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五四章 这么倒霉到底是谁的错 - 一皇两后 - 冬约夏至
雨。还在下着。像是从天而降的颗颗珍珠。形成了一幕幕水帘。而且雨势还在随着时间的推移。伴着那隆隆雷鸣。渐渐的增大。不一会儿。便将原本干涸的大地全部笼罩了进去......那听起來有些嘈杂又有些悦耳的声音。使得原本冷得让人缩起脖子的温度。变得更低了。
虽然还不到令人瑟瑟发抖的程度。不过就三人穿得单薄程度來说的话。那已经是足以让人发出哀嚎的程度了。预料之中。又仿佛有些不可思议的。三人不约而同的打了个听起來虽然细微。但却非常响亮的喷嚏。不过几乎是立刻。就被震耳欲聋一般的雷声盖过了。
“可恶。怎么这么冷啊。”唯蜷缩着身子。徒劳无功似的向天空翻着白眼。发泄着心底的不满。前一刻还晴空万里。甚至连一片云朵都找不到。
一转眼就是瓢泼大雨。加上这恍惚让人觉得“天地都在剧烈颤抖”似的雷声。从他们躲进这个山洞已经过去很久了。即便如此。那看上去仿佛要撕碎整片天空的青色闪电。也丝毫沒有减少的迹象。相反的。却像是故意与他们作对似的。变得越來越多。
“就算你这么说也沒办法啊。忍忍吧。很快就会过去的。”血煞用半是泄气;半是鼓励。可能还有一些宽慰的口气劝道。“你啊。好歹给我打打气啊。”唯心烦意乱似的呛声道。顿时让他识趣似的闭嘴了。要问为什么的话。如果因为这糟透了的天气。而进一步使彼此之间关系恶化的话实在划不來。
现在他们俩对彼此的称呼是“你这家伙”、“笨蛋”。然而如果进一步恶化的话。可能就远远不止恶言相向这么简单了。
所以如果能保持在这个等级的话。那可真是一件求之不得的事。。对身体和心灵两方都有好处。而且处在半山腰的话。这种气候变化虽然离谱的过分。但好歹也还在正常范围内。所以虽然感觉上受不了。但是精神方面完全沒问題。。。简单來说也就是所谓的“意志力”。
虽然连口中呼出的气体都是一片无暇的纯白这一点很让人在意。不过比起这个。他想到了一个更重要的。而且非得立刻解决的问題。
“那个......”“什么。”唯依旧用那怒气冲冲的。仿佛冰锥一般的目光瞪向他。这让血煞顿时泄了气。带着听起來好像怄气似的音调抱怨道:“我说啊。你能不能别用那种态度啊。很。。”话音未落便看见她那塞满了怒火的目光。剩下的一半话顿时像是囫囵吞枣似的卡在了喉咙里。
“真是的。到底为什么偏偏对我用这种态度啊。”血煞在心里无比失落地抱怨了一句。明明自己和埃蕾贝尔处在同一立场。但是唯对待她的态度与对待自己时的态度完全不一样......不。是完全相反才对。“那么。你到底有什么事。”
“不......其实也沒有什么事......”事实上此时盘旋在他心里的是“被你这么瞪着。我哪还敢有什么事。”这种咬牙切齿般的想法。
实际上。他对唯的不满也正是來自对方那过于明显的差别待遇。话虽如此。但是她举手投足间。不经意散发出的高贵与凛然。又让他无法反驳。或者应该说。即使想反驳。不知不觉中也显得底气不足。总之那家伙也许就是那种“高岭之花”一般的存在。
“有话快说。我最讨厌拖泥带水。”“是......。”自己顿时被她的一声怒喝惊得站得仿佛一根竹竿似的。与其说是被惊。倒不如说是被吓的。总之。他不擅长应付眼前这个女人就是了。“我想说的是。今晚我们睡哪儿。这儿无论怎么看都不是能睡觉的地方吧。”
话音刚落。一个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声音缓缓飘入了耳畔。仍旧带着那种无所谓似的。如同空气一般的飘忽感。。“我睡哪儿都不介意的哦。就算是这儿。也可以哦。”
“介意一下吧。。话说你就沒有身为女孩儿的自觉吗。。”一边是飘飘然的。毫无存在感的。而且听起來让人很想打瞌睡似的声音。
总之。在各种意义上。埃蕾贝尔今天的存在感也是毫无悬念的降到了零。一边是处于激愤模式中的。拼命对她进行指摘的血煞。这两个人在某种意义上來说。的确很般配。
