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顺势而为(1) - 惊雷入汉 - 乾坤不动
()
( )
第47章 顺势而为
陈许两大世家的垮台无可避免，刘禅不动声色的连续扳倒黄皓和陈袛，让蜀的各大家族不寒而栗。如果陈家和许家被额外开恩，说明情况还没有那么糟糕，士族对陛下还是有所影响的。若是两家如同费家一般全族夷灭，那只能趁早收起尾巴做人，支持陛下才是聪明的做法。各大家族的看法基本一致，观望陈许两家的结果和陛下的态。
当陈袛，许游下狱的那一刻起，刘禅便不再把这二人当做什么威胁。生死自己掌控，何须再为多余的事情操心呢。施行政才是终的目的，借着陈许事件的震慑力，迅速的落实贪墨之事可收奇效。呼雷阙虽然没有名分，但以逐步设立了架构，开始实行部分的职能。若是依照杨戏等人的建议，成立呼雷阙要经过朝堂上群臣的支持才行。刘禅不这样认为，堂堂大汉皇帝自然有自主裁决的权利。先构成事实，就算满朝武反对，也改变不了木已成舟的事情。
这次下诏各郡抚恤军民，与诏书同时到达的还有立，卫继，杜轸，高玩四人。四人扮作寻常姓，由虎贲羽林二卫选出十余人负责沿途保护。立，关虎这一路人便是针对郪县而来。到了城四处寻访观察之下才了解这东广汉郡守的胆子有多大。城只有少数具备消息来源的人知道陛下下诏的事情，绝大多数的姓浑然不知，只能哀伤日。
刘邵为民请愿险被下狱的事情，立也是听说。城打听了一番，却是找不到刘邵。今日行到衙门附近见姓纷纷聚集，于是带着关虎和两名宿卫也挤入了人群，恰好亲眼目睹了一切。初立和关虎是准备静观其变。后来见郡守李勃来势汹汹一副不能善罢甘休的样子，立急忙差宿卫拿着自己与关虎的印信去找守军援助。
好不容易平息了民乱，立当先而行带着众人进入了府衙落座。郪县步兵校尉王介请来了城的大夫为刘邵和那脏兮兮的少年诊治伤势。见这年书生竟然真的是陛下身前的红人，李勃坐一旁苦思保命之策。立也思考如何处置这东广汉的郡守，黄门侍郎只不过是石的近臣，郡守则是两千石的大员。自己并没有处置这李勃的权利，现这李勃肯陪坐，不过是看陛下的面子而已。看看郡守大人做一旁心神不宁的样子，立心知此行唯有铤而走险了。
“圣旨已下数日，这东广汉境内何以未见公告？”立面色平静，心平气和的问道。
“啊……下官怎敢……定是被乱民撕毁，下官这就命人重张榜。”见立开口，李勃乱了分寸支支吾吾的说道。
“这郪县的钱米已分多少？可有记录成册？”立接着问道。
“有，有，下官这就让人去拿。”听立如此问，李勃连忙叫人去拿。
各郡分的钱米数额，分给哪家哪户都必须记录成册报给宫。这是刘禅特别强调的事情。郪县的钱米都被世家大户摊分，应付朝的账册也早就做好。立要求查阅，却是遂了李勃之愿。
“李大人不必如此拘谨，那青衣士是何来路，为何擂鼓惊扰官府？”立和颜悦色的问道。
“那小儿叫刘邵字子远，据说是颍川刘子相的后人。前次无理取闹，下官念其祖辈之德故而放之。谁知今日竟然欲行刺下官，以此看来多半是冒名之人！”李勃说着说着便开始诬蔑刘邵。
“方才却是凶险万分，本官也几乎遭遇不幸。”看李勃越说越是起劲，立淡淡地点道。
李勃知立所指何事，刚放下的心又怦怦急跳，身上直冒冷汗，起身施礼道：“当时情势混乱，那恶奴有眼无珠错把大人当做乱党，简直是死有余辜！下官也有督促不周之责，请大人责罚！”
“李大人言重了，本官陛下身边做事，难道看起来像是乱党么？”立口说着，心对这李勃不由得高看一眼。从初的慌张无神，到如今的条理分明，这李勃心情已然调整的七七八八。
