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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八章 - 贵女谋略 - 田佩冉

第十八章 - 贵女谋略 - 田佩冉

张至清在园子里待了好一会,大抵是吃多了糯米搓成的福饼,肚子胀得难受,又见国公府的丫鬟迟迟不宣大家进去,不由嘟嘴对他表哥抱怨道:“这国公爷好大气派,母亲说他想见我,可是我在此等了许久,也不见他宣我・・・”

她话还未说完,崔京便赶忙用手捂住她嘴,不为别的,他们身边有不少国公爷的同党,还有不少国公府的丫鬟,国公爷为人铁血仗义,向来在党盟中享有极高的威望,在府中更是说一不二的当家人,若是让这些人听见,张至清这个乳臭未干的小姑子,敢大言不惭地说宁国公待客不周,结果可想而知。

崔京身量极高,是以相对张至清而言,手掌也奇大,张至清差点被他捂背了气,不过还是为时已晚,一个年长些的丫鬟听见张至清的抱怨,已经微笑上前,对着崔京三人道:“姑子见谅,劳您在园子里待了这许久,今日只因内阁尚书何大人到访,国公爷和他在书房多聊了几句,耽误了点时辰!”那丫鬟嘴上说的是客气的道歉话,可是说话的口气并脸上的表情,却是明晃晃的得意。

怎奈张至清和张星月是闺阁小姐,完全领会不了她话里的张扬,倒是崔京难得对着那丫鬟浅浅一笑:“只因姑母进去太久,两个表妹等的有些急了,长辈说话自有他们的道理,无妨!”

轻轻柔柔几句,效果却是四两拨千斤,毕竟现在在花厅里谈事的人都是身份鼎鼎金贵的人了,这华衣男子口称“姑母如何如何”,那丫鬟立刻领悟过来,说的便是国公爷的干女儿、清河崔氏这一脉的唯一嫡女,崔瑛了。

那丫鬟立刻换了副恭敬的态度道:“国公爷一早就吩咐了,要照顾好崔郎君和张姑子,倒是奴婢有眼不识泰山,怠慢了!不若几位贵人随奴婢这边走,奴婢给几位安排个遮风的雅间?!”说完低身欠福,对着三人做了个“请”的动作。

身边众人又投来大把疑惑加好奇的眼神,崔京与张星月互相看了看,又不约而同地瞟了一眼“迫不及待”想去休息的张至清,哀求眼神好不可怜,两人只好妥协随着丫鬟去了。

王之槐的眼神从张星月进园子来就没有从她身上离开过,此刻他正看得出神,咋见崔京带着佳人往一爿屋子走去。他记得上次在张府同何戟挣得面红耳赤的人就是他吧,他的那句“我与星月情投意合”可是至今都在他耳边回响。如今,孤男寡女共处一室是什么意思?

王之槐不由紧张地推了推身旁一直吃着干醋的何戟,幽幽道:“崔三郎带着星月往那边拐去了!”

“哪边?”

“那边!”风流的折扇顶端,指了指两人座位的右边,何戟顺着他指的方向望去,果然看见一处隐蔽的庭院。何戟赶忙起身追了过去,王之槐也紧随其后。

却说国公府设宴,园内鱼龙混杂,三教九流结伴出席各有所图,不过世家豪门目的相对单纯些,夫人们俱都带着府里的豆蔻姑子,眼睛如孙大圣的火眼金睛般,不断打量比较园内的公子,相看意味不言而喻。

不过,园内的姑子倒是比公子多些,并且,除了金钗豆蔻,很奇怪的还有很多桃李花信年华的姑子。

这自然是有特别的缘由,有时世家小郎是抢手货,而正当壮年手握氏族生杀大权的家主鳏夫却是抢手货中的“香饽饽”reads();!

此刻国公府三进门的原本不算狭窄的花厅内,早已挤得水泄不通,如崔氏这样的世交才勉强有个罗汉椅座位,一般世家,却只有站着的份了。花厅正中的上座,一边坐着今日的寿星,鹤发童颜的宁国公,另一边坐着一位穿绛紫色直缀的贵族男子。看宁国公对他礼让躬谦的态度和周围人对他一味巴结的神态,此人必然出身豪族,或者身居高位,不过这几乎是水到渠成的事,毕竟“上品无寒门下品无士族”的道理谁都懂。

坐在人群中的崔氏,远远睥了一眼传说中的何大人,除了通身不可言喻的大族气派,她倒是不曾感觉到张七郎常对她说的老奸巨猾、精于事故。按着他嫡长子何博士的年纪算,他应该已过而立之年,但看他的样貌、气质,却只有弱冠上下,崔氏是见过何戟的,那时张精文邀他老师来家中小住,自己还特地在没人的时候,多看了他两眼,现在看来,何大人倒不像是他的父亲,倒像是他的兄长。

何大人的文韬武略满城皆知,他自幼习得一手好书法,能双手同时执笔写字而做到神形兼具,堪称真正的大家。他本身亦是陛下钦点的帝师,只是太子资质一般,虽勤学十年,却仍未习得何大人高超功力的万分之一。是以,在坊间,何大人的墨宝可谓千金难求,并且这些年他有意深居简出,使得原本市面上流通的墨宝售价更是水涨船高。

宁国公府与何府也算得上是世交,只是此世交却非崔府那样的彼世交,宁国公还在做黄门侍郎的时候,何老太爷已位列三公,是以,与其说宁国公府与何府是世交,实际上还是宁国公府高攀了他。何老太爷驾鹤西去后,没有将何家家主的位置传给他儿子,而是传到了他最喜欢、才华也最为出众的孙子手中,就是现在的何家当家家主何大人,在宁国公看来,他倒比他祖父更加圆滑,左右逢源,风生水起。

