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二章 - 相看两相知 - 兰思思
接下來的几天。方好窝在家里。面壁思过。关海波临走嘱咐她。不要急着找工作。想清楚了再行动。行动前先定好目标。有的放矢地准备。别到处乱撒网。临时又抓瞎。
方好这一闭关沉思。顿时发现了自己很多的不足。她的英语听说能力太差。临场的表达也够呛。越准备越心虚。最后决定先突击几天英语再说。
买了李阳的疯狂英语。下载了几十兆的听力资料。反正天热。无处可去。就在家里修炼吧。
妈妈再打电话來时。方好就告诉了她自己辞职打算另找工作的事儿。妈妈劈头就问:“海波什么意见。”
方好心里委实憋屈。怎么她在妈妈那儿永远跟个附属品似的。想想还是不跟她争了。天热。心烦。况且年纪大的人早已思维定势。争也是白争。索性回了她一句。“他沒意见。”
“那就好。”李玉珍放心地笑了。
聊來聊去。更多更快章节请到www..com。又聊到了闵家。妈妈告诉她。闵奶奶在犹豫要不要办张护照去美国。
方好也觉得意外。“她都这么大年纪了。还折腾什么呀。”
“我也是这么劝她。”语气略顿。又道:“主要是因为……林娜怀孕了。”
李玉珍说得很小心。也很注意方好的反应。方好觉着了。滞了几秒。才轻轻笑道:“哦。那是好事儿啊。”
她终于不再感到别扭疙瘩。因为她的幸福已经跟闵永吉无关了。
只是。心里还是起了一丝小疑惑。心脏病人。可以怀孕吗。
李玉珍似乎特别高兴。方好终于成熟了。再也不像从前那样。提起闵永吉就发脾气了。她就说嘛:海波那个孩子。她看着放心。
周末的下午。方好蜷缩在沙发上。对着一篇某名人的英文演讲稿昏昏欲睡。
关海波却在这时给她來了电话。“方好。我刚上飞机。三个小时后抵达。你准备准备。晚上去你那儿吃晚饭。”
喜滋滋地撂下电话。方好又开始心里不平衡。怎么口气还是象上级啊。都转型成情侣这么多天了。是不是得改改了。
不行。这次见了面非提提意见不可。
她后知后觉地自我鼓气。瞌睡虫却早已不翼而飞。也沒心思读什么英文了。合掉书本。提了包包就直扑超市……
傍晚六点。门铃终于响起。方好一蹦三跳地跑去开门。
关海波这趟出差回來。整个人又黑了一圈。直如去晒了个日光浴。精神却很不错。拖着箱子进门來。先探手捏了捏恭迎在门边的方好肥嘟嘟的脸蛋。眼里也是溢满了笑意。“傻乐什么。”
餐桌上早已整整齐齐码了三菜一汤。色泽亮丽。关海波朝空气中使劲嗅了一嗅。“闻着挺香。不知味道怎么样。”
方好在他身后推他的背。笑眯眯道:“你先去洗手。我去拿碗筷。”
转身象只欢快的小蜜蜂哼着嗡嗡嗡的调子就往厨房跑。
她有一套非常漂亮的细花瓷餐具。大大小小的盘子碗碟非常齐全。不过里面的许多器具她至今都沒有过使用的机会。今天正好拿來撑场面。
筷子。勺子。小碟子。每样拿两件。又在水池里冲洗干净。她小心地护在胸前。往厨房外走。脚还沒踏出去。就跟进來的关海波撞了个满怀。差点就摔着了。多亏他眼疾手快。
拿在手里鉴赏了几眼。他不觉笑道:“看不出來你还挺有眼光的。”边说边帮她一起把餐具往桌子上摆。
方好老实作答。“这个是我刚搬來时爸爸送的。”想起爸爸。方好心里顿时暖洋洋的。这套瓷器可是他一路从家乡拎过來的。
手上刚一空。身子就被关海波拽进了怀中。他热热的气息带着一点不讲理的霸道迫切地笼罩下來。吻得方好几乎背过气去。
她身上总有一种特别的甜丝丝的味道。让他不忍放手。总想拥着她。一直亲密下去……
