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百年浮世如烟云 - 尘世仙缘 - 鸡毛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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丹嗔活佛脸sè旋即恢复了正常，轻声道：“一切都是缘法，该来的躲也躲不了。呼巴音，扶我出去看看，施主请随老衲一道出去吧。”胡佳点点头，三人步出禅房向正殿走去。还没到，远远听见几声喝斥，几声巨响就归于寂静。胡佳看看丹嗔活佛和呼巴音都一脸波澜不惊的样子，忍住了想先过去看看的冲动，和二人慢慢走进了殿中。
殿中聚集了很多僧侣，一个中年喇嘛在几个僧侣的扶持下怒视着殿中的几个人。一个一头绿发的人带着几个绿袍人站在殿正中，很是醒目。胡佳三人走进来，僧侣一起把眼光投过来，绿发人转过身来，看看三人大笑一声，对丹嗔活佛道：“这为一定是丹嗔活佛了，在下碧落有礼了。”丹嗔活佛脱开呼巴音的扶持合什道：“老衲有礼了。”
碧落长的异常清秀，看起来明显是几个绿袍人的首脑，他故作恭敬的道：“来的突然，打扰活佛清修了，还请活佛不要见怪。”丹嗔活佛肃容道：“佛门本就为众生大开，施主客气了，不知施主到鄙寺有何指教？”
被几个僧侣扶着的中年喇嘛大声道：“他们说来取鸣凤钟的。”
丹嗔活佛道：“是吗？不知道施主要鸣凤钟有何用？”碧落轻笑一声道：“活佛误会了，非是我要鸣凤钟有什么用，只是鸣凤钟本就是本殿之物，现在来取回而已。”
中年喇嘛怒斥道：“胡说八道，鸣凤钟一直是本寺之物！”丹嗔活佛看出他一定是在碧落手里吃了不小的亏，道：“隆可额，你下去休息吧。”丹嗔活佛深知隆可额在寺中是仅次于呼巴音的高手，碧落这么短的时间就让他吃了这么大的亏，实力真是惊人，表面却不动声sè的道：“施主说笑了，鸣凤钟在本寺几百年之久了，不知道怎么成了施主的什么殿之物了？”
碧落沉声道：“丹嗔活佛既然是宁玛派掌教，不会不知道鸣凤钟本是我元圣殿之物吧？”
丹嗔活佛脸sè大变：“施主是元圣殿绿水旗掌使？”
碧落傲然道：“活佛好眼力，不才正是元圣殿绿水旗掌使碧落。”
丹嗔活佛悠然道：“不知道阗极是施主什么人？”碧落肃立道：“正是家师。”丹嗔活佛道：“想不到百年后还能再见故人后人。”碧落寒声道：“碧落此次来访，一是取回我圣殿之物，二是专程拜访活佛，百年前白水一役碧落无时不谨记于心，活佛对家师的慈悲碧落永不敢忘。”
丹嗔活佛道：“施主来找老纳寻仇，老纳道是不该推辞，至于鸣凤钟本是本教祖师莲花生所铸，只是被元圣殿劫走了一段时间，怎么能说是你元圣殿的东西呢？”
碧落冷笑道：“不知道活佛有兴趣听在下说个故事吗？”
丹嗔活佛点点头，胡佳也大感兴趣，听二人对话好象早有过节，一定还有很多不为人知道的故事。
碧落道：“说起来，就要从一千多年前说起了，那时候宁玛派刚开宗立派…….”
公元815年，吐蕃赞普赤热巴巾继位，该王大力崇奉佛教，并在藏区推行“七户养一僧制”。该期间，专职僧侣也在迪庆出现。这一时期流传于迪庆的佛教即后来称为宁玛派(俗称红教)的教派。 按佛教史的说法又称其为旧密法或佛教传人的前弘期。 这个教派是前代赞普赤德松赞派人从尼泊尔地区迎请进藏的印度佛教大师莲花生到藏区传教后形成的密宗派别。至今境内德钦县梅里雪山卡格博峰下的雨崩寺及表示当年莲花生修行过并留下圣迹的“班玛竹颇”洞，都供奉着莲花生像。
碧落所说的故事就是印度佛教大师莲花生的故事了。
却说莲花生当年带弟子到此创立了宁玛派，并铸了一口“鸣凤钟”。说起鸣凤钟是由万年玄铜所铸，出炉之时天地为之震动，惊动了当时元圣殿的圣主智计，元圣殿所修持的是被正道人认为是邪门歪道的元天术。智计心感“鸣凤钟”是克制元天术的法器，自然不容“鸣凤钟”存在，于是带门徒找到了莲花生，要求毁了“鸣凤钟”，莲花生却想借此机会感化智计，就和智计打了个赌，只要智计能让“鸣凤钟”响起来，就把它交给智计，否则就要随自己修行。
