总身边。
“何总，你好靓丽。好似一朵含苞绽放的荷花天使下凡，高雅脱俗、冰清玉洁，浑身散发着夺目的光芒，给人一种陶然欲醉的美感，让整个电视台增添无限亮彩。让我想起宋朝诗人杨万里的永荷佳句：‘接天莲叶无穷碧，映日荷花别样红’，哈哈……”何芸亭亭玉立、清新可人的形象，让钱总眼前一亮，情不自禁脱口而言。
何芸没有吱声，俏丽脸上那标志性的酒窝中漂浮着一丝干练的微笑，礼貌的看着钱总。何芸虽然没言语，可浑身散发着优雅、亲和而又隐含强势的气场。这股子气场真是很有一种御姐的风范，让在场的人内心不由得产生种种无法言喻的仰视感觉。
钱总见何芸没有呼应自己话语，感觉自己刚才那番话语有些孟浪，老脸不由得有些泛红，哈哈一笑，掩饰内心波动。把脸转向刘总说道：“刘总，大地集团何董手下真是人才济济，前期我已被你搞得七荤八素。今天，何董又委派出如此靓丽、光芒四射的女将，尚未谈判，我就晕头转向。哈哈……，看来我们只有任你们宰割了。”
“钱总，你缪赞了。我们是一群广告传媒业的菜鸟，怎么能比得上你钱总。你钱总不仅行为做事很有章法，很有谋略，而且很有眼光，我是望尘莫及啊。不得不搬救兵，哈哈……”刘总哈哈一笑，奉承道。
“哈哈……刘总你夸人的技巧越来越如火纯青了。”钱总满脸笑容，右手虚空指点着刘总。
何芸亮丽的俏脸上的酒窝依然浮现在谈谈的笑意，凤仪玉立站在一旁，默默看着他俩相互之间调侃。
钱总将随行人员给何芸做一番介绍。
何芸酒窝中挂上了亲和的微笑，一一点头致意。
“钱总，华泽隆广告传媒公司王总到了没有？”刘总问道。
走廊里响起一阵纷乱的脚步声。
“哈哈，说到曹操，曹操就到，来了。”钱总指了指刘总身后。
“王总，你好！不好意思，昨天手机碎裂了，上午收到你短信，没办法及时恢复，失礼了，请多多包涵。”刘总转身快步迎上前去，热情洋溢的把手伸向王总。
“原来如此。上午，我一直在想你手机怎么会关机呢？！”王总一边紧赶几步，一边伸出手热情握住刘总的手。“刘总，这是我公司法律顾问林律师”。王总拉着刘总的手，侧身将身后一个西装笔挺，黑亮的头发梳得一丝不苟的中年男人介绍给刘总。
“你好，林律师，认识你特高兴。今天有你保驾护航，合作合同一定完美严密。”刘总和林律师握手相识。
“刘总，你好，认识你很高兴。你的大名王总一直在我耳旁提及，我对刘总也是仰慕已久。”林律师客客气气回礼道。
“谢谢。王总是一个善于舞袖的广告市场精英，我那能和王总相提并论。哈哈……”刘总。
“刘总，你太谦虚了。我能和刘总一起携手共进，是千年修的缘分。”王总冲刘总哈哈一笑。
“彼此彼此。”刘总冲着王总摆了摆手，随即向王总身后的随行人员热情的作揖表示敬礼：“各位好！各位好！”
王总随行人员也纷纷用各种形态回礼。
何芸袅袅婷婷站立着原地，用那双黑白分明的大眼一面默默观察这群人的神态，一面默默清点两方出席人数，省电视台这边共有７人，华泽隆广告传媒有８人，深深感叹道合作对手真是兵强马壮，有一种咄咄逼人的架势。
“王总、林律师，来，我帮你引荐我集团公司公共事务合作部何总。” 刘总将王总和林律师引导到何芸面前。
“何总，这是华泽隆广告传媒公司王总和林律师。”刘总满脸笑容，热情有加地介绍道。
“你好！你好！”何芸酒窝中依旧挂着清新的笑意，与王总轻轻一握手，又与林律师轻轻一握手，尽到了礼数。
