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二章 谁的产业 - 浮云随风录 - 山间云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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卡娜闻言早明白云随风为她的安全而动了杀机，虽然不会向长老们动手，可那个冤魂索尔死定了，在dì dū的两年让她懂得了很多yīn暗的东西。看来彼得叔叔也就是中下等的庸才，这么长时间都没发现云大哥为什么要竭力阻止会议进入正题！这样也就算了，居然还和他有板有眼的一起胡闹！谈判首重实力、气势，如今被压下气焰的长老们进退失据，头脑发晕，再无法做出正确有效的判断了；反观自已这边已是立于不败之地。再者，云大哥哪会白痴到用军规栽脏！在军营里多的是可以用来正大光明处罚人的借口，至于轻重就要看主官的心情了。
彼得道：“现在没外人了！云团长，可以进入正题了吧。”
云随风顺手将一个长老拎出，自己舒服地挤进椅中,抬手示意：“你和别人挤挤，反正是一伙的。彼得大人，你可以说了！”
彼得忍住气道：“阿尔伯爵，今天我们来都是为了一件事。我们不清楚为什么卡娜去了dì dū后，公爵就被判下那么多无聊的罪名，以至于封地、爵位都被剥夺，这种耻辱只怕只有那些真正的叛国者才能享有吧？”
“喔，彼得大人原来你们是想和我未婚妻聊聊dì dū之行啊，早说呀，卡娜你慢慢说好了！”云随风心中冷笑，真是白痴，这种程度的言语就想挑拨她们姐弟间的感情吗？
“不是，不是，我们不关心那些，我们要说的是因这个而来产业问题！”一个白胖老者立刻摇手。彼得心中怒火腾起，我怎么想到和这群蠢猪合作的？当下只得在对面那人刺目的冷笑中进入正题，清清嗓子后道：“封地只余下原来的三分之一，还是最穷最偏的那一部分。我们的产业遍布全洛林，如今大都面临继续开设的合法xìng、对方新的领地条例等一系列问题，收入大减不说，还随时会有灭顶之祸，因为威廉斯一族的族长正是公爵生平结怨最深的超级重臣之一。而这一切都是卡娜你造成的，是你损害了家族其他人的利益……”
云随风无聊地挖起耳朵，也不知道老马明白自己的意思没有。
马卡夫得到小璇通知后，神sè复杂的看了索尔一眼，接着大声道：“哈尔西，去通知戴蒙，今天客人们在骑士团驻地接受宴请，等管家这准备好材料后连厨师统统搬过去。另外今天开禁，让小伙子们放开肚皮吃，酒肉管够，想赌就赌，今天除了不准离开驻地外，所有禁令全部取消。”
哈尔西大喜呼啸而去，这可是重大节rì才会有的待遇，周围听到的骑士团士兵亦发出欢呼。索尔虽隐隐觉得有些不妥，但修为深厚哪会把这些普通士兵放在心上，就这么昂然跟着去了，其余护卫在听到酒肉管够、任赌后早就连自己姓什么都忘了，恨不得背生双翅立刻飞过去。
会议仍在继续，彼得口沫四溅，说到兴起处不时配以激昂的面部表情与手势。
“……总之，目前的状况皆是由卡娜一个人擅自作主造成的，难道不清楚家族大事要集中讨论商量吗？家族成员应该祸福与共，可看看你的行为，哼，为了保全自己的弟弟就要把其他人都推下悬崖吗？公爵大人若在世定会将你赶出家门，他怎么会生出你这种厚颜无耻、用他一生心血巴结权贵的不孝女儿？现在我们十三家长老共同要求进行产业置换与补偿！”彼得猛地站起，双手狠狠敲向桌面。
云随风心道前面一堆废话，戏肉来了，当下对众长老道：“彼得大人说得在理，不知如何进行产业置换与补偿？你们有计划吗？还是由我们来决定细则？”
一位长老立刻满脸笑容地递过一叠清单，显是早有准备。云随风望着面前抖动的肥手，语带戏谑：“这位长老年纪不大，眼神却是极差，伯爵坐在那边，你给我做什么？白痴！”这位长老红着脸瞪着眼珠走过去把清单递给阿尔。彼得只差双目喷火，这些人真是比猪还笨。