“下官怎敢……”李勃闻言打个激灵，心想得找个话题把这事儿揭过去，不然这立咬住不放甚是难缠。
此时步兵校尉王介走了进来拜道：“启禀大人，外面的尸处理完毕，依照大人皆已确认了身份，名册此。”
关虎上前接过名册交由立手。立翻看了一遍道：“王校尉辛苦了，不知那两人安置的怎样？”
“正要禀报大人，二人伤势暂无大碍，只是失血过多需要静养几日。”王介答道。
“如此甚好。”立见两人都保住了性命，心宽慰。
“大人！这两人妖言惑众鼓动姓杀害朝廷命官，定是逆贼余党，宜重罪下狱处决才是！”李勃一旁煽风点火道。
“本官正要查问此事，不知王校尉将这二人安顿何处？”立问道。
“那刘公子也想拜见大人，被下官安置于偏厅。”王介道。
“有劳王校尉带路，抚恤名册就请李大人一会亲自送来，告辞了。”不给李勃说话的机会，立带着关虎和两名宿卫由王介引路，赶赴偏厅。
李勃心疑惑，这大人没有追究自己，只是不疼不痒的询问一番。看起来似乎不知郪县未抚恤钱米的情况，仔细推敲又不可能不知情，可既然知情为何态如此不明？莫非……李勃心有了路数，急忙找来几个心腹仆役吩咐了几句。
立等举步入了偏厅，两名少年倒地便拜：“草民刘邵，范恩拜见大人，拜见关将军！”
“两位请起，不知颍川刘子相与公子是何关系？”对于这刘邵的家世立很是看重。
刘邵起身答道：“正是家祖，家父随族人流浪至川，已有数十年。”
“想不到公子竟是名门之后，某失敬了，请坐！”立转目看这范恩道：“这位小哥身手不错，仗义而出，某佩服，请坐！”
刘邵的祖父刘翊字子相，乐善好施重德重义，家富裕经常救助他人而不求回报。朝廷有意召其为官，几次均被拒绝。颍川太守种拂任用刘邵为郡功曹，刘邵认为种拂是名臣之后，于是出仕。种拂知晓刘邵是择时而仕，非常敬重他的为人。有一个叫做黄纲的人倚仗着程夫人的势力，想把山泽据为己有。程夫人是皇帝身边的红人，种拂很是为难，于是请教刘翊。刘翊劝道：“自古以来不把山泽作为封地是为了姓，太守屈从了对方的要求就是佞臣。如果因为拒绝对方而遭到什么不测，那么您的儿子将会得到多人的照顾。”种拂听从了刘翊的建议，拒绝了对方。不久之后种拂举刘翊为孝廉，刘翊坚决推辞回到了家乡生活。
后来正逢黄巾之乱，闹起了饥荒。刘翊把家的钱粮拿出来救济乡亲，为死去的人准备棺木安葬，失去家室的人给予钱粮帮助其重娶亲立业。因为刘翊的关系，得救的乡亲有数人之多。
汉献帝迁移都到长安避乱，任命刘翊为计掾。当时匪盗猖獗道路不通，刘翊白天休息夜间赶路到长安接受任命。献帝下诏表彰其忠诚勤勉，升刘翊为议郎，陈留太守。刘翊把携带的珠宝都分给了其他人，只留一辆马车去上任。路上遇见一位士大夫死路边，于是刘翊用自己的马匹车换了具棺木，将那位士大夫安葬后继续赶路。不久又遇到一位饥饿囧困的故交，刘翊不忍见到故交饿死，于是杀了拉车的牛用来充饥。周围的人都劝刘翊不要这么做，刘翊说：“视没不救，非志士也！”后刘翊与那位故交都饿死路途。
此事广为流传，立也是钦佩，如今见到刘氏后人心颇有感慨。一番寒暄之后，话题转到了今日之事。刘邵对李勃一番痛斥不说，立装作第一次听说的样子转头问王介道：“王校尉可曾了解此事？”
王介抱拳道：“小将近日一直于野外驻防，查漏网之逆贼。这是第一次听说有这等事。”
“有劳王校尉准备车马，此乃忠义之后，我将亲自带其回宫觐圣。”立指着刘邵对王介说道。
等王介走后，立叹道：“李王两家势力极大，皆是川老字号的大族。如今只有先回成都禀给圣上裁断。”
“大人既是奉命前来，何不将这等贪官绳之以法，以儆效尤？”刘邵不解的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