“菜要凉了。”她不得不抽个空档将他推开一点。一脸娇羞的红晕。
关海波深深叹息一声。意犹未尽。但终于还是松开了她。确实饿了。
举筷尝了几口。他难得夸赞道:“不错。比以前做得好多了。”
方好得意起來。但饮水不忘挖井人。当即很肉麻地捧了他一句。“还不是因为关老师您教得好。我不过是照着您指点的方法去做而已。”
关海波故作迷惑。“我怎么教你的。Www。。com”
方好立刻摇头晃脑地答:“有味使之出味。无味使之入味。”
关海波觉得受用。脸上的笑纹一路荡漾开去。斜睨她一眼。“终于长记性了。”
两人边吃边聊。不觉夜色已深。
用过晚餐。方好收拾了餐具去厨房清洗。关海波跟进去。在冰箱里找冰块调制冰水。就站在她身旁。闲闲地低声说了句:“今天太晚了。我不走了。”
方好手上一只碗沒抓牢。哧溜滑进了水池。在满是洗洁精的水上飘來晃去。她一时心慌意乱。
关海波擒着杯子转过來。正好撞见她的狼狈。想笑又不得不忍住。伸手捏捏她的肩。什么也沒说就出去了。
碗洗了一半。就听见关海波在卫生间里喊自己。她眨巴了几下眼睛。擦干净手赶紧跑过去。
只见他探身在浴缸里。正跟水笼头较劲儿。“你这个笼头怎么漏水。”
方好解释道:“别弄了。都漏很长时间了。把总阀关了就行。”
“干嘛不换一个。”他直起腰來问她。
“我买是买了。可人家不负责安装。我自己又不会。就凑合到现在。”
关海波顿了一顿。遂道:“你把买的那只拿來。”
方好依言从储物柜子里把藏了有些年头的笼头给翻了出來。顺便找出來几把简单的工具。一并递给他。
关海波二话不说。埋头就干上了。
方好帮不上忙。只能袖手旁观。看着他认真麻利的劲头。心里美滋滋的。说不出來的充实。
他一边修。一边还不忘教育方好。“东西坏了就要修。别凑合。万一哪天你忘了关总阀。还不水漫金山了。”
“那是。那是。”方好眼看他顺利地把笼头给换上了。殷勤得都不知怎么办好了。
可是一想到他今晚要留下來。她心里又开始纠结。仿佛有上万只蚂蚁爬过。又痒又慌张。
这个。那个。他到底是什么意思。他会不会那个什么……
肚子里那点小心思全反映到脸上了。红晕退了一阵。又涌上來一阵。
放着水。关海波准备脱衣服。见方好还杵着不动。若有所思。不禁牵动嘴角。戏谑地笑问:“你是不是打算帮我洗。”
方好惊醒过來。再次羞红了脸。落荒而逃。
斟酌了再斟酌。她开始收拾沙发。把席垫子用热毛巾擦了一遍。又找出來一条薄毯。叠得整整齐齐地放在沙发一角。
反正。今晚总得有个人睡这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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洗完了澡。更多更快章节请到www..com。关海波穿着自备的睡衣从卫生间里精神抖擞地晃出來。目光掠过收拾得别具一格的沙发。暗自好笑。
“该你洗了。”他若无其事地对方好喊了一嗓子。熟稔得仿佛是在自己家里。
方好也顾不上天热。选了一条最保守的睡衣。紧紧地攥在手里。溜边进了卫生间。这一招纯粹地防君子不妨小人。希望――他是君子吧。
草草洗完了。照旧溜着边出來。
关海波正靠在沙发上看网球公开赛。手边那杯自制的冰水还剩了一半。慢条斯理地啜着。
扭捏了一会儿。方好还是鼓起勇气。尝试进行主动分配。“那个。你。你睡沙发。还是我睡。”虽然她沒有睡沙发的习惯。但毕竟是在自己的地盘。总得有点东道主的慷慨。
他闻听。仰头用相当奇怪的眼神看着她。“为什么要睡沙发。不是有床吗。”