卡娜拿过去翻了翻，立时于心底冷笑不止，你们这些贪心鬼死后还有脸去见父亲吗？不过这样也好，我也能放下不必要的感情包袱了。
卡娜望望众长老，冷声讥讽：“长老们好大方啊。按这个计划，我们姐弟除了这座古堡还剩下什么？不对，古堡只怕也要换成钱补偿你们了。”
彼得斜了她一眼后道：“这事本就是你弄出来的！不是你把封地变小了，再来十几个长老也够分的。要知道，在新任伯爵的打压下，我们为家族牺牲的太多了！一年多啊，那可是无可估量的财富，只赔这么多，已是看在你父亲的面上压了再压了。现在我们濒临破产，如果家族不给我们一个交代，我们将向西北总督、帝国行政院甚至皇帝陛下申诉！到那时，哼！我们死了你们也得陪葬！”
云随风站起走到卡娜面前，拿过清单翻翻，心中暗笑这是哪个天才制定的计划，分明就是不想让对方同意嘛！置换土地产业那一块暂且不说，每人二百万金币的补偿，嘿，当金币是铁片吗？这些垃圾中肯定有人被那两个伯爵收买了。
云随风放下清单，笑道：“嗯，还算合理。可是也有些问题需要商讨一下。你们也知道现在财政有多紧张，阿尔名下的很多产业也在亏损当中。”
“这和我们无关！”
云随风看向那个白胖长老，“大有关系，比如先赔你们哪一个？或者你们之中有谁愿意肯吃亏点，后挑呢？”
“当然我先挑！”白胖长老立刻跳了起来，贪婪之sè溢于言表。彼得示意旁边人拉下他后，狠狠瞪了他一眼，你想找死吗？白胖长老这才反应过来，将头低了下去。
彼得转头看看其他人，虽不像这位白痴般，但目光中都透露出不甘人后的表情。彼得暗叫一声失策，虽说已方除自己外全是蠢货但对方真会钻空子，不过我才不信你会如此爽快，当下开口道：“云团长顾左右而言它，不会是想拖时间吧！？”
云随风面不改sè，一本正经地道：“这个问题不重要吗？还是你们放心由我们来安排次序？我看这样吧，时间不早了，长老们也都该饿了，不如先去吃点东西！我们也需要重新统计家族现有资产，是不是？你们也想看到一个可以接受的财产清单吧？”
彼得一愣，这话倒是没错，想想反正最多一个小时，不怕你能变出什么花样。
见他们没意见，云随风笑着走到门外喊过管家，轻声吩咐：“带众位长老去用餐，顺便送点吃的上来，我早让希利亚尔夫人准备了，你找她就行。”管家施礼后带着众人出去。彼得见他们不离开会议室就更放心了。
卡娜静静地立在云随风身边等他解释。阿尔倒是跳了起来，不满地喊道：“你怎么可以答应他们？你想毁了我们家吗？”云随风伸手向阿尔脑门狠敲了下去，“我真对你感到失望，也替卡娜不值，花了三年大好时光就为了你这头小笨驴。这么屁大点的事被人拖着鼻子转了三个月也搞不定。”
阿尔捂着头，愤怒地道：“你没权利这么说我！我才是伯爵，我说的才算数。你侮辱了我，我要和你决斗！”
云随风乐了，向卡娜一龇牙，有救！还知道自己是伯爵……。
卡娜白了他一眼，走过去替弟弟揉揉额头后方道：“不许再欺负阿尔！小心我揍你！快说说你的看法，我就觉着，彼得似乎就是想逼我们不同意，然后好闹大，dì dū有些人正愁没借口呢！”
云随风狠瞪了阿尔一眼，强横的气势吓得后者咽回到嘴边的话，站起来走了两圈后方道：“你想得没错，光清单上那二千多万的赔偿就是不可能办到的。我估计其他人也是被他利用了。别急，等会先吃点东西。”
同意不行，不同意也不行，我哪吃得下去啊！卡娜显得很是忧心。
云随风笑笑温和地道：“相信云大哥吗？”卡娜点头，阿尔摇头。忽略后者，云随风搂过卡娜，“那就安心吃，他们有个很大的破绽一捅就漏。”
“吹牛，还有立刻放开我姐姐！我命令你放开！”阿尔化身刺猬，可惜抱着的两人继续忽略他。
“有些事当局者迷罢了！卡娜，你家中跟随你父亲最长时间的人都是谁？我有些关于他们清单上公爵遗留产业的疑问！”云随风已有腹案。
卡娜不加思索地回道：“老管家，希利亚尔夫人！”
