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八章 伸出橄榄枝 - 情涛社浪（第一部） - 劳亮杰
大家兴高采烈的离开会议室。
方舒柏和何芸一边说着话，一边随人群一起往外走。
“小方，你等一等。”何老板叫住方舒柏。
“老板，您还有事吩咐我？”方舒柏停住脚步，转身望着何老板
“你来我办公室一下。何芸你去玩吧，我有事向小方单独交代一下。”何老板见何芸蠢蠢欲动要跟着，轻松吩咐道。
何芸脸色有些不高兴的冲着何老板努了努嘴。
“不要怕，好好表现。”何芸乘何老板转身之际，把嘴凑到方舒柏耳边轻声地说道，并快速的吻了一下方舒柏的脸颊。
方舒柏心猛地又被何芸大胆举动吓得乱颤，愕然之后，瞪了她一眼，跟随着何老板走进办公室。
“小方，来，坐、坐。”何老板用手指了指硕大的棕红色红酸枝办公台前的牛皮转椅。后面，牛皮椅中。
“谢谢。”方舒柏中规中矩的在棕红色红酸枝办公台前的牛皮转椅上坐了下来，静静看着何老板，等待他的下文。
“你是一个很有潜力的年轻人，我很看好你。”何老板胖胖的身体陷坐在棕红色的牛皮大椅中，用一种亲切的目光看着方舒柏。
“老板，我还没真正进入社会大熔炉，看很多事都是朦朦胧胧的，，希望您多多指点。”方舒柏正了正身体，微微向前欠了欠自己身体说道。
“是啊，社会是一个大熔炉，形形色色。只要用心去看、去听、去悟，去做，总会有一份收获。小方，来公司这几天，生活、饮食方面还习惯吗？”
“谢谢老板您地安排，像回到家一样，衣来伸手、饭来张口。很温馨。”方舒柏笑了笑说道。
“哈哈……那就好。那就好小方，你放开胆子干，出了问题有我给你扛着。需要帮助可以直接找我。”何老板笑了笑，轻声缓语道。
“嗯。”方舒柏双手交叉放在身前，前倾着身子，整个神态显得有些拘束。
“小方啊，和我单独在一起，又不是正式场合，不要拘束、不要有太大的压力。一定要放松、随和。我这人貌似比较难以亲和，私底下还是蛮好打交道的、蛮平易近人，我自我感觉我自己还是一个很有幽默感的人。哈哈，，，，，”何老板轻抚着自己光亮的头颅，和颜悦色的说道。
“是。”
“小方，今天，我感觉你和何芸关系蛮亲密的嘛？！”何老板不急不躁，不动声色地看着方舒柏，缓缓地说道。
“我和何芸没什么。”方舒柏闻言一愣，心里一阵慌乱，脸上流泄出一丝紧张的神色，急忙又局促不安地补了一句：“我和何芸年龄相仿，大家比较谈得来，其他人我也不是很熟悉。所以，我和何芸接触就比较多。我们真的没什么。”
方舒柏心显得十分惶恐，深怕何老板看出什么端倪出来，产生不好印象，责怪自己来了没几天就谈情说爱。他低着头，睨视了何老板一眼。
“哈哈……，没什么，我随便问问。年轻人嘛，容易相处，只要彼此投缘在一起也很正常。”何老板脸上闪过一丝意味深长的神秘微笑。
“嗯。嗯。就是这样。”方舒柏感觉自己此时智商变得傻呼呼的，平时机灵劲不知道猛然都失灵了。
“小方，据我得到消息，从今年起，大学正式施行不包分配与包分配双规制，是吗？”何老板转移话题，问道。
“嗯，是的。今年是第一年。学校鼓励我们自主择业。一些想自主择业的的学长们从去年下半年就开始忙碌了。他们赶上了头班车。”方舒柏见何老板没有继续在那问题上深化，暗暗松了一口气，神志瞬即就稳定了下来。
“那你们学校的毕业生，国家包分配是什么分配原则？去向是哪里？”
“据我所知，国家包分配的原则是哪里来回哪里去。当然，也有留校和直接保送去国家机关的名额。”
“你有什么打算啊？”何老板笑着问道。
“我一直处于矛盾中，想继续读书升造或选择自主择业。不管选择什么。明年我会报考律师资格考试，争取取得律师资格。”方舒柏老老实实的说自己的心里话。
“哦。选择继续读书也不错。想报考哪所大学？”
“北大或中国人民大学。”
“继续研读法律？”
“不是。我想报考金融或经济类专业的硕士研究生。”
“嗯。不错。扩大自己知识面。不仅限于法律。想法不错。”何老板微微一笑，心中感觉面前这位年轻人志高而远大。
“如果自主择业，有没有考虑选择来大地集团工作？”何老板不露声色将话题自然而然嫁接到招贤纳士上来，向方舒柏伸出橄榄枝。
“谢谢老板您的厚爱。如果我选择自主择业，会很乐意考虑老板您的提议。”方舒柏听到此话，心中一阵暗喜。
