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七七章 起舞的莲华 - 一皇两后 - 冬约夏至
红色的骑士;血色的飞龙。在这个仿佛就连呼吸都不被允许的空间与景象里。道道火焰。化为巨龙。怒吼着将眼前的敌人一口吞噬。在那由轰得仿佛由鲜血勾勒的光景中。似乎花团锦簇;似乎绚丽缤纷。然而一阵听似痛不欲生的惨叫。在瞬间溢满整个脑海。
那团将自己吞噬的火焰。正在一点点的烧蚀皮肤;啃噬骨头。身体上。像是缠满了密密麻麻的蛇鼠虫蚁。正不断的往身体里窜。滚滚热浪。似惊涛骇浪般袭來。接二连三地冲击着身体各个角落。甚至连最细微的地方都沒有放过。
痛苦、扭曲的表情看起來就像要嚎啕大哭似地。可是现在。刑天发不出哪怕一点儿声音。感觉就像是喉咙被什么东西堵住了似的。难受得像是要喷出火來......紧接着。那团火焰渐渐变得稀薄起來。见状。他还以为是咒力效果减弱了。正要想办法反击时。这才发现身体居然动不了了。
那种能把人撕得四分五裂。几乎成肉酱的疼痛消失了原本是值得高兴的事。沒错。要逃跑。还是要反击就只有现在了。可问題是。现在他的手脚根本不听使唤。就像是摊开而且被拉扯到极限的牛皮糖似的固定在空中。
虽然。刑天很努力尝试过把手脚活动起來。但那看起來就像是垂死挣扎一般。现在的自己。就像是一个打着补丁。被人随意摆弄的脏兮兮的提线布偶似的。原本的那团。要将整个天空都焚成灰烬的火焰。此时化作了四条身披熊熊烈焰的火龙。从四个方位。牢牢钳住了他的手脚。
因此。不管刑天怎么使劲儿。哪怕使出浑身解数也沒办法挣脱。现在。他只要被人从正面捅上一刀的话。那么也就代表着。。神将刑天这号人物从这个世界上彻底消失。
不过。话虽如此。可看他们的模样。似乎并不打算那么做。。“慢慢折磨你的对手。直到对方尝尽痛苦。再给予致命一击。”似乎这种恶趣味十足的方法。才更合他们的胃口。
“喂。还说得那么振振有词。这不是一下子就被抓住了吗。你不是说过你有对策的吗。。”唯仰望着半空。这个角度的话。看不到他的表情。所以不知道他到底是痛苦还是在逞强......不过也正因为看不到他的表情。她才可以无所顾忌的斥责他......
“对不起。刚才那话是骗你的。实际上我沒什么对策。所以都到这里了。只差一步了。不用管我也可以的。”他这么在心里用听起來十分释然的声音道歉后。忽然用最大的声音吼道:“我会尽量多撑一段时间。所以。你们趁现在快走。”
“在说什么呢你。。这种关键时刻怎么能让你一个人出风头。。不对。是怎么能丢下你不管啊。”唯火冒三丈似的。情不自禁地说道。在她看來。那种方法实在是太乱來了。偏偏这里的其中两人都那么喜欢自我牺牲。这到底是为什么啊。
难道他们以为。类似那种以牺牲自己为代价。换取别人的存活。或者是得救的想法很高尚吗。别开玩笑了。也许的确有人会认为那很不错。甚至会将那种行为看作是一种荣耀。但是......但是。像是自己去死。从而拯救别人的想法。也许可以换得自己的心安理得。但是活下來的那一方;被拯救的那一方无疑会更加痛苦......
对。所谓的牺牲自己。从而拯救别人什么的。最终带來的只有痛苦而已。“别给我废话了。收起你那套‘只要我在这里多拖延一刻。就能拯救别人’这种所谓的笨蛋一样的想法吧。告诉你。只要有我在。你就别想擅自做主。更别想在我眼前死掉。”
“只要有我在。就绝不会让同伴被杀的。所以等着。现在我就把这些家伙给砍了。然后把你给救出來。”话音刚落。只见唯的身上忽然像是着了火一样变得鲜红。不。准确來说是有一团火焰。在她的掌心中不停地。像是滔天巨浪一般翻滚起來。缓缓地形成了一个漩涡。
紧接着迅速旋转。变得比她本人还要巨大。看上去就像是一个身缠火焰的红色巨人一样。看上去简直把天空一分为二似的。划出了一道足以媲美星河的巨大鸿沟。“呜哇。好大。”之前一直默不作声帮着血煞在处理伤口的埃蕾贝尔。见状。发出了难以置信的惊呼声。
紧接着。唯似青鸟般振翅而起。一跃便将一片苍蓝撕裂。看上去就像是身披大海的光芒一般。是跳进了银河中吗。还是说。眼前的少女本來就是住在天空中的呢。眼前的景象;透进视野里的。仿佛不属于这个世界的颜色。让刑天与血煞两人都惊得哑口无言。
