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八章 妖狐心机 - 一皇两后 - 冬约夏至
银沙金流。似潺潺细流。蜿蜒曲折。滔尽了世间光阴岁月;也带走了是非曲直。大漠黄沙。戈壁纵横;环绕长河落日。无声无息看着着轮回天道。微风轻抚过黄灿灿的细沙。卷起几丝黄沙如帘似锦。几缕尘烟。打着旋随风随行。也不知要去往何方。掠起丝丝缕缕的清凉之意。让人精神为之一振。带着几分舒倦之意。袭向场中三人。带着悄无声息的肃杀之意。凌厉而又轻柔。
仿佛清风拂面。带來几分黄土气息。也冲淡了晨雾缕缕。藕断丝连。日光投下。照在每一张如凝霜般阴郁的脸上。日光耀耀。似也化不开;拨不散那弦断尘音。九尾狐身子颤了些许。惊出了一身冷汗。不敢有丝毫的动作。血煞的“斩鬼神”血刃在它耳后光芒大盛。红光迎风而鸣似有声声鬼啸。逆风而起直逼云霄。
光芒渐盛。直刺苍穹。细细而动;隐隐而鸣如狮吼;似虎啸;仿佛龙吟擎天。连太阳的光辉似也暗淡无光了。仿佛臣服于这片杀气腾腾的血光中。铺天卷地似怒涛仿佛龙游浅水直逼向九尾狐眉心。
风卷残云的厉啸声震耳欲聋直摄心神。然而血煞寸步未动。只是一双如黑水晶一般玲珑剔透的眼眸透出无匹煞气。杀意大盛。令人畏惧。自己虽站在远处。身子也是本能的畏缩了一下。倒吸一口凉气。下意识地往刑天身边靠了靠。屏息凝神。目不转睛的注视着。
一颗心悬了起來仿佛都能听见沉重而轻微的心跳。却沒有一丝一毫的畏怯之色露出。反而面色平静。眉头微皱。目光看了看那受制的九尾妖狐;又看了看面无表情却杀意浸身的血煞。如鲠在喉。默默祈祷着。紧张的注视着他的一举一动。巨阙一转趁势豁然拔起。剑锋寒;剑势凌;剑意绝。血煞冷冷道:“别插手。”闻言。也是不由得一怔。眉头微皱。甚是不解。片刻。便释然了。无奈一笑道:“罢了罢了。那也随你。”
他自然明白那家伙的意思:区区九尾妖狐。自己一人足矣。况且碧莲又手无寸铁。也需要有人从旁保护。只见他淡淡的一笑。温文尔雅。又自信傲然看得自己舒了一口气。紧绷的神经也稍稍松了些。他们俩是不同的两个人。但在她心中。敬血煞心存感激;与刑天却是言谈较为契合。不似与他在一起时的那种莫名的紧张感。碧莲悄声道:“公子。你不帮忙么。”刑天闻言。微微淡笑。淡淡道:“他既如此说了。便必胜。不必忧心。静观其变。”
九尾狐似乎沒有动手的意思。只是任由那血红光芒扑面而來。残垣断壁碎为星屑。铺天盖地涌來。如骇浪如怒涛的狂风。打在面上隐隐生疼。仿佛刀割般的疼痛使人睁不开双眼。任由风沙吹打不能动弹丝毫。她那幽幽之声。破空传來。带了几许温柔;几缕幽怨。几丝缠绵。
似清风;如潺潺流水。清丽无匹;又柔媚入骨。摄人心神。凡常人听了。都会醉倒。仿佛这世间。只有这无比温柔的声音:“你不想见她了么。杀了我。她也会香消玉殒哦。”闻言。他不以为然似的冷哼一声。沉默如前。只是眼中光芒闪烁。有了一丝惊讶。血光一闪。直逼入眼。令人一阵目眩神迷。收起了“斩鬼神”血刃。对她的一番话不置可否。寒眸而视。目光扫过。上下打量着九尾妖狐。仿佛在斟酌着什么。
心中仍有一丝疑虑。狐族狡猾贪婪、残忍嗜杀。不足为信。这自己自然是再清楚不过的。但是眼下。也只能相信她了。碧莲仍旧站在刑天身旁不远处静静地听着。沉默着。却见她眉眼深锁。脸上怀疑之色却是越來越重。脱口而出道:“公子。不能信它。”刑天目光一转向她看來。片刻又移开目光。眼神淡然如镜。他似乎有那么片刻惊讶。随即又回复正常。似漠不关心。又时刻留意场中人一举一动。可谓观察入微。只是默不作声。静静地站着、看着。面色儒雅淡然、随意严肃。
血煞根本不为所动。仿佛自己说的话。根本像是沒听见一般。目光仍旧盯着九尾妖狐。片刻不离。九尾妖狐也是一样的凝视着他。目光时而柔媚入骨;时而妖异入心;时而温柔似水;时而犀利如剑。两人都在斟酌着。思索着应对之策。只见他额首。看起來像是妥协般的冷冷问道:“她在哪儿。”语气听來寒似冰雪让人窒息。又咄咄逼人不容辩驳犹豫。只言片语都隐含着凌厉杀气让人不寒而栗。“姑娘。你现在上去不但帮不了他。反而会累及自身。令他分神。”
巨阙一横轻轻地落下。挡住了自己的去路。隐隐有剑气翻滚升腾。时聚时散。却是温润如玉。仿佛幽兰凝脂。目光疑惑看了看他。刑天不语。但同样注视着自己。神情严肃。再也沒有了片刻之前的亲切。仿佛如换了一个人一般。仿佛不容她再说什么。便移开了目光。又恢复了轻松随意的神情。收起了巨阙。继续远眺场中。碧莲心中隐隐不服。有些不悦。但也不得不承认他说的句句是实。
让她无法反驳。恨恨而叹。原本迈出去的步子。又收了回來。忽见九尾狐叹了口气。道:“你们跟我來吧。我带你去见她。”目光扫过血煞微微转身。再不回头。步态轻盈。有些微微摇晃。慢慢地向前走去。
清晨的微风。带來丝丝清凉。拂过脸颊。阵阵清爽透心;胡杨枫叶。红似火;冷似霜。无声无息慢慢凋零又重新生长。郁郁葱葱的红叶在阵阵微风中摇曳不定。不断的有枯叶飘摆着在微风中划出柔顺散乱的道道弧线。打着旋轻轻地落下。落叶遍地。一片金黄。显得孤寂而落寞。
仿佛岁月來去匆匆。沧桑依旧。唯有那枯槁、挺拔的树干。孤独却昂首的挺立着。伤痕累累。亘古不变。零散且整齐的站立在沙漠两旁。枯槁瘦弱、高耸挺立。笔直向天。奇形怪状令人侧目。有的似剑;有的似匕;有的似锥;有的似伞。千奇百怪。目不暇接。无不骨瘦如柴。光秃秃的沒有一片枝叶。
看去不禁令人有些心中发寒。如豆般晶莹、玲珑剔透的日光仿佛跳跃着照在四人身上。似个顽皮的孩童一般。不知疲倦的手舞足蹈。炽热正盛的日光耀眼的有些让人目眩。
碧莲下意识的拿手挡去了些。可她还是觉得周身燥热无比。口中干渴异常。额头隐隐见汗。豆大的仿佛珍珠般的汗水淌过脸颊。步子有些微微摇晃。那日光耀眼如金光闪闪的利剑。直刺眼眸;炽热的仿佛烈酒入喉焚身欲裂。面色绯红。燥热难耐。急于寻一处阴凉之地歇息片刻。但是。目光所及之处遍地深沟高垒。举目远眺。一片荒凉。