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三十五章 遭难2 - 逃妃手札 - 清水鱼娘
“少爷。咱们走吧……这人……”
“呸。你给我记着。”
那周三儿见自家少爷吐出一口老血。赶忙示意一旁的随从一道。将自家的少爷拖着折道跑路。
待看到那一众人灰不溜秋地逃跑。那人才转身看向哑奴。却发现那地上。除了混着土的黑红血迹。再无旁人。目光微扫。只见着另一条路上。一个身躯佝偻。一瘸一拐走着的人负伤走着。注视一会儿。那人便朝前头两张开外的马车走去。
“爷。”
街风挑起半卷车帘。内里一张温润如玉的面容一闪而过。只听得车内在车帘垂下时传出一句话。“留踪。你又多管闲事。”
“嘿嘿……路见不平。拔刀相助。”
“下不为例。去沈府。”
“是。Www。。com”
留踪应下。跳到车辕上坐着。继续驱车前行。
哑奴抱着怀中已散了香气的如意糕。一瘸一拐。绕过好些弯弯绕绕。才终于在天黑之前。走到了念春坊的后门。
“扣扣扣……”
“扣扣扣……”
“來了。”
内里的人跑來开了门。看着气息奄奄躺靠在哑奴。惊讶之后。连忙将她扶了进來。
“哑奴。你去哪儿了。看不见你人。花叔还派人去找你呢。”
哑奴实在是无力说话。只是将手中的如意糕递给扶着自己的人手中。待那人拿稳了。哑奴便双目一昏。晕了过去。
“哑奴……花叔。”
“來人啊。”
“花叔。第一时间更新 www..com”
“來了來了。祥子。前院儿都快忙活了。姑娘们都在准备。你吼什么。”
“花叔。快。哑奴晕了。”
花子闻言。三步并作两步。赶忙走到那祥子身旁。接过晕倒的哑奴。
“你怎么发现她的。”
“她敲的门。她把这给我就晕了。”
祥子说着便将手中的如意糕递到花子面前。花子低头一问。沒有紧皱。如意糕。这念春坊。爱吃如意糕的。可就只有一个人……
“祥子。我带哑奴回柴房。你将这如意糕送到洛姬那儿。便回來继续守门。”
“噢。好。我这就去。”
祥子应下。便带着那如意糕朝楼中赶去。第一时间更新 www..com
花子看着身侧扶着面色痛苦。嘴角还血迹斑斑的哑奴。叹息一声。便转了手。将哑奴背在背上。朝柴房而去。
“姑娘。这是祥叔让小的给您送來的。”
洛姬对着铜镜。理着头上的朱钗。淡淡道。“放外头桌上吧。”
那祥子闻言躬身应下。将那如意糕放在桌上便退了出去。
“姑娘。这花叔什么意思啊。怎么给您送这坏掉的如意糕啊。”
洛姬闻言手上动作一顿。将面上的粉再扑了扑。便起身走到桌前。看向秋水打开的黄油纸中散碎的如意糕。轻捻了其中一块还未散掉的。放入口中。咀嚼之后。淡淡道。“味道还不错。你吃了吧。”
说罢那洛姬便径直出了屋子。第一时间更新 www..com
秋水依旧站在房中。看着桌上那一堆残渣。唇角微扯。虽然这如意糕难得吃到。但是这样儿的……还不如不吃呢。
犹豫之后。秋水将那如意糕打包好。放在某个角落。收拾了桌子。便出了主屋。追上洛姬。
第二日。午日正睡时。念春坊的人。却被二层偏左屋子中的一声绵长的尖叫刺破了美梦。
“啊……”
“妈妈。”
“妈妈。”
“啧……大白天的。吵什么呢吵。”
“妈妈。我的翠屏钗不见了。那可是恩客给的。我昨儿才跟恩客说了。今晚会戴的。”
那花娘闻言。极不耐烦地上了楼。走到大呼小叫的舒姬屋子里。其余众人因着舒姬这惊天动地的嚎叫。Www。。com也都出了屋子。围了过來。
那舒姬见人多了。叫嚣地更凶。跑到那花娘身侧。扯着花娘的袖管。满是委屈地说道。“妈妈。你可得给我做主啊。那翠屏钗可值好几两银子呢。”
花娘极不耐烦地抽出自己的袖子。坐到屋内的圆桌上。朝舒姬问道。“怎么回事儿。你说说。”
见花娘问道。舒姬一抹鼻头。绣帕掩着唇道。“昨儿早上。恩客走了。我就把那恩客给的钗子放在梳妆台顶格儿。想着今日好戴着。可是。才放了一日。今早我打开一看。就沒了。”
“你那钗子。还有谁知道。”
“……百合。”
“百合。”
站在一旁的百合被花娘一喝。赶忙站到花娘跟前。Www。。com躬身慌张道。“不是奴婢。奴婢绝不会偷姑娘的东西。”
“那钗子就你和舒姬知道。不是你。难道。还是那恩客拿走了。”
