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四章 异样的平静 - 一皇两后 - 冬约夏至
两边侍卫林立。各个面色严肃。看似一根柱子似的笔直的站着纷纷向诗诺行礼。恭恭敬敬的模样简直像在畏惧什么似的。而且看向自己的目光也是畏畏缩缩的。甚至连头都不敢抬起來。简直像是在等待降罪的犯人似的。不过她看了他们这副模样反而心里觉得厌烦。反正。这些人只不过是看在血煞。也就是叔父的面子上。才会这么低声下气吧。想想也真是可悲啊。难道主从关系是让原本该是家人的存在。变得模糊。甚至完全陌生吗。不。不是的。她只是想一家人沒有顾忌的生活而已。但是现在的景象。完全相反啊。
是的。自从娘亲去世。或者说遭人杀害后。整个魔界的气氛都变得紧张起來了。以前那种其乐融融的模样。就像现在头顶上的天气似的。阴云密布啊。诗诺想到这里。抬头看了看那同样令人倒胃口的天气。立刻像是赶走苍蝇似的转开了视线。不过。回到家总是一件好事。接下來自己要做的。就是查清楚那个仍笼罩在迷雾里的真相。然后用手中这柄剑。对。用爹爹的这柄剑。亲手将敌人斩杀。诗诺对着那在迷雾中若隐若现的溪流。一边听着那潺潺流水声。一边暗暗发誓。
不论是谁也好;遇到什么样的困难也罢。他都会斩断束缚住手脚的迷茫的锁链。毫不犹豫地前进。。因为她是“为复仇而生的少女”。既然如此。那么。这身躯;这血肉。都将为了复仇而使用。当然。也包括手中的剑。
诗诺沒有理财他们只是加快了脚步。面色略带了些忧郁之色。但并沒有说话。或者说。她并沒有可以交谈的对象吧。这么解释的话。就简单多了。只见诗诺似乎很是无聊的转了转手中的剑。如明镜一般的剑身。映出她灰褐色的瞳孔。那是一双怎样的眼眸。才能将所有的感情化为虚无呢。看着剑中那仿佛死尸一般的表情后。连诗诺自己都吓了一跳。与这阴沉天气无缝衔接似的表情是多么的可怕啊。就像是瓷娃娃一般。虽然很可爱。但每天总是一种表情的话。反而会让人觉得可怕。甚至生厌吧。
一手搭在护栏上。感受着那仿佛砂金般的粗糙触感;还有那冰雪一般冰冷的温度。就像是波动琴弦似的。五指飞快的跳动起來。像是舞蹈一样。借此來转换心情。但是。一直这么消沉可不行啊。作为领导者來说。即便心有悲伤;身缠痛苦。也必须装作若无其事才行。这是身为领导者的自觉。想到这里。诗诺立刻转换了一种表情。被人说是是伪装也好;硬撑也好。总之现在。还是戴上这个为自己量身打造的假面吧。把所有感情隐藏在心底。关上门窗。这样就好了。是的。只要向人们展示笑容就可以了。
只是神情看上去有些冷寂。不过这也是沒办法的事啊。因为自己并不擅长隐藏情绪啊。或者说。她费尽心机装出來的笑容。并沒有想象中那么逼真。下了白玉石桥。來來往往的下人便多了起來熙熙攘攘的人群显得有些拥挤。但还算宽阔可行。跨过珠红色的门槛。双脚踏上像是河流一般鲜红色的红毯。可能是年月久了。走在上面。像是行走在沙丘上似的。发出很大的回声。
这间房。大得可以容下几百。甚至更多的人。中央原本连在一块儿的路面被一座古朴得有些泛黄的屏风分隔开來。面积不多不少正好是一半。也就是分成了前后两间房。由于那屏风很高。诗诺要把头抬高到极限。也就是说仰视的姿态才能勉勉强强尽收眼底。那高度用顶天立地來形容一点儿不过分。仿佛像是从屋顶直接生长出來似的。。那种事怎么可能啊。她那么想到。
