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九九章 地下迷宫 - 一皇两后 - 冬约夏至
脚下似乎有凉簌簌的感觉。不间断的刺激着皮肤。可能是有水流经过的原因吧。那感觉虽称不上是冰冷刺骨。但是温度依旧让人有点儿受不了。让唯时不时的颤抖起來。双脚踩在里面。感觉像是踩在污泥里似的。水流的阻力。加上筋肉的酸痛感。所以前进速度并沒有加快多少。
“左转。二十二步。十级台阶;紧接着右转十五步。二十二级台阶;然后又左转三十步。十八级台阶......接下來是笔直前行一百一十步。六十级台阶。然后笔直穿过直道组成的回廊......”要说在心里记这些是做什么。那是因为她想尽可能的将路线记在脑子里。
这么做的原因是万一有机会逃跑的话。可以直接靠这些数据在记忆中勾勒出完整的路线图。从而就不用担心像个无头苍蝇一样惊慌失措了。现在由于视野被完全遮蔽。就算再怎么努力也只能看见那仿佛无边无际的黑暗扑面而來。所以在这种情况下。就只能靠别的感官。也就是听觉了。
“穿过铁门左转。进入甬道。然后右转。十级台阶......”当然这种东西是不可能直接说出來的。因为一旦说出來就会暴露意图。所以只能靠默默记忆的方式。同时。自己还要保持淡定自若的态度。以免被走在前头的欧阳雪发觉。老实说。这相当相当辛苦。同时也十分考验演技。
正在她这么想的时候。耳边又传來一阵仿佛能撼动大地的声音。可能是距离较近的缘故。这种声音听起來像是擂鼓一样。仿佛连带着自己整个人都跟着一块儿上下微微颤动着。
紧接着。在一阵仿佛波涛汹涌似的刺鼻尘埃过去后。她们跨入了那道门里。不料。这道门设置有向外突出的门槛。埃蕾贝尔与唯俩人因为事先不知道的缘故。顿时身子一个踉跄。完全失去平衡。整个人朝前在地面上摔作一团。就像个球似的......
“喂。你也事先提醒一下吧。疼疼疼......”唯摇摇晃晃地站起身來。揉着像是被铁锤猛砸了似的额头与太阳穴。气愤得抗议道。老实说。现在她仍觉得头晕目眩。视野里的景物就像是漂浮着的云朵一样。互相重叠着跑來跑去。“啊。对不起。我以为你们有感觉到的。”虽然她说出口的话的确是在道歉。可是就那个乐不可支似的语气來说。完全沒有道歉的意思啊。
“我们现在根本看不见。你不知道吗。。”唯简直气得太阳穴附近根根青筋突起。脸涨成了猪肝色。若不是现在看不见的话。恐怕自己的铁拳早已朝着她挥下去了。“你是故意在耍我们玩吗。”
唯以最大的声音怒斥道。不料她话音刚落。就听见对面传來一阵银铃似的笑声:“喔呀。原來你知道啊。”说完发出小孩子那特有的俏皮笑声。
如果单单从这个笑声來判断的话。任何人都无法想像这个女孩儿与刚刚那个是同一个人。如果说。现在的这个是天真烂漫的少女的话。刚才的那个就是成熟稳重的女人了。“可恶。你这小鬼头。。”唯终于忍无可忍。从喉咙里爆发出了响亮的怒吼。仿佛野兽的咆哮一样。
同时。双手在空中一阵乱抓。。当然。这种像是无头苍蝇一样。乱飞乱撞的行为是不可能命中目标的。就仿佛早已预见了似的。欧阳雪早就不紧不慢后退着拉开距离。紧接着以眼睛完全跟不上的。仿佛瞬间移动一样的速度眨眼间绕到唯的背后。像是利刃一样挥出一记重拳。。
“呜。可恶。。”小小的拳头。精准的命中了她的右侧腹。顿时所释放出來的冲击。像是翻滚搅动的海浪一样。打得唯弓起了身子。不自觉地发出一声痛苦的哀嚎。虽然她立刻稳住连连后退的身子。手刀立刻向身后挥去。可以说已经是相当了不起的反应速度了。