“何总，初次见面，请多多关照。今日见到何总，感觉一股无限和煦、清爽的夏日凉风和香远益清的气息飘逸在今天谈判会场，呈现出一派顺风顺水的吉相。钱总，你说是不是？”王总笑眯眯地打量何芸一眼，侧脸对钱总说道。
“是啊！我感觉我们合资公司将来业务一定会生机勃勃。”钱总微微一笑，边附和王总的言语，边伸手与王总握了握手。
何芸冷眼悄悄地看了一眼林律师，心中浮起恋人方舒柏的身影，暗暗想到，今天方舒柏出席该多好，能从法律角度帮自己一把，搞定这次合作。
三路人马汇聚一起，大家彼此进行了一番简简单单的寒暄。
礼毕之后，众人在钱总的引导下，所有人员进入会议室。
“今天，三方第四次相约而坐，为了让彼此尽快达成一致合作协议，昨天，我安排秘书将前三次商谈会议记录进行了整理，先发给大家，看看是否有差错。另外，我将我方草拟合作方案提交给大家，有的放矢进行商谈。为使今天商谈能顺畅，我的观点是三方存大同弥小异，真心希望今天能达成三方可以接受的法律文本。我对我们三方合作前途充满信心。”钱总见三方坐定，立即开宗明义的直奔主题。
“好，我赞同钱总观点。那我就把林律师拟定的合作协议草案也一起发给各位，大家能有针对性进行商讨。”王总边说边示意助手将准备好的文本发放给大家。
一场没有硝烟的商战，没有任何前奏，直截了当操刀挠盾，拉开争利夺势的帷幕。
也许，何芸经历过这种表面看似风平浪静，实际却是暗涌潜伏的商战场面，也许，路上内部约定由刘总作为主谈，她那诱人心魄的酒窝中依然浮现着笑意，静静仰靠在椅背上，明丽绝伦的脸上流露出一付我自巍然不动的神态，仿佛自己是一名静观事态变化，调停平衡各方利益、置身事外的“军事观察员”。
“哈哈……钱总、王总都有备而来，我和何总没有准备任何书面资料，不过我们是带着一颗真诚的心而来，真切期待今天结出硕果。”刘总接过会谈纪要和合作协议瞄了一眼，眼里闪烁着精光，一边环视大家，一边不徐不疾地说道。
“是啊，只要三方都有一颗真诚的心，把握互惠互利的原则，任何事都能达成一致的目标。”王总淡然一笑，顺势接过话题，眼睛瞄了钱总一眼，语气中充满着自信。
王总话里的潜台词，钱总焉能听不出来？！
钱总只是微微一笑，一句话也没说，低头阅读起手上的文本。虽然，他脸上没有流闪出任何不悦神情，但是，他眼里却迸射出狼一样的目光，心里暗暗发誓：“我不和你争口舌之利，一定让你见识见识我钱某人的手段，让你臣服。”
大家都聚精会神地阅读手中的文本， 整个会议室变得静悄悄的，只有纸页翻动的声音。
省电视台广告部和华泽隆传媒公司出席今天商务谈判的人，都被何芸迷人的酒窝、优美、清雅、得体的打扮、散发正能量的气场所震慑住了，在一片静读文本的氛围中，仍然有目光游走到她的脸上，无形中何芸成为整个谈判会场目光聚焦中心。
何芸虽然动作极其优雅的轻轻翻动着手中文本，方舒柏的喜怒哀乐的神态,又在她的脑海中显现出来。
她内心暗暗告诫自己，现在真处于紧张谈判工作时期，千万不能再开小差了。
好像是方舒柏钻进她的心窝里了一样,她越不愿意去想他,就越忍不住地去想他。
渐渐地，何芸翻动文本的手指凝止了，脸上精干、优雅、高傲的神采在蜕化，取而代之是丝丝魂不守舍的气息。
何芸又一次为自己恋人方舒柏走神了，她的心高高飞扬了，飞往几百公里外。她又不知不觉地陷进相思的浩海中。
