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5 珠泪泣残红(二) - 宫闱乱:逍遥帝妃 - 青微萌
座下的女子不禁抖然。跟着定王不是一日两日的了。他的脾气。虽说自己不能全然摸清。倒也的确是已然了解地**不离十了。在定王府的那些日子里。他们虽然是表面光鲜。似乎华衣美服小日子过地好不惬意。可只有他们自己知道。定王府的暗门是极其黑暗的。那里一直是被称为“有命进无命出”的人间森罗殿。专门奉定王密令查办各种要案。对于任何人。管他是王公大臣还是皇亲国戚的。只要是上了定王的黑名单。他们不仅可以有权利恣意缉捕、刑讯、凌虐、拷打。就算是处决也可以肆意妄为。不拘于刑。一想到这里。她原本镇定的身子又不禁软了一两分。Www。。com
这定王他究竟是想要怎样。他知道自己千错万错。若眼前这个比皇帝还要威武上几分的男人要她这一条贱命。简直犹如捻死一只蝼蚁一般简单。何必还要拐着弯子折腾她。
“王爷明察啊。奴婢……奴婢确实是冤枉的。”那人终于是抬起了头。不过额前都是散落的青丝。几乎遮住了整张脸。大抵也就只能瞧出这姑娘人挺瘦的。
“哦。那你倒是给本王说说看。你究竟是哪里冤枉了。说出來。瞧瞧是不是本王昏庸无能而冤枉了你。”启睿似笑非笑地盯着底下已经有些瑟瑟发抖的人儿。Www。。com说话之时还特地提高了话后头的尾音。让人听了之后便感觉是极有磁性的。却也更加地毛骨悚然。
那女子一愣。似乎是有些千斤重的头儿又向下“羞怯”地低了几分。怎么也抬不起來。她身子微微颤抖。显然是怕的要命。无奈之下。只得道:“我……哦不是奴婢不知。真的不知是哪里犯了错。”
她说着脸上竟然滚下來好几粒豆大的汗珠來。
蔓樱虽依旧是处于迷茫状态。但好歹也不是一头雾水了。地下的女子必然与她相关。至于究竟是哪里惹恼了他。那可就不得而知了。更多更快章节请到www..com。
忽然她很好奇。眼下的这个女人究竟是谁。
“不过是四五月的天气。虽说是闷了些。却也还沒有热到这个程度吧。不知是不是干了什么亏心的事情。”蔓樱慢悠悠地说着。那说话的速度简直能把人给磨死。
“王爷。是奴婢不好。是奴婢听信了他人的谗言。斗了胆子才害了缨贵人。奴婢百死不得恕罪。”艳玲闭了眼咬咬牙。头狠狠地磕在地上。一下接着一下:“今日。请王爷赐奴婢一个痛快。奴婢愿将对王爷的一片赤忱之心掏出來在王爷驾前。以赎罪愆。”
殷红的血自额头上磕破的伤口蜿蜒而出。第一时间更新 www..com将空气也染上了淡淡的腥味。小小的密室如同牢笼内遗篇寂静。只能听见沉闷而单调的磕头声。
这女子总算是多说了几句话。蔓樱心中大抵也是想到了一个人。便试着叫了一声。“艳玲。”
那女子猛地抬头。因着速度很快。所以额前的碎发一下子便被吹了起來。一张精致的小脸不明神色地望着刘蔓樱。却也与她脏乱的身子满是不搭。
“果然是你。”蔓樱一惊。这姑娘她是有些印象的。当年她和亲入吴国之时便是她伺候的。第一时间更新 www..com当时她只道这姑娘是启睿的人。因着后來曾经见过平华公主样貌的人不是死了便是失踪了。只有这艳玲依旧好端端的。所以当时蔓樱便猜想她必定是启睿的心腹无疑。
“公主。许久不见了。”她眨巴着大眼睛望着蔓樱。其中满满都是希冀。大抵是她也猜想到蔓樱对她的事毫不知情。还指望着曾经伺候过的公主能为她求情说上几句好话吧。
蔓樱一笑。摇了摇头。顺势伏在启睿怀中。极为随意道:“不对。你我……顶多也便是一个月沒见。哪里算得上许久这一说。”