今日何大人既是来给宁国公贺寿,就少不了随礼。除了准备相当丰厚的礼金外,何大人倒是投其所好,亲自书写了一副他外祖作的《洛阳赋》送给他,着实将宁国公感动了一把,涕泪全流,感慨万千。即刻命人将字幅悬挂在准备设宴的厅堂,以供来人瞻仰。

众位贵人难得津津有味的听何大人在说关于寿称的趣事,刚说到花甲之年时,只见国公府的管家突破层层重围,心急火燎地从外面进来,他身后还跟着一个面相稳重的丫婢。一进来便先凑到崔氏耳边低语了几句,她说完后,崔氏便起身和宁国公微微对视了一眼,然后福了福身子,便随着那个丫婢退了出去。

按着在座的门第,崔氏的身份并不显赫,并不足以引起所有人的关注,但是引人关注的恰恰是她此刻眉头紧锁的突然而怪异的举动。不容众人细细揣度,这边国公府的管家在同宁国公轻声低语了几句后,便笑吟吟地请大家挪步,前往厅堂用膳。

崔氏出了门后,几乎是扭着步子小跑着跟着丫婢来到了国公府的一处偏僻院落,彼时屋子外面已经被十多个郎君围的水泄不通,人墙里面,则传来一个小姑好不委屈的嘤嘤哭泣,嘴里用含糊的哭腔不停念到:“快去找我母亲来,我要母亲・・・”

崔氏在几步开外听得心惊肉跳,她脑海中的第一反应便是,至清,出事了么?

心跳犹如擂战鼓,最后几步她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走过去的,咬咬牙强自镇定地拨开人群,然后在诸位有头有脸的小郎面前,尽量沉稳优雅地步了进去。只见屋子里地上,坐着一个仅穿着白色里衣的豆蔻小姑,披散着乌黑透亮的长长秀发,遮住了她略显苍白的面容,此刻她已是泣不成声,瘦削的双肩上下无助地耸动着。她的身边,俨然站着几个崔氏恰巧认识的小郎,宁世子、王之槐、何・・・戟?!

小姑呜咽咽道:“我要母亲・・・”崔氏正要答话,眼睛一瞟却瞧见了屋子的一角,赫然晾在上面的那件水红色绣金外衫,刚刚提到嗓子眼的紧张情绪顿时放下,淡淡甚至有些冷漠地应了一声,“衣衫不整坐在地上哭,不怕张府的脸面被你丢尽了!”

果然,此话一出,坐在地上的小姑瞬时止住了哭泣,爬起身跑到崔氏面前距离一两步的位置,定着对她道:“呜呜呜,母亲可要为我做主啊reads();!”她转身指着身后的五六个小郎哽咽道:“他们・・・他们偷看孩儿!”

被她控诉的小郎们闻言神色各异,王之槐和其他几个跟班倒是一副无所谓的态度,何博士和宁世子倒是憋得满脸通红,崔氏看出来了,何戟这是羞于反驳,气得,宁世子嘛,则完全是叫一口闷气活生生憋得,毕竟,张至洁现在头上顶着的可是他未来庶妃的名号,所谓朋友妻不可戏!

崔氏此刻心境已经完全发生改变,反复她不是来处理事情的,而是来看热闹的一般。不过,令她更加得趣的是,她此刻不仅能作壁上观,而且还能翻手覆手操控整件事的结局。

她先装作有些生气的环视了一圈屋子里的小郎,以长辈的口气缓缓开口道:“现下,你们谁来同我说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为了表现出自己的威严,崔氏故意将最后说话时的目光放在了里面身份最高的何戟身上。

因着崔氏是星月名义上的嫡母,今后若是有心求娶星月,势必绕不开她,是以何小郎十分尴尬地皱了皱眉,一副欲言又止的神情。他转头看了一眼身边的好友王之槐,眼睛微不可查地瞪了瞪,意思是,这事是你招惹的,你来说。

王之槐十分无奈,但现下也没有比自己更合适解释的人了,只好笑着迎上了崔氏审视的目光,开口道:“伯母勿脑,且听恒昌从头道来!”

王恒昌回话的同时,眼珠子在眼眶里狡黠地转了转,很聪明地将他与何戟看见崔三郎带着张星月拐进这爿院子的事避开了,直接了当从看见张至洁说起。“我与儒林兄饮茶小憩的空档,看见宁世子与一众小郎趴在在窗户上,戳了窗户纸向里张望,像是在看什么有趣的东西,十分好奇,就也忍不住看了两眼,谁知・・・世子他们,竟然是在偷看张家小姑洗澡・・・”

“胡说!”他的话说到一半,却被张至洁怒气冲冲打断了,“孩儿明明是在一个无人的屋子里整理衣物,却被他们几个・・・戳破了窗户纸偷看了去!”她在张府仗着张七郎的宠爱,也是个爱搬弄是非的人,刚刚她脱口便想说“登徒浪子”四个字,却在转眼看见宁世子有些嫌弃的眼神时迅速打住了口,不出意外,宁世子是她未来的夫主,是万万不敢得罪的。

此时宁世子被她点燃的怒火已经燃烧到了极致,原本带着猎艳心态欣赏到丰腴美景的好心情烟消云散,满眼满脑都是张至洁给自己戴了“绿帽子”的嫌弃和鄙夷。

原来,宁世子与一众跟班在尽情欣赏完园子里的各色秋香后,来到这所僻静院子的茅房里小解,要走的时候,恰巧听见了隔壁屋子传出一阵若有似无的年轻小姑悦耳的吟唱。一个邪恶的想法在这群志同道合的纨绔子弟脑中发散开来,便有了后来王之槐和何戟两人看到的,他们几个趴在窗户上,戳破了窗户纸向里张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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