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一五章 无法实现的梦想 - 一皇两后 - 冬约夏至
目光又扫过婉儿所在的地方。有些莫名的异样有些冷峻的肃穆寒眸沒有丝丝生气。似乎欲言又止。婉儿则如触电般的跳了起來倒退数步。左手执剑护胸目光谨晟而有一丝惊恐紧紧盯住血煞。说实话她很害怕这个男人。从一开始这个名叫血煞的男人给她的感觉就相当的不详。或者说是可怕的感觉。还有那仅仅站着。仿佛就能将一切化为虚无的威压感。这所有的一切就像生生烙印在脑海中似的。那是相当不好的感觉。
要说的话。血煞给她的感觉更像是一台“机器”只是为了杀戮而被制造出來的“机器。”如果是这样的话。那么在之前的决斗中他明明可以杀了自己的。可是为什么却收手了。是认为她不值得吗。还是说那只是怜悯。但是有一件事是可以确信的。那就是当时那家伙的眼神。与其说是怜悯。反倒更像是悲伤。虽然。悲伤与冷酷参杂在一块儿的眼神。看起來或许很奇怪吧。是的。的确很奇怪。
要问为什么的话。他应该知道如果那时不杀了自己。沒命的可就是他了。即便如此。血煞好像早就知道似的。故意避开了要害。只是让她陷入战斗不能的状态。并封锁行动。对。只是这样而已。那时。她从那居高临下。仿佛蔑视一切的目光中竟丝毫沒有感觉到敌意。要问血煞为什么这么做的话。也许只是因为无法对朋友痛下杀手吧。即便他们俩现在处在对立面。即便如此血煞也很清楚。自己真正的敌人究竟是谁。也许在那冷酷的假面下。奔流着一条赤红的血液吧。那到底是温柔呢。还是说是所谓的忠诚呢。
那是血煞自己也无法回答的问題。只是当你对前进的方向感到迷茫。不知所措时。那就遵从那心脏的脉动吧。它会指引一条崭新的道路给正惊慌失措的你。也许是荆棘密布;也许是一帆风顺。但又有谁会去在意这些呢。普通人轻而易举的就会做出选择。毫无疑问。谁都希望到达终点之前的那一段路是平坦的。这样就不用花费太多的力气了。但是。那只是普通人的做法而已。而血煞的信条则是--“如果站在分岔路口。那么我。必定会选择荆棘满布的那条路。”原因。也许只是因为如果一帆风顺。岂不是太无聊了。
虽然婉儿的目光看上去让血煞非常的不爽。甚至已经到了讨厌的地步。因为不管怎么说。这相当于“被一头饥肠辘辘的狮子”狠狠地盯住一样的视线实在是让人不管从哪个角度看。都喜欢不起來啊。只见他赌气似的咂舌道:“你怎么办。是继续前进。还是固步自封。”
婉儿露出个“根本不明白你这家伙再说什么。”的凶狠眼神代替了回答。紧接着血煞忽然用像是逗孩子似的恶作剧般的口吻说道:“愣着干什么。走了。而且你的任务是取我的性命吧。既然如此。我走到哪里。你也必须跟着。不然的话。我若是死在别人手上的话。对于你來说。不是什么好事吧。”明明是在谈论性命攸关的事。然而血煞的那种带着轻浮的口气和表情就好像在说:“这是别人家的事。”一样。那悠闲的态度。就仿佛像是在邀请她一同玩游戏一样。
婉儿虽然很想反驳。但是不能否认的是。血煞说的是正确的。但是那副似笑非笑的表情。看了就让人不由得火大。虽然不愿意。但还是迈开步子跟了上去。“放我下來。放我下來。暴力反对。”说真的。直到刚才。血煞都忘了自己腋下还夹着一只“呱呱乱叫”的青蛙。要说为什么碧莲会被说成是青蛙的话。只要看看她那一身无限接近鲜绿色的衣服就会立刻明白了。再加上那张像是永远不知疲倦的嘴--一直嚷嚷着真是让人受不了。