艳玲摆出一副无辜的表情。Www。。com正要一问三不知装傻子之时。蔓樱偏生抢在了她前头。呵呵冷笑一声。“不要给我装。难道你真当本宫不过是大魏宫中不谙世事的小公主吗。”
“你……知道了。”艳玲惊问。似乎压抑不住潮涌的情绪。全身都在微微颤抖着。也不知是紧张还是害怕。
“说吧。你与那姓夜的贱人到底是什么关系。”蔓樱转了转中指上的戒指。红色的玛瑙依旧光鲜。只是周遭的银饰好像是微微有些旧了。不过更有风味了些。
说起來她还真当是要好好谢谢这枚戒指。还有里面的老朋友。若不是不小心旋了一下。第一时间更新 www..com她也沒有这么快便能够猜的出來。这宫中最恨她的人是谁。
启睿冲着蔓樱一笑。他看上的女人。果然是极为机智的。并非一般的庸脂俗粉能够相提并论。他握住了刘蔓樱的手。很凉。当下也不管这旁人怎么看。只用一双大手将她的小手紧紧包裹住。
看着他们紧紧交错的手。还有刘蔓樱毫无温度的话语。艳玲便知。自己……肯定不会有什么好下场了。她冷冷地大笑起來。很冷很冷。宛如鬼魅般呼号起來。到了最后竟然也分不清究竟是在哭还是在笑了。
“够了。别再笑了。本宫听了烦。”蔓樱下意识地掩了掩耳。
“哈哈哈。是吗。现在嫌烦了。平华公主啊平华公主。你知道吗。当初有人夸过艳玲的微笑。如同银铃般悦耳。清艳不是清雅。所以才叫了艳玲。”她说着。站了起來。一双原本水汪汪的大眼睛瞬时间便变得恐怖起來。一脸怨毒地望着主位上坐着的一对情人。
倘若是眼神能够杀人。呵呵。那刘蔓樱大抵是要被她给千刀万剐了吧。
她刘蔓樱不是傻子。自然明白艳玲所指的是何意。她若有所思地瞅了一眼启睿。他沒说话。面上的表情依旧是那副泰山崩于前而丝毫不动的神色。只是加重了些力道。双手更加用力地握住她的手。错开五指。摩挲她指间娇嫩的肌肤。
看着他们交织着的手。艳玲笑得更加冷了。她盯着自己的纤纤十指。冷然道:“有些事情。怎么看都是似曾相识的。我猛然一想。原來曾经也都真真切切地发生在我的身上过。那时候。床第之上。王爷你喜欢叫我艳儿。后來。她出现了。你一直都是叫我玲儿。玲儿。一声声。每叫一次便深入一分。更多更快章节请到www..com。还有……”
“闭嘴。”启睿看着蔓樱冷得有些惨白的脸色。一下子便已经怒了。当下便从身侧的座椅之中抽出一柄短剑。在手上一打转。便是准确无误地射进她的心口之中。
“啊。”她闷哼一声。眉头紧皱。用力地捂住心口。分明是痛苦的。却还笑了。眼眶中已经快要盛不住满满的泪珠儿了。只得让它顺着面颊一点一点流落下來。分不清是因为心口的疼痛还是心头的疼痛。这一瞬间。她忽然觉得周遭静地只剩下她与启睿两人。呵呵。作为一个杀手。她想过自己的千万种死法。却从沒想过。竟然会这般简单地死在心爱的人手中。
蔓樱被猛地吓了一跳。启睿下手真的很快。快到都來不及让人思考其中情面这一层东西。
“如果……如果沒有她。您会对我有的眷念吗。哪怕只是一点点的不舍。”艳玲奄奄一息地躺在地上。手捂着胸口。整个身子不住地颤抖。花尽了全身的气力才昂着头问出了这一句。
“你我之间。从來就沒有过感情。不管有沒有她。结果都是一样。”启睿冷声回应。
“王爷。你。你真的好狠。”她忽然笑了。缩回了本奋力挣扎的手。静静的。静静的耷拉在了地上。一抹清泪。一片弥红。
只是。那一双眼睛却是睁得大大的。望着上方的男女。说不出的怨怪。
蔓樱吓得转过了头。不忍心看一幕血腥。即使方才不经意间已经目睹了整个过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