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七章 全盘方案（二） - 情涛社浪（第一部） - 劳亮杰
一干人在临近下班时，突然接到何茂昌的要求立即到董事长办公室开会的电话，以为公司发生什么重大突发事件，纷纷放下手里工作，立马赶往董事长办公室。
“大家是不是十分奇怪，为什么把你们几路毫不相干的人，突然召集在一起？”何老板豹眼威严地扫视了大家一圈。
“在座的也许认识这位坐在我左手第一位的年轻人。今天突然在临近下班时召集大家来开会的起因就是他给我汇报了一个立意新颖、视角独特的方案。我感觉这个方案和我公司战略转变有着密切关联，而且，和在座各位都有一定的关联，所以，召集大家一起来听听，可能会耽误各位下班时间。现在，我隆重而正式向各位推荐与介绍我身边这位年轻人——方舒柏，是公司请来负责制品厂与ZN市裴秋丽诉讼的年轻大学生。虽然，公司请他是单一负责这一诉讼，但他没有把自己当成过客，而是把他自己作为公司主人，向我提出完整的、一揽子解决ZN市制品厂应收账款回笼难题。他这种精神令我感动。希望在座各位认真听取，群策群力，彻底解决集团公司应收账款的疑难杂症，为实现集团公司战略目标大转移扫清拦路虎。”何老板眼睛炯炯有神地望着大家一眼。顿了顿，何老板大手一挥地说道：“在座各位，自我介绍一下，便于小方今后开展工作。”
与会者，除了方舒柏熟识的何茂昌与何芸外，都热情和方舒柏互相传递身份信息。
“下面，请方舒柏为大家介绍具体方案和相关情况。”何老板带头鼓起掌，又一次将方舒柏推到大家目光聚焦中心。
会议室众人跟随何老板鼓起掌来。
方舒柏站起身，先向何老板微微一鞠躬，而后，向参加会议的所有人员鞠躬致谢。
何老板看到方舒柏落落大方，有礼有节，心里感到很高兴，瞥了方舒柏一眼，对他微笑颔首。
“何老板、何主任、各位领导，下面我从三个方面讲述我的一些想法。第一部分是关于制品厂与ＺＮ市公民裴秋丽的诉讼，这是我的强项和主要工作，另外两部分旨在抛砖引玉，将我的一些想法和思考结果，向大家做一汇报。 因为我个人能力有限,肯定会有一些考虑不周之处，恳请各位领导提出宝贵意见。第一方面，诉讼应对方案。我由案件进展情况汇总和诉讼思路与策略两部分组成。第一部分，……何老板、何主任、各位领导，以上就是我这两天的工作情况汇总以及我个人对该案的见解。简而言之，整个应诉方案都围绕被告和主审法官针对增值税发票和提货单名称和实际提货人不符合的质疑而展开，彻底摆脱被告和主审法官在发票与收货单位名称问题上的纠缠,并充分利用被告在提货单上签字这一最有利的事实，用我新获得的证据形成完整的证据链，将客观事实变成法律事实。”方舒柏沉着地打开文件夹，娓娓道来。
“小方，你给我解释一下客观事实和法律事实之间有什么不同？”何老板满脸不解的问道。
“哦。老板，法院是讲事实、讲证据、讲法律。好比裴秋丽欠制品厂货款是客观事实，我们没有任何证据，如果裴秋丽自认，那法院就会因为裴秋丽自认这一事实结合我们诉称事实，把该事实固定下来，成为法律事实，依据相关法律，做出判决。可目前我们所面临的窘境是裴秋丽否认欠制品厂的货款，那必须通过证据固定这一客观事实。我们现在向法院提供了裴秋丽在提货联上签字的证据，如果裴秋丽认可了签字，道理和刚才一样。但现在是裴秋丽在提货联上签字否认签字，那裴秋丽在提货联上签字的证据就成为孤证。而且，我们目前提供的证据中还存在诸多矛盾的地方，不能锁定证据。在这种情况下，如果没有其他关联证据组成证据链，锁定证据，排除缺陷，诉讼制品厂就面临败诉的可能性。作为非法律专业人士，就会认为法院不顾客观事实，没有站在公正立场，袒护一方，枉法裁判。刚才，我的诉讼思路中就本案证据链的一事已经作了详尽的阐明，目的就是将客观事实变成法律事实，就算裴秋丽百般狡辩，主审法官怎么偏袒，都无法改变败诉的命运。简单讲，法律事实就是有效的证据加客观事实。”方舒柏用平静的语气，大众化语言就两者之间的区别，向何老板和会议室中所有人进行详尽地解释。
