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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章 迟到的元宵节番外 - 经年有东风 - 秦首说

第28章 迟到的元宵节番外 - 经年有东风 - 秦首说

元宵节的前一天,箫燧同他那帮穿罗戴绮的友人在揽月楼攒了个局。

点了一大桌子十分铺张的菜,旁边有歌女的轻歌软调,有乐工的丝竹糜糜,好不快活。

桌上恭维祝酒声此起彼伏,箫公子来者不拒,端起酒杯一饮而尽。

旁边一人惊道:“箫兄,莫要喝的太急,醉的厉害!”

箫燧拿着酒壶站起来,长袖一拂道:“你懂个屁!本公子这是借酒消愁!”

自古这借酒消愁都只有一个结局。

愁没浇掉,酒劲就先上了头,醉了。箫燧在猛灌掉几壶揽月楼最烈性的酒后,已有醉山颓倒之势,抢了那歌女抱着的琵琶,拉着周围人连唱带跳,简直毫无形状。

箫燧被人送回来时,箫铖白在书房陪着云子羽算账,说着明天元宵节应该赏下人们一些银子的好,又谈及家中小弟,便是过节也回不去。

箫公子的动静折腾的实在太大了,隔着墙都听到他大肆嚷嚷着要一醉解千愁。将云子羽这点悲戚一扫而光,云子羽放下笔,望向箫铖白,箫铖白目光停在在手中执的那卷书上,只见他摇摇头咋舌道:“败家又没用的公子哥呀,比我从前还浑。”说完也放下书,与云子羽对视一眼,起身道:“走吧,去看看那个缺心眼的玩意儿。”

箫铖白携着云子羽进入箫燧的卧房时,箫燧正抱着一个凳子连亲带啃,任凭两个小厮在旁怎么拉也拉不开,小厮见箫铖白过来,行了个礼,面面相觑露出难堪之色。

箫铖白见状忍不住笑了一声,在一旁负手道:“都撒开,让他亲。”

云子羽神色担忧的看了一眼箫燧,拉过一个小厮道:“去煎些醒酒茶送过来。”

烂醉如泥的箫公子,见到自己亲爹来了,直接就将凳子脱了手,一把抱住箫铖白的大腿,一把鼻涕一把眼泪的哭诉:“爹!我委屈!我鸟没了!我的小白鸽不见了啊!”

箫铖白不堪其扰,作势要将他扒开,箫燧反而抱的越紧,他干脆蹲下施力拎起箫燧的领子,将他隔开了段距离说道:“小白鸽你爹我没看见,要找鸟?自己把裤子解开低头看!”说完,一脚把他踢开。

云子羽一惊:“先生……”

箫燧跌倒在地,就势趴在地上,跟条癞皮狗一样,若是平常是会让人笑掉大牙的,许是自己也觉得可笑,他翻了个身,瘫在地上大笑出声,笑着笑着就有些癫狂的味道。

箫铖白略带无奈的看向云子羽,“真不敢相信这败家玩意儿是我儿子。”

云子书看着箫燧不语,箫燧也躺在地上眯蒙着眼睛看他。

箫铖白一笑道:“走吧,让他自己作。”正欲抬腿就走,地上的箫燧发话了,他大声喊道:“留步!”二人停下看他。

因为醉酒他的视线有些模糊,伸出手东摇西摆的指了半天才指准云子羽,一边笑一边说:“你你你,就是你!留下!”

云子书有疑指着自己问道:“我?”心道这是连醉了都不忘找茬啊。

箫铖白好整以暇看戏状。箫燧摇摇晃晃的站起来,云子羽蹙眉已经做好了他恶语相向的准备。

箫燧走上前凑近他,露出自认为很是邪魅的一笑,他伸出手指掂起云子羽的下巴,醺然还不忘了调笑道:“这位公子好生面熟,我们是不是在哪见过?”

云子羽惊得瞪大了双眼,说不出话来,心却慌的厉害reads();。

一夜醉酒,箫燧方从梦里醒来,此刻脑子里还装着一团稀稠不匀的浆糊,他睁开双眼,模糊的看到桌前似坐着个人,他坐起来,声音沙哑的唤了一声:“爹。”

四目相对,正是箫铖白,他微笑着对箫燧点了点头,“箫大少爷,醒酒了?”

