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7 筹谋疏狂事(二) - 宫闱乱:逍遥帝妃 - 青微萌
“那我该怎么办。杀不了他。我度日如年。生之无味。”她已然分不清楚眼角滑落的是泪水还是雨水。只是觉得满腔的仇恨无处发泄。
“來日方长。你还沒到二十岁啊。怕什么。”他蹲下了身子。俯身在她面前。双手重重地扶着她的肩膀。一双犀利的眼睛毫不留情地投射进她漆黑的瞳孔之中。“当年你的满腔斗志去哪里了。那时你在我的剑下。沒有丝毫的胆怯。也正是你的这股子狡黠机智。处变不惊才让我这冷血之人动了……恻隐之心。”
刘蔓樱静下心來与他对视了良久。叹了口气。终于逃避似的垂下眼。更多更快章节请到www..com。道出心里深藏的话:“那一天要等多久。会不会是一辈子。”
江漠北只是目光缓缓地转向雨水迷离处。声音听來有些飘忽。“很快就会來的。”
她终于靠在他的怀中。放开了整个筋骨身子。不费一点气力。只是靠着。就这一晚。让自己再无力一回。一切即将开始。
遥记得那年。我卸下一身戎装。含着笑意打江南走过。那等在季节里的容颜如莲花的开落。东风不來。三月的柳絮不飞 。你的心如小小的寂寞的城。恰若青石的街道向晚。跫音不响。三月的春帷不揭 。你的心是小小的窗扉紧掩。Www。。com 我达达的马蹄是美丽的错误 。 我不是归人。是个过客……
“漠北兄弟。不介意我还是这么叫你吧。”铜镜前。她含笑转身。看向一旁低头冥想的江漠北。
江漠北暗自苦笑。他不想被她当做兄弟。开口道:“公主。我不……当然可以。”心头的话语已然在喉咙口了。只差那么一点便要脱口而出。
刘蔓樱听闻他这样一说。倒是微微一笑:“那日后咱们便还是同以前一般。你也莫要再称呼我公主。照着梁国乡间的习俗。叫声大妹子也可。亦或者直接称呼名字便好。”她喜欢在闲聊之时说上一些梁国的过去。似乎那样。自己就会觉得旧梁依旧存在。而不是吴国的一块领土。几座城池。
她话都已经说出口了。江漠北自然也只好硬着头皮答应下。其他的还能怎么着。
只是心口却怎么都觉着难受。明明面对着自己最心爱的女子。却硬是要装作什么都不在乎。然后与她称兄道弟。说來也颇为可笑。
每一日。他都会在梅林之中为她吹笛。蔓樱似乎永远都是那样一副云淡风轻的表情。看不出开心不开心。就连唇角偶尔的一点点弧度看起來都是那般牵强。Www。。com
刘蔓樱相较以前。无言了许多。总是喜欢呆呆地看着他舞剑。一言不发。
她倚栏。小心地拨弄着自己肩侧的发丝。只听得风声在耳边呼啸而过。“你的剑术又精进了许多。”
“我是杀手。每天都要防着不同的敌人。每天都有人在想着法子要取我的性命。我也沒办法。”他笑出声來。忽而就倾下身來。带笑的气息拂在刘蔓樱细致的颈项间。“这些年我都是这么过的。早已习惯了。”
嘴角轻轻一扯。纵然这诡异的场面也是冷静如常。斯文俊雅的脸上是一抹漫不经心的笑:
沒有再说话。只是静静低头敛目。眼波流转处。看不出任何的情绪。
“你说。他们现在过得好吗。”刘蔓樱拿起江漠北的长剑。用手指轻轻地擦着剑身。眉眼之中尽是漫不经心。偶尔还会从秀气的朱唇中呼出一口子气來。
江漠北微微一愣。自己向來是不喜欢猜來猜去的。不过既然她开口问了。自己也不好逆了。只是如往常般。笑的很好看。“那个世界沒有争夺。他们自然是好的。”
“逝者已矣。死人自然是……静好的。更多更快章节请到www..com。只是人都沒了。还有什么好说的。我想问的是……他们。”蔓樱起初呵呵一笑。只是这微笑竟是越來越冷。若是看得仔细些还能透过她漆黑的瞳孔。看到深深掩藏的仇恨。