“好，谢谢你，为我们做了一个普法知识。在座各位，就这一部分还有什么需要发问和补充的吗？”何老板豹眼眼睛眯成了一条缝，慢慢品着茶，不动声色地说道。
“老板，我说两句。”何茂昌双手抱胸，似笑非笑地咧了咧嘴。
“嗯。欢迎大家畅所欲言。”
“制品厂和裴秋丽这个案件，我自始至终都一直参与着，可谓艰辛与磨难。刚才听了小方分析和应诉方案，感觉人一下子轻松了许多。虽然，小方刚刚接受这案件，但他抱着一颗认真负责的心，短短几天，就获得如此众多证据，为这官司胜局奠定了结实基础。小方的一番作为，让我深深感到什么叫‘专业有术攻'。但是，世上万事万物存在着变幻莫测的风险，预期的结果与实际结果总是存在差异。我们在想应变之策，被告也不是任人宰割得羔羊。他们肯定也在动脑筋。所以，在万事没有定论以前，切莫掉以轻心。要多想想被告可能采取的抵赖措施。更何况，主审法官具有明显的倾向性。小方，一定要慎之加慎之。”何茂昌以自己丰富的社会阅历，很中肯的说道。
“嗯，茂昌的意见很重要。小方，你的计划和方案很周详，余下几步一定要踏踏实实走好，一定要有临危不变，随机应变的思想准备。我的直觉告诉我，这场官司还可能有许多节外生枝的事发生。我很赞同你先行去ＺＮ市查证落实相关证据的想法。你去了，可以和主审法官见见面，探探他的口风，密切关注事态的演变。”何老板深深吸了一口烟斗，若有所思的说道。
“谢谢老板和何主任的忠言，我会牢记的。”方舒柏微笑着答应道。
“节外生枝？！回去后，我一定要全盘再细细考虑一下。多一重考虑，多一层保险。小心驶得万年船。”方舒柏内心暗暗思忖道。
“老板，我来说两句。我非常赞同小方的分析和所持有的观点。记得，上次案情分析会上，张庭长曾经说过，任何人只要在任何单证上签字，就要负相应的责任，并承担由此而引起的法律后果。现小方收集了这么多证据，完善了原本证据链中存在的缺陷。如果被告无法证明提货单上的签名是伪造的，那么，被告就要对自己的签字行为负责。至于被告是不是提到货，我认为没有必要在这细枝末节上与被告纠缠。”何芸见何老板和何茂昌话语中充满担忧，心生不满，完全不顾及何老板与何茂昌的用心良苦，将方舒柏灌输给她的观点，像机关枪一样扫射出来，力挺自己恋人。
“哈哈……，想不到小何也快成为法律专家啦！”何老板哈哈一笑，隔空虚指着何芸说道。
“老板，你不是说畅所欲言嘛？！不带这么讽刺人的。”何芸有些娇羞地说道。
“其他人还有没有需要发言的？”何老板征询地看了大家一眼。
众人都对何老板摇着头。
“那好。小方，继续你的下一部分。”何老板扬了扬手说道。
“老板、何主任、各位领导。下面我就制品厂应收账款部分谈谈我的思路。我的思路是用可持续发展的大局观，有序地清理、整顿ＺＮ市场秩序，追求公司利益最大化……”方舒柏十分流利讲述完他深思熟虑的方案。
“小方，能不能把你刚才所讲的精炼一下。”听完方舒柏一番长篇大论，何茂昌先瞧了一眼何老板，直起腰，抬头睇视着方舒柏说道。
