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萁豆相煎误百年 - 尘世仙缘 - 鸡毛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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凛冽的寒风呼啸着刮过,卷起满地的黄叶掠向远方。天灰蒙蒙的,太阳也好像惧怕寒气,躲进了云层,吝啬的躲在云层背后散发着微弱的光。远处的村庄传来阵阵犬吠,平添一股萧瑟的气息。风的呼啸声越来越响,天空中飘起朵朵雪花,先是纷纷扬扬如洒盐末,逐渐象漫天棉絮倾洒下来,天地一片苍茫。
林南轩站在山岗之上,仰头看看天,喃喃的骂到:“什么鬼天气。”一阵寒风吹来,林南轩不由打了个寒战,只有默运玄功御寒。
这里地处滇东北乌蒙山区,乌蒙山余脉蜿蜒北来,经果珠,芒部,山脉趋于平缓,且喀斯特地貌发育,磅礴千里的乌蒙山收敛了几分霸气,多了几分灵秀。至镇雄县城北面,又突兀岂崛起,俊伟雄浑,并推拥出七座峭拔崛立的峰峦。远近高低,参差错落,或隽雅、或峥嵘 、或秀丽、或崔嵬、或嶙峋如枪刺、或浑圆若柱石,各展各的风姿,各具各的情态。峰峦沟壑,被郁郁葱葱的苍松翠柏覆盖,连天碧云,横无际涯;山花野草,飞红溢紫,仿佛星眼迷醉,陶醉于碧涛绿海之中的jīng灵。清乾隆年间成书的《镇雄州志》把“乌峰耸翠”列为风物胜景之一,记:“七峰耸秀,烟雾时绕,巅岩出没,气象万千,嫩城枕郭,四时青翠不变。巅上有泉,人或无意而遇,觅之则不可得。”于乌峰山而言,州志所记,仍失之于简略;因其简略,便难以状写其风貌,传达其神韵。
清人有诗咏曰:
一山苍翠镇遥边,掩映雄州半壁天。
嶂扫雨余光接rì,峰撑云际气凌烟。
梧桐韵古万家仰,杨柳yīn浓佛寺传。
东望龙头怀凤翅,人文毓秀焕南滇。
--(清)吕从姬《乌峰耸翠》
此山虽不著于世,在这小小的镇雄县城却也是一大胜景,古往今来都有不少隐仙逸事。林南轩本是在山脚傍山而居的樵夫人家,11岁时入山中偶遇异人,从此潜心修道,至今有13年了。
此时林南轩还在不安的不停走动,嘴里嘀咕道:“师傅怎么还不出来。这么久了,也不知道在干嘛。”想起前rì师傅唤自己到此峰,叮嘱今rì需在这里等候,到天现异像,马上布起“玄天七煞阵”,并催阵坐守,直至师傅出关。“下雪很正常啊,不算什么异像啊。”林南轩想到:“师傅也不知怎么搞的,出关,关在哪里,附近又没有什么山洞之类,他在哪里闭关啊?”眼看雪越下越大,林南轩眉头一皱,又晒然一笑:“真笨,有法不用。”右手一捏剑诀念到:“天道玄法,避!”身边三尺之类,雪花纷纷扬扬的飘开,寒风也吹不进来了,林南轩嘻嘻一笑,盘腿席地坐下,合目入定。
雪渐渐小了,不一会儿慢慢停下来,天地间已是银妆素裹。林南轩慢慢睁开双眼,呼出一口长气。忽然,天空划过一道闪电,林南轩一惊,难道师傅所说的异像来了!天空中乌云越积越厚,天慢慢黑下来,就象黑夜提前来到了。云层后响起隆隆的雷声,闪电的光影不断闪烁,云层向着地面渐渐压过来,情势诡异之极。
“天道无极,万物归真,玄天七煞!斥!”七把小旗散落,阵中涌起一道豪光,把整个山头罩在当中。林南轩发动了“玄天七煞阵”。左手托住右手捏成剑诀,一脸肃然。此时林南轩隐隐明白师傅让自己布下“玄天七煞阵”的用意。
林南轩的师傅松风道人,原是苍山派现任掌门可风道人的师弟,比师兄可风道人晚入门十五年。在修道之人来说,十五年光yīn是何等宝贵。松风修道的悟xìng不但高,修练还比其他师兄弟都刻苦,平时除了把自己关在房里修练,就是到山上某个没人找得到的地方修练,因为他全身心都用在修道练功上,所以跟同门的关系不深。比师兄晚入门十五年的他,当三十岁时就修至“虚道”之境,功力已跟早十五年入门的师兄可风不相上下,是苍山派六百多年来难得的奇才。
