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七零章 奇迹的咒术 - 一皇两后 - 冬约夏至
天空渐渐开始放晴。温暖。稍带些炽热感的微风似鸟儿一般拍打着两人的身体。几片云朵悄无声息地从头顶划过。几缕阳光。如盛开的花朵一般。绽放出金黄的色彩。现在。刚才身体所受到的倦怠感。仿佛在一瞬间如潮水般涌來。加上这里是空旷的平原。所以根本沒有阴凉的地方。
再加上他连续与这家伙大战了一场。几乎沒有休息过。现在不论是身体方面;还是精神方面都让血煞感到疲惫不堪。而且。再加上不慎被埃蕾贝尔砍伤的原因。老实说他现在能站着就已经算是奇迹了。怎么可能再有余力击退这家伙一次。
“能让我失去两条性命。你真的不简单。看在这个份上。我就赞美你几句吧。当然。你的同伴也很厉害。那到底是什么力量呢。我很有兴趣啊......”那个始终不肯透露姓名。而且似乎直到现在都游刃有余的女人。重新将她那骷髅一般的脸蛋。藏于兜帽后。悠然的说道。
“喂。在向别人发问时。该先报上自己的名字吧。”血煞满是惊异与气愤地说。“名字吗。那种东西怎么样都好。就算你这么问。我也无法回答你。因为。那种东西我早就忘了。”她带着冷笑说道。音调眨眼间从干练、冷峻的女声顷刻间变成了浑厚且富有磁性的男声。
这听上去是什么感觉呢。总之。有些让人浑身不舒服。仅仅是可以自由变声这一点。就可以断定她不是个人类了。更别提那个无论怎么砍都杀不死的。令人感到诡异的恐怖能力。
“你这家伙。是不死的吗。”血煞故作镇定的问道。事实上他心里已经知道了那个答案。之所以这么做。只是为了向本人亲自证实自己的推测而已。
“哎呀。你真聪明呢。如你所说。我的确是不死的。只不过每隔一段时间必须要换一具身体而已。”
话音刚落。所有人都感到一股恶寒。从头浇到了脚底。。“什。。”唯失声脱口而出。脸上写满了难以置信的表情。
不。也许比起难以置信。更多的是大吃一惊。只见她一边瞠目结舌的望着那个躲藏在黑抛下的身影;一边让大脑快速运转起來。思考着可行的方法。
“你那具身体是第几个人了。”血煞的神色眨眼间从愤怒转为犹如雷鸣、烈火般的咆哮。他真的很难说服自己去相信眼前的事实。而感到前所未有的愤怒
。。“把他人的身体与生命擅自据为己有。剥夺他人活在这个世上的权利。这种事......怎么可能会被原谅啊。”他咬牙切齿得这么想到。
“真是恶趣味呢你。简直让人想吐。”埃蕾贝尔交叉抱着双臂。这么说道。不过她的口气听上去要比血煞來得淡定许多。
“哦呀。哦呀。不过是被战争利用;被作为工具使用的你。又有什么资格对我说教呢。”“闭嘴。”看着她那嬉皮笑脸似的恶作剧一般的表情。血煞吼道。从她嘴里说出來的这些话顿时让他感到火冒三丈。
“我们虽然是因为战争而沦落为孤儿。但是与你不一样。我们所做的事。全部。。”说到这里。血煞的声音就像是被什么噎住了似的戛然而止。只见他再也说不下去了。脸上露出了不知所措似的。茫然而且惊慌的表情......
他能问心无愧的说出自己所做的事是正确的吗。不。不可能的。即便有多么冠冕堂皇的借口。自己也无法下结论。更不可能昂首挺胸、理直气壮的说出來。因为。杀人什么的。就算用多么冠冕堂皇的借口去掩饰都是错误的。哪怕那是身不由己......
“你是想说。你们做的事全部都是正确的吗。。”面对他突然拔高音调的质问。血煞竟哑口无言。嘴就像是被缝合了似的。说不出一个字。甚至。连如何呼吸都仿佛已经忘了。
瞬间。那些同伴们一个接着一个带着怨恨与不甘心的眼神。倒在血泊里的一幕。如走马观花似的在脑海中掠过......