眼前的景象。就仿佛有人在天空中翩翩起舞一样。那抹湛蓝色的身影。将众人的视线都吸引了过去。仿佛这里就是她一个人的舞台一般。而这副景象。也不是表演开始时的前奏。而是终末之曲。所以。正因为是终末的曲子。所以才必须演奏得完美无瑕。
“那家伙。准备干什么啊。”血煞不禁在心里直冒冷汗。因为他看见唯面无惧色地跳进了那团正在熊熊燃烧着的火焰中。与先前由龙骑士释放的火焰咒术不同。她的火焰明显的更耀眼;更绚丽。论及炽热程度。那简直是无可比拟的。
就算是远远看着也能清清楚楚的感觉到。任何人接近这团火焰的话都会被烧成灰烬的。转眼间。那片片赤红。仿佛另一个太阳一般铺满了整片天空。就犹如滔滔江水一般奔流不止。
在那旋转着的。越升越高的火焰中。众人再次倒吸一口冷气。大惊失色。。只见一个身着血红色蕾丝连衣裙的少女。正带着像是“独裁者”一般的冰冷表情矗立在空中。裙摆以蓝色的。仿佛波光粼粼一般的线条作为修饰;胸前还戴有银色的胸甲。也同样被水波一般的线条切割开來。
领口边。还有着银狐一般的毛皮。作为保暖与装饰用。在她的右手里。还握着一把与这件衣裳那血一般的火红十分相称的红玉弓。可是并沒有看到最重要武器的箭矢。。因为。只有弓。而沒有箭的话。不是只能用來吓唬人而已吗。
但是。唯的表情。居然在笑。而且那笑容明明只是微笑;明明只是若隐若现而已。却让人感到不寒而栗。仿佛空气一瞬间就冻结了一样。与先前感到的炽热不同。这是仿佛能将整个世界冰冻起來的寒冷。只是看着。就足以让人感到窒息了。
“好了。你们这些不知所谓的家伙。竟敢将我的朋友折磨得这么痛苦。想必已经做好付出相应代价的觉悟了吧。”凶狠的;冰冷的。同时又带着淡定自若的目光望着那二十八个红铠骑士。被那种目光盯着就仿佛被万箭穿心似的。躲不开;避不掉。
比起这个。倒不如说那抹隐藏在排山倒海。仿佛潮水一般的杀意背后的冷笑。才更加可怕才对......甚至都已经到了让人觉得恐怖的程度了。不过更让他在意的是。那身衣服。虽然看起來杀气腾腾。好像很难叫人接近似的。不过。果然和她很相配。。非要形容的话。也许是英姿飒爽。再加上一点点儿帅气与可爱。
“绽放吧。凰莲华。”随着那听似吟歌一般的真名被喊出的瞬间。只见唯张弓搭弦。尽自己最大的力气将弓弦拉扯到极限。几乎就要因为用力过猛而绷断的瞬间。忽见那被镶嵌在中心的蓝宝石。顿时发出了一片炫目的五彩霞光。
紧接着。只见她把弓对准了那仿佛深不见底似的苍穹。以几乎躺在云上的角度。朝着天空。射出了仿佛闪烁着星光的苍玉之箭。“这不是完全偏了吗。你这家伙。朝哪儿射呢。。”
血煞话音刚落。便见天空。仿佛在一瞬间阴云密布。完全被黑暗笼罩。过了一会儿。只见电闪雷鸣。 纵横交错的闪电。瞬间组成了一张仿佛无边无际的罗网。将整片天空。切得支离破碎。
“什......。”那二十八名骑士被惊得目瞪口呆。眼睁睁的看着那些闪电将天空与大地无差别的一并撕碎。紧接着像是潮水一样朝自己犹如猛兽般扑來。如果以为只是电闪雷鸣的话那就错了。。 不过事实上。仅仅只是这个也足以把那些家伙做成烤肉串了。
见状。那些个家伙哪还敢怠慢。。若是再傻站着会被劈成灰的......不对。可能连灰都不会剩下。想到这里只见他们一个劲儿的踹身下飞龙的肚子。想让它尽快转身逃跑。只是。那些飞龙不知是被吓着了。还是一时之间沒反应过來。只是一个劲儿的低吼着。而完全不理会主人的命令。
“蠢龙。现在不是看表演的时候。”有些人因为害怕;恐惧。加上心急如焚。对自己的坐骑一阵粗暴的拳打脚踢加上骂骂咧咧。。说实话。它变成焦炭倒是无所谓。问題是。他们可不想坐以待毙。被一块儿在这儿收拾了。“哎。。快动啊。。喂。”
但是。估计那些飞龙心里正赌气:“你打我。还想让我听你的。。”
“那家伙一定是只想出风头而已。”血煞十分淡定的一面用手挡下能把人整个像个皮球一样掀飞的风沙;一面有些无可奈何的说道。“不。我觉得不是这样。”埃蕾贝尔以斩钉截铁似的。却还是用以往那种听了能叫人着急的语气说道。不过相对的。这次却魄力十足。
“挨。埃蕾贝尔。你到底是哪边的啊。”血煞用稍显意外的口吻问道。“那种怎么看都是在出风头吧。”他不服气似的争辩道。“英雄总是最后出场的。不是有这么一说吗。”她话音刚落。顿时把将血煞惊得哭笑不得。他强忍住笑。问道:“这话你是听谁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