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卑微姿态! - 总裁有令,萌妻不隐婚! - 卜影
“苏萌,我再告诉你一遍!我再也不会放手!”
铁钳般的手转而捏上她纤瘦的手腕,一字一顿地再次重复。
苏萌蹙眉看着傅景深眼眸中燃烧着的火焰,只觉得那火焰像是灼在了她的心上,一片炽热尖锐的疼。
她知道锎。
她的心都这样的疼,更何况是傅景深自己?
方才被他那轻薄举动刺激的怒意倏然间平息,眸色平静地看着他,柔声道,“傅景深,我和少迟已经在一起整整四年了,我们不可能分开的。你这么优秀,何必非要在我这里委屈自己?”
傅景深的大掌再度捏着她的肩膀,却没有方才的用力,而是带了几分隐隐的颤栗。
眼眸中燃烧的火焰渐渐熄灭,却浮现出灼烧后的伤痛。
他的大掌紧扣住她的肩膀,有隐隐的颤栗传递而来。
“苏萌,如果陪伴我过余生的那个人不是你,那对我来说,才是这一生真正的委屈!”
低沉嘶哑的嗓音,说着这样沉痛深刻的话,让苏萌心神俱颤!
她知道他爱她。
却从不知道,他这样爱她!
*
心口一阵沉闷,像是承载了另外一颗心全部的情感。
可是,她真正承载着的,又何止是一颗心?
少迟当年因她而险些瘫痪,虽然如今已经恢复,但这四年来,他一直陪伴在她的身边,与她同甘苦,共患难。
他们之间或许没有爱情,但四年的相依相伴,也让他们成为了不可分离的家人。
她怎么能在傅景深一出现后便抛下他?
这世间的事,总不能尽如人愿。
每一个人身上,都背负着自己的责任,束缚着自己的心,不能肆意的随心所欲。
她知道傅景深或许早已处理好蓝溪和晞晞的事情,但是有些人,当时错过了,就永远回不到当初了。
说到底,她和傅景深终归是情深缘浅吧!
……
垂眸,敛去瞳眸中的情感变化。
抬手,将傅景深扣在自己肩膀上的手拿开。
掀开眼睑,眸子里已是一片清寒。
“傅景深,过了整整四年,你才来说这样的话,不觉得太晚了吗?”
“难道你真的以为,我会傻傻地等你四年?”
“四年前,我为了离开你,甚至都没有去跟妈妈道别。”
“这四年里,我为了不让你找到,辗转于各个城市之间。这次来到芝加哥,也只是偶然,你不会以为我是知道你在这座城市才找来的吧?”
“四年时间,我和少迟在一起朝夕相对,同床共枕。你以为,我的心里还会有你的位置吗?”
苏萌目光平静地看着傅景深,一句接一句地阐述着。
每一句话,都像是一柄利刃,淬着毒,钝钝地刺入傅景深千疮百孔的心,一片鲜血淋漓。
“傅景深……”
她再度唤他。
那样轻柔的嗓音,就像是在叫着最亲密的爱人,却说出最残忍的话--
“求你放过我吧!”
最后一刀,见血封喉。
*
车厢内的气氛再度陷入沉寂。
却不是如方才那般的压抑紧绷,而是绝望的死寂。
傅景深脸色苍白,被苏萌拂开的手转而抓在了苏萌身后的座椅上。
真皮的皮套被他生生抓破,留下一个个深刻的痕迹,却比不过身下这个女人在他心里捅的刀子的半分深入。
******
苏萌紧抿着方才被傅景深吻得发肿的唇,纤白素手亦是暗暗紧扣身下的真皮座椅,维持着清寒的神色,波澜不兴地迎上傅景深破碎不堪的瞳眸。
忽然再起的手机铃声并未让车厢内的气氛稍有缓和,反而愈加沉郁起来。
手机刚才被苏萌随手丢到了后座上,又顺着座位的弧线滑到了另一侧,所以现在这样根本拿不到手机。
但侧着头能看到屏幕上闪烁着一个“家”字。
是家里座机打来的。
苏萌也不知道现在几点了,她担心是保姆要走了所以提前打电话告诉她。
“傅景深,你起来!我要接电话!”