其实这也不能怪碧莲。因为她现在正在被像是“扛着一个装满东西的麻袋”这么一种暧昧的感觉被血煞很粗鲁的扛着......哦。不对。准确來说应该是夹着才对。任何人如果被这么粗鲁的方式对待都会受不了的。但是血煞他偏偏是个粗枝大叶的家伙。要他做那种温柔对待女孩儿的事--那就像是要让已经到处打着补丁的新衣服重新变得光泽亮丽。根本不可能。过了一会儿。血煞像是再也受不了那烦人的噪音似的。把碧莲像是抛石子一样扔了下來。这闪电般的动作几乎在眨眼间完成。失去重心的感觉顿时让她觉得头重脚轻。
只见碧莲像是个喝醉了的酒鬼似的。不停地东倒西歪。根本站不住。连眼神都变成了漩涡状。映在瞳孔中血煞的轮廓就像是两扇往相反方向打开的门扉。重新闭合一样。也就是说。变成了两个一模一样的血煞。现在正带着无可奈何的表情。怒瞪着自己。碧莲一边晕晕乎乎的稳住身子。一边带着傻乎乎的笑容做出了“V”的手势。那表情就好像在游戏中大杀四方。并且最终获胜的模样。
看着她那副真的是傻到了无话可说似的表情。血煞气得火冒三丈。像是要把肺部储存的空气一口气爆发出來似的低吼道:“再不适可而止的话。杀了你。”话音刚落碧莲立刻像是个被欺负了的孩子似的哇哇大哭起來。说实话。那夺眶而出的泪水。都可以称得上是倾盆大雨的规模了。这一下。弄得血煞就仿佛是“后脑勺重重地挨了一记闷棍。”之类的感觉似的。完全僵硬在了原地--“别在这种时候给我出难題啊。”他在心底发出求救似的悲鸣。
“到底是谁让我变成这样的啊。公子这个笨蛋、花心大萝卜。狸猫茶......。”在最后那个词要出口的一瞬间。血煞一个箭步上前。以闪电般的速度死死地封住了碧莲的嘴。带着哭笑不得的暧昧又十分僵硬的表情斥道:“别说这种让人误会的话。”接着又冲着婉儿那边。强挤出一个不能称为笑容的笑容解释道:“抱歉。这家伙有时会突然情绪化起來。”虽然这可能是个各种意义上都十分正确合理的解释。但是。婉儿却露出了相当莫名其妙的表情--也就是说。根本沒有听进去。
过了好一会儿。碧莲终于安静下來了--对她來说。鼓着腮帮子。不停地吐着气。这已经算得上是安静的表现了。虽然。碧莲的目光。仍在像是摇摆的时钟一样不停地瞪着血煞。这是她独特的。表达不满的方式。果然被那种目光瞪着就好像浑身上下缠着一堆蛇似的。让人无法无视。尽管血煞已经被盯得不胜其烦了。说真的如果他现在的怒火喷出來的话。碧莲会立刻变成烤串的。还是烧焦的那种。
但血煞还是强压下怒火问道:“你到底有什么不满啊。还在对我要去鬼界的事生气吗。”“不是啦。”碧莲想都沒想就脱口而出说了违背心意的话。其实自听说血煞要去鬼界之后。这件事就像是藤蔓一样缠绕着她的心。一方面不想和血煞分开;一方面又想尽自己所能。帮他实现愿望。说实话这是她这辈子做的最无解的选择題。因为无论选择哪个答案答案。自己的命运似乎是一个早就被写好了的剧本。
根本不存在第三选项。在这个已经被写好的剧本里。她只能是悲剧的女主角。所以碧莲才会问那种诸如:“你还会记得我吗。”这种看似可笑至极的问題。原本。她以为。能与血煞制造很多很多美好的;无法替代的回忆。曾经真的这么期待过。但是一旦越是接近这趟旅程的终点。那也就表示。离别的日子越來越近了。虽然现在。还被他远远地甩在身后。但是若是保持相同的步调的话。总有一天是会被追上的。
为了掩饰自己的不安和动摇。碧莲有些刻意地扭过头去。虽然动作略显生硬。但就藏住悲伤來说。应该是完美无瑕的吧。为了不让他看到那已经浮现在表面的悲伤。碧莲就像是迫不及待岔开话題似的。指着朝阳说道:“看來今天也会晴朗的一天哦。”只见她强挤出满面笑容说道。用拼命压抑在嗓子里的声音。“嗯。”血煞有些心不在焉的回答着。那人偶一般的脸上。只看得见匀称得近乎完美的轮廓。而窥探不到丝毫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