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李渊的心事 - 烟尘记 - 未知
躺在舒适的草地上,郁闷的看着正在对着一盆子三勒浆大快朵颐的“马驹”,汪焱忍不住翻了翻白眼。整个脑袋都缠成了木乃伊,居然还有心思喝酒,就不怕再弄出个什么好歹来吗?
也不知道怎么了,自从那次七手八脚的救下了这个怪家伙后,这家伙就彻底粘上自己了,怎么撵都没用,撵的紧了,就跑很远的地方溜达一圈,然后又探头拐了回来,站在远处可怜巴巴的看着自己直叫,弄的汪焱毫无办法,只好随它去了。
想到那天救它的事情,汪焱就满头的黑线。正当大少爷李建成听完李二讲述的事情经过后,一边感慨异兽通灵,一边摇头晃脑的吟诵郭璞那首“鹿蜀之兽,马质虎文。”的诗句时,正在检查这家伙的兽医直接冰冷冷的下了判断,一句“不管从哪个方面看这就是匹马”的定语,瞬间破灭了汪焱成为“隋朝东方朔”的可能,气的汪焱当时就想拉着他一起去非洲大陆见识一下,当然,如果路途不太远的话。
想到柴慎大笑着把这匹“夸大”送给自己时的模样,汪焱怎么看怎么觉得那么猥琐,这世道是怎么和后世一模一样啊?你要不是专家的话,再是事实也没人相信,你要是专家的话,再是瞎话也从之者众,这都什么跟什么啊?
面对大家的不信任,汪焱是有口难言,总不能告诉这帮隋朝人”这东西叫斑驴,因为肉质鲜美,十七世纪就因为被人捕杀而绝种”了吧,那样的话,自己在他们眼里会变成什么?”前知一千年,后知一千”年的神仙?估计妖怪的可能性要大好多吧!
一想到古今中外对付妖魔的通用刑法,汪焱就忍不住打了个冷颤,虽然在那帮世外人士眼中自己就是“神仙”这样的人物,但那毕竟是少数人,要是闹到街知巷闻,汪焱可以肯定自己的日子绝对比现在还要难过百倍。
一大股带着酒气的臭味传来,把汪焱呛的连连咳嗽起来,转过头一把推开那缠着白布的黑斑纹脑袋,扇着鼻子找了个上风味做了下来,还没坐稳,就感觉背后有一团软软的东西靠了过来,索性往后一靠,垫着那匹小斑驴黝黑的肚子看起天空的云彩来。
李渊荒唐归荒唐,也算够善解人意的了,知道我现在被万年老二和那帮江湖人士夹击,干脆让我直接躲进了郊区马庄里了,这也不错,起码情形不对我直接拽着几匹马跑路就是……对了,骑马什么的应该不难吧,李二那屁大的小孩都能骑好,我就不行能难到哪儿去。
对了,也不知道李二那小子给我的那三个免费保镖传到话没有,一个与世隔绝的老头外加两个菜鸟,这么个不靠谱的猪头组合,要是找不到我,指不定闹出点儿什么事儿呢,我得得空找个人回去看看啊。
“库哧库哧”的声音在耳边想起,斜眼看了一下正扭头看自己的斑驴,汪焱伸了个懒腰,身子扭了一下找了个更舒服的位置靠了上去,将两手枕在头后,一边看着随风不断流动的云彩,一边悠哉哉的说道:“你呀你呀,你说你找谁不好,偏偏找我这么个倒霉透顶的家伙当主人,你说你是不是倒霉催的啊?我自己都自身难保,怎么顾的了你呀!听我的话,你还是找个好点儿的主人的好。不如哥们儿给你指条路吧,那天救你那个锦衣小子就不错,记住了啊,他叫李世民,将来可是贵不可言啊,你要跟着他,绝对舒舒服服的享受一辈子,起码三勒浆这东西你是不怕断的啊!”
那斑驴睁着一双傻愣愣的眼睛听着他唠叨,直到他声音停下来,才“夸哧哧”的叫了一声,摇着头打了两个响鼻,晃了两下身子,仿佛听懂他的话一般。
“扑哧”一声,汪焱被它这仿佛听懂人话的样子逗乐了,伸手挠了挠他的肚子,笑道:“装的跟真的似的,也不知道你是不是真的懂我说什么,罢了,反正我是听不懂你说什么,你既然想跟着我,那就跟着我吧,先说好啊,我这儿可没三勒浆天天给你喝,弄不好连顿饱饭还吃不到啊,你要到时候再跑可就晚了啊!”
那斑驴被他挠的一阵舒服,“夸呱”的叫了一下,汪焱见状笑的更加开心,拍了拍马肚子道:“好,反正咱哥俩都是身在异乡,就一起混吧,对了,你还没名字呢,我想想啊,小强,嗯,对,就叫小强好了!”
话还没说完,一个洪亮的笑声从从身后传来,正靠在软垫上的看天的汪焱忽然背后一空“啪”的一声仰面朝天跌到了地上。
气急败坏的站起来一巴掌打在了正朝着来人猛踢前蹄,“夸呱”乱叫的小强头上,也不理可怜兮兮朝他看的小强,冲着来人一抱拳,笑道:“李伯伯大驾光临,小侄有失远迎,勿怪勿怪。”
那人闻言又是哈哈大笑,摆手道:”无妨无妨,老夫一时兴起,贤侄也无需多礼了。”
说罢一指被汪焱训的灰溜溜躲在一边冲它瞪眼的小强说道:“这就是你柴伯父所说的那匹长的像鹿蜀的怪马了?果然颇通人性啊,自古有龙马通灵之说,怕此马多少就有些龙马血脉吧,啧啧,贤侄好运气啊!”
一听这话,一帘子黑线顿时挂到汪焱脑门子上,身子晃了几晃,强忍揍人的冲动着和李渊客套起来。
一边诽腹着古人这说话前非得客套一番的磨蹭性子,一边疑惑着李渊这个时候跑到这里的原因,就这样磨叽了老半天,李渊才拉着他的手坐在了草坪之上,看了他老半天,才叹口气说道:“贤侄啊,不管你是何人有何来历,你都是我李家的大恩人,本来有些事情你不说老夫也不方便过问,可是现在情况越来越不对劲了,老夫也只好厚着老脸来找贤侄解惑了啊,这个、这个。”
汪焱听罢叹了口气道:“李伯伯啊,其实这件事不是我不告诉你,实在是怕再给你添烦啊,你也知道因为我的缘故,晋阳都乱成了什么样了,你自己又遭到了上面那位的猜忌,我这时候再给你添乱也不合适啊!”
李渊听了一愣,脸色大变的站了起来,脸色变得狰狞起来,瞪着汪焱恶狠狠的道:“你说什么?你怎么知道我受猜忌的事情?你到底是谁?!”
见到李渊一副要杀人灭口的样子,汪焱赶紧连滚带爬的站起来,接连往后退了几步,正打算要跑路的时候,却见李渊长叹一声,又颓废的坐到了地上,摆手道:“罢了罢了,一定是老夫最近招摇过市的戏码被贤侄看出端倪了,既然贤侄都看出来了,那么老夫这个戏恐怕要弄巧成拙啊,上面那位可不是好糊弄的主啊!”
汪焱见他自说自话的把自己的话给圆了,轻轻擦了擦汗,就就地坐了下来,正好隔着李渊两三步的距离,不停偷看李渊的脸色。
李渊见他坐了下来,也没理会他的小动作,径自从怀里掏出一方白绢向着他丢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