“嗯。希望你作为首选考虑。ＸＭ市是经济发达的海滨城市，和宝岛隔海相望。以前，因为备战备荒，严重制约了经济发展、现在台海局势缓和。我们这里经济发展迅速。虽然，比不上ＳＨ市，但在诸多沿海城市中，也可以排得上号。如果你选择大地集团，只要你忠心，干出一番成绩，我可以保送你去欧洲或美国留学升造，帮你完成深造的夙愿。”何老板向方舒柏抛出巨大的蟠桃，志在将方舒柏收入麾下。
“嗯。我会很慎重考虑，做出我的选择。”方舒柏只觉得眼前金光一亮，脸上洋洋起喜悦光辉，旋即，他敏锐觉察到何老板的深远用意，极速收住花繁的心。
“嗯，不急、不急。如此重大选择，也需要和家长通气。告诉你一个打算，我有意将集团研究部门、营销中心、融资中心迁往ＳＨ市，招纳更多人才，将大地集团变得更加强大。”何老板深深打量了方舒柏两眼，看看他的面对如此重磅消息反应如何。
“老板，您真是站到高、看得远，你将如此重量级的部门迁往ＳＨ市，我想老板的战略目标和期冀的心愿一定能实现。因为ＳＨ市是共和国的经济、金融、文化和科研中心之一，是东方一颗璀璨的明珠。全国各种人才精英都汇聚在那里，大地集团重量级的部门迁往ＳＨ市，一定能网罗到自己所需的精英。在老板您雄才伟略的领导下，大地集团一定能取得更大的辉煌。如果我决定加入大地集团，一定会以自己拥有您这样的老板而自豪。”也许方舒柏意识到何老板提及此话题的潜台词，心态显得平静，溢美之词自然而然说了出来。
“哈哈……，想不到你小方，也生了一张曲意逢迎的嘴。”何老板畅怀大笑起来，用手指隔空虚点方舒柏。内心对方舒柏面对如此诱惑仍处变不惊的态度，极为欣赏。他思想上对方舒柏又增添两个新的评价：有胆识、立得定。
何老板心中将他招募归顺的愿望变得愈加强烈起来。
暮然间，何老板灵光一闪，自己这一经济王国，他不可能永远经营下去，必定要传承下去。他儿子志不在商，一心扑在他的军舰上，做着他自己强军之梦，至今孤家寡人。女儿虽有非凡商业天赋，但毕竟是女孩子，女孩子应该相夫教子，享受眉妩年华，商场拼战，太艰辛劳神。他不忍心女儿操劳辛苦，想要传下去，纳婿是一条不错地选择。
面对面前他看好的千里马，成为佳婿，不是上佳的选择？！
如此念想灵动而去，何老板感觉自己眼光有点变成老丈人看女婿，越看越喜欢起来。满目精光变得愈发慈祥起来。
“良驹无数，血汗千里宝马难寻啊！”何老板心生感叹。
一种强烈的占有、独霸、驾驭欲望在何老板内心油然而生。
“老板，这些话发之我内心。”方舒柏又不知道何老板刚才心中所思，见何老板出神地望着自己，不由得挠了挠头皮，神色变得有些尴尬，对着何老板不自然地笑了笑。
“好了，留你下来，还有另一件重要事和你说。”何老板脸上带着几分心满意足地笑意，把话题转向下一个议题。
“老板，您有什么吩咐？”方舒柏正色的问道。
“这是刘教授的家庭地址和电话，你明天去拜访他一下。昨天，他给我来电话，就ＺＮ市诉讼，联系了相关幕后实权的人物，要你去拿着他的推荐信，让我们自己去拜访他所联系好的实权人物。张庭长也给我来电话了，他也帮忙联络了一些能说上话得中院和高院的职权人物。你去拜访他，他会将一些关系人的联系方法交给你。所以，明天你拜访完刘教授，让刘教授一起陪你去拜访张庭长。相关礼物，我已经让茂昌准备了。具体何时去，你明天自行安排。到时，茂昌会派车送你去的。这事千万注意保密，不要声张。”何老板和颜悦色的说道。
“知道了。老板。”方舒柏轻声答应道。
“你把今天汇报的方案，再向刘教授和张庭长请教一下。多听意见没错，但你要保持自己独立的看法。因为，每一个人看问题的视角不一样，可能会有不同答案。有争议是好事。有些事情通过争辩，能去伪存真。我真希望你能够好好把握这样的机会。刘教授是一个坚持原则，为人坦荡，学识渊博的老学究。今日，能看在我的面子上，拉下老脸去求人，真是难为他了，我内心甚为感动。”何老板语重心长的说道。
“嗯，我会铭记老板的吩咐，把您的话至理名言，认真、彻底把您交代的工作做好。我会充分利用你提供的机会，好好向前辈虚心学习和求教，圆满完成老板交代的任务，绝不会让老板您失望的。”方舒柏内心十分感动，他清楚意识到，何老板没把自己当外人，很想自己加入大地集团，清晰向他传递了把自己当作嫡系进行重点培育的浓浓意向。
“嗯，你不骄不躁的品格我很欣赏。你要记住，要成为一个驾驭局面的人，一定要擅长搞合纵连横。同时，处事该强则强，该柔则柔，很多时候要刚柔并济。万事会事半功倍。”何老板颇富深意的盯着方舒柏一眼，说道。