顾不上压在她身上的男人此刻犹然苍白的神色,蹙眉嚷道。
傅景深只觉得那铃声吵得他头疼得厉害,两边太阳穴突突直跳。
薄唇倏抿,忽地伸长手臂拿到那手机,打开车门,猛地一把直接扔了出去。
“砰”地一声响,苏萌的手机竟然顽强地继续响着。
“傅景深,你干什么?!”
苏萌被他的举动激怒,美眸怒瞪,推他的动作也愈发用力。
傅景深望着苏萌,眼眸中的绝望破碎渐渐冷凝,被幽冷的火光取代。
就在苏萌被他的眼神骇住时,傅景深却豁然起身,下了车,背身对着车子的方向,双手紧握成拳。
若是再那样和苏萌对峙下去,他只怕自己会做出一些伤害苏萌,让自己都后悔的事情来。
看着突然下了车的傅景深的背影,那样的颀长挺拔,却又那样的孤寂落寞。
……
心口一阵闷痛,逼迫自己转开视线不再去看他。
刚想要起身,右脚方才着力,脚背上便是一阵剧痛传来。
定睛一看,才发现脚背上之前被苏诗诗踩到的地方比她想象中要严重些,深可见血肉。
不过现在也管不了这个。
咬牙忍着疼扶着车身下了车,一瘸一拐地来到手机旁。
手机已经不响了。
而且,屏幕已经裂得不像样子,但却并没有碎。
拾起手机,再一瘸一拐地走远了些。
靠在身后的墙壁上,以左脚着力,受伤的右脚便能悬着。
手机屏幕裂了,灵敏度也变得糟糕。
费了不少劲儿才按到通话记录中,把电话回拨过去。
*
“萌萌!”
电话嘟嘟响着接通,那端便传来绵绵稚嫩的嗓音。
听到孩子的声音,苏萌感觉脚背上的疼痛都减轻了许多,紧蹙的黛眉也舒缓开来,唇边亦带了点点笑意。
“绵绵,怎么啦?”
“萌萌,你怎么还不回家呀?我和哥哥都想你了。”
“你自己想,不要非加上我。”
电话那端,传来念念小大人似的不屑一顾的声音,引得苏萌唇边的弧度加深。
“我现在还有点事,过一会儿才能回来。李奶奶还在家里吗?”
“李奶奶在,但是迟迟粑粑也还没有回来,都没有人陪绵绵玩,绵绵好无聊哦!”
“绵绵乖,妈妈很快就回来了。”
“哦,好吧!那妈妈你回来的时候……能不能给绵绵买一个冰淇淋回来呀?”
稚嫩的嗓音里夹杂着明显讨好意味的甜腻,就连称呼都从萌萌变成了妈妈,让人听着不经莞尔。
“好,妈妈帮你买冰淇淋。”
苏萌向来不许两个孩子晚上吃冰淇淋,不过今天,在这样的情况下听到孩子澄澈干净的声音,让她混乱的心瞬时得到了安宁。
“哇!妈妈最好啦!妈妈亲亲!”
绵绵高兴得小嘴儿啵啵啵地直献吻。
苏萌也是浅笑着努起嘴做亲吻的声音回应着。
*****
几米外的地方,傅景深目色幽冷地看着那边的苏萌。
看着她在接通电话的那一瞬倏然变得柔和的脸庞;
看着她轻言细语地跟那端的人说着什么,神色愈见柔和,甚至渐渐有了笑意。
看着她粉唇微嘟,似在亲吻着电话那端的人。
她在跟谁讲电话?
是沈少迟吧?
那样温柔甜蜜的神情,看在傅景深眼里,如针芒在刺,狠狠扎入他的心底。
想要强行将视线移开,可眼角的余光却不经意地瞥到她那只微微悬着的右脚。
白皙光洁的脚背上,殷红的血色分明,如蜿蜒的小河流般往下流淌,将脚下那浅色的精致凉鞋都染红了些许。
长眉顿蹙,薄唇紧抿,幽冷瞳眸中情绪纠结缠绕。
挣扎许久,最终还是克制不住地上前。
******
苏萌正说完电话,满脸郁闷地看着她的手机。
傅景深绝对是她手机的克星。
自从认识他后,她的手机换得那叫一个勤。
正想着,忽地听到一侧有沉稳的脚步声快步朝这边走来。
循声看去,还未看清是怎么回事,身体猛地悬空。
可这回却是被人直接扛了起来!