智计自知没这个本事就换了个赌，说能让宁玛派在这里遭劫，莲花生一时好胜，不相信。智计就设计接近了国王朗达玛，百般诋毁佛教，终至宁玛派的一场大劫难，朗达玛赞普灭佛兴苯，使宁玛派元气大伤，莲花生也输了“鸣凤钟”。
朗达玛赞普灭佛兴苯的故事众僧都知道，只要对xī zàng藏传佛教史有一些了解的人，都知道藏传佛教有前弘期和后弘期之分。 都知道前后之间断代约100年时期，是由吐蕃王朝最后一任赞普朗达玛给斩断的。这里有一个朗达玛为何灭佛的故事。
从前，有一个国王，非常粗暴，杀人不眨眼， 特别是当他需要理发之时， 为他理发的人无一生还。后来，轮到一位家有80老母的孝子为他理发，孝子进宫为国王理发时，诉说自己必须敬养老人，请国王不要伤害他，国王说，只要你不将理发时看见的国王的秘密暴露，说出去，就可饶他xìng命，理发师立了誓，说坚决不把理发时发现的国王的秘密说出去，国王才让他理发。理发师惊奇地发现了这位国王头上长有牛角。
理发师生还后，虽立誓不把这秘密说出去，可是闷在肚里，肚子撑得利害，气都透不过来。只好向一位聪明人请教，聪明人说“你立誓不说出国王的秘密，那么用竹子做一支笛子，在别人听不到的荒山野林中把气吹出去，又不会违背誓言，肚子就不胀了”。理发师按聪明人的指点做了支竹的笛子，到深山老林四下无人处一吹，笛子里吹出的声音“鲁都鲁都”，正好是藏语“牛角牛角”的意思，国王生角的秘密就暴露了。
这位国王就是朗达玛，藏语里“朗”就是公牛的意思，朗达玛其实是一头驮牛的转世，今生他为赞普，在世间灭佛教是前世他当牛时立下的恶誓。
在很早很早以前，一个地方住着一些佛教信徒，他们为了表示对佛的虞诚信奉，为了给自己积福田，选了一个高坡地，在山坡上建造一座佛塔，在施工过程中，自始至终为佛塔驮运石块的就是这头可怜的牛，rì复一rì，年复一年，当佛塔竣工时，这头牛己耗尽体力，背上鞍疮溃烂，己经奄奄一息。而建造佛塔的人们，正在为佛塔开光喜庆，都认为自己为佛做了莫大的好事，所积的福泽无比之大。没有人注意栓在墙角的这头老牛。俗话说万物都有灵xìng，此时，这头将近死亡的老牛心中忿愤不平，在断气之前立了一个恶誓“我今世为牛，被佛教徒如此折磨虐，下世我若能转世成为一个掌握有生杀权力的大人物，我一定要把佛教毁灭”。
时间可以让很多不可能的事情变成可能的事情，不知又经过了多少劫，这位老牛终于转世成藏王赞普，向佛教徒报前生之仇来了。于是就有了朗达玛灭佛。只是大家还不知道当中其实还有智计的推波助澜。
碧落说完故事冷笑道：“鸣凤钟是输给我圣殿的东西了，先在我来拿是天经地义的事情。”丹嗔活佛摇摇头：“施主的故事说得不错，只是施主可能没搞清楚当初的赌约的真正内容。”碧落又冷笑道：“哦，那还要活佛说来听听了。”
丹嗔活佛缓缓道：“当初莲花生和智计约定，宁玛派受劫之时，鸣凤钟就归智计，但智计必须保证鸣凤钟不能用来伤害任何一个人，否则就要归还我宁玛派，五百年前，元圣殿圣主智计飞升天道，却没有说明由谁接任，结果元圣殿从此大乱，最后就是你的师傅阗极技压群雄强坐了圣主之位。”
碧落听到这里一脸得sè，丹嗔活佛接着说：“可是阗极心思却没放在振兴元圣殿上，全力开始对各派大加杀戮，还动用了本派的鸣凤钟，老纳无奈才约阗极决战了六天，取回了本派的圣物。”
碧落寒声道：“就是在这一战活佛重创了我师傅，结果我师傅一年后就坐化了，至使我圣殿至今无主！”丹嗔活佛道：“老纳从那一战至今还没恢复元气，现在轮到你来出头了？”碧落道：“现在还不到说这个的时候，我今天来主要还是鸣凤钟的事情。”
胡佳忍不住岔话了：“活佛没说清楚还是你没听清楚啊，是你们违誓了，所以宁玛派收回了鸣凤钟，鸣凤钟和你们没有任何关系了！”碧落看了胡佳一眼，一脸不屑之sè，仰天道：“这不过是活佛一面之词，我圣殿没人听说过有此一说。”丹嗔活佛正sè道：“老纳从不打诳语。”碧落冷笑道：“活佛为了我圣殿的圣物说说谎也不是不可能。”