“嗯。谢谢您的教导。”方舒柏语气十分诚恳，神态恭敬。
“只要忠诚的人、聪慧的人、勤奋的人、努力的人、真诚的人、才华的人，都会赢得我的赏识，给予这些人相应的舞台，即提供他们发挥与能力相匹配的舞台。我虽说是粗人，但喜欢和有学识的人交流，从中吸取精华，不断提高自己，扩大自己视野。不知什么原因，今天和你接触之后，我内心感觉和你特亲近……”何老板脸上一直流露着欣慰的笑容。
何老板办公台红色电话机响了起来。
“你先去吧。告诉他们，我一会儿到。”何老板摸了一下自己光亮的头顶，微微一笑。
“好的，再见。”方舒柏有礼貌地退出办公室。
这次和何老板零距离短暂交流，方舒柏获得一个重要信息，只要自己努力，一定会有一个美好的舞台，让自己发展。
方舒柏一想到这里，心显得非常激动。
经过这一番交流，他心已经做出了选择。
今天，他用智慧赢得人生第一桶金。
虽然，这笔财富和他心底的梦想相距甚远，但！一个良好的开始，意味着胜利的曙光在自己眼前亮起，这笔财富让他自己有了努力向前原始的动力。
自从进大学起，就听闻了学校将取消大学生包分配制度。
学校特地举办了《中国教育改革和发展纲要》和《关于进一步改革普通高等学校招生和毕业生就业制度改革的意见》 宣传周，贯彻执行1993年2月13日由中共中央、国务院发布 《中国教育改革和发展纲要》和国家教委《关于进一步改革普通高等学校招生和毕业生就业制度改革的意见》的精神。
大二这一传闻变成正式文件，学校多次组织大家学习《关于1995年进行普通高等学校招生和毕业生就业制度改革的意见》。
今年，《国家不包分配大专以上毕业生择业暂行办法》正式颁布，学校正式施行不包分配与包分配双规制。
包分配的原则是哪里来哪里去。
自从考入ＳＨ市ＨＤ政法大学那刻起，方舒柏的心就决定要飞离那黄土飞扬的故土。
目前，想不回故土，他只有“华山一条路”，选择自主择业。
他很想很想留在ＳＨ市。
作为一名毫无背景的人，在用人环境、制度尚未完善，住房制度正在改革的进程中的国度，国有改革如火如荼进行中，满世界下岗工人，而他所学的专业又是法律，接纳的用人单位面相对比较狭隘，律师事务所也处于改革中，由国有事业向合伙制转变，留在这样一个既熟悉又陌生的ＳＨ市，一定存在许多无法逾越的客观障碍，
离乡背井！
方舒柏清楚意识到，作为一名毫无背景的人，要想在陌生的新环境中落地生根，一定会付出无法想象的艰辛。
在故土，有让他无限眷恋的亲人，也许亲人会动用一定人际关系，让他能有一个稳定而无忧的生活、工作环境。
他的心想遨游！
他的心想远离故土！
所以，他想考硕士研究生，为自己营造一个更适合生存的环境。
他选择不回故土，不是他不爱故土！
选择离开故土，是因为故土信息太闭塞，故土的人观念与现代化的沿海城市人的观念差距实在太大。一些话题，一些观念是没有共同沟通渠道可言，夸张说，存在隔世的鸿沟。自己心中的抱负根本在那里无法实现，那里没有让他实现抱负的环境与土壤。生活在那里，只能随波逐流，美好的年华和所有抱负就会被那黄土淹没。
他爱自己故乡。
真是因为爱，让他更想离开。
他是想在信息自由、思想开放的沿海城市，通过自己在外拼搏，赢得财富，回馈故土，拯救故土那些尚未被淹没斗志的群体。
想改变故土人群世界观和顽固的世袭习俗，光靠无力地呐喊是没有任何作用，只有用金钱才能去改变那里的世界、那里人的观念。
现在，他看到机缘、看到希望，他怎么会不去珍惜？！不去好好把握？！
他是一个在公开场合，不会喜形于色的人。
此刻，方舒柏一个人一路上，心绪缤纷，他显得有些眉飞色舞。
他脸上露着格外兴高采烈的神色，心泛着喜洋洋的快乐。
他内心好希望自己也能拥有何老板一样的办公室。一样能主霸一方，一样挥斥方遒。
方舒柏边走，边默默背起毛泽东《沁园春・长沙》一词来：“独立寒秋，湘江北去，橘子洲头。看万山红遍，层林尽染；漫江碧透，百舸争流。鹰击长空，鱼翔浅底，万类霜天竟自由。怅寥廓，问苍茫大地，谁主沉浮?
携来百侣曾游。忆往昔峰蝶岁月稠。恰同学少年，风华正茂；书生意气，挥斥方遒。指点江山，激扬文字，粪土当年万户侯。曾记否，到中流击水，浪遏飞舟?”
默诵之中，心中不由得飞扬起“昂扬意气、藐视权费和激流勇进的革命精神”，大有“奔雷掣电、气吐日月”之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