她内心时而揣度方舒柏今天的工作收获成果，因为恋人的成与败与她息息相关。时而回忆起昨夜今晨与恋人激情相吻的画面。一想到那缠绵柔情的画面，何芸就会情难自禁，浑身洋溢着痒痒的热流，本能地夹紧玉腿,，松缓这“嚣张”的感觉……
何芸彻彻底底沦陷在情爱的火焰中了，想飞身扑进恋人宽厚怀抱的欲念，烧灼着她的心、烧灼着她的神经、烧灼着她的娇躯……
小齐细看完华泽隆广告传媒公司的合作文本，感觉不仅立意倾向性相当明显，而且条款中散发着让大地公司架到火炉上烤的意图，使合作三方利益之争过度转化为大地与省台广告部之争，华泽隆广告传媒公司自己则处于“鹬蚌相争，渔翁得利”的佳态境地。
小齐敏锐察觉到华泽隆广告传媒公司这种伎俩令三方商谈局势变得更加复杂、紧张。
由于意图过于明显，小齐一时捉摸不透华泽隆广告传媒公司如此作态意图究竟是什么？！
“何总！”小齐抬头看见何芸美眸凝滞，神思溜号，连忙侧身靠近何芸耳旁，轻轻呼唤道。
何芸没有任何反应，仍然沉浸在“白日做梦”的状态中，心中急躁的用手指重重点了点何芸的腰，
“啊？！有事？怎么了？”何芸轻轻惊呼一声，从开小差中解脱出来，浓浓的红晕在她俏丽、白皙的脸上铺展开了。
“何总，我感觉合作协议问题多多，你叫刘总出去，我们先沟通一下。”小齐见自己上司完全不在状态，内心不由得显得有些焦急，口气中充满了忧愁的滋味。
“协议问题很严重？！贸然出去不好吧。等等吧。”何芸侧目看了看刘总神态，只见刘总刚刚拿起协议书。
“嗯，你今天怎么不对劲呢？”小齐轻轻细语嘟囔着。
何芸没理睬小齐，将自己目光扫向对面而坐的钱总。
钱总双眉紧锁，嘴唇不停的在微微抽动的神态落入眼帘。女人特有敏感察觉出钱总表面上看似平静如绍兴东湖，内心实则暗潮涌动。
随后，她眼角目光定格在坐在侧面的王总脸上。
王总一付好似泰然自若的样子，微微低着头，聚精会神看手中文本，可眼角不停在观察钱总和刘总，眉梢隐隐约约飞溢出一丝信心满满、得意的气息。
“我静观其变，耐心等刘总看完协议。你先出去，一会儿我去卫生间找你。”何芸侧身悄悄地和小齐耳语道。
小齐装模作样从包包里拿出手纸，离开了会议室。
何芸收拾起散漫的心，集中精力阅读起面前这份合作协议。
刘总看了几页协议后，目光中流露出错愕之色。
这份协议条款，让刘总心感到特别郁闷，自己被人当枪使了的感觉在心中腾然升起，随即烦躁之绪油然而生，脑袋嗡嗡一阵轰鸣，使他不能保持一个清醒的头脑。
他屏息凝神一会，压抑住自己情绪的波澜起伏。
刘总用右手指轻轻弹了一下手中协议文本，感到王总的举动已经表明了他的态度，他没打算给自己留面子。他这么干，目的已经不是想帮自己，而是想一网打尽，摘桃子。
刘总眨了眨眼睛，用眼角余光偷偷看了一眼身旁的何芸，见她聚精凝神低头看文件，那张美玉般光润、清丽的脸庞如一朵静静绽放的百合花，没有丝毫情绪波动。
“想得挺美！王绎龙啊王绎龙，我原有策略、基调现在已经完全颠覆了，你还拿我原先打算做文章，岂不是竹篮打水一场空。哼哼。”刘总心中一阵冷笑，内心对王总这种看似阳谋实为阴谋的手段十分鄙视，内心将王总从朋友圈里枪毙了。
他将手中协议书往会议桌上一丢，从口袋中摸出香烟，一边站起身，一边点燃手中的香烟，一声不吭地离开了会议室。
王总见刘总脸色沉重，没有看完协议，就一声不响离开会议室，顿时感觉自己头皮一阵发麻，一种不安的感觉光顾他的心，刚才那份淡定化为乌有，眉宇间那丝得意之色被忧心忡忡覆盖住，一支签字笔在他手指间不停旋转起来。心中不断揣度
