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六章 全盘方案（一） - 情涛社浪（第一部） - 劳亮杰
下午三点半，方舒柏准时来到董事长办公室。
“老板，方律师到了！”女秘书对方舒柏露出职业性的微笑，用左手示意等一等，容她通报，右手摁动内线通话按钮。
“请他进来！”一个沙哑而浑厚的声音从话筒中传出。
“请。方律师。”女秘书站起身，礼貌的为方舒柏推开董事长办公室门。
“谢谢。”方舒柏露着十分亲和的笑容向女秘书点头致谢。
方舒柏走进气派、宽敞的办公室后，眼睛迅速观察一遍办公室内环境与布局。
整个办公室大约有两百平米，自然协调分成五个区域：办公区、会议区、会客区、运动区、休闲区。
整个办公室都铺着松软松软的棕红色地毯。
“小方，到这里来。”何茂昌招呼道。
方舒柏循着声音望去，发现何茂昌和何芸都已经先他而到，和何老板围坐在几面平整光滑、木纹轮脉清晰、造型殊姿异态、自然随形自然野趣的黄杨木树根茶几前一起品茶。
“董事长”方舒柏走到何老板面前恭敬地叫了一声。
“来，来，小方，随便坐，不要拘束。”何老板一反方舒柏的脑海中的威严、虎豹的形象，口吻中含着几分亲切与随和，招呼方舒柏坐下。
“谢谢。何老板。何主任、小何经理，你们好。”方舒柏一边坐下，一边中规中矩、礼貌周到向何茂昌和何芸招呼了一声。
何芸漂亮晶莹的大眼睛，满怀柔情注视着他，酒窝中挂着勾魂的笑意。
方舒柏的眼神与何芸绵绵的眼光对接了一下，心中一热，情闪意颤，马上把目光移开。
何芸心灵泛起的阵阵生命灵动地涟漪，无法收拢自己的心，心中只有方舒柏影像，其他都变得模糊一片。
她忘记了时间，忘记了场合，也忘记了空间。
“这件案件是我最后一件干预、参与的具体事务，所以，我一直很关注你的一举一动。你这几天非常认真、踏实、勤奋工作的表现令我十分满意。我很欣慰，我没看走眼。虽然，我内心很希望很希望能打赢这场官司，看到胜利的果实，但是，我心里明白，律师就好比是医生，对一个病入膏肓的病人，要让他恢复如初，有时可能也勉为其难。不能因为病人不能康复或死亡，责怪医生回天无术、无能。不过，有一点必须要做到尽责尽力，勇于斗争，永不言弃，就是败了，也虽败犹荣。我是粗人，但粗中有细，重用人才，善于纳言，分辨是非，不是我自吹自擂，我还是蛮好学的。哈哈……，最大的特点是记性特别好，入耳不忘。我在年轻的时候，曾经听说过一个‘屡败屡战'的典故。你们听说过吗？这个典故是说，晚清重臣曾国藩命属下书生李次青领兵作战。可李次青每战皆败，曾国藩极其生气，拟奏文劾其‘屡战屡败'。曾国藩之幕僚为李次青求情，改字序为‘屡败屡战'，含意立变，李次青得以被免罪。当时，我听了这典故后，很受启发，可以说对我性格与人生产生很大影响。”何老板缓缓端起了茶盅饮了一口。
“屡战屡败突出一个‘败'字，战者无能，次次战败，传达给人失败和痛苦的感觉。而屡败屡战则突出的是一个‘战'字，战者有志，次次战败，次次卷土重来，不肯认输，所以，气势很重要，要有一颗永不服输的斗志，永不言败，才能赢得最终的成功。茂昌，味淡了，重泡一壶。”何老板谈性甚浓，嘬了一口茶水，吩咐道。
方舒柏听后，内心波澜起伏，内心用一个全新的视角重新评判侃侃而谈的何老板。
