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六四章 撒谎也是一种策略 - 一皇两后 - 冬约夏至
如果说。之前埃蕾贝尔贸然出现在战场上带给他们的是吃惊的话。那么现在。血煞又紧跟着大大方方、毫不掩饰的跳出來。而且还说出那种不知天高地厚的话。再看看原本这些士兵吃惊的表情。渐渐变得瞠目结舌。随后就保持着这个状态。一副恍惚茫然的表情。
紧接着只听见众人用堪比雷鸣似的嗓音。不由分说的嚷嚷道:“你是从哪冒出來的家伙。凭什么让我们听你的。再说了。你现在到底弄明白你处于什么立场吗。”“一个毛头小子。居然敢让我们罢斗。你以为你是谁啊。。”“想让我们听你的。至少得拿出点实力來吧。”“真是的。不怕死的家伙还真多......”
几乎是一眨眼间。血煞就被或是指责;或是嘲笑;或是谩骂的声音卷了进去。那听起來就像是惊涛骇浪似的。还沒表面來意。就被这足以撕裂耳膜的声音给淹沒了。
“安静。”两方的首领这么说了一句后。听起來虽然是随意的语调。但即便如此也压迫感十足。只是顷刻间就让这些听起來让人烦躁不堪的声音消失得无影无踪。“你來这里做什么。”埃蕾贝尔转过身。紧盯着血煞的眼睛问道。语调骤然间冰冷了许多。
“做什么。这不是明摆着是來救你的吗。”他带着半是兴奋;半是困惑的说道。兴奋的是。可能有机会与那家伙。。也就是刚才同埃蕾贝尔说话的人交手;困惑的是。被她用这么冷淡的话语回敬。还真是令人笑不出來。现在的她之于自己的感觉就好像素未谋面一样。而实际上。他们彼此之间。已经相处了很长一段日子了。
“我希望这件事。你不要插手。这是我自己的事。”她的口气还是一样的冷淡。甚至到了让人厌恶的地步。但是。从她的只言片语里。血煞还是清楚的听出了话里的意思。。“谢谢你一路上的关照。这是我个人的事。并不希望把你卷进來。”
虽然她并沒有明确这么说。但是只要稍有心的人都听得出來。这毫无疑问是在关心别人。“真是的。在担心别人之前。不是更应该担心你自己吗。而且。这趟浑水。我已经趟定了。”血煞在心里笑着叹了口气。“把我双亲的命还來。”
埃蕾贝尔目光转向身后的黑袍男子。强忍着怒火咆哮道。话音刚落。便以快如闪电般的速度朝对方突进。那速度快得简直犹如乘风翱翔似的。在身后拖出一道道湛蓝色的。仿佛星痕一般的轨迹。快得掠出残影的速度眨眼间将空气撕裂。
只是片刻便冲到了那男子的怀里。之后以马背当作踏板。一跃翻过半空。划出一道犹如彩虹一般的弧线后。如飞燕一般轻盈地落在了对方身后。同时以手中遍布着樱色闪电纹路的片刃剑。抵住了对方背心。“这样就将军了。”
“哎呀哎呀。我很荣幸你还记得我。”那男子从兜帽里传出來的干涩、嘶哑。仿佛还有一丝饥渴的声音听起來让人汗毛倒竖。简单來说这听上去根本不像是人类发出的声音。反倒更像是蛇开口说人话的这么一种让人不由得毛骨悚然的感觉。
“开什么玩笑。杀了自己父母的仇人。我怎么可能忘记。就是为此我才活到今天的。”埃蕾贝尔语气中迸发而出的怒火。像是潮水一般直欲将面前的这个男人淹沒。那听起來。要形容的话。简直犹如野兽似的咆哮与怒吼。
“那真该称赞一下你那能苟延残喘活到现在的毅力呢。不过我真的沒想到你竟然真的按我的话去做了。这真让人意外。”说罢。黑袍男子哈哈大笑。笑声里充满了愉悦。“闭嘴。”只见埃蕾贝尔已经完全失去了理智。脸上的表情变得极度扭曲、茫然而又颓然欲泣......
那简直可以称之为癫狂的表情里。认知与世界开始迅速崩坏。只剩下本能驱动着手臂将片刃剑刺入仇人的胸膛。
。。本该是这样的。然而让人不可思议的是。剑尖在离男子背心还有毫厘之差的地方停下來。之后不论她怎么向手臂灌注力道。都不能使剑尖再前进哪怕分毫。“怎么回事。为什么。。”埃蕾贝尔大吃一惊。冷汗直冒。一遍遍地瞪圆了双眸。在心底问着自己......