“嗯哼！”钱总咳嗽声，犹如一道惊雷划破会议室的宁静氛围。
会议室所有目光一下子聚焦在钱总身上。
他慢条斯理摘下老花镜，两道冷电般的目光就直逼王总，定定地停在王总的脸上停留了数秒钟。而后，目光扫向大地集团谈判席。
钱总见刘总不在座位上，脑海立即又琢磨开来，对刚才心中判读进行快速检讨。
“何总、王总。我刚才反复研读了华泽隆广告传媒公司草拟的合作文本条款，不知是你们双方商讨后共同拟定的，还是王总单独起草的？！就这份协议所拟定的条款和我们谈判框架有较大的出入，所以，我想我们谈判小组需要先合议一下。是不是，暂时休会一下。不知何总和王总意下如何？”钱总一边目光很有深意的在何芸与王总脸上来回搜寻，一边默默收拾起了会议桌上文件，淡淡的说道。
何芸淡定如水，酒窝中浮现着清纯、坦荡的微笑，正面直视钱总。整个神态无声告诉钱总，这份协议大地集团没有参与，这份协议也不是大地集团的菜。
“好，钱总的提议正合我意，我们也要消化消化省台递交的文件。钱总，你安排一个地方，让我们也有地方密谋密谋。哈哈……”王总瞅了钱总一眼，避开钱总那不善的目光，撇了下嘴道。
“小李，你带王总去小会议，那里私密性好。何总，你是和王总一起，还是……”钱总冷脸上挤出一丝笑容。
“钱总，我们人少，那里都可以，悉听尊便。”何芸报以一个真诚的笑容。
“大地、大地、地大物博。这宽敞的会议室就留个你们大地了。我们的人都到我办公室去。”钱总脸上流露着似笑非笑的表情，语调中夹杂着怪里怪气的杂音。说罢，拿上东西站起身，心极为不爽带着手下离开会议室。
这场商务合作谈判，由于华泽隆广告传媒公司的小算盘开局就变得磕磕碰碰，商谈会场仿佛刮过一阵沙尘暴一样，气氛显得十分迷离而紧张。
“何总，这份协议中有些观点是我和王绎龙私下聊过的观点。没想到王绎龙唱这么一出戏，将私聊的观点全部罗列条款中，而且，经过他一番精心谋划，将他的意图与诉求转化为我们的主张，不明真相的人，乍一看觉得这份协议是我公司和华泽隆共同策划，联手对付省电视台广告部，彰显华泽隆谋求合资公司欲霸主地位。何总，其实这完全是王绎龙一派蛇吞象的嘴脸，我根本不知情。”刘总深深吸了几口烟，吐出浓浓烟雾，掩盖满脸尴尬和内心复杂的情绪。
“事已至此，就不要再纠结，刘总。面对目前状况，你的对策是什么？小齐、何斌也谈谈你们的观点？”何芸十指交叉，仰靠在椅背上。
刘总双眉微蹙，低头猛吸香烟，静静地斟酌思考这要紧问题。
所有人的目光都盯着刘总，等待着他的对策。
刘总感到排山倒海一般压力滚滚而来。因为他自己感到祸的根源在于他的言论，自己又是大地集团的主谈，这份责任他义不容辞。
“如何才能驾驭好目前局势，获取最大利益呢？大地集团自己底线又控制在什么程度适当？”刘总精心揣摩各方动机和最后底线在那里。
“我的观点是依然是坚决按照来的路上商讨的策略，随机而动。”刘总默想许久之后，一脸小心，试探性地说道。
“何总，师傅，刚才，我刚看到钱总脸色很不好看耶。我感觉这次三方合作可能会黄！”何斌直抒自己直觉，口气中显得万般担心。
“我刚才从卫生间出来，听到钱总手下人在发牢骚，也有散伙的意图。”小齐眉宇之间充满了忧心忡忡的神情。