这是家长要找他谈话啊!

箫燧知道他要是不干什么太过分的事,他爹绝对不会管他,莫非是自己昨晚作死了?他略感尴尬,下意识的往角落里凑去,凑到了一个箫铖白看不到他被床前帷幔挡住的位置,他揉揉太阳穴,轻咳一声道:“还成……就是头有点疼……”

箫铖白走上前去,伸手拨开帷幔,坐在箫燧床边,不动声色的看着箫燧,“我儿,你莫不是记不得昨晚你说了些什么话吧?”

箫燧心里咯噔一下,妈呀还真作死了。

箫铖白眼里有波澜不惊的笑意,“昨晚你拉着子羽说了什么,你还记得吗?”

“拉着谁?云子羽?我怎么会拉着他!”

箫燧震惊,箫燧十分震惊。

“你拉着他,哭着给他道歉,求他原谅你以前年少轻狂不懂事总是刁难他,让他看在你年纪轻的份上,大人不记小人过原谅你。”箫铖白看了震惊脸的箫燧片刻,摇摇头小叹一声:“你说你也好意思说这话,子羽他年纪可是比你小呢……”

一时屋内出奇的静,炭火嘶嘶声入耳。

箫燧想了一会,犹豫道,“爹,你别是看我喝醉了骗我的……”

箫铖白皱眉道:“我骗你做什么?图好玩吗?我是觉得你突然懂事,让为爹倍感欣慰。”

箫燧心塞的说不出话,顿时觉得人生灰暗。

箫铖白起身很是慈爱的拍了拍他的头,“既然头还疼,就多睡会,反正都已经下午了,你一觉睡个三天三夜的,还省了几顿饭,挺好。”

临走时,箫铖白顿了脚步,补刀似的扔下几句,“对了,你见子羽愣住没说话,你还给人家跪下了,啧啧,一边哭一边跪着求原谅,我都被你感动了。”

箫燧觉得自己的人生灰暗达到了一个新的巅峰。

箫燧认为箫铖白是个好爹,从小到大从未没骗过他什么。

想他那么烦感云子羽,昨夜他居然向云子羽跪下哭着求原谅?太丢人现眼了!不成不成,这下子云子羽不得尾巴翘到天上去,不能让他自我感觉太良好!小爷把话给他说明白了,得在他面前重立威风。

箫燧直接就去了书房找云子羽,还真寻到了。

云子羽正在书架前整理书册,灯火莹然,拉长的身影投映在地上倒显得有些寥落。

箫燧倚着门框,眼神瞥了下四周问:“我爹呢。”

云子羽听到有人声,头也不回的回答:“说是明天去钓鱼,现下应该是去整置鱼具了。”

他爹不在,那就好办了。

箫燧十分刻意的清清嗓子,正色道:“云小二,我很烦你reads();。”

云子羽一愣,执书的手无意识地攥紧了些。他眉目低垂,脸上没有什么表情,是平静无波的湖面,轻声应了句:“嗯,我一直都知道的呀。”

“所以…昨晚的事做不得数!”

云子羽不吭声,心道:昨晚的事?昨晚不就是箫燧轻薄了他,还没等箫铖白开揍呢就自己倒下睡着了吗!怎么他还觉得委屈?

箫燧见云子羽不说话了,有些急了,“我喝醉了,即使我给你跪下哭着求原谅,又能怎么样!都是神志不清,说了混沌话做了混沌事!都做不得数!”

云子羽听罢,了然一笑,弯下腰拾起书架下层的一册书,“你爹同你说的?”

“对啊…”

云子羽转身拿着书,含着笑意对他说道:“他呀,骗你的。”

云子羽一头黑发随意绑着,看起来十分柔顺,眉目带笑,颇有些气度出尘的隐士模样,四目相对之下,箫燧才发现云子羽长得挺好看的。

好看也烦他,尤其是他刚才说…“你刚才说什么?我爹骗我?”

