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4 珠泪泣残红(一) - 宫闱乱:逍遥帝妃 - 青微萌
宫殿的阁楼上。是朱红色的栏杆和柱子。金色的琉璃瓦封顶……而启睿。就这样大刺刺的坐在栏杆上。侧对着正缓步走來的刘蔓樱。靠在柱子上。修长的双腿随意的搁放在栏杆上。长长的衣摆落下。带着无限的惬意和优雅。
他嘴里嚼了一根不知从哪里摘來的野草。轻轻道:“缨贵人好闲情。”
蔓樱一惊。幸好这会子身边也沒人。便是慢慢转过头。双眼眨也不眨地看着他。仿佛是有许多话想问他。最后又什么都沒问出來。
启睿微微一笑。笑眯眯地瞅着她。整张脸上带着温和。Www。。com往日的阴霾狠戾都消散尽了。大抵是因为有了一个温婉灵动的妻子吧。所以化解了他满身的狠绝。
她转身问:“殿下。别來无恙。”
“这么些日子沒见。贵人倒是生疏了。怎么这么快就忘了当初我们……”启睿竟是冷笑了一声。随即慢悠悠地吐字出口。似云淡风轻。语毕。他剑眉蹙起。不羁地朝着她挥了挥手。示意她能够过來。
瞧着蔓樱脸色无情地一变。他便是轻声细语的吐出一句话。黑眸转到刘蔓樱的脸上。顿时就变得慵懒而深邃:“细细一瞧。公主……又美了许多。不似以前骄横。倒是更加增添了几分妩媚之气。莫不就是传说中的狐媚惑主。”
“我是狐媚子。可魅惑的是谁。究竟是高高在上。一呼百应的皇帝陛下。还是……你一身铮铮铁骨的定王殿下。”刘蔓樱轻轻扬起唇角。眼神之中多了几分魅人的意味儿。
对于那明显的嘲讽。启睿仿若听而未闻。反之眼角之中竟然还带着笑意。“那何不妨再來魅惑一下试试。也不知道你的技术退步了沒有。”他刻意将某些字眼咬得极重。随后翩然一跃。步履轻盈地缓缓往前踱了两步。黑眸深处明亮得有些异常。那眼神似乎是有恃无恐。Www。。com甚至还带着征服。就如同他们在大魏初次相见时候的样子。
蔓樱听完他的言语。面无笑意地嗤哼了一声。“今时不比往日。那时候。你未娶我未嫁。不算苟合。现在不同。王爷娇妻在怀。蔓……缨儿已为人妇。再要是有些不光彩的事。那便是叫做。叫做什么呢。哦。对了用你们吴国的话说。便是要被拉去浸猪笼的。大逆不道。更何况。当时初涉情关。年少未经情事。现下经你这么一番苦苦纠缠。早已经疲惫了心眼。”不过短短几句话。蔓樱说得倒是极轻极慢。却也冷得全无一丝温度。
“那又怎样。本王从來都不将这些放在眼里。Www。。com”他双目犀利起來。认真地凝视着她。双手压在她的肩膀上。“你是我的。不管发生什么。你都只能是我的。”
“蔓樱。你早就是我的女人了。我们在床帏之上是那样的契合。你都忘记了吗。”说着。启睿嘴角微笑的弧度扬得高了些。某种明亮的眸光。闪过幽暗的黑瞳。
刘蔓樱脸涨得有些红。心里五味杂陈。分明是有些淫邪的话语。却听着倍感哀伤。她有满腹辛酸想要一道说了出來。却发现终究是哽在喉间。说不出道不明。却也咽不下去。
启睿一叹。事到如今。情难自禁。也管不了那样多了。一把将她搂进怀中。闭上眼。头伏在她的肩头。呢喃道:“我走了多少日。便念了你多少日。此次回來说是给灵儿安胎。实则。不过是想见见心中的女子是否安好。”
蔓樱伏在他的怀间。摇着头。终于是隔着袍子去抚着他的肩背。哽咽了半天。终于吐出字來:“暮璃。你……瘦了。”
启睿向來理智冷静的脑子。很难得地出现了瞬间的空白。
“征战沙场。受尽苦累。又怎能不瘦。”还不等他回答。蔓樱便自己又嘀嘀咕咕了好多话。眼里。脑海。充斥着的是满打满的心疼。Www。。com
我和你。一步之遥;我既无法上前一步。陪伴你左右;也无法退后一步。果断地离开你。而今能做的竟只能静静地看着你。默默地在心头描绘你的容颜。