阿尔不甘做透明人，接过话音：“马卡夫，哈尔西！”云随风继续忽略他，自顾与卡娜交流。
老管家与希利亚尔夫人在带人送午餐上来后就被留下来问话，不过管家年纪大了，很多事情回忆得断断续续，没办法，云随风只好让他闭眼用了通灵术搜索他脑中有用的信息。
卡娜看着面露得sè的云随风，问道：“云大哥，这是第二次看你用这个魔法，叫什么名字？是jīng神系魔法吧？”云随风随口回道：“都说过是通灵术了，叫心……”突然住口，看看管家后打个哈哈道：“你们就按我说的去把那些东西找过来！”然后任凭卡娜如何追问只一个劲的装傻。
当长老们酒足饭饱陆续回到会议室后，发现云随风正狼吞虎咽地吃着东西，面前还有一堆文件，有不少上面还闪烁着油光发亮的手印。
彼得看看云随风的吃相，不由得鄙夷地撇撇嘴，没教养的东方猴子。等了一会，发现他没停下的意思，于是开口道：“云团长，让这么多人等你一个，不觉得是件很失礼的事吗？”
云随风咽下食物后示意管家撤下去，笑问：“人齐了？”
“早齐了！”
“你不说我怎么知道啊！”
彼得不想再被他扯偏话题，当下撑出一副笑脸道：“人都到齐了，可以说出你们的商量结果了吧？”
云随风抓过身边一位长老用他衣服擦擦手油后方道：“你们的补偿次序也商量好了吗？”那位长老气得直哆嗦可偏不敢开口发作。
彼得不想再在这种小事上纠缠了，冷声道：“这个不劳云团长费心，由我统一安排。”云随风耸耸肩后道：“无所谓了，进入正题吧。刚才研究了各位提供的土地产业置换地图，嗯，没什么不妥。不过突然想到几个问题，需要众位长老为我解释心中的困惑。”
就知道你要耍花样，彼得面带得sè地回道：“云团长有什么疑问尽管提出，我作为首席长老自会代表他们回答！”
云随风凑到彼得面前寒声道：“就怕彼得大人你承担不起。希利亚尔夫人你进来一下。”希利亚尔闻声走了进来，径直来到卡娜身旁后方对众人弯腰行礼。
“希利亚尔夫人是公爵在世时最信任的人之一，相信你们对她也不陌生。夫人，现在请你读读这份方件。”云随风笑着抽出一份文件递了过去。彼得众人不明白他想干什么？
“积亚帝国十一世皇帝陛下诏令：奥维斯・斯迈尔收复西北战功卓著……特此晋升为公爵，以西北洛林郡为其封地，享有帝国法典内赋予的dú lì税法权、人事任命权……特许其从亲卫骑团中挑选12500人组建洛林骑士团……”希利亚尔接过文件以温和的语调读出文件上的内容，末了将文件转过来给众位长老看了看上面帝国皇帝、帝国统帅部及帝国行政院最高大臣宰相西奥多・威廉斯的签名及印章。
彼得不屑地笑笑，你们把这种老东西翻出来做什么？二十多年前的诏令能有什么用？显摆吗？
云随风慢条斯理地道：“这是发生在西历3745年，5月24rì的事！其中明确说明了洛林郡作为斯迈尔一族的封地，可其主人只有一个就是大公本人。”说完又抽出另一份文件道：“这是一年多前十一世皇帝陛下对现任伯爵的诏令，里面同样明确了现有的封地只有阿尔一个主人，以其外祖的名份承继；同时也将原大公的所有产业悉数发还。彼得大人，国法不可违，请你们提出置换要求的同时也拿出相应的国家封地证明或公爵大人的赠封令，否则私分国土的罪名够你们上十回断头台了！”
众长老脸上青一阵红一阵，赠封令？那是什么玩意？他们都是靠公爵在世时的慷慨才过上富裕生活的俗人，二十多年下来连他们自己也认为手上那些土地、产业天生就是他们的了，何曾想过什么归属问题！
云随风yīn下脸来，怒吼：“没有证明？该死的东西，你们竟然堂而皇之的用不知是谁的土地来逼迫伯爵大人进行置换！你们心中还有帝国法典、皇帝陛下的存在吗？一群垃圾，还上报西北总督？去帝国行政院？哼，就怕你们不去，绞刑台离你们不远了！”
“你胡说，这是公爵大人送给我们的！”
“没错，就是送给我们的，当是很多人都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