“对。到头來。你所做的。和我并沒有什么区别。”这句话。像是一记重锤。狠狠地砸在他的脑壳上。让血煞迸发出了满溢着痛苦与悲伤。还有挣扎似的哀嚎。
“喂。别傻得落入她的圈套啊。你这笨蛋。”话音刚落。唯顺手拾起一颗石子。尽全力向他丢去。。远远看去那就像是撕裂天空的流星。在穿云破雾似的突进着。“呜喔。疼疼疼......。”血煞不由得双手抱头。哀嚎出声。
“喂。你这家伙。就不能对我温柔些吗。。”他像个愤怒的狂犬一般嚷道。声音大得。简直盖过了天空中的那滚滚闷雷。
“迄今为止我有对你温柔过吗。”她那无论何时何地。就算处在万分危急的状况中。都能从容不迫的口吻。更是让血煞气急败坏。可又无可奈何。
“像刚才那样不就好了吗。。”他话音刚落。不料迎面就被一块儿手掌大小的石头不偏不倚、漂亮的砸中。顿时一阵头晕眼花。差点儿仰面摔倒。
。。“那种事。就算是你跪下來求我。我也不会再做第二次了。绝对不会。”只见她那圆润稍尖的脸蛋涨得通红。就像是辣酱似的。
不过。她那并不是因为害羞。而是因为满满的羞耻感。。像是“我的初吻怎么会给了这样一个不管怎么看都不可靠的家伙。真是太浪费了。”她在心底。泪流满面的如是说道。
“夫妇吵架就先暂停一会儿吧。两位。”“才不是夫妇好不好。”两人音调......甚至连表情都很一致地呛回了埃蕾贝尔那看似有着各种各样误解的指摘。
片刻后。见两人势同水火。埃蕾贝尔忽然用满是火药味的声音斥道:“你们两个。吵架也给我看看场合。”
说罢。那比冰块儿还要冷上几倍的视线眨眼间盯着......不对。是怒视着他们。虽说那张与“扑克”差不多的脸上丝毫沒有流露出怒意。或者是指责的意思。但是。正因为看不到她的逆鳞在哪儿。才更可怕。顿时两人有一种被冻成了冰雕的感觉。。好冷。
“唔......”“嗯......”两人在埃蕾贝尔那突然变得严厉、凛然起來的口吻中刹那间都沒了声音。过了一会儿。她似乎是消气了。目光转向唯。见状。唯本能的畏缩了一步。
实际上。她对埃蕾贝尔这种被戳中逆鳞时。所释放出來的压迫感以及凛然、严厉的目光。感到十分不适应。害怕也是理所当然的。
“有......有什么事儿吗。”她勉强挤出个僵硬得都快冻住似的表情问道。说实话。那看上去只有肌肉在不停地抽搐而已。根本称不上是笑容。“那么。关于那个家伙。有什么对策吗。”一眨眼。只见她又用了一如既往的毫无平仄感的语调问道。
不过。这次却与以往稍稍不同。那是十分诚恳的口吻。还有些许的焦躁掺杂在里面。“哈。”话音刚落。猛然瞥见她这次真的明显皱眉了。也知道自己是在装傻。见状惊慌失措似的连连摆手说道:“我会说的。会说的......所以拜托别那么瞪着我啊。”
“那么。是什么。”只见埃蕾贝尔带着百般无奈似的口吻问道。“嗯......既然它是杀不死的怪物。那么我们可以将他的行动给封锁住就行了。”
。。至于那家伙到底是什么性别。就别在意了。“嗯。具体该怎么做。”在提出这问題之前。她就已经在心底对唯的才能赞叹不已了。在这么短的时间里。居然这么快就想出了对策。“也就是说。只要把那家伙冻住就可以了。”
话音刚落。原本镇定自若。带着一副恶作剧似的笑容的黑袍男子。忽然声音一窒。发出了类似磨牙的微弱声音。不是因为别的什么。而是为唯能一眼看破自己的弱点而感到气愤不已。
“小姑娘。能告诉我你是怎么看出來的吗。”“其实也沒什么。只是单纯的物理攻击对你不起作用。那么只能试试从咒术方面寻找突破口了。”
“果然才思敏捷。我对你越來越有兴趣了。”“啊。那还真是我的荣幸呐。不过被中年大叔看上这一点。还是让我有些困扰呢。”
“哼。伶牙俐齿的小姑娘。”见他们互相调侃得都在兴头上。血煞真的很想抱怨一句刚才埃蕾贝尔所说的话。不过到最后还是放弃了。
从据理力争这一点上來说他从來就沒有赢过那家伙。现在还是闭嘴的好。“虽然这是个好主意。但是我们之中根本就沒有人会使用咒术啊......”
埃蕾贝尔垂头丧气的说道。正打算放弃时。一个如洪钟暮鼓一般的。像是在一直等待着这个时机的声音。刹那间从头顶上传來。。“那么。就交给我吧。”
众人大吃一惊。纷纷仰头循声望去。原來是之前一直在袖手旁观的刑天。不知何时。已经宛如一尊神佛似的矗立在天空中看着他们。带着严肃的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