“好的，何主任。简而言之，制品厂销售部和相关部门根据实际情况、业务发展规划和公司战略意图实现等方面共同拟定评定标准，对ＺＮ市所有和制品厂有业务往来的所有单位，根据评定标准，进行细分。我的观点把客户分为三种群体：优质客户群、潜力客户群、垃圾客户群。根据不同客户群采取不同处置方式：扶持优质客户群，发展潜力客户群，坚决打击垃圾客户群。特别是对垃圾客户群应尽快用短平快的手法，将这一毒瘤切除，制品厂的利益才能最大化。”方舒柏停顿了一下，望了望何老板。
“据我所知，目前，银行信贷紧缩，贷款利息提高。这些垃圾客户群占有公司宝贵财力资源，损了公司利益，肥了他们的田地。而且，我国经济发展形势愈趋严峻，三角债之风一直没有得到很好抑制。大家都知道，国务院曾专门成立三角债清理领导小组，朱镕基副总理也曾亲赴东北三省处理三角债问题，传递出一个十分明朗信息，就是处理债务问题是十分艰难的。”方舒柏用自己眼睛探扫大家的脸上表情，所有人都静心听他的发言，心态显得更自信了。
“我认为，制品厂在ＺＮ市有着如此庞大的债权，多等一天，制品厂坏账风险就增加一层。据我这几天了解得到信息所知，制品厂和ＺＮ市一些欠账单位一直在观望、等待制品厂与裴秋丽一案诉讼结果，再决定下一步行动。我的观点是千万不要等、看制品厂与裴秋丽一案诉讼结果。因为，诉讼是一个漫长的过程。很多有利时机，在等、看过程中会稍纵即逝，由此错失良机。所以，制品厂应加大催讨力度，营造出一种声势，采取一切可以采取的手段，清收货款。只有这样公司战略意图才能得到尽快落实。制品厂可以圈定几个钉子户，采取雷霆措施：例如，利用我们的优势，可以向大地集团所在地人民法院提起诉前保全，兵马未动粮草先行，将钉子户的银行账户、固定资产、流动资产进行查封。起到敲山震虎的作用。以上是我一家之言，仅供大家参考，是否妥当，请老板定夺。”方舒柏画龙点睛般推出他整个方案中他自认为最亮点的拳头措施。
果然，和方舒柏预计一样，他最后点出的那方案，犹如一块石片激起无限涟漪，会议室顿时嗡嗡一片。
大家交头接耳，相互交流、消化刚才那番话给他们带来的震惊与困惑。
与会者，都直接感受到方舒柏的智慧锋芒的闪露，许多人心中很大程度上认可面前这位从容举止、年轻人的话，感觉到了他身上中隐隐散发着一种有为者深不可测气质。
何老板内心闪烁着欣喜的火星，感到方舒柏这个人的了得，是一员干将，精心点拨必能成为帅才。他不动声色，硕胖的身体仰躺在椅子上，默默空吸着烟斗，表现出静静的思索着的模样。
何芸对方舒柏这一的神思妙想可行性深信不疑，且十分推崇。内心忍不住对自己及时把握住缘遇有些飘飘然。酒窝中突突往外涌着自傲得意的笑意，频频向方舒柏发射奖赏、赞誉、叫人心醉的电波。
方舒柏的不由得心被恋人妩媚的电波电击得心神荡漾起来。
霎那间，方舒柏意识到自己神思不恰当动荡。急忙坐直身体，右指缓缓的握成拳，镇定自己心绪。
茂昌深深的瞅了一眼方舒柏，敏锐意思到方舒柏和何老板有一个共同的通性－－－－ 也是一个不按常规出牌的主儿。同时，感到方舒柏大放异彩了，他在老板心中的地位稳固了。 何茂昌暗暗用心梳理一下记录的笔记，琢磨方舒柏所讲方案的合理性、可行性、风险性。
“如果方舒柏着方案确实可行的话，通过这一系列手段，目前制品厂能很快从ＺＮ市这团泥沼中解脱出来。如果整个大地集团仿效、推行这计划，也许长则三五你年，短则一二年就可以让大地集团从三角债漩涡里摆脱出来，老板制定的战略大转移的目标就能顺畅推行”。 何茂昌认真仔细的把方舒柏所讲得方案的前因后果、厉害关系权衡之后，心中仍疑虑重重。
“额哼。”何茂昌轻咳一声。
何茂昌是集团公司的大管家，老板心腹之一，权柄很重。
正在议论纷纷中的人员，闻听何茂昌一声咳嗽，整个会议室嗡嗡声，戛然而止。
“小方，我们当地人民法院能受理诉前保全吗？”何茂昌脸上挂着淡淡的笑笑，语气却有些凝重地问道。