“屡战屡败给人一种积极向上、百折不回的处事信条与人生理念，这是这个典故给我第一个启发，你们知道给我第二个启发是什么吗？我想你们肯定不会知道。因为第一个启发凡知道这典故的人都知道，可第二个启发是我个人心得。这个心得就两个字‘变通'。哈哈……李次青因为同僚的变通，改变了命运。同时，曾国藩也因为这一变通，被朝廷认为忠心可嘉，不仅没有严议，反而予以重用，成为晚清‘中兴四大名臣'之一。我曾听人如此评价曾国藩‘中国古代历史上的最后一人，近代历史上的第一人'。据说，毛主席也很推崇曾国藩。来，小方，一起品品这壶新泡的乌龙茶。喝完之后，点评一下茂昌泡茶技艺。”何老板亲善的招呼道。
会客室里飘逸起乌龙茶馥郁的茶香。
“老板，我对乌龙茶了解甚少，这是我第一次品尝乌龙茶。我只知道有功夫茶一说。其他方面，我彻头彻尾是白痴一个。”方舒柏十分难为情的低下头。
“哈哈……，没关系。品饮乌龙茶不仅可以生津止渴、还有抗衰老、防癌症、抗动脉硬化、降血脂、治糖尿功效。并且，观看行云流水的泡茶技艺是别有一番情趣、十分惬意的艺术享受。喝乌龙茶更是能和钓鱼相媲美一种陶冶情操、修身养性、休闲娱乐的活动，所以，古人将品乌龙茶形象叫做功夫茶。特别是乌龙茶是我们闽南茶文化璀璨的明珠。小方，也许，你我有缘，你会在我们这儿生根落地，你我成为工作伙伴哦。如有可能，利用空余时间，好好跟茂昌后面学习、学习这功夫茶的技艺。”何老板从茶几上拿起一只用精致漂亮的小牛皮做成的烟袋，从中取出一个直径约10厘米左右大小，纹路从烟斗斗钵的底部向上垂直分布，像极了升腾的火焰的石楠根烟斗和一只真空烟草罐。
“谢谢，老板厚爱，只要何主任愿意接受我这笨徒，我一定全身心拜师学艺。”方舒柏抿了一口茶盅中的茶水，只感觉一股鲜浓、甘甜、醇厚的纯正香气在口腔里弥漫，让他心怡神爽。
“又抽烟！吸烟有害健康！老板！”何芸声音中包含亲昵的提着抗议。
“哈哈……，小丫头，学做美国人，做起太平洋警察，管得宽哦！何芸，刚才我说到功夫茶技艺，我还没批评你呢，你一直沉淀不下来，学艺不精，根本没有学到茂昌泡乌龙茶的茶艺精髓，你可得好好花一番心思进去。”何老板一边慢条斯理地往烟斗中填装烟丝，一边满脸疼爱的看了何芸一眼，掌握住话语权主动权。
“老板，是不是，我禁止你吸烟，你报复我！”何芸对何老板撇了撇嘴，不仅完全不把何老板的批评当回事，而且还自卫反击了一句。
“哈哈……越来越没规矩了！茂昌，你这师傅可要好好管教管教你这徒弟哦。”何老板嘴上咬着烟斗，轻松地点燃火柴，手拿着火柴，让火柴持续燃烧了一、二秒钟，等火柴表面完全燃烧透，将火柴引到烟草的表面，一边优雅地吸气，一边慢慢移动火柴，按顺时针方向徐徐点燃烟丝，顺势抽着烟斗，直到烟草表面完全燃烧起来，才将烟斗从嘴中挪开，用嘴轻轻地吹灭火柴，将火柴丢入烟缸中。
“我师傅才不会像你，乱批评人。是不是？师傅！”何芸声音中有些发嗲，酒窝中流露着甜甜的笑意，对着何茂昌说道。
“是。何芸是我最好的徒儿之一。”何茂昌抿嘴轻笑。
“哈哈……是真的吗？茂昌！我看你一根肠子弯弯绕，不是一点的歪心哦！对了，茂昌，我刚才让你收小方为徒的提议，你有何打算？”何老板美美地吸了一口，随着一道道长长的烟线飘逸而起，一股浓厚的香草口味在空气中弥散开来。
看到何老板独自享受烟斗的自得神情和幽幽飘动的烟线，让方舒柏有了一种伸向远方的遐想，感觉抽烟斗和抽香烟给人完全不同感觉。觉得抽烟斗有一种醇厚感、神秘感和宁静感，而抽香烟是那样浅薄、张扬。
“第一，老板吩咐，我哪敢不从。第二，我能收到你这样聪慧、灵气的才子入门，是我求之不得的荣幸。”何茂昌满脸堆笑，忙不迭地点头，十分愉快地说道。
“谢谢，师傅。”方舒柏连忙站起身，向何茂昌深深鞠了一躬，真诚地喊道。