“你俩感觉这次合作会散伙？！破裂？！我看不会！如果破裂，钱总根本不会提议休会，休会的目的只有一个，缓冲紧张气氛，获取新的筹码。三方谁都不会轻言终止合作。从本质上讲，这份协议，只不过是一种利益的博弈的手段而已。我的理由是：第一，成立这个合资公司，三方都有自身利益诉求；第二，合作三方都想通过这个载体将各自利益最大化。因此，决不会因为一些尚未确定的利益争执而一拍两散。王总是一个精于算计的商人，就是有些眼高过顶，他既然敢如此作为，一定已经进行过全盘分析和算计，想谋取最大利益。虽然逐利是商人的天性，但华泽隆的这种手法太过了，不应该采取如此手段谋求利益最大化，人为又一次增加难度系数。钱总是一个充满狼性的人，具有狼一般的智慧。静心分析后，他会发觉这份协议背后疑云，应该会明白这份协议的用意。因为我在前三次谈判中一直处于中立立场。这份协议体现出来的意思，仅仅是我和王总私下聊的一些观点，这些观点，钱总是不知情的。当时，我和王绎龙聊这些观点，只是想探摸华泽隆底细使用的一种手段。没想到王绎龙竟然直接暴露在协议文本中。”刘总坚定地否定了合作会散伙的观点，只是满脸苦涩，心中充斥着郁闷。
“师傅，是不是和钱总私下解释一下,化解误会？”何斌提议道。
“画蛇添足之举。”刘总摆了摆手，断然否定了何斌提议。
何斌搔了搔头，双眉深深蹙了起来，站起身，为大家杯子中续上水。
“刘总，那针对目前状况，你打算怎么个临机而动？”小齐抱着双肘，眼神中泛着焦虑，十分苦恼的问刘总。
刘总又点燃起一支香烟，深深吸了一口。
他边整理了一下情绪，边瞅了何芸一眼。
“是否适当牺牲一些我们的利益……”沉吟了片刻，刘总犹犹豫豫、试试探探地说了半句话。
何芸一言不语，晶莹清澈的大眼睛微微眯缝了一下，好似心中有了一种决断。
随即，她将桌上摊放着的文本归纳在一起，将文本作了分类，选择了几份文本拿在手上，埋头全神贯注地阅读起来。
看罢手中文件，她光润的脸庞上染上了一层厚厚的凝重之色，陷入在深思之中。
偌大的办公室内有恢复到一片寂静之中。此时如果有一根针掉下来都能清楚听得到落地的声音。
“做控股股东，谋长远利益，弃只争朝夕，全力促成合作。”何芸将手中文件往会议桌上一丢，斩钉截铁地说道。
“何总，你的意思是放弃全部重要利益和岗位之争？！”久历商战的刘总听到何芸话后，一瞬间，他心中转过了无数念头，敏锐地觉察出何芸的意图，一脸惊讶地说道。
“嗯，我就是这意思，你们认为怎么样？”何芸心里果断作出决定之后，宛若卸去压在心中千斤巨石，一下子轻松了许多，明媚的笑容又回到了深深的酒窝之中。
“何总，这么做岂不是买了炮仗让人放吗？！”何斌闻言一怔，不由得声高八度地说道。
“是呀，如此作为不是给他人作嫁妆吗？我刚才听了刘总一番话，感觉情况虽比较复杂，但还没有糟糕到不能挽回的地步，实在没有必要如此做。我比较赞同刘总适当让步的策略。何总是不是再考虑考虑？！”小齐一脸凝重，满心不解自己上司这样做的用意与目的。
刘总猛抽了几口烟，表情显得有些迷惘，但脑海却在飞速运转，分析何芸提议的利弊。
“我认为，我们目前没有必要争这些职位和管理权限，而是要像毛竹一样，发展自己根系，根系强大了，我们才会有旺盛的生命力，所以，我才如此提议。”何芸用一种不容置疑的语气解释道。
“像毛竹一样？”何斌脑子有些发懵，流露出是一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的神态。
“你有机会看看介绍毛竹方面的知识，就会知晓了。”何芸淡淡一笑，对何斌说道。