“何主任，诉前保全是诉讼法规定的一种财产保全措施，只是法律规定的受理地要求相对比较严格一些。只要有管辖权的人民法院都能受理。大地集团在本地声誉极佳，又有一定社会影响力，故进行一些技术处理，大地集团所在地人民法院受理应该没问题。但，诉前保全有一个明确规定，法院受理后，必须在十五天内向受理人民法院提起诉讼，否则，前功尽弃。”方舒柏耐心的诠释道。
“哦，原来如此。”何茂昌听完解释后，深深地吐了一口气。
何老板心觉得分外舒畅，坐直身体，用烟斗轻轻叩击了几下桌面，将所有人的目光集中起啦。
“我看这方案行。时间不早了。就不再展开讨论。这方案不仅限于制品厂在ＺＮ市的应收款催收工作，可以在整个集团公司推行实施这个方案。我集团公司有如此庞大的应收款，一直是头痛医头，脚痛医脚，缺乏系统、规范的方案。小方地提议为集团公司应收账款的催收工作开出来一贴良方。小方，你让我很欣慰。”何老板豹眼闪烁着雀跃的锋芒。
“李秘书，你明天将此方案整理好，形式会议纪要，并拟定实施方案，发文到集团公司各关联部门。具体细节，你和小方进行探讨磋商，茂昌，你费费心，把把关，尽快形成实施方案。”何老板转脸吩咐李秘书。
“嗯，老板。今晚我就整理出来。”李秘书赶紧表态地说道。
“财务部会同集团公司各销售部以及有应收款的部门，一个星期拿出优质客户群、潜力客户群、垃圾客户群评判标准。你们在制定评判标准中有什么不明之处，可以向小方询问。”何老板直视财务总监，用命令式 的口吻说道。
“明白。老板，明天我亲自组织开协调会。”
“茂昌，由清账小组作为牵头人，整体负责这个方案推行。制品厂是应收账款的重灾区，可作为实施方案的试点单位。并且，以ＺＮ市为试点的重头戏，先行实施本方案。清账小组集中所有优势，一个月内完成梳理工作。垃圾客户毒瘤切除工作，由小方全权负责，小方在这方面的决定，就是代表我的决定。我看把ＺＮ市洁丽电器厂和金星电器厂作为第一批目标靶，争取旗开得胜。”何老板语气一下子柔化了许多。
“嗯，我会配合方律师做好这项工作。”何茂昌点头称是。
“何芸，公关部积极行动起来，协调好市、区两级法院和政法委的工作。对了，茂昌，你们办公室明天拟定一份报告给区委区政府和市委市政府，就说大地集团深陷三角债债务，举步艰难，恳请他们支持。”
“知道了，老板。”何芸兴致勃勃的高声说道。
“嗯，老板，我听明白了。”何茂昌朝何老板点了点头。
“好了，我任务布置完成了，在座各位有什么异议没有？！”何老板豹眼虎视眈眈在众人脸上转了一圈，散发出一种霸气。
“没有就贯彻执行，我的鞭子会高高扬起，那个部门拖后腿,谁掉链子，后果自知。我是二郎神转世，会盯着你们。我感觉集团公司工作现在运行有些拖沓，效率不高。没有效率，哪来竞争力。当然喽，为公司尽力效忠的人员，我和某人从不吝啬。我废话不说了，小方，把你方案最后一部分亮出来。”说完后，何老板用威风凛凛的豹眼又一次看了所有人一眼，仿佛能洞彻被他注视的人的内心所想，显得气势浓浓。
何老板花费数分钟，从容而冷静，干脆利落将方舒柏建议的方案落到实处。
方舒柏见到何老板如此闻风而动，大刀阔斧的行为，心深感意外，对何老板的睿智、做事犀利风格、处置的果断性、思维逻辑性诸多方面的认识有了全面地提升。
何芸见何老板全盘认可恋人的方案，并且雷厉风行将整个方案落实到实处，酒窝中喜滋滋的飘着笑。心中难以言表的欣悦之情，犹如决堤的洪水一般，滚滚而来。因为，她知道何老板之行为是对方舒柏价值最为直观的肯定。
此时，她的脑子里，禁不住闪现出她与方舒柏之间关系被家庭成员认可的无数的画面。
一时间，她心神暇飞，火辣辣逼视方舒柏，心忍不住蠢蠢欲动。