“哎，好徒弟。坐、坐，不必如此。”何茂昌坦然接受了方舒柏的礼拜。
“方舒柏，你还没拜我呢？！”何芸嫣然一笑，说道。
“师姐，师弟有礼了。”方舒柏闻言先一愣，随即忙不迭作揖致礼。
“嗯！愿师弟青出于蓝胜于蓝！”何芸酒窝中满满都是幸福甜蜜的笑意。
“哈哈……好！好！”何老板十分痛快，畅怀大笑起来，似乎有些合不拢嘴的意思。
大家也随着何老板一起笑了起来。
顿时，欢声笑语一片，气氛显得分外融洽，笑声中大家心更贴近一步。
“老板，恭喜你哦！”笑声过后，何茂昌一脸喜气地说道。
“是你大喜，我？！喜从何来？”何老板笑着反问道。
“老板，你的战略规划中最重要的一项不是广开门路，招贤纳士吗？！小方加入，不是你麾下又增添一员虎将！”
“哈哈……同喜同喜。小方，我问你，聪慧的人为什么可以穿越雾瘴？”何老板笑过之后，嘴角弯起一个弧度，神色变得有些严肃，豹眼精光闪闪，盯着方舒柏问道。
方舒柏抬起头直视着何老板的目光，思路一下子变得十分混乱，感觉自己陷入云遮雾罩里，完全跟不上何老板的问题节奏。暗暗咽了一口唾液，稳住自己阵脚。脑子里面瞬间转过了无数的念头，实在不解何老板此问有何深意。
何芸闻何老板突发奇问，心不由得一凛，她太熟悉何老板的思维方式和考验人的作风，一想到这些，何芸心中一下子悬起来，不知恋人如何处理，是否能通过何老板刁钻的考验。
何茂昌莫不作声，双眼静静观察方舒柏，心里揣测方舒柏的心理活动，看看方舒柏如何化解所面临的局面。
时间，凝固了几分钟。
“哈哈……”何老板见方舒柏不畏惧自己目光，丝毫不慌张，用沉默方式冷对自己突兀地发问，心中一喜，心中暗暗对自己说道：“此子可堪大用。”
何芸见何老板发出爽朗的笑声，芳心落地，隐隐感觉自己背后渗出一层细细薄薄的汗水。
“我的眼光不差，早就看好这个年轻人，他今天作为，可谓迈出了他人生关键的一步。”何茂昌心中自言自语道。
“沉默是金。”方舒柏心中十分感叹这句真言，庆幸自己侥幸躲过冷枪暗箭。
“哈哈……，你是否想知道我为什么要问你如此问题？！第一，考验一个的智慧和临场处事心态、手段和定力。第二，延续刚才中断的话题。喝茶，不要浪费这鲜、香、韵乌龙茶。”何老板饮了一口茶盅的茶，深深的看了方舒柏一眼，继续说道：“人生有很多时候无法改变身边的人和事，更无力改变自己所处的环境。就像刚才的那一幕。但我们可以试着改变自己：学会变通，变通的精髓就是转换思维。刚才你得表现，说明你很聪慧。因为，你不知道我的用意，仓促应答，变数无限。你选择了沉默，而且很沉稳。对你的表现，我感到非常高兴。你的表现就是一种变通。很多事一变通就可以跨越生命中的很多障碍。你今后，无论在做人、做事方面，在必要的时候需要弯一弯，转一转，就会赢得欢歌笑语。如果一味坚强、一味锋芒毕露，不会变通，就会而得不到期待的结果或者付出更多的艰辛。你们书都比我读得多，一定看过很多成功人士传记。你们是否发现，只有那些不只是坚硬，而是有更多一些柔韧、弹性的人，更容易克服更多的困难，战胜更多的挫折，从而获得成功。当然喽，愚公移山是一个特例，愚公用奋斗、执著、真诚感动上帝，获得成功。当然，我说得变通是建立在坚持的基础之上，适时而变。你想想，我是不是说得有道理？！”
“谢谢老板地教诲。”方舒柏心中对何老板肃然起敬。
“粗人的见地，谈不上教诲。小方，愿你像海燕一样，不惧风浪，飞得更高。我送你一句林则徐的话给你：海纳百川，有容乃大；壁立千仞，无欲则刚。”何老板压压手，淡淡地笑了笑。
