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八一章 扉之渊 - 一皇两后 - 冬约夏至
在不知目瞪口呆注视了多久之后。仿佛血液奔流的感觉重新回到身体里似的。血煞的嘴这才缓缓合上。那柄剑迸发出的黄金色光芒。让周围都染上了同一种色调。犹如太阳爆炸般的光辉。将四周的阴霾一扫而光。黑暗就像是翱翔一般后退。然后逐渐变得稀薄。并最终消失得无影无踪。
真的。连一丝痕迹都沒有留下。在如此神圣的光芒面前。大概所有的邪恶。都不会存在吧。通体仿佛泼墨一般的剑身看上去相当有光泽。与那四周围如星辰般的金黄相比一点儿都不弱。反而散发出一股庄严肃穆的气势。金属质感也相当强烈......
恐怕是以最好的石英石加上玄铁打造的吧。剑刃的两面也以与鲜血差不多的颜色勾勒出一道道像是水波一般的纹样。一直延伸到剑尖顶端。然后一个迂回。就像是打了个回马枪似的。线条从上到下。像是水流一般淹过剑柄。直到最底端。这才罢休。
那群蝙蝠是被这道金芒冲散了呢。又或者仅仅是因为害怕。落荒而逃了呢。这一点。血煞并不清楚。比起这种事。现在他唯一可以确定的是。托刑天这柄剑的福。总算是冲开了一条仿佛细线、蚕丝一样的道路。也就是说可以继续前进了。
“大家。快趁现在。”他竭尽全力怒吼道。并带头第一个扑向那依然深不见底的深渊里。不过好在这个地方沒有岔路。所以只要笔直向下冲就可以了。
“这种事。不用你说我也知道。”唯不耐烦的嚷着。紧随其后一个加速度像飞一样冲了出去。同时四周围的黑暗也在以电光火石般的速度后退。耳边仿佛只能听到呼啸而过的狂风。
她的速度。简直像是超越了一般的理论常识似的。身后犹如拖拽着慧尾般的蓝色星芒。全身也被仿佛大海一般的湛蓝色火焰包裹。看上去。就好像整个人都变得透明了起來。
只不过一会儿功夫。就与血煞肩并肩了。。“喔。不错嘛。居然能达到这种速度。”“请你别小看人好吗。这种速度。对我來说是小菜一碟而已。”说着。这自信满满的家伙带着挑衅似的表情吐了吐舌头。那既可爱又魅力十足的脸蛋上。仿佛染上一抹红霞。
“那两个人。真的希望他们别忘了到这里來的目的......”刑天半是无奈;半是苦笑的说道。他可以拍着胸膛保证。那两个人绝对已经把任务完全抛在了脑后。“哈哈......哈哈哈......”埃蕾贝尔在一旁发出了僵硬无比的干涩笑声。听着就像是硬从喉咙里挤出來似的。
不过。老实说看着那两个人这样暗暗较劲儿。也为本來紧张的气氛不知不觉起到了缓解的作用。虽然不至于完全消除。但是只要看着那两个人。就感觉自己的心也会跟着放松下來似的......
“喔。小菜一碟。是吗。那。要不要比比看谁更快。”“怕你啊。來啊。”说着。唯在他还沒有发出“开始”的信号之前。就抢先一步。身体仿佛离弦之箭一样冲了出去。“啧。居然耍诈。。你那是犯规吧。”血煞气得面红耳赤。脚尖朝着空气竭尽全力一个蹬踏。身体眨眼间就像是彗星一般冲了出去。
“所以说。这不是比赛啊......”刑天在后面唉声叹气。结果话音未落。已经完全看不见血煞与唯两人的身影了。“不过。看着他们这么做。总觉得不能落后啊。”他这么想着。忽然也像是一阵狂风暴雨似的冲了出去。以就像是将空间撕碎的疾速疾驰着。身后卷起一阵仿佛怒涛般的尘埃......
“不要才刚说完。自己就热血上涌啊......”身后又是一阵无可奈何似的抱怨。加上哭笑不得的表情。顿时让埃蕾贝尔直到刚才都很淡定的心绪。出现了一丝微妙的波动。简单來说。也只有在这种时候。她的存在感才会鲜明起來。不过。本人对于自己的存在感仿佛空气一样的事实表现的从來都无所谓就是了。
虽然她有想过慢慢來也不要紧。因为这种时候。不是应该充分享受飞行的乐趣才对吗。沒错。她的确很想这么说。但是。。“现在可不是悠哉悠哉想闲事的时候啊......”这么打定主意后。她也凝神一个加速。立刻便有银白色的。仿佛雪花一般的颗粒覆盖了自己的身体。看上去好像星星一样。
不过即便再怎么明白事情很重要。她也不可能像血煞他们那样一股脑儿的疯狂加速。说起來这倒并不是因为自己的能力不够。而是如果突然加速到那种濒临限界的状态。要停下來就会很麻烦了。而且也很容易晕头转向。考虑到这一点。她还是决定匀速前进。
结果。。“耶。第一名。”只见唯才刚着陆。就眉开眼笑的说道。接着。双脚完全踩在了由巨大的石砖铺成的地面上。青铜色的整个空间。看起來恍惚中给人一种阴森颤栗的不安感。在不知不觉中。会感到畏惧。紧接着。她的背后。。“什么第一名啊。你那根本就是犯规吧。”传來了血煞那不服输又无辜的强烈抗议。
“这完全是比试前沒制定规则的你的错。哼哒。”“话是这么说。但是。也请不要在末尾发出那像小动物撒娇一样的声音好吗。。”这才是最卑鄙的犯规。。看着她嘟起嘴。鼓着脸颊。些微红晕浸染的脸蛋。还有那可爱到不行的尾音。他一时间完全看呆了。“这不是让人完全沒有指责的余地了嘛。可恶。果然太卑鄙了......”