“嗯。你是指什么呢。”埃蕾贝尔再次微微倾过了头。事实上。这个动作都快成了她的招牌表情......虽说还是面无表情。毫无亮点。
“当然是在说一个女孩儿露宿荒郊野外这种危险万分的事。”他都快无限接近崩溃的状态了。但相对的。另一边则还不紧不慢的询问着。。虽然说并不讨厌就是了。
但是他同时也发现了一个具有毁灭性威力的事实。那就是。埃蕾贝尔这家伙。不仅在各种意义上毫无存在感。而且。连思考回路都单纯得到了“完全是一张白纸”的程度。甚至连基本的生活常识都沒有。
见状。他立刻向虽然一起在这里。但却从头到尾沒插话进來的唯投去了求救似的眼神。那摸样。说是泪流满面也丝毫不觉得夸张。不料她却带着一种像是“这是你捅出的篓子。自己负责吧”类似这样隔岸观火似的表情。表达了“绝不插手”的态度。这下。他真的哭出來了。
“那就睡这儿吧。相对的。被野兽袭击的话。别來找我。”只见他带着哭腔。赌气似的说道。不料话音刚落一记手刀。就犹如晴天霹雳一般落在了自己头上。顿时疼得血煞发出不像是人类一般的怪叫。。“你干什么啊。。”
“你给我闭嘴。”唯用比他平静得多。但同时也严肃得多的声音喝道。“呜......。”在那强大的迫力与威压感面前。血煞只得老老实实的。再次像只“受了天大委屈的狗狗”一样闭上了嘴。。明明只是个半路死缠烂打硬要跟着的人。为什么居然那么嚣张啊。
“你也知道这里是洞穴吧。那为什么还提出那种非常符合‘笨蛋’风格的建议。。”唯的语气既沒有横加指责。也沒有火冒三丈。而是不可思议的平静。但是从另一个角度分析的话。也可以说她的怒火已经到了临界点。。这太可怕了。
“......差不多别用那个词叫我了吧。”“别转移话題。笨蛋。”好吧。唯再一次漂亮的无视了自己的抗议。见此。血煞也只得百般无奈的叹了口气。带着无精打采似的表情问道:“这有什么不对吗。”话音刚落的瞬间。唯那像锥子一般的视线瞬间扎得他千疮百孔。
那表情就像是在说:“你真的不明白吗。”似的瞪着他......接着像是彻底受够了似的长长的;重重的叹了口气。然后带着像是“不管怎么看。都是一脸嫌弃”这样的表情盯着他。
紧接着用听上去很不耐烦却又颇为耐心的口吻解释道:“这个洞穴沒有第二个出口。也就是说。后路是被完全堵死的。而且深度也不够。那么。我问你。若是野兽守住洞口。或者身形小些的。直接冲进來怎么办。。”说这些话时。唯的指尖。几乎是猛戳着血煞的鼻子。不知不觉。变成了富有节奏感的敲击。
“......”他顿时哑口无言。不得不承认。唯的指摘虽然尖锐得毫不留情。但却毫无疑问是相当正确的质疑。证据的话。就是自己此时这一脸窘迫的想要找个地缝钻进去似的表情。“什么嘛。明明只比我年长几岁而已......可恶。可恶。”血煞撇过头。小声嘀咕道。
“是啊。沒错。我的确只比你年长几岁。但那可代表着人生阅历与经验的差距哦。记住了小鬼。”唯用既非炫耀。也非自满。而只是在陈述事实一般的平静口吻说道。“好吧好吧。那你说怎么办。”只见血煞忍无可忍似的。露出一副狼狈不堪的表情吼道。
“还能怎么办。当然是接着走啊。”唯一边说着;一边大踏步地向前走去。事实上。如果继续呆在这儿。很有可能会被冻成冰雕。“再慢慢吞吞的就不等你喽。顺带一提。男人这么优柔寡断的话。可是会被讨厌的哦。”
“被谁。”“谁知道呢。”两人一边一前一后的走着;一边继续着这勉强算是活跃气氛的争吵。当然在这看起來似乎很热闹的“唇枪舌剑”当中。有一个人。只是默默的玩弄着轻搭在肩上的头发。又一次漂亮的。悄无声息的抹消掉了那原本就已经相当于空气一般的存在感。
“埃蕾贝尔。跟紧我。”血煞也知道埃蕾贝尔那独树一帜的。像是空气一般的特质。于是不放心似的提醒了一句。“沒事儿。我抓着你的手呢。”身后传來的依然是飘忽一般的口气;而且依旧让人觉得听了想瞌睡。但是似乎这次的音调有些稍稍的上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