“谢谢您，老板，我会铭记这句话。我说句心里话，听完你这些教诲，我真的有一种‘听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的感觉。”方舒柏用一种毋庸置疑语气真诚地说道。
何芸心里感到异常欢欣喜悦，因为她清楚意识到方舒柏已经被何老板正式纳入培养的第一梯队中。
何茂昌端起茶盅喝一口乌龙茶，耐人寻味地看了脸上隐约流露着激动神色的方舒柏一眼。
“哈哈，茂昌和何芸都知道，我文化不高。少年时期，因时代原因，错过好好读书的时光。风华正茂的青春岁月都是在渔船上度过。脾气火爆，永不服输，争强好胜是我性格最显著特征，这种性格有优势，也有弊端。今天大地集团的成绩就是我性格优势带来的成果，但要想不断提升、更上一层楼，我这性格中的优势就变成一种阻力。记得，我爷爷给我一个很中肯的评价：‘勇气可嘉，勤奋刻苦，有先见之明的智慧，但韧性、圆滑不足，如不改变，大业辉煌有限'。为此，我爷爷给我书写了《老子》的一段话，让我背熟于心，并将这段话深刻含义解释给我听。”何老板抿了一口，润了润嗓子，深情并茂背诵起让他熟记于心的那段老子的话语：“‘人之生也柔弱，其死也坚强。草木之生也柔脆，其死也枯槁。故坚强者死之徒，柔弱者生之徒。是以兵强则灭，木强则折。强大处下，柔弱处上。'”
方舒柏目不转睛，神情专注无比，看着何老板。当听完何老板这一番话后，方舒柏望向何老板的眼神之中，毫不掩饰表现出对何老板的崇敬之意。
“老板，我跟随你整整十年了吧，你这段话，我也是第一次听到。我和小方一样，听完你的话，心里很感慨。我说句心里话，何家村和大地集团能有今天，就是因为有你的存在。没有你，我看何家村不会有如此巨大的变化，更不会有大地集团。老板，你是大地集团的精神图腾。”何茂昌欠了欠身子，没有丝毫矫揉造作之意，很真诚地说道。
“言重了。何家村和大地集团的变化都是顺应时代的产物，我不过在恰当的时间，抓住机遇，做了一些引导工作。大地集团目前处于瓶颈阶段，为了大地集团的未来发展，我不得不做出艰难的抉择。茂昌啊，说句心里话，自从我决定，这件案件是我最后一件参与具体事务的决定之后，我心一直在舍与得之间徘徊。舍与得是人一生的抉择。有舍弃未必就会有得到，然而，没有舍弃则必定难以得到。舍得，舍得，舍自我，得新生。”何老板十分感慨摆了摆手，端起茶盅，细细而缓慢喝完醇香的乌龙茶。
“老板，气度非同常人。老板得新生，为大地集团赢得飞得更高的天空，大地集团有你掌舵会飞得更高。”
“哈哈……”何老板心胸发出愉悦的笑声。
方舒柏深深感到何茂昌察言观色、揣摩心思、捧人逗人的本领炉火火纯青。心里不由得想起乾隆的宠臣和坤，内心对何茂昌顿生几分敬佩之意。暗暗想，自己如要是学得几分察言观色、揣摩心思本领，一定会让自己路走得更宽、更顺畅。
“好了，不闲扯了，言归正传。小方，你来谈谈这案件。”
“好的。老板。也许，我的汇报可能跨越老板您的授权范围，请老板见谅。我是站在整顿ＺＮ市市场秩序和加快应收账款回笼的角度，通盘考虑大地公司与裴秋丽之间的诉讼和诉讼可能会产生的一些问题以及善后处理的提议。”方舒柏一边缓缓打开文件夹，一边眼角飘向何老板，观察何老板的面部反应。
“好！从大局着手。立意高！合我胃口。你大胆谏言，不要有任何顾忌。”何老板听到方舒柏如此说，浑身精神为之一振，表现出浓浓兴趣。他将手中茶盅一放，重重拍了一下黄杨木茶几，叫好。