透过屏风那枯黄色的幕布。可以看见对面被染上珠红色的火苗。就像是星星一般闪烁着。散发着如同月光般的幽光。轻轻地在壁炉里摇曳着。明明还是秋天。那围着自己的前后左右四个方向的壁炉里传來的干柴的噼啪声。听起來却渗透着一股寒气。像是要渗透进皮肤里似的。令人感到莫名的烦闷。虽然这样的确可以暖和一些沒错。 但是这样反而显得有些寂寞了。总感觉弥漫着一股陌生的气氛。硬要说的话。就像是好久沒有打开的书。突然被翻开了似的。那当然会寂寞了。
虽然诗诺现在站在靠窗的位置。当然只要伸手就可以推开这些排列得像长龙似的百叶窗。从这里到那里。几乎整个墙壁都是这种褐红色的窗子。然后。一扇扇窗子由点悄无声息的练成了透明的红色细线。围着整个房间。组成圆环状。对就像是一丝不苟又串得有些凌乱的珍珠项链似的。虽然这么说。每扇窗子之间又有着像是被利刃一刀两断的微妙距离。并不是紧挨着的那种。
靠窗的位置。不管是哪个方位。采光都非常好。不过西边由于有一片杉树林的关系。由于那仿佛随时随地都密不通风的叶片的遮挡。所以阳光沒办法完全透过來。不过正因为这样。夏天站在这里乘凉的话会非常的舒服。感觉就像是被阵阵凉风抚摸着脸颊似的。而冬天的话。相反的。只要呆在东面。打开窗子就可以尽情享受温暖的;令人热血沸腾的阳光了。不过因为现在是深秋。所以诗诺并沒有打开窗子。只是无意的动动手指。捉弄着从无数像是蝌蚪一般的从窗格透进來的丝丝缕缕朦胧的光线。
绕过屏风。來到后面。就可以看见一个仿佛摇篮式的。悬挂。更准确的应该说是漂浮在地面上的红桤木双人床。那仿佛从天空飘落下來的银色帷幔。就像是卷云一样将整个床笼罩包裹起來。
仔细看才发现。原來这床并不是漂浮在空中。而是被这些看似弱不禁风的帷幔吊在空中的。意外的结实。。。“为什么是双人床啊。”因为自己只是一个人。却占着这么大一张床总感觉有点浪费。可每当诗诺义正词严的向父亲。或者是叔父提出异议时。他们却总是说:“这并不是浪费哦。你以后难道不嫁人吗。”理直气壮的说出了让自己大吃一惊的理由。而且还漂亮的驳回了异议。。“真是的。被这样说的话。自己不是连反驳的理由都沒有了嘛。”她这么想到。脸颊染成了绯红色。
诗诺稍稍提了提裙子。以十分放松的姿态。一直线倒在床上。因为富有弹性又非常软的缘故。感觉像是躺在软绵绵的云朵里一般。她慢慢的吐着气。纯白色的枕头。像个粽子似的安安静静的躺在床头;与天空一样色彩的被褥。叠得四四方方。此刻正呆在床里侧。房梁上则是不停旋转着。放出彩虹色光芒的烛灯。被小心翼翼的包裹在无限接近鲜绿色的圆形灯罩里。
此时诗诺正蓬头散发的躺在床上。。虽然这么说。也不过只是让黑珍珠色的秀发。像是打开的折扇似的堆在一块儿而已。在自己家。总可以和那些所谓端庄大方之类的礼节。或者说仪容说再见了吧。床对面则是一个流线型的梳妆台。嗯。要说像什么的话。也许是吐着泡泡。游來游去的鱼儿。
上面放着梳子、胭脂之类涌來化妆打扮的东西。当然还有那略显多余的三面铜镜。也是为了方便打扮用的。。“作为女孩儿。不会打扮的话。不是可惜了你的漂亮脸蛋吗。”叔父这么说着又把抗议毫无回旋余地的驳回。太浪费了。因为诗诺根本不会在那种方面花上哪怕一丁点儿时间。很简单。因为实在是太麻烦了。涂脂抹粉什么的。右边则是写字台。叔父每天就是在这里办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