方舒柏感受到何芸她那美丽的大眼睛情意汪汪毫无顾忌盯着他，唬得心一颤。连忙悄悄向她摆手，阻止她的真情不顾场合的自然流露。
恋人的警示，和少女特有的矜持，让何芸感到异常羞怯，红晕席卷白皙的俏脸。
她慌忙用洁白修长的手指，轻捻胸前的翡翠项链，平抑心中飞扬凤舞、经久不散的情思。用自己全身精力加固心灵的堤坝，阻挡犹如滔滔洪水的情意，澎拜地冲击她心灵堤坝。
真是情到浓时难自控！！
跟随何老板十年的何茂昌，心中也禁不住有些波动。大脑中闪过方舒柏是位福将的念头。因为，他感到方舒柏每一步都进得那么如此巧、如此妙、如此顺、如此畅。
何茂昌摇了摇脑袋，收敛住自己花絮，低头把自己的记录认真看了一遍，然后，牢记于心。用红色笔画了一个大大的感叹号。
“老板、何主任、各位领导。我第三方面，是我的一个设想，我提议集团公司渗透到ＺＮ市经济发展中，使得公司长久利益得到充分保障。”方舒柏喝了一口水，稳定了一下自己有些激动的内心情绪。
“我的提议的从摆脱制品厂目前的在ＺＮ市债务困境，扩大制品厂产业链，取得当地政府支持实现利润的最大化的角度考虑。大家都知道，目前，各级政府都将经济建设列为工作中心，强调区域经济的发展。前天，我通过网络搜索到ＺＮ市市政府发布面对海内外客商的招商公告。在对ＺＮ市经济建设和市场了解中，我发现，ＺＮ市是全国小电器加工和组装中心之一。ＺＮ市的小电器占有我国近３０％市场占有率。这一产业群占ＺＮ市税收比重三分之一强。”方舒柏用眼光看了看何老板的神态，看到何老板很用心的在听他的发言，信心无形中增添了几分。
“我仔细分析了ＺＮ市的小电器的产品群，发现不锈钢制品类小电器占ＺＮ市的小电器市场的五分之二。我阅看了制品厂ＺＮ市产品销售情况，发现制品厂销往ＺＮ市的产品都是半成品。引起了我的兴趣。我通过网络仔细深入了解销售ＺＮ市不锈钢制品类小电器半成品来源、不锈钢制品小电器销售额和制品厂ＺＮ市产品销售情况，进行了一番数据分析，我发现了制品厂销往ＺＮ市的不锈钢制品半成品占ＺＮ市的不锈钢制品小电器类半成品的７５％的市场份额。另一面，据我了解，目前用于制造不锈钢器皿类的不锈钢钢板大多数进口，所占用的资金量量大，ＺＮ市目前生产不锈钢制品小电器的生产企业，没有能力自行生产不锈钢制品，完全依靠定向订购。所以，我突发奇想，形成了刚才提议。”方舒柏拿起杯子喝了一口水，眼光余角窥视了投资部的丁总监一眼，见投资部的丁总监用笔很用心的作记录。
“简而言之，以投资为饵，渗透到ＺＮ市经济发展中官员讲经济发展，目的是要政绩。我们给他们政绩，换取当地政府对我们的工作地支持。由于初到大地集团，手中资料有限，对不锈钢制品类小电器市场调查很不充分。而且，这部分也不是我的强项，所以，这一提议可能漏洞百出、也许会贻笑大方。原本是想小范围想何老板做一汇报，没想到，老板摆出如此大阵，我有些惶恐。但箭在弦上，不得不发，恳请大家批评。”方舒柏对这一提议事先已经反复酝酿，深刻印记在心，所以，在叙述过程中夷然自若，而且基本上是脱稿发挥。
“好！大胆设想！富有新意！善于思考！”何老板拍案叫好，按捺不住自己兴奋之情，硕大的身子从皮椅上站起来，他背着双来回在会议室踱步。
“丁总监，小方才来数日，就给我如此惊喜。你们投资部有没有发现如此潜在的商机啊？！你说说。”何老板豹眼收敛住兴奋之色，眼神从所有在场的人脸上扫过，最后他的目光定格在了丁总监的身上，豹眼慢慢由大变小盯视着丁总监数十秒钟。
“老板，惭愧、惭愧。想不到方律师不仅精于法律，市场分析也是一把好手、很善于发现商机。虽然，投资部作为集团公司投资的灵魂中心，但对市场商机的扑捉还是有些迟钝了。”丁总监脸上露出一抹尴尬之神色。
