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化偷玉米的老奶奶 - 形意英雄 - 写意朋友
甦覜鼗za棚顶是铺了一张苇箔。hi书网贺雨洁便参与抬木板,去东边的贺文坡家抬木板子,来做亲戚客人们的饭桌和座位用的。
到了贺文坡家,见板在西房里,上面满是鸡粪。挑了较干净的,用辣椒秧子刮了刮,便往回搬。贺玉强正在大门里侧埋木杠子搭饭棚,板抬来后就用砖头架在了饭棚下。
然后去买棺材。贺玉贵开拖拉机,拖拉机上是贺雨洁、贺玉膛和贺三。到了胡屯桥北,贺雨洁才知道原来卖花圈的郭老五也卖棺材。贺玉尧、贺杰已在那儿。几人问价儿,郭老五说有900的,有1900的。便要900的。贺三问给你850还不行吗?郭老五摆摆大手,没说话。
便往拖拉机上抬,觉不算重。帽却两人抬不动。
拉回家,开始用红绸子和图钉衬里。棺材里放上折叠整齐的一件蓝色旧棉大袄。长胜的媳妇说:“她光嘱咐我:别忘了给我把棉袄放到里头!”又把另一件刚买来的新棉大衣放进去铺在底上瑚。
老凌唤贺雨洁,说:“趁着过秋,男劳力们都在家,还是伙着过丧事吧,别人分股了。”又说:“这样也人手少,你也甭在帐房里盯着了,跑跑道吧。”派他去胡屯印帖,给了草稿和30元钱。贺雨洁回家骑上摩托车去了胡屯,到三珉子的打印部里打印。贺雨洁没看清这是一种什么打字软件,有老字,也能随意移挪字的位置。打印一张,复印29张,花了15元钱。回来后将帖和剩余的钱交给老凌,然后贺雨洁去大门外砖堆上坐着。
大黑蜂出来解手,便向贺雨洁讲:“合乡并镇前的原李庄乡老副乡长贺向东死了,你听没听说?他前天出的殡!他是心脏病,晚上独自死在家里了。村里给镇里打了三遍报丧电话,镇里没去一个人吊唁。”贺雨洁说:“哦,他老去县里信访要拖欠的工资,得罪镇领导了呗。”帐房里的老凌出来喊人,问谁去端菜、馒头?然后帐房里指挥男客先吃饭,接着男跑腾人吃饭,然后女客吃饭,女跑腾人吃饭。支书到来,满面红光。他在镇里开会并喝酒了铄。
一点,开始烧纸。男在前女在后一大队人出去,老胖是领路人。
2点,火化车(殡葬车)来到,还有2辆小面包。停于村西端的南北路上。便有人去火化车上取担架,然后去屋里抬长胜娘。贺长胜与贺雨洁等4人把担架抬出去,抬到火化车跟前,然后将长胜娘头朝里连同担架塞进车尾去,司机关上门锁上锁。然后刚才参加烧纸的所有人与几个跑腾人上了大小3辆车,出发。车队每逢过桥前先停下放向个炮仗。
行至县城南再行20里,到达一座砖烟囱高高耸立的县火葬场。火葬场大门朝西,看门上大牌子上写的场名叫做殡葬管理所。那高大而精美的大烟囱已不使用,但改建时没有拆除它。亲戚中的李庄村的黄洪波的岳母夸赞道:“谁这么大胆儿,垒的烟囱这么高!”