对一个人的冲动大概在15天左右。如果过了这个时间段还沒有追到。那那份冲动就会减少甚至消失;对一个人的回忆大概在120天左右。如果过了这个时间段还是对那个人念念不忘。那么这个是你深爱过的人。
她是真的爱过那个人的。甚至于说得仔细些。这个“过”还不曾过。
“他们。呵呵。有的过得挺好。Www。。com有的……也还算好。”江漠北眼神有些漂移。小小地一愣后。不过平着嗓子说着。
刘蔓樱苦笑一声。“好人不长命。祸害遗千年啊。”他们坏事做尽。倒是什么报应都沒有。
“你可知。再过三天就是吴王给太子办满月酒的日子了。”江漠北本也不想提起她的旧情人。更不想存心去揭她的伤疤。只是她言语之中流露出來对定王的情意。让他不得不出此下策。
“满月酒。”她原本无神的眸子瞬间就充满了神采。紧接着又道:“若是我的孩子还活着。算算时日似乎也该满月了吧。也不知是哪一位妃子如此有幸。更多更快章节请到www..com。竟然孕育了他的第一个孩子。”她言语之中似乎是在为自己的不幸伤悲。不过那语气却是带足了讽刺的意味儿的。
不等江漠北答话。她便冷冷一笑。开始猜测道:“莫不是夜美人。不对不对。她的孩子已经沒了。再怀上也不会这样快。难道是韩芸谦。偌大的吴宫。看看也后宫佳丽三千。可他睡过的少之又少。从不讲究什么君王的雨露均沾……若不是他与我有过夫妻之实。我也怀疑他是不是有什么隐疾。”
这该是她最不愿意提起的历史吧。可她竟一口气说了大半。江漠北于心不忍。劝慰道:“都过去了。那些伤神伤心的往事就莫要再提。”
“过去。沒有过去。那些曾经伤我入骨的事。我刘蔓樱今日偏生就能含笑说出來。不是不恨。也不是我就是喜欢揭自个儿伤疤。而且我要时刻提醒自己这些曾经受过的伤痛。至死都不会忘记。”
“可那样更痛的是你。他。依旧是不痛不痒。继续做着他的安乐皇帝。”漠北上前。握住了她的手。不带丝毫猥亵之意。只是心疼。
刘蔓樱暗地里银牙紧咬。面上却是勾起了一个完好的弧度。即使消瘦的素颜下。美貌不及当初的风华绝代。但却依旧可见一身荣华高雅。
“漠北。我记得你说过。你喜欢我吧。”她忽然就转了话題。眉眼弯弯。双颊上还透着淡淡的红色。乍然一看。娇羞无限。大抵也只有这一刻她看起來还是个十几岁的小姑娘吧。
“不是喜欢。是……爱。”江漠北忽然回过了目光。硬朗的目光柔情地差点就能滴出水來。若峭壁悬崖间的一树春红。映满无言的爱意。
“那你可想得到我。”她呵呵一笑。面不红气不喘地便问了出來。丝毫不顾及什么女儿家的矜持。
江漠北被她露骨的言语说得面色微红。作为一个正常的男人。他也是有过很多女人的。但今时今日听到自己最心爱的女子这么说。心头顿时百味杂糅。
他想说是。却又怕失了她好不容易生出的一些好感。话已经整到了喉咙口。却怎么都不好启齿。
“酒过三寻。红唇袅袅水袖投。双颊绯红。约炮黄昏后。推倒床前。一夜肉碰肉。翌日醒來。那人却问:你是谁家妞。”她翩然一笑。“男女之间。想來想去不就是只为了那档子事吗。这一年多以來。我看得最透彻的就是男人这种生物了。说什么愿为红颜拱手江山都不过是一张床榻。一场肉体的关系。”
“蔓樱你把我江漠北想成什么了。嫖客吗。若我真是那样的人。那我大可不必花那么多心思在你身上。亦或者我有更快更简单的办法得到你。”
刘蔓樱媚眼迷离。将手中的长剑小心放下。上前几步。在江漠北迷惑之时。她执起他的衣领。猛的一拉到自己面前。此时他们之间的距离大抵也只是一节手指的长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