“丁总监，你客气了。我偶发奇想。我的这些小伎俩不能和你、你手下市场投资专业人员相提并论。”方舒柏连忙接过话题，笑着说道。
“丁总监，对小方刚才提议，你发表一下你专业意见。”何老板豹眼目光灼灼地瞅着丁总监。
“老板，如果方律师所讲得数据和实际情况没有很大的出入的话，而且，集团公司有这方面投资意图，我个人可以进行考虑。但您现在要我明确表态，行还是不行，我很难正面做出肯定回答。只要集团公司明确有此投资意向，我会调集投资部相关人员，对ＺＮ市进行深入调查，根据调查数据，我才能给您正确答复。”丁总监面色有些复杂、强作笑颜地说道。
“嗯。其他人员有什么看法，都亮亮。”何老板摆了摆手，面向其他人和颜悦色地说道。
“老板，如果这提议确实可行的话，我认为这个提议可谓一箭三雕。第一，成功的解决制品厂在ＺＮ市催收应收账款的难题，摆脱目前的困境；第二，扩大制品厂的产业链的衍生；第三，进一步开发市场，扩大销售量，使得公司利益最大化。因为，其一，得到当地政府的支持，制品厂现有市场占有率和利润得到稳定保障，其二，简约物流成本，制品厂产品更具有竞争力。”何茂昌合上了笔记本，坦率表明了自己的态度。
“周厂长，老林不在，谈谈你的看法。”何老板点将道。
“老板，我负责生产，市场这一摊我不是很熟悉。不过，我听听刚才几位所讲地都有道理。如果丁总监他们调查的结果和方律师提议中分析基本相一致，我到蛮赞成何主任的分析。究竟该如何做，应该由老板您和集团公司、林厂长决定。不是我能左右的。”周厂长来了一个刀切豆腐两面光的回答。
“嗯。其他人还有什么意见？”何老板豹眼眯成一条缝，扫视了一圈，见无人作声，就继续说道：“如果其他人不说，我来说两句。第一，小方的这种精神值得肯定。小方是集团公司请来协助公司处理制品厂与裴秋丽案件的律师。来集团公司也仅仅只有几天，特别是他还是一个在校的大学生，但他考虑问题时，不是单一站在律师角度，就事论事，单独处理公司交代的任务。而是能站在全局高度、通盘考虑，提出一系列完整的解决问题的方案。令我极其欣赏。并且，他通过细致分析，敏锐扑捉到商机，就更难能可贵。现在，大家随我一齐鼓掌，对小方这种精神表示谢意。”何老板带头鼓起掌。
整个会议室，响起一阵热烈的掌声。
方舒柏觉得自己满脸通红，急忙站起身，给大家鞠躬回礼。
“第二，我决定予以小方予以重奖。一次性奖励人民币伍万元。财务部，明天给小方发伍万元奖金。”何老板摆了摆手，向大家宣布自己决定。
方舒柏听到此话，大为惊讶。直愣愣看着何老板，心砰然直跳，脸上笼罩着幸喜的光彩。
会议室一干人等表情各异，但都很羡慕，方舒柏获得如此一大笔金钱奖励。
何芸大为激动，情不自禁率拍起手来，汪汪的大眼睛中流露着让人荡气回肠的浓情蜜意。
大家也随着何芸一起鼓掌来，祝贺方舒柏获得重奖。
“谢谢老板，谢谢大家。”方舒柏满脸激动，再次站起身，鞠躬答礼。
“不用谢，这是你用自己智慧赢得得。要谢的人，是我何某人和大地集团。千金难买一个金点子。你为破ＺＮ市这个局提出如此精妙的计策，我内心真的感激！我很希望我的管理层多一些你这样的人才，为我和大地集团多分点忧。”何老板显得很感慨。
“第三，茂昌，ＺＮ市拖欠账款的这个的问题要尽快解决，绝不能拖集团公司战略转移的后腿。所以，你要多花点力量在这方面。在短平快清理垃圾客户方面，你领导的清账组要积极配合小方行动，我希望尽快看到胜利的成果。”何老板转脸对着何茂昌说，语气中透着亲切和信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