云子羽点头,“是啊,你直接倒头就睡了,可没跪下没哭没求原谅…”

“我爹从小到大就没骗过我,他图一什么啊?”

云子羽还真思索了一下这个问题,注意着箫燧的神色,轻声道:“大概是图好玩吧……”

被坑了,这下子真的是丢人了…箫燧依旧倚着门框,决定找回点尊严,沉吟片刻,于是他正色以为十分深奥的问了个问题,“云小二,你知道我为什么烦你吗?”

云子羽已经坐在桌前翻看那本书,“你不是说烦一个人不需要理由吗。”

“我最讨厌的就是你们这种假仁假义、道貌岸然、迂腐至极、老气横秋又靠男…”

“大少爷!快让让!烫到你就不好啦!”

圆圆端着一个木碟上面摆了两碗汤圆,她急匆匆的跨进门,将汤圆放在云子羽面前的桌子上。

“夫人…汤圆来了。”

箫燧这番用了感情唾沫横飞的训斥被打断,一时不知如何反应,神色尴尬的站在一旁,轻咳一声正欲再度开口。

云子羽一点也不恼他刚才的话,似乎也是寻常之事,他触碰了下汤碗,没想到碗壁温度高,他烫的瑟缩了一下指尖。

落入箫燧眼中,箫燧到嘴边的难听话辗转变成了:“你咋这么蠢,小心点啊。”

云子羽小心的将一碗汤圆摆在桌子外边一侧,眨了眨眼道,“箫公子,吃汤圆吗?芝麻馅的。”

箫燧看向云子羽,只见他温柔眉眼笑成了月牙,又看看头上当空的朗朗明月。

有风拂过,月色大好,团团圆圆。

只听他一反常态的,鬼使神差的应和一句,“那行吧,我就吃一点啊。”并且内心挣扎着表示:我睡的太久饿了。

元宵节过的第二天,外边飘起了雪。寻常人家团坐在一起,吃汤圆赏雪,说着瑞雪兆丰年之语。

齐晔守在一个小火炉旁,火烧的正旺。

他操着火钳子扒了扒炭火,让他烧的更旺reads();。他未点灯,借着火光从旁边案板上,随手挑了两个土豆扔进火里,跳动的火光在他脸上投下深重的阴影。

土豆还没烤好,一阵几乎微不可闻声响由远及近渐渐传来,是鞋摩擦在雪上的细微声响。

“咯吱。咯吱”有踏雪的声音近在门前。

齐晔依旧是默不作声。

一阵凉气夹着雪星子涌进,门开了。

一双鞋停在了他身边。就这样停着,鞋的主人就这样没动。一动不动的站了半饷。

最终还是齐晔抬起头看他,黑暗中是张熟悉面孔,周杭决挺俏的鼻子反着火光,下巴隐在阴影里。

齐晔笑着说:“你怎么来了。元宵节刚过,那些人不还得前呼后拥着,怎么也能放你出来?”

周杭决坐在他身边,盯着火,也没回答他,而反问说道:“你这将军府怎么一人也没有了,你也是的!无端的跑来这小厨房,我寻你许久,害得我鞋都被雪打湿了。”

齐晔笑答,火光里是他的隐隐落寞,“放他们回家团圆了。”

也不知周杭决听出多少,他点点头:“你倒是个好主子。”他侧过脸盯了齐晔俊朗的脸有一会,“齐晔,你过来点。”

齐晔动也没动,一改往日的痞里痞气,难得在他脸上看到正经的神色,他用火钳子将土豆翻了个,说:“今天没心情…不…”

话没说完,周杭决就自己凑过来了,他感知着他的位置,用自己的双唇擒住齐晔的双唇,轻柔地撕扯起来,齐晔贴着他的嘴唇含混道:“别闹。”

亲了一会,还是齐晔推开了他。周杭决伸手捏了捏齐晔的耳垂,露出一个很是邪气的笑容。

齐晔伸手捏住他的下巴,意味不明的微笑道:“你让我办的事,我办好了,那东西现在就在他们家。”齐晔看着他端丽的面容,还是凑上前亲了下他的嘴角,继续道:“还有别的事要办?可以。但是今天不用和我上床,你就陪我在这待会就行。”