这让师兄可风道人十分妒嫉和不安,原先准备只要师傅一抛下掌门之位,自己就以长徒身份接下掌门之位的打算变得充满玄机,谁都看得出只要再过二十年,松风的修为会比自己高出不少。在这个利yù熏风的思想作怪下,把原来关系还不错的师兄弟间的情谊,推到了悬崖之上。可风还时不时的找些小鞋让松风穿,有时就指示无知的师弟或后辈在师傅那里搬松风的事非。这些事松风是心中有数的,不喜计较的他也有受不了的时候,趁着修至“虚道”之境,向师傅表明想下山游历。那天,师傅眯着眼看着松风飘逸不凡的英姿,来向自己表明想下山游历,沉默了一会,慢慢说道:“历练是好事,为师也不阻你,你明天就下山去吧。”松风感激的向师傅行了大礼,昂然大步离开。师傅等他走了会,不禁轻轻的叹了口气,喃喃道:“祸福由天,就看你的造化了。”
离开苍山,离开那些烦心的勾心斗角之事,松风愉快的过了几天轻松rì子。这天来到一个小镇,在镇南的一家客栈住下,吃了晚饭,刚想就寝,忽然觉得屋内有股很轻的异味,jǐng惕的闭住呼吸,在房内四处查看,“啪啪”门外响起敲门声,可能是店小二,正好问问他味道从何来,开一门,门外突然涌入四个裹着被子的人,把松风一把推到床上,松风还没反应过来,她们一下抛下被子,露出四条光脱脱的丰满女子,松风这下才大惊失sè,双手乱推,这些骄滴滴的女子如何受得了他无意中使出的力道,四人分别被他的力道推得飞撞在地上或墙上,掉在地上后全部七孔流血,一命呜呼。
此事很快弄得街知巷闻,说有个道士叫了四个花姑娘,一夜风liu后杀人灭口,成为当地轰动大案,松风被官府辑拿后什么也没说,被关在衙门的牢里,谁知第二天人影都不见了,因为没查到松风是哪里来的道士,此案变得不了了之。
可是在苍山门内,不知是谁知道了松风在尘世间的丑恶之事,一下子传得门内人人共知,人人不耻,松风自然被门内的人唾骂无耻,掌门师傅不得已,把身犯“yín戒”的松风逐出苍山。心灰意冷的松风道人只好灰溜溜的离开苍山,在一个无人的高山上郁闷了一年,想通了前因后果,才安下心来不辍苦修,其间,收了林南轩为徒,经历千辛万苦,用了十年时间,终至“天道”之境。
凡人修至“天道”境界,天有预兆临于世,只是世人不懂,以为是一般天气变化,可离松风修道不太远的苍山之上的可风道人懂得,他抬头看见天边的云朵暗暗发红得翻滚了一阵,嘴里喃喃道:“想不到他又走到我前面了,师弟啊师弟,你为什么要跟我争呢?师傅啊,师傅,你是不是老糊涂了,临走还留下个旨意,谁先练到‘幻道’之境,谁就是掌门,以修为最高的任掌门,最后居然还写上松风也适用此条,这不明摆着想让松风接这个掌门位置吗?那我这个掌门算个什么?真是老糊涂了,好在自己偷偷练就禁练的‘大灭绝阵’和被视为邪教魔功的‘幽冥气’,应该不会输给松风。”想到这里,不禁露出几许jiān笑,不过一想到师傅那可恨的旨意,脸上立即结上了冰霜。
可风又那里想到,师傅的这个旨意,就象一根不断督促大家前进的棍子,赶着苍山门下的人都要勤苦修炼,以不至于象其它小门派那样一代不如一代的宿命,作为小门派,就得有一根看不见的棍子在鞭策门人,不断进取。
因为松风的存在,可风练功很刻苦,用了十五年,终于成功进入“天道”之境。在偷偷得知松风的潜修地后,把整座山峰都布下“大灭绝阵”。
松风从半山内十分隐密的穴洞出关,发现整座山被一个阵法笼罩,要不是自己已经进入“轮回道”,还真的担心这个阵法发动后的后果,一定是可风这混蛋偷偷布下的,想以此阵困死我,可风啊,可风,你用得着这样吗?我难道会在意苍山的掌门之位?你一次一次加害于我,到现在还不停手,你的心智已被利yù所蒙蔽,看不到修道的真理,真是可惜又可悲啊。不过你想以这个小阵致我于死地,也太小看我了。
站在峰顶上的林南轩看着天上的情况,头上的乌云更浓了,交替的闪电象火蛇吐信伸缩,可就是突破不了“玄天七煞阵”的光圈。“玄天七煞阵”号称苍山两大奇阵之一,当然不是易与之物。此时云端一亮,一个道人出现光圈外缘。此人面目清秀,颌下一缕长须,颇有仙风道骨之慨。他正是可风,可风微微一笑:“小子,快说出松风在何处,本尊念在上天有好生之德,免你一死。”林南轩没见过可风,但从师傅口中得知可风的为人,见此人根师傅曾说过的可风十分相似,不屑的一撇嘴:“可风妖道,你不要说得好听,你最厉害就是残害同门,还敢自称正道,恬不知耻!”可风面sè一变:“本尊只是看你根骨尚佳,不忍看你堕入魔道,你不要不识抬举。”林南轩长笑一声:“可风妖道,不要惺惺作态了,你只是摸不清我师傅的深浅而已,想借此试探,可笑啊!”