“隐忍？！”小齐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好像明白了些什么，但又看不透里面暗藏的玄机。
“我明白了。何总你的意思是着重发展根系，卧薪尝胆、厚积薄发？！妙！妙！我赞同。只要控股地位把握手里，不愁以后没有斡旋空间。”刘总轻轻一拍桌子，兴奋站了起来，一双虎目又一次闪现咄咄逼人地精光。
此时，他内心对何芸不在细枝末节上纠缠，直接从根子上下手，控制股权的策略极为赞赏。同时把心里最后那倚老卖老的心思抛到云端天涯，内心再次被这年轻女孩的商业天赋所折服。
听完何芸与刘总的对话，何斌心中疑团尽释。心中真正认识到他自己和何芸之间的差距，再一次领悟什么叫天赋。真可谓：心服口服。他心里暗暗告诫、激励自己：“一定要博览群书，丰富自己知识面，而且要勤思善虑，让自己心态的快速成熟起来，加速提升自己商业悟性和修为等综合素养。”
“何总，具体如何落实这主导策略呢？”何斌紧紧咬着嘴唇，抬头望着她泛着清纯朝阳的脸庞，等待答案。
“刘总，我是这样打算，你看看是否合适。注册资本定为人民币贰千万，我公司占有百分之五十一出资份额，省电视台用无形资产出资，占百分之二十，华泽隆广告传媒占百分之二十九出资份额。你除出任合资公司的董事外，不担任任何职位。何斌出任人事部经理。其他职位先由华泽隆和省电视台广告部争，最后，有你出面临机而动。大地公司欲进入合资公司人员一律通过招聘途径进入。你的工作重心是尽快组建自己的广告传媒公司。你说好不好？”何芸酒窝中挂满了笑容，用一种尊敬的口吻说道。
“好！复会后，我尽快控制商谈主导权，全盘推出我们的意图，彻底打乱他们计划与步骤。何总，在你面前我很惭愧，我比你年长这么多，缺乏你的气魄。我终于知道董事长能将事业做大的奥秘：高起点、大气魄、算大帐、看远帐。”刘总很感慨，忍不住点头，十分赞同何芸具体行动方案。
“刘总，你是广告业界前辈，我那能与你相提并论。余下谈判具体细节，还请刘总你多多费心，争取这次一锤定乾坤。”何芸酒窝中笑容不散地说道。
“嗯，我会尽力，终止这场马拉松式合作谈判。”
“根据目前情况，我继续待在这儿作用也不大，我手机和BB机都不在身边，许多事无法及时处理，所以，余下商谈我就不参与，全权拜托刘总你处理。小齐你先去给大贺师傅留个言，让他马上到省城销售公司帮我借了辆车给我，然后，你留下继续配合刘总工作。”
“嗯，好的。”小齐答应道，离开会议室，去落实车辆了。
“何总，你中途突然离去，会不会让谈判增加更多地变数？”刘总闻言，脸色不由得一变，有些担心地说道。
“呵呵……，刘总，你这顾虑我也想过，我就要形成额外的压力，为你创造把握谈判主导权的契机，击碎他们各自小算盘。”
“嗯，何总。细细一想，你这步棋走得还真妙。那我就在推波助澜一下，我提议董事长由华泽隆公司推荐，财务总监，由省台方推荐，总经理由他们两方提名，我临机根据推荐方推荐人选的背景、履历、职场经历等因素进行附和。你说这样行吗？”刘总眼神发射出锐利的亮光。
“刘总，你职场和商业经验丰富，细化的事就由你全权处置，我就不画蛇添足了。我相信你所作的一切决定，董事长都会毫不犹豫地支持你。”何芸笑了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