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毛山论神 - 参天真人传奇 - 静道实美
三年九月初九，毛山。
今天，师父会有三位重要的客人到来，其中包括那位《天书·空间篇》的拥有者东方白，一想到这里，小王睿就特别的期待。
辰时，小王睿正在上早课。
突然，湘潭之水冲天而起，化为一根十余丈高的水柱，同时一个清脆悦耳的声音响起：“珊珊如期赴会，吴兄何在？”
小王睿抬头一看，只见水柱上立着一位人身鱼尾，约莫十八九岁的美貌少女。
这时，只听吴代朗声笑道：“代已恭候两位多时了。鱼姑娘，既白兄，请入亭一叙。”
吴代话音刚落，就见人鱼姑娘身裹水团，朝石亭疾射而来，须臾落在亭前。
与此同时，一大一小两个火焰光影兀然出现在亭前。不一会儿，光影散去，露出两个人来——一位高鼻红脸，剑眉长髯，额有刺青的高大老人和一位头扎羊角辫，圆脸大眼，青衫绿裙，清秀可爱的小妹妹。
吴代笑道：“鱼姑娘，既白兄，一别十年，两位风采更胜啊！这是我去年新收的徒儿王瑞。瑞儿，过来拜见两位前辈！”
小王睿连忙走上前去，恭恭敬敬的躬身一礼：“小子王睿，见过东方爷爷，鱼姐姐！”
人鱼少女先是一愣，接着咯咯娇笑道：“小鬼倒是会说话。姐姐今天高兴，这两瓶‘罂粟丸’便送给你吧。”说完随手抛出两个人鱼造型的白色瓷瓶。
这时，一旁的东方白道：“这‘罂粟丸’乃是用人鱼族特有的海罂粟炼制而成的一种刺激潜能的药物，对绝大多数妖族都有促进进化的作用，但对人类却有害无利。不到性命垂危的时候，万不可服用此药。”
小王睿接过药瓶，先谢过人鱼少女，又对东方白道：“多谢东方爷爷提点，这些睿儿都知道。东方爷爷，听说您精通空间之道，普天之下无人能出您之右，是吗？”
东方白微微一笑，道：“不错！老夫若自认第二，只怕天下无人敢认第一。”
小王睿满眼殷切的问道：“那您可以教我吗？”
“孩子，既然你叫了我一声‘东方爷爷’，那我便答应你吧。不过，空间之道艰涩难懂，能领悟多少就要看你的悟性了。”
“谢谢东方爷爷！”小王睿大喜过望。
东方白微微点了点头，又牵过小女孩，道：“这是我的孙女红儿。红儿，过来见过哥哥！”
不料那个叫红儿的小女孩闻声却往东方白的身后躲了躲，水灵的大眼睛略带好奇的望着王睿。
小王睿见此，便主动走过去，拿出一根细绳，又从地上捡起一根小树枝，笑着对她道：“红儿妹妹，看哥哥给你表演戏法。”
小女孩看了之后，果然被吸引住了，很快与小王睿玩在了一起。
另一边，人鱼少女对吴代和东方白道：“寿兄让我转告两位，他有点私事，这次的毛山论神，他就不参加了。”
“那真是太可惜了！没有龟兄参加的话，这次毛山论神就不完整了。”吴代遗憾的道。
东方白点了点头，道：“是啊！他手中的《关系论》对我们十分重要——那可是三论之一啊！”
第二天辰时，湘潭中间的石台上，小王睿和师父坐在南方的石柱上；东方白带着红儿坐在东方的石柱上；人鱼少女则立在西方的石柱上。
吴代首先站起，朗声道：“我宣布，第三次毛山论神大会现在开始！首先是第一个环节——承前。上次大会留下了两个未解议题：一是在下提出的圣人十问之七——弹簧之问；二是东方兄提出的‘有无之问’。”顿了顿，然后他又接着道：“十分惭愧！在下虚度了十年光阴，对此二题毫无头绪，还请二位见谅。下面就请二位来谈谈你们的见解吧。”
“我也毫无所得，只有看鱼姑娘的了。”
“那珊珊就献丑了。我今天要说的是‘弹簧之问’。不过在此之前，我想先谈谈我对‘力’这个概念的一点感悟。”
“你们人族圣人给‘力’下的定义是：物体间的作用。十万年来，所有人、妖奉其为真理。我以前也是如此。但我其实一直都没有弄明白‘力’到底是什么？直到上次论神大会上，受到寿兄《关系论》的启发，之后我才突然顿悟，原来这个经典定义，并不是力的本质。”
“那么力的本质是什么呢？我思索了多年，终于得出了一个结论：力是一个过程、一种状态、一种现象——一个能量转移的过程；一种能量不平衡的状态；一种能量变化的现象。所以我给力重新下了一个定义：力是物体间的联系。”
“你是说，‘力’不是一种结构型存在，而是一种概念型存在？”东方白思索着道。
“是的。一直以来，我们对力的认知都出现了偏差。力其实只是一种概念，是能量运动时表现出来的现象，并非某种实体存在。”
吴代道：“那么你的理论支持力学三大法则吗？”
“当然！我的理论与三大法则契合的更完美。‘相互法则’就不必说了，就说‘惯性法则’吧，如果一个物体不受力，就意味着它的能量不会变化，那么它的状态自然也就不会改变。”
“有道理。若照此推论的话，天地万物之间皆有力。这倒是与我道家的‘万物相联论’吻合。”吴代一边抚须一边若有所思的点头。
人鱼少女没有去反驳他，微微一笑，继续道：“若以‘力是一种能量现象’的观点观察世界的话，你们就会发现，这个世界原来如此，很多问题都能找到答案。”
东方白又道：“那么，我想请问鱼姑娘，如何理解‘精神力’？”
“顾名思义，精神力自然就是思维活动所产生的能量变化的现象了。”
“原来如此。”东方白点了点头。
“两位如果能接受我的观点的话，那么‘弹簧之问’便简单至极：谁的能量变化最大，谁的状态改变便最大。”
吴代与东方白对视了一眼，然后各自陷入了沉思。
半个时辰后，吴代首先点头道：“我接受。”然后一挥手，一张破旧黄纸在白光包裹中飞向人鱼少女。
人鱼少女接过，仔细查看后满意的收起来，又对东方白笑道：“东方兄可想好了？”
东方白道：“我以姑娘的理论推演，得出了一个结论：空间不空！这个结论倒解决了一个困扰我多年的难题。我也接受。”然后一挥手，两张黄纸在红色光团包裹中飞向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