他在这么想的同时也确定了一件事。。“这家伙。果然是个美人。而且还是超级大美人......如果这家伙能在性格上稍稍收敛一些的话......”想到这里。血煞的脑海里情不自禁又闪过了自己一直以來被她教训的情景。片刻后。他终于不再纠结。下了一个结论:“啊啊。这种事。完全不可能。”
正在这时。唯忽然轻轻甩动她那柔顺且光泽四溢的深黑色。稍稍偏向栗色的长发。毫不留情的扫过血煞的视线。一阵淡淡的茶花清香。像是溪水一般缓缓拂过他的脸颊。
忽然。双颊却感到一阵微热的疼痛。但还沒等血煞向她抱怨。却被她抢先用像是猎人盯着猎物一般的视线锁定。然后死盯着。双瞳仿佛燃烧着熊熊怒火。
“怎么......怎么了。”血煞被她看得正襟危坐、如芒在背。事实上还有点作贼心虚的感觉。但是。他敢对天发誓。自己想的与她此时想的。绝对不是一回事儿......大概吧。
只见唯的视线。从上到下、从头到脚把他扫了个遍。之后。微眯着眼。将脸凑近到距离自己只有不到几公分的距离。嘀咕道:“好可疑啊。你刚才在想什么。。”
前半句一直是那种半信半疑的口气。不料到了后半句。她忽然切换成仿佛利刃一般的质问语气。让血煞顿时像是落荒而逃似的后退着逃开。。原本他可以这么做。但是不料。在他这么想的时候。外衣的后襟早被唯牢牢捏在手里。结果。他只有双脚在无意义的乱蹬而已。
“原谅我吧。真的......真的不是你想的那样。”他一边发出悲鸣;一边双手举起。做出投降的姿势一个劲儿的道歉。就是如此。唯也是过了好久才放开他。正巧在这个时候。刑天像一枚羽毛似的轻飘飘的着地。看上去甚至让人感觉不到他身体的重量。
“姑且算是第三......”他苦笑了一会儿后。对他们说道。算是打了个招呼。不过在瞥见血煞那一脸晦气样后若有所思。而且十分认真的感慨道:“又是夫妇吵架吗。”话音刚落。唯与血煞异口同声将发泄的矛头对准了刑天。异口同声的。甚至连火冒三丈的表情都同调了似的呛到:“才不是夫妇呢。”
“呀。二位默契度可真高。”说着刑天发出了豪爽、富有磁性似的笑声。不料话音刚落。顿时便见唯张弓搭箭。直瞄准自己眉心。“哇。。我开玩笑的。拜托你别拿出那么吓人的东西來啊。”说着。他脸上已经汗如雨下了。“再敢胡说八道。下次绝对把你射成马蜂窝。”
好吧。唯的这句发言不仅散发着熊熊怒火。而且斩钉截铁。再有下一次。她绝对会那么做的。刑天百般无奈的这么想着。
正在三人你一言我一语打发着无聊的时间时。第四人也到了。结果不出所料。一着陆就遭到了先到的三人异口同声似的。大为不满的抱怨。。“好慢啊。埃蕾贝尔。”不料。被指责的当事人带着一点儿也沒打算要道歉的严肃表情。轻描淡写似的说了句:“对不起。快走吧。”
四人的短靴。踏在这冰冷的。看上去毫无生气的石砖上。脚步的回声像是风声似的清清楚楚。仿佛似鬼哭狼嚎一般。使得唯情不自禁地抓住了血煞的手臂。看她那表情。就像是抓到了救命稻草一样安心。见状。他转过头來窃笑着问道:“害怕吗。”
“什......笨蛋。。谁会害怕啊。。”唯虽然立刻撅起嘴。摆出一副什么都无所畏惧的表情。但抓着自己手的力道并沒有放松。“那为什么抓着我不放。”一句话。刹那间让唯哑口无言。不过她马上找到了掩饰的理由。而且相当完美:“别作奇怪的想象哦。我这只不过是怕你一不小心走丢而已。”
事实上。听了她的这句话。血煞已经在拼命忍住不让自己笑出來了。真的。忍得肚子都痛了。。“嗯。。你这个笨蛋笨蛋笨蛋。大笨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