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八零章 破魔之刃 - 一皇两后 - 冬约夏至
成群结队的黑暗如惊涛骇浪般扑面而來。带着仿佛泰山压顶一般。犹如排山倒海的气势。很快。便将四人从头到脚全部包裹了起來。如雷鸣般的尖厉鸣啸。那一重重音波。足以让人感觉到千刀万剐的剧痛自身体里源源不断的迸发出來。
那感觉。就好像是有人用刀子。将人身上的肉一块块割下來似的。不用说也知道那犹如是陷入了痛不欲生的状况里。但要命的是。这只是精神上的错觉而已。事实上身体并沒有受到什么伤害。。也就是说。这是只破坏精神的幻术。
血煞他们受到來自个个方向的剧烈碾压。仿佛身体的每一个细胞都在发出哀嚎;每一寸肌肤都在被撕裂;每一滴血液都在被吸取。再加上犹如惊涛骇浪一般的音波冲击。使得他们只能竭尽全力捂住耳朵。根本顾不得身体上袭來的疼痛。
可即便如此。他们也恍惚觉得身体在渐渐崩坏。变得四分五裂、支离破碎。而且。随着外围的蝙蝠数量越聚越多。施加在四人身体上的压力也越來越大。最后终于变成了一个仿佛黑洞般的巨大漩涡。开始像风暴那样。如电光石火般旋转起來。
“这些家伙......这些家伙。我可不知道它们还会幻术啊。。啊啊啊......。”埃蕾贝尔话音未落。便因疼痛难忍而发出了凄厉的哀嚎。“身体......正在被碾碎一样......这到底是什么。。”唯脸色越來越苍白。甚至呼吸都变得困难。但它硬是将那股人类绝对无法承受的。千刀万剐般的剧痛。压在了喉咙里......
不弄清楚这个术的原理就无法破解。也就是说。最后会成为这些家伙的食物。而且随着身体里的血液一点点儿缓缓流失。无论是体力。或是意识都在一点点儿流失。证据就是。他们的四肢正在一点点的失去知觉......
“利用重压与音波给予敌人伤害吗。十分不错的幻术呢。只不过。我也是被小看了呢......”刑天有些无奈的露出笑容。那是自信满满。甚至有些自负的笑容。紧接着只见他对在场所有人吼道:“大家听我说。这是名为‘潮潇音韵’的幻术。也就是利用声音与压力达到毁灭敌人的效果。因此。大家只要把五感封闭。痛苦就会减轻些了。”
不知道这些有沒有传达到另外三人的耳朵里。但是他已经尽了最大的努力。而且现在就连张开嘴说话的空间也渐渐缩小。导致的结果就是这个空间中的氧气越來越少。四人的脸色也逐渐泛起青色。呼吸变得越來越困难。
“封闭五感。哪有你说得那么简单。。到底要怎么做。再说就算把五感封闭了。这压力要怎么办。。”唯带着像是垂死挣扎似的表情。拼命从喉咙里挤出已经变得像是砂金一般的声音。非常的嘶哑。听起來就像是得了哮喘症似的。
“只要心无杂念就行了。心无杂念。保持自然体。”只见他一边挣扎着打落不断飞向自己的蝙蝠;一边近乎咆哮似的说道。可即便是这样。蝙蝠的数量还是丝毫沒有减少。而且。每当有同伴被打落。身后的蝙蝠便会前仆后继般涌上來。
这景象。简直就像是打仗时那些为了攻城略地的士兵。踩着同伴的尸体往前冲似的。根本不在乎死伤了多少人。虽说它们不是士兵;也不是不要命的死士。但是无疑比士兵与亡命徒更加可怕。“我说你啊。关键时刻还真会给人出难題啊。”
“抱怨、不满、斥责。这些我稍后都会听的。现在先按我说的做。”他话音刚落。其余的两人迅速合眼。进入了完全放松的状态。看起來就像是睡着了一般。
见状。唯只得咂了咂舌。不甘心的应道:“知道了啦。真啰嗦。”随着四人都像睡觉一样闭上了眼睛。周围的声音也眨眼间全都消失了。
“啊。不行。这根本做不到嘛。”片刻后。便听到唯那不胜其烦。仿佛受尽折磨似的抱怨声。。人又不是树木、石头。或者是沙粒之类的东西。怎么可能做到把五感全给封闭起來嘛。那样不就和一具尸体一模一样了嘛。说到底。这是根本不可能的事。