“不……不是的。”迟疑一晌。百合恍然大悟般又急急道。“奴婢想起來了。昨日。昨日奴婢替姑娘拿了被单到后院。因着太多。换回來的时候。就让在楼道里打扫的哑奴搭了把手。刚把被子拿进來放着。姑娘在外头就叫奴婢。奴婢就出去了一会儿。进來的时候……哑奴就慌慌张张地背着身走了。”
那花娘闻言扫眼那百合面上惊慌的神色。眸色一沉。
“來啊。”
花娘一声令下。楼道站岗的龟奴便走到门口当中。对当中的花娘躬身。“妈妈。”
“去后院把哑奴给带到大堂。”
“是。第一时间更新 www..com”二人应下便下了楼朝后院而去。
待二人走了。那花娘又道。“姑娘们想看热闹就下楼。到堂里去。”
说罢便起身。路过百合和舒姬的时候。余光微扫。那舒姬赶忙就掩袖委屈地啼哭。收回目光。花娘便直直朝楼下而去。门口看热闹的人你看我我看你。最后都纷纷跟着花娘到了大厅。
“吱……”
那俩龟奴走进柴房。看到花子在。皆是一愣。而后喊道。“花叔。”
花子闻言将手中的药碗放在地上。转头看着门口的二人。“你们怎么來了。花娘找我。”
二人面色一难。道。“找哑奴。”
“噢……那稍等片刻。我给哑奴喂了药。就让她跟你们走。更多更快章节请到www..com。如何。”
二人相视一眼。又说道。“妈妈说立刻。”
“啧……就半刻钟。我立马给她喂药。半刻钟之后。你们俩随便把她带去哪儿。成不。”
二人见着哑奴瘫软躺在柴草堆的痛苦模样。想起平日哑奴虽然貌丑。但是总归在念春坊规规矩矩的。一迟疑。点了头。
花子转头。看着依旧昏迷不醒。发着低烧的哑奴。叹了一口气。便又端了地上放着的药碗。给哑奴喂了药。
尽管喂了一碗。漏了半碗。但终归是吃下去了一些。
“好了。半刻不到。你们俩带她去吧。”
二人躬身之后。便走到柴草堆前。一左一右。架着昏迷的哑奴。离开柴房。
花子犹豫片刻。将药碗放在桌上。也随着二人朝大厅走去。
到了大厅。两个龟奴见花娘面色沉郁。默契地加快脚步。将架着的哑奴扔在台上。随后走到台子后头。分离两旁负手跨步而立。
花娘看着台上那身着粗麻布。发丝披散。一动不动的哑奴。怒喊道。“來人。把她弄醒。”
台上的二人一闻言。便下了台子。提了一壶凉茶。走上台。将哑奴正面朝上。麻木地将手中的茶壶高提。朝哑奴脸上倒去。
本就意识迷蒙的哑奴。被这突如其來的冰凉刺得双眸抖动。轻摇着头。终于是忍不住那冰凉。费力抬手挡去那水。
见哑奴有了动作。二人便也停了手中的动作。将平躺的哑奴拉起來。跪坐在台上。更多更快章节请到www..com。
哑奴任由那二人摆弄自己。几乎本能地。双手撑地。勉强支撑起自己疲软的身子。抬眼看去。只迷迷糊糊看到一堆姹紫嫣红。甩了甩脑袋。却还是。清醒不起來。
“哑奴。”
迷迷糊糊间。只听到一声大喊。直惊得哑奴身子猛颤。寻到了声音的出处。哑奴才努力地聚了眸光。朝发声的地方看去。却也只是看到一团艳红。
花子赶到大堂。瞧见哑奴浑身湿透。发丝上还滴着水。这大冷的天。哑奴本就受伤染了风寒。这可怎么行。当下一急。连忙跑到台上扶着哑奴。朝着台下的花娘道。“花娘。你这是干什么。”
“哑奴偷了东西。老娘清理门户。花子。你下來。”
花子一听花娘这话。扶着哑奴瘫软的身子道。“从昨日起。哑奴就这般病着。怎么偷东西。”
花娘闻言一愣。台上哑奴迷迷蒙蒙。本就溃烂的面上更是几团青紫。心中一时迟疑。
边上儿的舒姬见花娘有所迟疑。当即朝台上的花子问道。“花叔。她昨儿一天都病着么。”
“额……这倒也不是。昨儿黄昏回來。就病了。”
听到花子这么说。舒姬当即一个冷笑。“花叔话的意思是。昨儿哑奴还离开念春坊了。”
花娘一听这话。目光便是一凝。“花子。是么。”
花子迟疑一二。还是点了头。
“昨日谁守的后门。”
花娘愤然出声。在场的人不由得都垂首沉默。大半晌后。不知谁人爆出一句。“祥子。”
捕捉到这声音。花娘打击一拍桌道。“來人。把祥子带过來。”
堂中一龟奴听得花娘的吩咐。迅速离开大厅朝后院而去。过了一刻钟。便将祥子带來了。
祥子走到那花娘面前。恭顺地喊了声。“妈妈。”
“昨日。你守的后门。”
“是。”
“哑奴昨日出坊了。”
“是。”
“几时出的。”
“辰时三刻。”
“几时回來的。”
“戌时初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