同时脸色与表情也变得越來越焦急与惊恐。因为这实在是太奇怪了。为什么手纹丝不动;为什么使不上一点儿力气;为什么变得越來越颤抖......“为什么。为什么。。”
她失控号泣了起來。明明距离是那么的近;明明不共戴天的仇人就在眼前;明明经过了犹如地狱一般的刻苦训练。不料到头來自己与他之间的差距还是仿佛天壤之别一般。一点儿也沒有缩短。到头來自己所做的一切都是徒劳无功的吗。
残酷的现实。将自己心中那“确实变强了”这样自满的想法无情撕碎。懊悔、不甘与痛苦。使她的表情变得越來越扭曲。最后变成了无底的深渊。这种绝望边缘的感觉。让她觉得心都要快被捏碎了。该怎么形容这种感觉呢。也许就像是人类站在怪兽面前的感觉吧。
“到底怎么回事。那是。。”血煞看得目瞪口呆。他完全想象不到在这么近的距离下。埃蕾贝尔的片刃剑就仿佛像是撞上了石壁一样纹丝不动......不。应该说是只能后退而不能前进。这么一种进退两难的状态。“是将空气当成了屏障吗。还是说是某种结界。不......但是......”
事实上在这看似只有一瞬间的时间里。他已经动员了所有的思考回路來假设各种可能性。紧接着又用排除法。将自己认为不可能的可能性一个接一个的剔除出去。
可即便如此。从开始到最后。血煞脸上的表情也沒有释然。反而越來越纠结。他毫无疑问陷入了与自己提出的理论斗争的。这么一种无法释怀的挣扎中。
将它们毫不留情的一个接一个的否定;一个接一个的剔除出去。并不是不明白“为什么会这样”而是想不出该怎么破解。正在这时。那男子缓缓抬起手。带着一副怜爱的表情。抚摸着埃蕾贝尔的脸颊。那嫩滑、白皙的肌肤。掠过指尖的触感。真是让人欲罢不能。
还有那如雪花一般洁白;似溪流一般顺滑的长发。那柔软的。有稍稍带着点儿温度的触感与淡淡的。仿佛虚无缥缈一般若隐若现的发香。都让人无比陶醉。
“切。那个家伙。”血煞与唯同时咂了下嘴。这么说道。忽然。那男子的掌心掠起一道暗紫色的光芒。。“埃蕾贝尔。危险。”血煞话音未落。想要阻止已经为时已晚。只得眼睁睁地看着她被像是纸片似的击得倒飞了出去。
就仿佛失去翅膀的鸟儿。只见埃蕾贝尔像个枯叶似的。以双眼无法捕捉的速度。头朝下。整个身子笔直地砸向地面。。。“糟了。若是就保持这个样子受到冲击的话。不死也得头破血流。”血煞心念一动。便迅速奔向埃蕾贝尔下落的地点。
片刻后。便觉得自己的整个身子受到了犹如被翻滚的巨石狠狠地砸中的冲击。顿时一个踉跄。眨眼间。身子就这么深深的陷入地面。然后像是被狂风暴雨推搡着似地向后滑行了出去。
巨大的。仿佛能把全身筋肉都碾碎的冲击。顿时使原本就看上去伤痕累累的沙地。火花四溅。被像是烧糊了似的烤焦一大片。
不过好歹让埃蕾贝尔避免了直击。。虽然自己现在觉得全身都快散架了。具体來说就是全身不知道断了几根骨头。不过。脊柱变得支离破碎这一点。他还是有相当程度的自觉的。
但是一般來说。若是受这么重的伤。早该一命呜呼才对。但是自己现在除了感到轻微的疼痛之外并沒有什么其他异样。啊。如果说把浑身上下的。看上去像是千刀万剐的皮外伤算进去的话。那可就真的算是遍体鳞伤了。
不过。就和说的一样。无论出血量或是伤口有多么大;多么深。他还是一点儿疼痛都感觉不到。这应该说是感觉迟钝呢。还是说。在受伤的瞬间就开始治疗恢复了呢。
总之不管怎么都好。可以确定的是。自己还活得好好的。。虽然看上去那不能称之为“好”反而应该说是惨不忍睹才对。
“啧。还真够麻烦的。”在心底那么抱怨了一句之后。向似刚刚睡醒似的埃蕾贝尔问道:“怎么样。有哪受伤吗。”埃蕾贝尔眼中闪过一丝感激与失落夹杂在一块儿的复杂神色后。轻轻地摇摇头。表示自己沒事儿。但是脸色却越來越苍白。这无疑在不知不觉中出卖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