可风勃然大怒:“你以为我破不了这‘玄天七煞阵’!也罢,打了小的,不怕老的不出来。万寂幻虚,乾坤灭绝!”天地一黯,眼前的一切仿佛全失去了颜sè,万道闪电直击到光圈外缘,阵阵yīn风呼啸。林南轩身上一紧,象是什么重物从头压下来。毕竟他修炼时rì尚浅,虽然“玄天七煞阵”号称苍山两大奇阵之一,但他只不过能发挥三成威力而已,怎么敌得过身为苍山门尊的可风。闪电很快突破了光圈,直接打在林南轩身上,刺骨的巨痛传来,他咬牙喝道:“坚!”在身前耸起一道红幛,可风狞笑一声:“雕虫小技!”“破!”一道光剑马上把红幛劈碎,林南轩惨哼一声,身形一歪,一口鲜血喷将出来。可风大喝一声:“灭绝天地!”乌云凝成一个黑球,蓦的炸开,“玄天七煞阵”的光圈不复存在,天地间一片黑暗。
可风用手一指林南轩,林南轩如同被一只无形的手提至空中,脖子上好象被轧上了钢圈,渐渐窒息。
“师兄手下留情!”可风直觉胸口一麻,泻了口气,不觉把林南轩放了下来。随着刚才的话语,一个道装中年人出现在可风面前,这中年人面白无须,双目有神,瘦瘦的目字脸,鼻梁挺括,一派出尘仙姿,看也不用看,可风就知道是自己的师弟松风来了。
林南轩顾不得身上的伤势,勉力站起身形,恭恭敬敬的叫了声师傅。松风轻轻摆摆手,折身面对可风单掌稽首:“师兄,多年不见。”可风冷哼一声:“你早已不是我苍山弟子,本尊不敢当你师兄之称。”松风轻叹道:“昨rì种种如浮云,师兄还看不开吗?修道者,又何必在乎一个名份呢?”可风被说中心事,不禁一愣,转念笑道:“你既然知道,又何必一定要跟我争呢?”松风淡然道:“我没跟你争,是你看不开而已。”
“你犯yín行在先,被逐出本门之后还不思悔改,隐匿于此行污浊之事。未经本尊同意私自授徒,这些罪孽已是修道之人都不能容于途,本尊念在同门之谊许你自了,已是法外施恩。”
松风见师兄执迷不悟,也不想再说,拉过林南轩,说道:“你速离此地一百里,这本东西你拿着,里面有你想知道的东西。”说完从怀里掏出一本书一样的东西交给林南轩。
可风见松风根本没把自己放在眼里,脸上抽动几下,又目寒光闪烁道:“松风,你是要本尊动手了?”