他说:“不累。只是相思苦。”
她情难自禁。泪湿了白衣裳。他永远不会知道。自他走后。她里衣永远都是不变的白色。不是她忽而变了性子。变成文弱妃嫔。亦不是她为了虏获君心。掩去身上的红衣似火。只是……在为未亡人戴孝。祭奠她的挚爱之人。还有那段刻骨铭心的爱恋。
多少次。她在梦中哭醒。多少次。更多更快章节请到www..com。她又看到他在背后呼喊她的名字。而她狠绝地不回头。又有多少次。她想起他们缠绵无尽……
“那时。你说。已经是最后一次了。”蔓樱似忽然想起了什么。只是淡淡道。却并不推开他的身子。
“醉酒的话语又岂能当得真。”他叹了口气。那不过是一时之话。由始至终。他就沒有想过要放弃她。“我于你。从未改变过心意。”
“那你为何又要在皇帝身边安人。为何要让我前路纠结。”她自己都不曾预料到。竟然便那样直愣愣地将心中所想的话语脱口而出了。
自然。Www。。com这样久别重逢的凄婉画面之下。说这般话大有焚琴煮鹤之嫌。可无奈。有些话茬子偏生就是止不住的。憋上那么一时半会儿的。愣是别提有多少难受的了。
蔓樱此时当是有些担心的。这话语仔细咀嚼。偏生又带了些争风吃醋的画面。惨就惨在。这争的不是他定王启睿的风。吃的也不是他身边女子的满瓶子醋。
果不其然。启睿有些不悦。“你既不爱他。我在他身边安几个女子又有何事。”
“你爱怎么做便随你。反正只要你自己高兴就好。至于我……只要乖乖坐好你的女人就可以了。什么样的大事情都只要相信你便可以。Www。。com呵呵~”她颇有些无力地说着。
这话如若是从平常女子的口中说出來的。那兴许还是句不错的情话。是一个柔弱的女人对自己情郎的信任。
可说这话的人偏偏是刘蔓樱。偏偏是这个固执的女子。她说出这样的话语來可不是什么好意思。言下之意其实不过是在嗔怪这启睿太自作主张。只顾着自己。
“你……”启睿亦是无可奈何。只得吁了一口气。神色迅速恢复了平静。随后执起她的手。道:“走。我带你去个地方。”
蔓樱朝着他投去了一计迷茫的眼神。却在见到他眼底的坚定之后。第一时间更新 www..com立即凝了心神。
在他面前。她十分明白。有些事情。只要他决定了。便无需想着去整改下了。
两人并肩走在半路。初夏的景色自身边擦过。分明该是极美的。却偏生显现出了破败之意。颇有些凄凉无力。
忽而。启睿带她进了一间颇有些旧的宫殿。
蔓樱迷茫。正要退步去瞧瞧那宫殿的名儿。却被面前的男子拦了下來。“不用去看了。这是我母妃原本的寝宫。我平日里也时常坐在这里。一般不会有外人进來。”
“嗯。这坏境倒也清雅。”蔓樱小心地瞧了瞧周边的景色。微笑着说。
“不是清雅。我母妃一直喜欢鲜艳的。只可惜。父皇登基后。只來过这里一次。还是为了别的女人。所以……”启睿却是摇了摇头。怔怔站了一下。又闷声道:“这里是冷清。一直都是。”
进了里头。启睿带她进了一间小密室。怎么进去的。蔓樱一时间倒也沒有留心记住。只是知道。不同于一般的密室。都是在书架或者床底后头的。不过就是在其中那个最大气的房间之中左右走了几步。底下便多出了一间小屋子。
启睿拍了拍蔓樱的肩膀。示意她大可安心。
蔓樱不过玩笑了一声:“如此隐蔽。倒也是个偷情的好地方。”
“你啊。”启睿笑着摇了摇头。随即拉着蔓樱一道在主位上坐下。拍了几下大手。不消须臾密室中间便又裂开一块地。一个铁笼子缓缓上升。
蔓樱从沒见过这种阵仗。当下便是目不转睛地盯着。但见两个铁面黑衣人手里压着一个披头散发的人。一时间。辨认不出到底是男是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