火化车驶至告别室门口后停住。告别室门朝东。司机开了锁打开车尾那小门,贺长胜等人便抽出担架置于一辆小四轮手推车上,给长胜娘整理一番遗容,然后往告别室里一推,室门便锁了,让去房子西头的取灰室外去等候。
贺长胜带了队去了北边一座塔的底部的北侧去烧纸,哭一并磕头。贺玉志去了告别室南的空场上放了几个炮仗。之后贺长胜等人去了敞棚的取灰室里去等待取骨灰。贺雨洁端详北边那塔,原来那塔有名子,叫升天塔,真能虚拟。
贺玉杰去了西北角的业务室去交火化费和买骨灰盒了,共花400块钱。那儿的骨灰盒也分低、中、高档的。几个闲下来的跑腾人坐到花池外围的矮小砖墙上闲说话,贺玉尧嚷:“没有3个闺女早烂了腚巴骨了!”人们都埋怨贺长胜不孝顺,不给他娘零花钱和吃的,才导致她娘偷棒子当口粮。但贺长胜33岁时死了10岁的大儿子,后又生育了两个闺女,真的没什么积蓄。
取到骨灰后,众人上车回家。半路上即弃了骨灰盒,只要那袼褙箱子。灰里其实无灰,只有骨头片。灰已冒成烟从矬个子的烟囱里隐身而去,去臭氧层那儿搞破坏去了。
回到村口,贺长胜抱着箱子哭着家去。然后棺材进屋,骨灰入棺,再抬进帽。贺玉忠用4个锔子把棺材钉好。棺钉已响,长胜娘不用再在人世间劳动了。然后老凌让贺雨洁找点草或棒叶来喂那纸马。贺雨洁又被派去买电线、灯口、油明漆、刷子和柴油等物,贺长胜的妻子又让他捎纸衣服、搭子和白纸来。贺雨洁便骑一辆自行车去买。买回来后又被派去喊村支书、村主任和村会计晚上来,按程序要请他们喝杯请职酒。
晚饭后陆陆续续地有了些人来,各姓里的人都有。现今年轻男人好多去了外地打工,来不了很多人。老凌已将三盒烟卷撕散开了,盛于烟的外包装盒子里,贺章便端出去散烟三次。中间放炮仗催过两次人。然后分派活儿,贺长跑、贺玉鸥点火把,尹振彬、孙丙亭抬水桶,贺长跃拿笤帚簸箕,贺景周拿大马。
然后开始磕头,男的磕了女的磕。磕完头开始送三,贺长跑、贺玉鸥去往绑在8号铁丝上的棉团上倒柴油,10斤柴油倒了一半了还能渗呢。然后点着后拉上它准备出发。秃子彬、大丙亭抬着水在后,不时用勺子往棉团上浇点水。等贺长胜的队伍出来后,正式出发。一直行进到村西小庙,即一座用20来个砖头子垒起的象征性的虚拟小庙。
贺三说这是建国爷爷亲自主持修建的!贺景周放下跛子马让它站立,它却站不住,倒了。贺景周便把它扶住。贺长跑和贺玉鸥把火把放到马肚子下,把一顶纸轿也堆上去烧了,这时贺长胜的队伍哭着撤回去。
有一部分人见完事了,便径直进街里回家去,老凌便高喊:“都回去吊吊啊,建国叔活着时可没少给你们跑道儿!现在你们不能这样对待他的老伴儿!”但那部分人并不回来。半数人回去吊唁了,然后散了回家。然后支书、村主任和会计便喝上了酒。是官就有地位。
辞灵这天。晚饭后贺雨洁去贺长胜家,聚集的人还不多,院东北角的饭棚处有人让出半个椅子让他坐下。院里有了两个大花圈和两个食盒。两个花圈是长胜的堂弟替两个上大学的女儿买了1个,贺铁牛替3个女儿买了1个。老凌又把两盒烟卷放在烟卷的长方体包装盒子里,放在院中食盒上,对贺雨洁说:“一会儿你散一下。”放一遍爆竹催人。贺章进院来把烟卷拿出去散了。再放两遍爆竹催人后,人员基本到齐,便派职。由帐房里老顺子出来主持,说:“没来的给捎个信儿过去。”然后由大笔杆子老凌念名单。刨坟的8个人,开拖拉机的3个人,做饭的3个人。念完后二笔杆子老顺子补充说:“来不了的给回个话儿啊!”然后屋里点烧纸,请客吊纸,然后全体来人吊纸,完毕后散去。
次日是长胜娘出殡的日子。贺雨洁9点到了贺长胜家。今上午请来了南李庄村的贺会仁。他出租录音机和大喇叭,播放衰乐和墙头记、红灯记等戏曲。现他在院南的空场上播放着,录音机放在一张桌子上,喇叭放在门洞子上头。他讲价是160元,帐房里骂骂咧咧,还价到110元。嫌他要的狠。帐房里又批给他一瓶白酒和两盘杂碎,他喊贺雨洁过去吃和喝,贺雨洁连连摇头。
这时一只羊因钻进一只水桶里喝水,把水桶挎在了脖子上摘不下来了,惊得瞎跑乱转,跑进了大深沟里,众人便笑看跑马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