“师兄,修行不易,你无视苍山门规,私炼‘大灭绝阵’,当心招至天遣。”松风说道。
可风见松风点破自己布下的阵法,也不否认,冷笑一声:“今rì除去你这本门叛逆,谁会在意我用什么方法。”言罢双手一圈,嘴中念念有词,大地突然抖动一下,天空乌云阵阵翻滚着涌向松风道人,阵法发动了。松风暗念一声“该死”,右手轻轻一挥,一道紫霞敌住乌云。可风一惊:“轮回道气!”松风叹道:“师兄,你难道没看出今天的天气有所不同吗?松风今rì脱籍在即,天劫将至,你速速收了阵法,避劫去吧。”
可风惊疑的看看松风,苍山派是一个不为人知的小派,六百年前修真第一大派天机宫渡难真人因与派中长老交恶,隐于大理国创下此派,本着避世修真的宗旨开派授徒。六百多年来得以脱籍者不过只有开派宗师渡难真人和两百年前的千业道长。苍山派修真共需经“入道”“明道”“悟道”“虚道”“幻道”“天道”才为大成,至于最后一层入“轮回道”脱籍者六百年来也只有上述两人而已,松风历五十年从“虚道”至“轮回道”实为苍山第一人。
看着可风惊疑的样子,松风道:“师兄,小弟决无诳语,天劫将至,晚了就来不及了,你发动阵法引得天劫提前发动了,小弟也不知能不能渡过天劫,得证仙缘。快走吧。”
正说话间,一声惊雷响起,天空象被撕裂了一个口子,原来发动的阵法的威力一下淹没在天劫的威力里,刚才的乌云转眼就被裂缝吞噬了,从裂缝中涌出一团烈火向三人落脚处飞陨而来。松风忙把二人拦在身后,“轮回道气”迎上火团,叫道:“师兄,南轩,‘玄天浩气阵’!”“玄天浩气阵”和“玄天七煞阵”号称苍山两大奇阵。此时由可风和林南轩同时施为,与林南轩才施展的“玄天七煞阵”威力不可同rì而语,可还是敌不住天火焚烧。却只见火团越来越大,两人只觉身上灼痛,灵智慢慢涣散。
松风一见不妙,大喝一声:“疾!”可风和林南轩一震,恢复神智。松风叹到:“时不于我,师兄,南轩,我用‘玄天转移’将你二人送到十二个时辰之后,当可避过天劫。”言毕双手合什:“天道轮回,时空逆转!”
天地间忽然出现一个圆环,散发着紫蒙蒙的光华,圆环一旋,发出一道光束,将可风、林南旋二人吸纳起来,慢慢投向圆环。松风心中一宽,闭目调息。
可风身形就要投入圆环之即,一看松风,又心生嫉恨:“你休想成仙,我不要你永远站在我头上,我要你死。”右手一扣一发,一道黑sè的“幽冥气”投向松风后脑。松风身躯一震,“轮回道气”一泻,落入天火之中,悲啸一声:“可风!你好卑鄙!”
林南轩一见之下,怒吼一声,对着可风胸前就是一拳,可风正在得意,一时不防,一口鲜血喷将出来。可风大怒,又是一道“幽冥气”shè向林南轩。圆环突然光华大盛,两人没入圆环不见,消逝在空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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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是冬天,今天却是个难得的好天气。一轮金灿灿的太阳挂在天空懒懒的发出柔和的光芒,天空万里无云,湛蓝得没有一丝杂sè。几个年轻人打闹着追逐在山道上,传来阵阵欢乐的笑声。原来是几个来踏青的学生。
跑在最前面的叫胡佳,是艺术学院97级的学生,其余几个分别是他的好朋友王志、张力和罗文焕。几个最好的朋友都在同一年考取大学,放寒假回家,一年都没见面的几个朋友就在今天相约来游山了。
乌峰山是镇雄境内最著名的高山,属乌蒙山脉。峰山柏翠松青,山路回环。山之东麓,山泉汇聚成湖,湖水澄澈,纤尘不染,粼粼清波;引发出无穷的奇思异想,当地人把“刘海戏金蟾”的神话也交给了这湖、这水,言之凿凿,认定这就是“刘海戏蟾”的遗迹。山的北坡,有一片鬼斧神工造作的石林,石林中最引人注目的是“石和尚”,五体四肢俱全,眼耳口鼻酷肖,妙相端庄,姿态整肃,自然便拥有了众多的崇拜者,朝拜者。此时四人所在的地方就离“石和尚”不远了。
胡佳一时兴起:“罗老四,我们从这里起跑,看谁先跑到石和尚。”罗文焕在家排行为四,所以朋友都叫他以老四为名。王文一听,用手肘推推老四,挤挤眼说:“好啊,谁慢了就请今天的晚饭。”低声说道:“老四,让他一个人跑,逗逗他。” 罗文焕心领神会的点点头:“好嘛,我数一、二、三。”跑字还没出口,胡佳撒腿就跑。罗文涣大叫:“哎,我还没数啊!”胡佳笑着说:“你不是说了一、二、三了,哈哈。”话音未落,人已经跑过山道的转角了。
胡佳一路狂奔,不一会儿就跑到了“石和尚”。他停下来一看身后,几个朋友连影子都没有了,心中一乐:“坐下来喘口气好了。”入冬以后,四周树木早已是落得清洁溜溜,树枝上结满冰凌,别有一番风景。胡佳抬头看看“石和尚”,嘀咕着:“什么‘石和尚’,一点都不象,头上还有个包,我看是石道士还差不多。”
大约过了三四分钟,还没看到王文他们跟上来,胡佳奇怪极了:“这几个小子干嘛,学蜗牛啊?”他站起身往来时山路上眺望,却不见几人身影,心中顿时明白了:“好你几个小子,玩我!”起步往回走去。
这时天空中突然一亮,一个紫sè的光环出现在“石和尚”头顶。胡佳一看,呆住了“什么东东啊?‘石道士’显灵?”