就像扛麻袋一样扛在肩膀上!!!
“喂!傅景深,你放我下来!”
这姿势好难受也好丑好吗?!
傅景深恍若未闻,扛着苏萌阔步回到车旁,再次把苏萌塞进了副驾驶座上。
不过,姿势又与刚才稍有不同。
……
这一次,傅景深让苏萌侧身坐在副驾驶的座位上,两条腿是伸在外面的。
而后他直起身,近乎凶神恶煞地瞪她一眼,“坐着!”
苏萌被他的样子吓到,捂着刚才被顶得难受的肚子,乖乖坐着。
傅景深走到车后,打开后备箱,弯身不知从里面拿了什么出来,然后回到苏萌面前。
是一个随行所带的简单医药箱。
苏萌心头微动,诧异地看着傅景深。
可傅景深却不看她,只是盯着她受伤的那只脚看。
“傅……”
粉唇微动,刚要叫他,就见他竟真的在她面前半跪下来,打开了医药箱。
看着傅景深那样的男人竟低下姿态为她做这样的事,心口像是被一只大手捏住,有种窒息的疼。
想要将脚拿开,却已被他宽厚大掌牢牢握住。
莹润玲珑的小脚甚至才不过他手掌那么大,被他牢牢握在掌心,炽热的温度几乎灼痛了她的脚心。
“傅景深,你放手!我不要你给我做这些,我们已经不可能了!”
咬着牙硬起心肠冷冷开口。
她不想让自己变成和当初的他一样,左右为难,最后却是将两方都深深伤害。
傅景深却是头也不抬,一只手牢牢握住她的脚,另一只手从药箱中拿出了消毒用的碘酒。
直到这时才抬首,面色紧绷清冷,没有半分表情,嗓音略显嘶哑地开口道,“忍着点。”
苏萌看着他手上的碘酒,心头顿时一紧,脚背也是绷了起来。
“啊……”
微凉的碘酒撒在脚背上,顿时一阵尖锐入骨的刺痛感袭来。
傅景深急忙拿出棉签,在她的伤口旁轻轻揉着,同时微微俯首,对着她的伤口浅浅地吹气。
苏萌疼得脸色发白,看着傅景深这样子,更是心头发酸。
“傅景深……你别这样……”
苏萌的手紧扣身后的座椅,嗓音带了乞求的哭腔颤抖着。
傅景深依旧沉默,拿了止血药出来。
敷上,再用纱布和绷带帮苏萌细心包扎好。
再托着苏萌的小脚放回她的鞋子上,沉声嘱咐道,“先别穿鞋。”
苏萌沉默地点点头。
傅景深半蹲着将药箱收拾好后起身,却忽地感觉到一阵眩晕,高大身躯踉跄着,险些跌倒。
幸而扶住了车身,蹙眉闭着眼站了一会儿,才恢复过来。
这四年里,为了寻他,他走遍世界各地。
没有一天按时用餐,却又夜夜失眠,造成如今有些低血糖。
苏萌看着,紧张问道,“你没事吧?”
傅景深豁然睁开眼眸,眸光凌厉如箭,冷冷问她,“你在乎吗?”
苏萌被他反问得心口一塞,说不出话来。
目光却忽地落在他的右手臂上,那里,还有一圈鲜明的牙印。
是他刚刚抱她着时,她……咬的。
血迹已经干涸在伤口上,看着也有些吓人。
不知道要不要消毒?
“你……要不要处理一下手上的伤?”
微微垂首,有些不好意思地开口。
傅景深闻言,垂眸看一眼自己手臂上的咬痕,淡淡道,“明天我会去打狂犬疫苗。”
苏萌:“……”
你妹!
*****
傅景深把药箱放回后备箱,回到驾驶座上,然后关上车门,发动引擎。
苏萌这才回神,惊问他,“你干嘛?”
傅景深沉默着,侧颜森寒,“你住哪儿?”
苏萌微怔,“我不要你送,我自己可以回去!”
傅景深忽地侧首,目光冷厉地盯着她,“你是想让我跪着再给你包扎一次是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