周杭决拨开齐晔的手,也有样学样的亲了亲他的嘴角,很老实的回答称是。

齐晔把拉着土豆不说话了,周杭决神色纠结的就看着他动作,沉默这片刻,还是开口道:“齐晔,我不想吃土豆,”

他眼神明亮,胜过炉中火焰,“要不你给我做饭吧,上次你做的那桌就挺好的。”

齐晔挑眉看他:“上床都没心情了,还给你做饭?再说你家要什么没有,跑我这蹭顿饭?没有没有。”

周杭决闻言,自个悠悠的叹气,反反复复叹了又叹。

齐晔不理他,随手伸进身旁的袋子里掏出个橘子放到炉子上,看了一眼周杭决,又动了动手,再放了一个。他默不作声的看着炉火,橘子因为高温烘烤,金黄橘皮开始脱水,有些焦黑,散发出奇妙的香味。

周杭决闻着味瞬间扭头看他。

齐晔拿下一个橘子,两手颠了颠驱散热气。随后一剥,一股白气立即扩散入空中。

他将一片橘肉塞入嘴中,慢慢咀嚼。温热的橘子,顺着食但滑入胃里。

又掰一瓣,慢慢的扯掉上面的白经放在周杭决嘴边道:“不吃土豆,就吃这个。”

周杭决听话的张嘴reads();。

齐晔将另一个烤焦的橘子拿过来,放在周杭决面前,“把这个也吃了。”

橘子的汁液温暖了他的口腔,周杭决回味了一下那味道,盯着面前焦黑的橘子道:“太暖太甜了,不适合我。”

“我娘说,吃烤橘子可以防感冒。”齐晔自顾自的吃着自己手中的那个。

周杭决怔了怔,沉默的拿起面前的橘子,剥皮吃起来。

“我娘是一头撞死在我爹的坟前的,烈性的很。”

周杭决见过太多虚情假意,他没想过齐晔的父母如此伉俪情深。一时他也不知道说什么,他吃着橘子,暖意渐渐的游走他的四经八骸。

剩下一瓣,他递道了齐晔嘴边,齐晔张嘴吞下,还故意的用舌头十分se情地舔过周杭决的指尖。

周杭决自若的收回手,齐晔笑了笑,还是开口刚才的话,“我娘这一去啊…归根结底因为她认为我养不熟。”

“养不熟?”

“我不是她亲生的。应该是我爹跟外边的女人生的抱回来的。我爹死在军营里,她失了依靠,便认准了我会去寻自己亲母…她死的那天也是元宵节,整个将军府寻遍了也没找到,她果然是去寻我爹了…可她不知道,我一直就认她这一个娘。”

齐晔将这桩将军府秘闻告诉周杭决,说的是坦坦荡荡。眼里装满回忆,面上却带着死灰色。

俩人又是一阵不约而同的沉默。

“齐…”

他伸出手想拍拍安抚齐晔,伸到一半又颓然放下,

“闭嘴吧,你可别说什么从今以后你就是我娘!”齐晔恢复常态,打趣他道,仿佛刚才面上的怅然只是周杭决的一场很奇怪的幻觉。

“说吧,你来找我,又想着筹划什么事了?”

一提起正事,周杭决面上就带了一片谨慎,又变成那个八面玲珑又能运筹帷幄的,人观之皆道高深莫测之人。

齐晔听完略笑了笑,他问道:“周杭决,知道我为什么会帮你吗?”

周杭决拿起身边的火钳子扒拉了挤下炉子,搅得火星点点飞起,他也笑着说:“不知道啊,反正你不是喜欢我。”

齐晔好笑似的点点头,“我只是觉得上你好玩罢了。”他伸手在周杭决头上揉了一把,“你这洗发水不错哎,下次来了给我也带些。”

周杭决神色如往常一般平静,说道:“成啊。”

说不吃土豆,周杭决还是与齐晔分食了那两个土豆,土豆内里烤的金黄酥软,吃完之后整个身子都暖洋洋的,周杭决却说要告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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