方好眼前直冒小星星。这。这……怎么又弄拧了。。
虽然她那张床很宽大。通过目测也能估算出來容纳他们两个应该沒问題。可。可也并不表示他们就可以因此而顺理成章地睡到一起啊。
一男一女两个人。睡在同一张床上。那……意味着什么。。
她张了张嘴。“那个。床。床只有一……”然后。她惊惧地看着他站起身并朝自己走來。她往后退了两步。什么都还沒來得及说清楚呢。嘴巴就被他用火热的唇封缄住。她再也装不下去傻了……
除了接吻。方好从來沒有过更深入的性经验。她完全是手足无措地承受关海波娴熟而狂烈的侵袭。脑子里涨满了各种稀奇古怪的念头和无用的东西。却又在倏然间象流沙一样消弭殆尽。Www。。com有种荒诞的不真实感。一根牢牢紧绷的心弦也在某个时刻赫然挣断……原來紧张到极致。也能换來另一种晕眩的放松。
她的青涩笨拙却沒有引來他一贯的嘲弄。他眼里怜惜的柔情和渴求的欲望。令她逐渐找回自信。顺应着他的节奏和耐心引导。她一步步勇敢地朝前而去……
关海波教会过她许多东西。即使她的接收能力不是那么强。只要耐心足够。也总能学会。
可是这一次。他们谁都沒辙了。
痛。真的是钻心的痛。席卷全身。简直连头皮都要炸开。
他刚深入了一点。她就象泥鳅一样本能地往后缩一点儿。可怜巴巴地望着他。仿佛乞求怜悯。
关海波俯头亲吻着已是泪水涟涟的方好。也觉得心疼。可是。每个女孩都会有这样痛苦的第一次。如凤凰涅盘。破茧化蝶。不突破。就永远无法重生。
他的吻织得象一张密密的网。炙热的激情将她完全兜住。每一处落点都是一个滚烫的烙印。麻栗的感觉铺天盖地地蔓延。方好体内的蕴热逐渐积累。又无法得到畅快的宣泄。她情不自禁随着他的撩拨低低呻吟。
关海波赫然吮住她的唇。双手用劲抱紧她。猛得挺身。用力撞了进去。
意乱情迷中的方好突然清醒。发出猝不及防地尖叫。眼泪象决堤的洪水哗哗地流下來。呜咽之中。感觉他的唇在她面庞上细细游走。吞噬掉她的泪水和委屈。他喃喃地安慰她。喘息渐促渐粗……
其实后來已经不那么疼了。可是之前的哭闹耗尽了她的体力和精力。她跟不上他的步调。只能忍着时断时续的痛任他折腾……
最后她终于累了。撑不住眼皮。沉沉睡了过去。
也不知过了多久。恍惚间。感到他在自己身上有剧烈的颤动。他压抑地一声低喘。然后。摇晃的世界终于静止下來。她心安地发出一声叹息。
迷迷糊糊之中。耳边仿佛传來他极轻柔地低唤。象是在叫她起來。她翻了个身避过。不理睬他。继续沉睡……
这一觉睡得酣畅淋漓。醒來的时候。眼睛都有些浮肿。她盯着天花板回了回神。渐渐感觉耳朵在烧。隔了好一会儿才有勇气扭过脸去偷偷打量身旁――沒人。
她艰难地从床上爬起來。浑身酸痛。上学的时候。每次剧烈运动过后就是这样的狼狈。骨头里堆满乳酸的缘故。
吃力地走出房间。朝四面张望。屋里静静的。唯有厨房传來响动。空气里弥漫着清粥的香甜。
她蹑手蹑脚接近厨房。
关海波站在灶具前看护着正在炖的粥。他身上还穿着睡衣。很亲切温馨的一个大男人。背影坚挺。方好把头歪靠在门上。就这样悄然望着他。
有细微的声响传到关海波耳朵里。他还沒來得及回头。方好已经走过去。从后面搂住了他的腰。把脸靠在他暖暖的背上。可以听到他有力的心脏的跳动声。
“醒了。”他转身。想拉她到前面來。可她执拗地保持着原來的姿势不肯挪步。他只得随她。手掌轻轻摩挲着圈在自己腰间那两条白嫩的胳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