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 迷乱 - 幻与影 - 大酷宝宝
“也许,你就这样死掉也不错。”
廖宏江的手开始渐渐使力,眼神更加狂乱。我挣扎起来,完全出于本能的。但廖宏江的手并不是那么好掰开,我这才想起来他曾经是黑社会的头目,由于他在商场打混太多年,以致于我竟渐渐忘记了他的另外一个身份。
呼吸越来越困难,我感到身体因为缺氧而有些发软,求生的本能终于让我飞起一脚狠狠的踹在廖宏江的腹部,廖宏江猝不及防踉跄着后退了两步。他的手一松,一股清新的空气立刻填充了肺部,我从来没觉得空气如此美妙。
没空庆幸,我速度跨到到廖宏江面前,在他还没有直起身子的时候,抬起臂肘朝他的下巴打去。我很肯定我出手的速度绝对不慢,但廖宏江却比我更快,已经伸出了双手,挡住了我来势汹汹的一击。
眼看这一击不成功,我变化了去路,朝他的腹部攻去,却不成想被廖宏江有力的一把抓住了手臂,差点没摔倒。第一时间更新 www..com
“你这种没有经过实战的三脚猫架势只能唬唬外行。”廖宏江平淡的一笑,已然恢复了那一贯的风雅。
“你将收购价格提那么高干什么?”
廖宏江松开了我的手,第一句话居然是这个?我震震的站在原地,难道刚才那险些送命的情景都是我的幻觉吗?我死死的盯着廖宏江恨不得把他看出个洞。
“刚才你想杀我!”我咬牙切齿,不甘心他现在这一副什么都没发生的样子。这是个父亲对儿子做的事情?既然那么恨我,干嘛要生我?我越想越火大,对廖宏江的恨比以往更甚许多。
廖宏江冷冷的看了我一眼:“如果我真想杀你,你早不知道死了多少遍了。”
“那我真要感谢父亲的不杀之恩啊!”
我这话说的虽是讥讽,却又带了几分酸楚。更多更快章节请到www..com。我早已不指望他能对我多关爱,但也没有必要剑拔弩张到生死相拼的地步。我扯了扯嘴角,自嘲的一笑,笑自己当时瞬间的软弱。
廖宏江没有说话,闭了闭眼,竟缓缓朝我走了过来,我浑身的每块肌肉都再次绷紧响起了警铃,盘算着他若是出手,我该如何对付。
可这次廖宏江并没有再做出什么危险的举动。Www。。com静静的站在我面前,缓缓而犹豫的向我伸出手,我不知道他想干什么,但是相当厌恶他再触碰到我,于是我朝后退了一步。
廖宏江似乎被我这明显的举动刺伤,眼神一下失去了光彩,里面流露出的悲伤和凄苦竟似能将人溺死的深潭;他举在空中的手,迟迟不肯放下,以至于我产生一种错觉,仿佛他的手正抚摸在我的头发上,温柔而颤抖。更多更快章节请到www..com。
为什么会有这么奇怪的幻觉?更可恶的是我居然心中涌起一阵温柔的感动。不不不,是今天的廖宏江太奇怪了,可以说这根本不是我认识的廖宏江。可偏偏如此真实的站在我面前,用一双让人痛彻心扉的哀求神情凝视着我。到底发生了什么?怎么了?我很想问,可这么多年来的习惯让我无法问出口。身体的某处却响应着同样的悲楚,眼中有一种热热的感觉,是眼泪吗?我摸了一下眼睛,望着手中的潮湿,这真的是我的眼泪?而我竟没有察觉。。。。
当我抬起头的时候,惊讶的发现,廖宏江的眼里也闪烁着泪光,手依旧悬空伸展着,像是要抓住一摸不存在的希望,他保持这个姿势伫立,有种悲怆的苍凉。
最终廖宏江无力的垂下手,刚才那一会的功夫像是耗费了他全部的精力,廖宏江低着头疲惫的说到:“你走吧,快走!”说完便不再看我,坐回椅子上闭着眼睛,但我能感觉到他在努力克制自己的情绪,他整个人都在神经质的战抖。第一时间更新 www..com
我再次抹了把眼睛,毅然决然的转头离开了董事长办公室。今天无法再谈下去了,这气氛绝不适合谈判。
出了廖宏江的办公室,我径直走到洗手间,冰凉的冷水刺激我脸部的同时,也让大脑清醒了许多。我望着镜中的人,眼睛有很深的轮廓,黑色眼眸异常深邃,高高的鼻梁,嘴唇是一种坚毅的弧度,脸型不能说十分的阳刚,但却流畅而有力。第一时间更新 www..com从这张脸中并不怎么看得到廖宏江的影子,我应该长的更像我那死去的母亲。我再次泼了一把水在脸上,感觉舒服了很多,刚刚那种奇怪的情绪渐渐褪去。太可怕了,刚刚我竟然觉得廖宏江看我的眼神完全不似一个父亲看儿子该有的眼神,那是一种看心上人的眼神,而我当时却并没有觉得有什么诧异。Www。。com妈的,我又泼了一把水在脸上,我们果然是个相当有问题的家庭,变态的可能不止一个。
我甩了甩头,将脸上的水珠甩掉,强打起精神走出了宇天大厦。
外面虽然阴霾依旧,可我却像是从黑暗洞穴刚走出来一样,一点点光亮都让我异常有安全感,心中那闷闷的感觉随着大街上来来往往的行人慢慢消失。我打开车门,猛踩下油门,绝尘而去。
匆匆忙忙赶回溪谷,当我大力推开卧室门的时候,沈文正在听音乐,一脸错愕的看着有些狼狈的我。我则像是看到救星一样,快步走上前,将整个脸埋进了沈文的肩膀,沈文在反应过来后,直嚷嚷让我从他身上滚开。
“让我休息一下,就一会!求你了!” 我抬起一只手抚上他的头。不知道为什么,此刻我特别希望身边有个人能安慰安慰我。这是什么感觉?我从来没有过。
可能是我无助的语气让他心软,沈文嘀嘀咕咕的抱怨着大老爷们怎么这么脆弱,当初打他的那股劲去哪了之类,倒没有再说让我走开的话。
我舒服的靠在他身上,耳畔他低沉的男中音竟有种奇妙的安抚效果,尽管说的都是些牢骚话。片刻后,我终于抬起头,有些好笑的看着他。
“你知不知道你罗嗦的像个女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