胡佳道：“你不是胡绞蛮缠吗？”碧落转向胡佳道：“你算什么东西？我在和活佛说话那，你们宁玛派就这么没规矩吗？”呼巴音早就想开口了，听碧落这样一说，呼巴音道：“胡施主并不是宁玛派的人，说到没规矩，老纳也没见胡施主象有些真正不懂规矩的人一样不请而入，还出手伤人！”
碧落冷冷的道：“本使来取本殿圣物还要向你们通报不成，谁阻挡我拿回本殿的东西，本使自然不得不给他点颜sè看看！”胡佳道：“强盗行径！”碧落面向胡佳道：“我与宁玛派恩怨跟你没关系，最好不要多管闲事。”胡佳最听不得这话了，哼声道：“我只是见不得有人装出一副彬彬有礼的样子，其实就是要来当强盗的，装什么装！”
碧落一点没有露出被激怒的神sè，对丹嗔活佛道：“多说无益，今天鸣凤钟我取定了，还请活佛给个方便。”丹嗔活佛摇头：“鸣凤钟是本派之物，恕老纳无能赠送。”碧落道：“这么说我只有自己取了，那只有得罪了！”
胡佳哼道：“靠！装斯文啊，强盗就是强盗！”
碧落脸sè微微一变：“活佛，宁玛派就只会让外人在这里胡言乱语吗？”
胡佳抢着说：“早就有你们在胡言乱语，我可差你们太远了！”
碧落身后的几个人早就跃跃yù试了，一个蒙住脸的身材矮小的绿袍人上前一步，沙哑着声音道：“掌使请允许我教训一下这小子。”碧落沉声对胡佳道：“是你自己找的，不要怨我！”转头用充满爱怜的眼神看看绿袍人：“你小心点。”
绿袍人点点头上前一步：“满嘴喷粪的小子，出来受死。”胡佳不以为意的笑笑：“你们元圣殿的人方便还真有特sè，是用喷的！”绿袍人大怒，右手一做势，一团绿光出现手里：“小子不要光会耍嘴，接招！”光团化成液状滴落在地上向胡佳蜿蜒而来。
呼巴音闪身站到胡佳面前，双手合什大喝一声：“諸！”地上的液体在他身前三尺停住，呼巴音道：“一切因本派而起，有什么冲老衲来好了！”绿袍人冷笑道：“先收拾你一样！”右手往回一收，地声的液体消失不见，绿袍人往前跨了一步，身体奇异的分成了两个，又上前了一步，两个分成四个。呼巴音双眼盯着四个身影，沉立如山。
丹嗔活佛低声对胡佳道：“想不到碧落一个手下也能练成绿水化身，还有四个之多。”胡佳道：“很厉害吗？”丹嗔活佛点头道：“当年的阗极也是从圣殿绿水旗的掌使做到圣主，他的绿水化身也只有七个，差一点就可以达至化魔之境了，不然老衲也不会活到现在了。”
说话间，绿袍人的四个化身化成了四团飞速运动的光影围绕着呼巴音不停的转，呼巴音一脸肃穆的立在正中，绿袍人轻喝一声，绿影子不停的开始撞击呼巴音的护身结界，胡巴音的额头开始见汗了。
胡佳听刚才的对话，隐隐约约明白丹嗔活佛肯定在三百年前的决战中受了不轻的伤，所以现在才是这个样子，呼巴音的状况看起来已经不行了，丹嗔活佛又没有对敌的能力了，看来今天只有靠自己了，一边暗叫倒霉一边对丹嗔活佛道：“我现在上去可以吧？”丹嗔活佛叹口气道：“呼巴音也好象撑不了多久，施主小心啊！”胡佳身形一闪，发出一道真气裹着呼巴音退出了绿影子的包围，朗声道：“一人做事一人当，我胡佳敢说的话就不怕别人找麻烦！”
呼巴音明白胡佳是在给自己找台阶下，双手合什没有说什么。
绿袍人身形一凝，又还原成一个，冷声道：“还以为你只会躲在别人背后说三道四，怎么你也敢露头出来的吗？”胡佳呵呵笑道：“我这不是来了，对你们这些贪人图财的东西我还用得着躲？”绿袍人道：“很好！”向先前一样上前了两步，化成绿影开始围绕胡佳旋转，胡佳饶有趣味的看看飞旋的影子，一脸的笑意。
碧落看到刚才胡佳轻松的救出呼巴音知道眼前的人一定不简单，大声提醒绿袍人：“小心对付！”绿袍人不服气的哼了一声，转得更快了，胡佳还是第一次真正对敌，自己还不清楚自己究竟有多少实力，只是觉得绿影子转起来的时候，有压力渐渐向自己压来，却没感觉到有什么不舒服，影子在自己眼里看起来也不是移动得很快，他可不知道其他人却是为自己捏了把汗。
绿袍人四个绿影连成了一片，周围的空气也象一下子凝结起来了，胡佳知道攻击开始了！
胡佳感觉到自己的护身结界受到了冲击，绿袍人的化身不停撞击过来，一股冰冷的气息透过结界侵入了胡佳的身体，胡佳的体内奇异的升起一股暖气，抵消了侵入的冰冷气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