方舒柏的话，出乎何茂昌的意外。他心里暗暗吃惊，不由得停住泡茶的动作，凝神屏息，静静望着方舒柏，急切期待听方舒柏下文。
何芸芳心怒放，酒窝中满满是兴高采烈的笑容。粉拳紧握，悄悄舞动了几下，为自己情郎加油。
“老板，下面我从三个方面，一一向您阐明我的思路。第一，大地公司与裴秋丽之间的诉讼案的应对策略。第二，用可持续发展的大局观，有序地清理、整顿ＺＮ市场秩序，追求公司利益最大化。第三，从扩大产业链的角度，渗透到ＺＮ市经济发展中，取得当地政府支持，使得公司长久利益得到充分保障。”方舒柏思路清晰、提纲挈领将自己方案点明。
何茂昌迅速翻开笔记本，拿出笔进行记录。
“嗯，立意很好，想法独特，有攻防兼备的战略意图，体现出你将帅的才华。我第一次见到你，直觉就告诉我，你不会辜负我的期望。哈哈……好！好！能从全局观出发，制定相应的方案，特别是想法富有新意。小方，你让我耳目一新，心生感动。”何老板胖胖的身躯，斜靠在牛皮沙发中，神情专注倾听完方舒柏陈述后，坐直了身体，脸上显露出十分兴奋的神采，脱口称赞道。
“老板，这是我应该做的。”方舒柏听到何老板的称赞，心里很夷悦，精神气立即高涨了许多，但脸上依然表现出一付不骄不躁的神态。
何芸对何老板给予方舒柏赞誉有加言论，显得比方舒柏更加得意，脸上表情几乎可以用喜形于色来描述。一双水汪汪的美瞳含情脉脉地紧盯着方舒柏。心里为恋人在公开场合，天热具有“每临大事能静气处置和处变不惊的本领”而感到自豪。
何茂昌瞄了一眼何芸，心中清晰意识到，何芸已经把方舒柏纳入怀中。内心马上对自己作了一个全新的决定：踏踏实实和方舒柏交往，让他真正成为自己的茶艺传人。
“嗯，不骄不躁。难能可贵。”何老板站起身，走到方舒柏身边，宽厚的手掌重重拍了拍方舒柏的肩膀。
“谢谢老板夸奖。我第一方面的具体思路是这样的……”方舒柏开始继续汇报。
“小方，你等等再讲。”何老板挥了挥手，拦住方舒柏继续汇报。
大家的目光都集中在何老板身上，不知他又要做出何决定。
“茂昌，你通知李秘书进来，一起参与听取小方的汇报，让她把小方的方案记录下来。嗯――，等等，茂昌，小方的方案涉及多方面，我想让财务部、投资部、制品厂和在公司的清账组成员一起来听听。然后，大家一起参与讨论，应采取怎么样的有效应对措施。你认为如何？”何老板按捺不住兴奋之情，用一种询问的语调对何茂昌说道。
“我赞同。”何茂昌一直对何老板的心思琢磨得十分透彻，闻言立即明白何老板的用意，赶忙附和何老板的提议。
何芸闻之、见之，顿时欢欣满腹，柔情万分的看了方舒柏一眼。
“好，你立即通知他们，让他们十分钟内到我办公室集中。”何老板立即吩咐道。
“好的。”何茂昌拿起无绳电话，落实何老板的指示。
“师弟，喝茶，一会儿慢慢地讲。”何芸笑意盈盈，亲自端起茶盅递给方舒柏。
“谢谢，师姐。”方舒柏对何芸会心一笑，从她手里接过茶盅。
何芸小手指灵巧而快速的在他掌心中挠了挠。
方舒柏心被惊得一大跳，板了板脸，另有深意地瞪了她一眼。
何芸却怡悦对他温柔的勾魂一笑。
方舒柏舒舒服服的一大口喝完茶盅里的乌龙茶，然后，轻轻地长出了一口气。
何老板眼光看到何芸对方舒柏表现出异常亲昵的态度，心“咯噔”一跳，豹眼扫了方舒柏一眼，见方舒柏依然表现出闷闷沉稳的样子。
“走，我们去会议室。”何老板不露声色，率先起身，走向会议室。
“芸儿，我感觉老板对你的态度可不一般，你对老板也很随意、亲昵。”方舒柏悄悄地问何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