光环慢慢阔大,一团黑影向他立脚的地方飞来,胡佳吓得大叫一声:“妈呀,我不敢给你改名字了!”忙不迭抱头往旁边一闪。黑影落在胡佳刚才落脚的地方,发出“彭”的一声响,随着黑影伸出一只手握住胡佳的脚,发出一声悲呼“师傅!”胡佳一听大叫一声:“鬼啊!”双腿发软,跌坐到地上。
过了一会儿,胡佳才敢仔细看刚才落下的黑影,原来是个人,胡佳大起胆子上前把落下的人翻了个身,是个身穿蓝sè长衫的年轻人,双目紧闭,胡佳小心的伸手到年轻人的鼻下一试探,还有呼吸,胸前起伏,看来呼吸也还平稳,只是象睡着了一样。年轻人的打扮是胡佳经常在电视上看到的清朝式样的长衫,脑后还拖了根辨子,胡佳看着看着忍不住想笑,哪里来的怪人,还这样打扮,不会真的是清朝的人吧?这人自然就是林南轩了。胡佳晃动几下林南轩的身子,林南轩一动不动,依旧酣睡,胡佳又在他耳边大叫了几声,他也充耳不闻。胡佳看他的样子很清秀,暗暗想,应该不是什么坏人,有心把他弄下山去,自己一个人又弄不动,心想等其他人上来一起帮忙才把这人弄下山算了。
等了好半天也不见罗老四等人上来,胡佳知道几个人是故意放自己的鸽子了,胡佳大叹交友不慎之余,只好坐在一边等林南轩自己醒过来。一直到太阳下山了好半天,那人才眼睛缓缓睁开,醒了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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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南轩投入光圈的最后一刹,看见可风袭击了师傅,大怒之下,忿然击了可风一拳,这时,只见松风陷身的火团里窜出一道紫sè光影,投向自己,接着胸口一痛,失去了知觉。
忽然林南轩觉得身上一阵火热,醒了过来,四周尽是紫sè的雾蔼,耳边响起师傅的声音:“南轩,师傅今rì已无法脱籍证道,只有重堕轮回,你师伯可风心胸不阔,为免你受其所害,为师只有把你送得更远一点,希望你潜心修炼,他rì得证仙道,光大我苍山门楣。”林南轩悲呼一声:“师傅!”又昏迷过去。
不知过了多久,林南轩又悠悠醒来,天已经黑了下来,满天的星斗辉映,清风习习。林南轩深吸一口气,只觉胸口所受的伤已经豁然而愈,不觉大感惊异。想起刚才昏迷之际好象隐隐约约看到有个人影,自己还抓住了他的脚。“难道是师傅?不对,师傅说要重堕轮回,怎么还会在此呢。”
眼睛望向身旁,只见一个装束怪异的青年多在一旁眼睛眨也不眨的望着自己,联想起自己不治而愈的伤势,又看到那人望自己的眼神充满关切,林南轩心中一动,看他的装束跟自己大不一样,师傅说要重堕轮回,送自己到百年之后,莫非我已经到了百年之后?林南轩坐起身来一拱手:“小哥,现在是什么年号啊?”胡佳一楞:“年号,现在有屁个年号?你是不是想告诉我你是从清朝来的?”林南轩点点头,惊喜的说:“你知道啊。”脑中灵光一闪,激动的说:“你,你就是我转世的师傅?”
胡佳给他吓了一跳:“什么跟什么啊,你脑子摔糊涂了,这种笑话你也编得出来,穿件长袍,留个辩子就说是清朝来的,我要是穿身宇宙服不就是外星人了,切!”林南轩听不懂胡佳说什么,一脸兴奋的看着“师傅”:“师傅,你转世了,说话也跟以前不一样了。”胡佳没好气的说:“我不是你师傅。”林南轩委屈的说:“我哪里做错了,师傅你居然不认我,你要不是师傅,怎么我的伤势会不治而愈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