可是被切开的只有虚无的空气而已。那冰凉的触感。连带着将她的心也一块儿冻结了。只是出神那么一瞬间。刹那间就感觉整个脑袋像是被死死钳住了一样动弹不得。“什么。。”有那么一刹那她还以为自己是在和一只螃蟹交手。。而事实上。是欧阳雪仗着身体灵活敏捷。个子又矮小的缘故。轻而易举的低头闪过了她的攻击。
紧接着。整个人以倒栽葱似的姿势倒立起來。用双腿死死钳住了她的脑袋。然后刹那间用力向前甩出去。。“哇啊啊啊。”唯整个人就这么被像前甩飞出去。在空中划出一道完美的弧线。然后狠狠地一头撞在身后的石壁上。“嘎哈......”紧接着整个人就像是在墙里生了根的树木一样纹丝不动了。
“哼。自讨苦吃。。”欧阳雪轻描淡写的表达着不屑。“你......你这家伙。还会武艺吗。”过了好久。唯晃晃悠悠的站起身來。咬牙切齿的问道。说实话。这的确是她疏忽大意了。可是谁能想到。一个区区九岁左右的孩子。会有这么敏捷的伸手啊。
“那是理所当然的。话说。我还真是被小看了呢。不过这样一來。就能让你稍稍老实点了吧。”“切。真是失策。”毫无疑问的。唯显然为自己的冲动鲁莽感到非常懊恼。只见她咂了砸嘴。骂了一句。
“走吧。”她再沒有多说。但当唯回到原先站的地方时。一句让她倍感温暖的话。恰到好处似的传了过來:“你沒事儿吧。”埃蕾贝尔有些担心的问道。从她的话里。可以很明显的感觉到那十分真挚的忧心忡忡的感情。毫无疑问。是把她当作朋友來关心。
“啊。我沒事。谢谢你了。贝尔。”“......贝尔。”直到她不经意的嘟囔出声。并有些困惑的歪过头时。唯才有发现自己好像引起了什么误会。见状。不由得微红着脸解释道:“别误会哦。我只是觉得和相处了这么久的朋友。这样称呼会比较好而已.....”
她可以感觉到自己的脸红得就跟晚霞一样。温度也像是狂风暴雨一般一路狂飙。“......不行吗。”她露出了相当受打击的沮丧表情怯生生的问道。话音刚落的刹那。就听见一阵感动万分的话语:“沒那回事儿。不如说。我很高兴。”说着说着。埃蕾贝尔竟热泪盈眶。
可能是听到了她的啜泣声。顿时让唯慌了手脚。只见她手足无措似的说道:“挨。。。贝尔......你怎么了。我的话很奇怪吗。”她实在想不明白埃蕾贝尔为什么突然会嚎啕大哭起來。
“不......不是的。我从小就沒有朋友。一直都是一个人过的。所以你突然这么说。那不就代表愿意成为我的朋友了吗。所以一瞬间太激动......就......”听到这里。唯总算是松了口气。笑着说:“你太容易感动了啦。我们不是从很早以前开始就是朋友了吗。”
听完。她终于破涕为笑了。“而且不仅是我。姑且......这家伙。也是你的朋友。。啊。错了错了。其实贝尔你喜欢这家伙吧。”
“哇啊啊啊。”见唯一针见血似的道破自己的心事。埃蕾贝尔顿时惊慌失措、满脸通红似的叫出声來。羞得像是个苹果一样。
“哼。虚幻的友情吗。真够无聊透顶。”欧阳雪冷冷瞟了一眼。丢下一句隐约带刺的指摘。便一个劲儿的催促着她们前进。理由很简单。。“让‘六头领’久等。如果耽误了会议。责任可是你们承担不起的。”不过等等。难道是自己的错觉吗。总觉得她在说这些话的时候。目光里好像有一丝羡慕与寂寞。。。唯不免在心里泛起连她自己都觉得不可思议的念头。
要说这段甬道有什么特点的话。那就是好像完全沒有经过整修的模样。简单來说就是非常非常。非常得陡峭。以至于让人感觉就仿佛在翻山越岭似的。加上地面又极不平坦。所以整个人走在上面就好像踩在不停翻涌的海浪上一样踉踉跄跄的。稍一不小心。就会失去平衡摔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