“不是不可能。而是你本身认为不可能。”这时。只听到血煞那沉稳笃定的声音飘入耳畔。他本來是好心相劝。却不料更让她烦躁不安起來。
事实上。她最瞧不起的。就是被这家伙准确无误的指出自己的不足。要问为什么的话。那当然是因为这一路走來。已经无数次证明了自己是正确的。
然而现在。自己却被一路上一直在她眼里是笨蛋的家伙。准确无误的指出了自己的失误。这叫她怎么受得了。现在。唯感到相当的受挫感。。主要是自尊心方面的。
“你那么厉害。那就告诉我诀窍啊。别再废话了。”这话等于隐晦的承认了自己的失误。原本就算是再怎么厉害的人也有擅长与不擅长的事。如果说思维敏捷、理性是自己的优点的话。那么控制感情方面就是自己的缺点了。这个。她本人也非常清楚。
“如果无论如何都做不到的话。就想些快乐或者开心的事儿吧。我们三人在一起的事。”他有些笨拙。但十分真诚的说道。不料。话音回來。便被唯白了一眼。只见她沒好气的说道:“和你这家伙在一起哪有什么好事。我可是从初次见面就开始倒霉啊。”
“不不不。那完全是你先挑衅的吧。”血煞抢白道。一脸的无辜。话虽如此。但他还是据理力争。。关于初次见面时。他把眼前这家伙以一个漂亮的过肩摔给丢了出去这件事。他可以对天发誓。那绝不是自己的错。。虽然沒有证据就是了。
“就算是这样。有你那种粗暴的对待女孩子的方式吗。还好沒留下什么奇怪的伤。要不然你叫我怎么嫁人啊。。”唯话音刚落。刹那间。四周忽然再次陷入了一片寂静......
不过那并不是因为声音都消失了。或者是身体上的痛苦都减轻了的原因。而是因为震惊。血煞在一瞬间仿佛脸上的表情都消失了。整个人陷入了完全紧绷、僵硬的状态中。“总觉得......刚才......我听到了不得了的事。。嗷唔。”他话音未落。便遭到了唯狠狠地。一记直奔面门的重拳。。“现在。。马上给我。。忘了。”
她现在的表情。看上去要说是凶神恶煞可一点儿都不过分。只见她死盯着捂着鼻梁骨的血煞。恶狠狠地这么说道。全身仿佛散发着火焰一般的狂气。只是不知道传说中的母夜叉是不是就是这个样子。“就算是我的错。你也用不着打人吧。。”
“哼。那是我的自由吧。”“你的意思是。我是你的沙袋吗。”他的这句话。说的唯当场愣住了。之后。只见她表情看上去似乎像是凝固了三秒钟的模样。紧接着又是一阵花枝乱颤的捧腹大笑。。“你要这么认为的话。我也沒有意见哦。沙袋。哈哈哈......。”
“别用那种奇奇怪怪的称呼叫我啊。就不能好好叫我的名字吗。”血煞闹别扭似的大声抱怨道。看起來明摆着就像是在向唯撒娇一样。那种既纠结又生气的表情也十分的可爱。“哎。因为那样不是更有趣吗。”
这家伙。不仅性格阴暗;脾气暴躁;而且还得理不饶人。又喜欢捉弄人。现在还加上一条。。喜欢给别人起各种各样奇奇怪怪。意义不明的绰号。
总之。在自己心里。那家伙的印象都快滑向负值了。话是这么说。但是好像。被取奇奇怪怪绰号的。只有自己而已。埃蕾贝尔是“雪孩子”虽然很直白。也丝毫沒有意境。不过却很恰当。可是啊。到了自己这儿为什么会南辕北辙到这种程度啊。
“放心吧。我可沒有瞧不起你。或者侮辱你的意思。若是我不喜欢的家伙。可是连这种待遇都沒有的哦。所以。别摆出那副好像‘超级受委屈’的模样了。”看他还一脸的不高兴。那满脸通红的样子并不是因为害羞。而是因为被自己捉弄的实在不知道怎么反击而已。。啊。简单來说也就是被气得。
“哼......你说的话。作为受害者來说。还真是不敢相信呢。”好吧。他还在闹别扭。不过语气听上去已经 沒有这么咄咄逼人了。。“真的像小孩儿一样......”唯在心里情不自禁的想到。“你还真是小心眼呢。”她面不改色的说道。同时。那喜欢捉弄人的。恶作剧一般的口吻依然沒有改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